安歌強行將他的下巴擡起來,果然見他的脣上有着血跡,權墨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薄脣緊閉。
安歌一下子急了,“你張開嘴。”
“……”
權墨盯着她,嘴脣閉得緊緊的。
“你張嘴!”安歌試圖去掐他的下巴,權墨試圖別過臉去,沒躲掉安歌的用力,他艱難地擡起一隻正在輸液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想拿開她的手……
她的手用力。
他拿不開。
見鬼,他現在虛弱得連她都對峙不過了。
見他這樣,安歌反諷地笑了一聲,“怎麼,這次還是牙齦出血?”
“……”
權墨的眸光深了深,眸子微微閃爍,她居然還記得。
“醫生!醫生!”
沒再堅持撬開他的嘴,安歌喊着就直接往外跑去,又忘了按按鈕。
“……”
權墨坐在牀上,臉上冒着虛汗,目光追隨着她遠去的身影,他知道,這一回他是真的瞞不住了。
佈署這麼多個月……
功虧一簧。
她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要又回到他身邊,他的計劃……全被打亂了。
醫生辦公室裡,安歌站在醫生的辦公桌前,看着權墨的一堆片子掛在最刺眼最亮的地方……
她承認,她看不懂。
她還趕回權家別墅從保險箱裡拿出權墨以前的身體檢查報告,交給醫生,醫生正翻看着。
“醫生,我老公他到底怎麼了?不是說好好休養就沒事,爲什麼他會吐血?”安歌擔憂地問道。
檢查這麼多次,醫生都說車禍沒什麼嚴重的,不可能出現吐血的情況。
可吐血又不是假的,難道真要她相信是牙齦出血?
“權太太,你自己來看。”
醫生將幾份報告放到安歌面前。
安歌對上面的一大堆數據不太懂,早知道有一天看這個,她去學醫好了。
醫生繼續解釋道,“權太太,這兩份是之前幾年權先生的身體檢查報告,這份是幾個月前的,最後這一份是這次車禍後的報告。”
“然後呢?”
安歌不解地問道。
“權先生的身體雖然健康,但照數據來看,還是可以看出不同,他的身體各方面的機能都有微小的變化。”醫生說道。
“……”
微小的下降?那是什麼意思?
“換通俗一點的說,人隨着年紀的增長身體機能會慢慢衰老。”醫生指了指報告,“但現在看來,權先生衰老得比普通人稍快一些。”
“他在衰老?”安歌終於聽明白了。
“是的,如果不是權太太堅持要查,這種細微的變化一般不會被注意的。”醫生說道。
“那怎麼治療?”
安歌問。
“我目前是懷疑權先生可能患了比較罕見的病。”醫生道,“我會和專家團隊研究,再繼續觀察權先生的身體情況。”
比較罕見的病?
安歌咬脣,臉色泛白,好端端的怎麼會得罕見的病。
“好。”安歌聽到這樣的答案也無可奈何,只能道,“請你多聯繫一些國內、國外這方面的權威醫生,組一個團隊,不管花多少代價,一定要治好他。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