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的眸色深了深,往下走去,迎面席南星正從外面走進來,席南星只穿着一件襯衫,領帶鬆垮,手上提着一件西裝,無精打采地走進來,面容憔悴。
“怎麼了?”權墨難得多管閒事地多問一句,嗓音低沉。
席南星看他一身神清氣爽,對比自己一夜沒洗沒睡的樣子,這落差實在有些強烈,席南星往沙發一倒,故意說道,“怎麼,看我笑話?”
“笑話是用來聽,不是用來看的。”權墨邪氣地勾脣,走到他對面坐下,一字一字道,“而我,耳朵正好有空。”
簡而言之,就是他現在有空聽他的笑話。
“……”
席南星恨不得擡起腿掃他一腳,但一晚上,席南星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實在沒空再去應付他,嘴上道,“尹天喻走了。”
權墨坐在那裡,優雅地蹺起一腿,英俊的臉龐上沒有半點意外,“你那麼誤會她,是個女人都會走的。”
“我是爲了誰才誤會?”
說話要憑良心的。
席南星剜了他一眼。
“不知道。”權墨輕描淡寫地道,把事情給抹得乾乾淨淨,一點灰塵都不沾上身,見席南星瞪着他,權墨聲音涼涼地問道,“莫非與我有關?”
“……”
席南星連吼一句“他媽別跟我裝失憶”的力氣都沒了。
傭人端上兩杯咖啡,權墨拿起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悠然自得地品嚐一口,休閒自在極了。
喝完,權墨擰眉,冷聲問道,“怎麼是奶茶?”
“是權少奶奶吩咐的,她說以後不能再給權少爺喝咖啡了,傷胃。”傭人站在一旁如實回答。
“……”
權墨抿脣,又來,她究竟要怎麼樣才能相信他沒事。
席南星坐在那裡,單手按着額頭,頭痛無比,太陽穴突突地跳着。
盯着眼前擺着的黑咖啡,席南星端起杯子一口氣喝了一大半,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倒出一根菸,放進嘴裡。
還沒點頭,權墨便斂目道,“別抽菸,安歌不喜歡聞煙味。”
“她又不在。”
席南星道。
“那她也在這別墅的某個位置。”權墨傾向靠近他,伸手將煙奪走。
“合着安歌方圓幾千米之內都不能煙味是麼?”席南星問。
“是。”
權墨理所當然地點頭。
“……”席南星的太陽穴便跳得更嚴重,他索性將面前的黑咖啡一飲而盡。
兩個男人沉默地對坐很久。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如沙子般從指間穿過,穿得快速。
席南星想着這一晚上的毫無所獲更加鬱悶,沉聲道,“你說天喻能去哪裡?我找了白家出去的路口監控,但只看到她拿着行李袋出去的背影,還只有一秒的時間……接着就找不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着監控。
權墨低眸看着手中的杯中,嘴中殘留着奶茶濃郁的香甜,半晌,他擡眸看向席南星,淡淡地道,“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車載錄像?”
聞言,席南星一震,人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