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被權岸一把拉起,人跟着他往外跑,小區裡的其他人也感覺到地震的跡象,紛紛涌出逃生,樓梯上擠滿了人。
所有人都有着對求生的強烈渴望,擠成一團。
安夏只不過是比權岸慢了兩級階梯的距離,中間就堵了好幾個人,她被後面的人推着往前,被旁邊的人推着左右搖擺,手幾乎抓不住權岸。
權岸伸出一條手臂替她擋住旁邊的人,把她拉到身旁。
但接下去,兩人又被人羣隔開距離,只有手還牽在一起,再一次被權岸護到身前時,安夏擔憂地道,“權岸你先走,不用拉着我,我會下去的。你快走快走……”
權岸帶着她就是一個累贅。
人羣鬧哄哄的,有尖叫,有喊救命的,也有拼命搗亂往前衝的,幾乎是要把前面的踩下去走……
安夏被權岸護在牆這一側往下去,聽到她的話,權岸無語地看着她,“你還真把這當成生死離別了?”
“……”
安夏窘,都不知道該不該怕了。
地震啊,難道不是生死別離嗎?
權岸拉着她繼續往下去,不時替她擋開一旁的人,嗓音低沉而鎮定,“安夏,我發現你其實還是那個樣子,對着你,我有什麼好不自信的。”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慌亂,步伐也沒被逃生大軍帶得混亂,人自在地好像在家裡,而不是在逃生……
“……”
安夏黑線。
要不要在這麼緊張混亂的時候還嫌棄她?
而且她也是爲他着想,到他眼裡怎麼就這麼嫌棄,都不感動呢?
一陣混亂後,兩人終於隨着人羣走出大樓,站在外面的平地上,地面還有着震感,但並不劇烈。
外面空曠,空氣比擁擠時好了很多倍,安夏用力地呼吸,然後轉頭看向權岸,“烏鴉嘴。”
說什麼房子塌下來……結果就地震了。
“……”
權岸沉默,站在那裡整理袖子,安夏又要說話,只見他的袖子上一片血跡,她呆住,連忙上前查看,“怎麼回事?”
“沒事,擦傷。”
權岸淡淡地道。
安夏拉起他的袖子,只見原來的舊傷上又添了很多的血跡,有一道傷口更是拉得很大,她呆呆地看着他,有些慌亂地道,“我現在就去買紗布給你包紮。”
又是因爲她。
不是爲保護她,他也不會受傷,每次都是爲了她。
安夏懊惱極了。
“別亂跑,我和你一起去。”權岸的目光斂起,對着她說道,兩人剛要走,就聽有尖叫聲傳來——
“有人被踩了!有人被踩了!”
安夏轉頭,就見幾個人被擡出來,或奄奄一息,或步伐虛浮……
“我去看看。”
權岸不假思索地道,邁步往前走,安夏愣了下,反應過來後立刻往前,拉住權岸,“我來,你教我怎麼救他們。”
“……”權岸停住腳步,看她的眼裡有疑問。
“你受傷了。”安夏指指他的手。
“小傷,沒事。”
“不行!”安夏堅決地道,湊到他面前小聲地道,“你現在受傷了,萬一有人有病菌傳染給你怎麼辦?”
作者的話:爲毛你們一看到地震就先想到狗血呢?好吧,安夏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