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響徹整個BJ的警鳴聲,催命似的驚醒了正夢見自己成功找到工作安承澤,帶着濃烈的起牀氣,機械性掀開不知多久沒有清洗過的單薄被子,還帶着前一次刷牙時留下的牙膏污漬的牙刷,在配上從幹扁如餅乾似牙膏中,擠出的白色乳液後被放進了嘴裡。
“BJ警察也需要這麼早起來開工嗎?”對着鏡子裡滿嘴泡沫還壓着牙刷的自己,安承澤閉着雙眼自言自語道。
已經整整半年找不到工作的他,深切需要體會一下工作帶來的勞累。用着殘破毛巾梳洗完的他,迅速穿上了自己唯一一套落伍西裝。直到關上屋子唯一看上去還比較新的大門後,才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皮。
“靠,還讓不讓人活了,天還沒亮那些做警察的就欺騙窮苦市民。”就在安承澤對着還漆黑一片的空蕩馬路,怒罵了一句時,西裝口袋裡用了三年的藍屏手機,突然不安的震動了起來,簡單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後,安承澤立刻壓下了心中怒意,口吻十分溫柔的接起了電話
“喂!馨兒啊,半夜三點多打過來有什麼事嗎?”那語調要多猥褻就有多猥褻。
“承澤,剛纔崔浩民打來告訴我說在他們小區發生命案了,說什麼人好像是被鬼殺的。”電話裡一個略顯興奮的女性聲音,如同陽光似的,瞬間融化了安承澤的大腦神經。
“所以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看看,這可比你房裡的偵探小說有趣多了。”
“沒問題,你先過去,我五分鐘就到。”掛斷了自己從高一開始,整整暗戀了三年六個月零七天的李馨兒電話,安承澤如猛虎出洞一般,奔馳在漆黑空蕩的馬路上,其脫繮野馬似的狀態與出門前睡意懶散形成了極端對比,爲美女兩肋插刀的生活準則,再次被放在了中樞神經先端。
從來對美女言出必行的安承澤,果然在五分鐘的最後幾秒出現在了擁擠現場
“馨兒,浩明,哥來了。”
看着頭髮和雞窩沒什麼兩樣的安承澤,李馨兒和崔浩明尷尬的相視一笑,就對着一間裝修豪華的屋子用手指了指。
因爲本身182公分的個子,安承澤能夠十分清晰的看見屋裡每一個角落,而有些個子比較矮的圍觀者只能拼
着命找縫隙鑽。
“目前爲止是什麼情況?”仔細看着屋裡警察法醫做事的安承澤,頭也不回的朝崔浩民問道。
“我來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一會兒了,但是聽報警的鄰居說,他發現屍體的時候,屍體是趴在電腦桌前的,電腦裡好像還放着鬼片,屍體的臉上和鬼片裡男主角的死後的表情一摸一樣。”崔浩民小心的看了看身旁的人,神色有些詭異的偷偷在安承澤耳邊又補充了一句“很多人都在說是被鬼殺的,因爲這屋子的前一個租客也是這樣死的,到現在警方也還沒有調查出誰是兇手。”
“你不是學法醫的嗎?怎麼也這麼迷信?”對崔浩民所說若無其事的安承澤輕笑道。
一時想不到怎麼回答的崔浩民只好尷尬的笑了笑,便繼續神色緊張的盯着現場。
“承澤,你高中到現在看來那麼多偵探小說,應該也學了點推理技巧吧,要不就趁現在這些你看到的線索試試那些技巧管不管用?”看着一臉清純動人的李馨兒,不想在讓自己面子過不去的安承澤只好硬着頭皮試試。
臉色開始認真起來的安承澤,迅速開始在大腦記憶體中尋找起推理的步驟,而讓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仔細觀察案發現場的任何一個細節,安承澤的大腦也在此刻開始過濾起了此時眼中所看到一切事物。
絲毫沒有任何雜亂的客廳與正對大門的死者房內明顯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從這一點安承澤可以十分準確的判斷死者死之前,房內沒有第三者出現,但是從自己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夠透過開着的書房門,清晰看到散落一地的玻璃杯碎片,但是地上卻沒有一絲的水跡。
由於站門外的關係,安承澤能夠看到的只有這麼多,所以只好對着身旁的李馨兒藉口道“馨兒,在外面能夠看到的東西太少,所以目前我唯一能夠判斷的就是死者死的時候身邊沒有其他人。”
“那你說會不會是自殺?”李馨兒的疑問安承澤思考時也想過,但是後來看到碎了一地的玻璃杯後,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可能是自殺。”
“爲什麼你能夠肯定不是自殺?”一位經過門口碰巧聽到安承澤與李馨兒對話的年輕女人,突然站在了兩人面前。
“你
是誰?”略有吃驚的安承澤看着眼前一位穿着警服,身材卻依然玲瓏有致的嚴肅女人問道。
臉上露出了一個職業化微笑,隨即便依然神情嚴肅的表明道
“艾達,是警方派來協助破案的法醫。”在介紹完自己後,還神色緊張盯着屋內的崔浩明突然衝到了安承澤身前,激動的伸出了手
“您…您是艾達學姐?我是FD大學SH醫學院法醫系的崔浩明,沒想到今天可以見到法醫系所有同學的偶像。”
被崔浩明的行爲再次嚇到的安承澤,面帶疑惑問道“什麼偶像?”
在與自己崇拜的偶像學姐握了手之後,崔浩明才稍稍控制了下激動的情緒,解釋道
“艾達學姐比我大三屆,在她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被送去了HK法政部實習,她也是我們法醫系目前爲止,唯一一位被HK法政部破格招取的實習生,聽說她在HK的時候還幫助那邊的警察破獲過許多疑難案件。所以後來,我們法醫系的學生都把她當做了自己的目標,沒想到她已經回BJ了。”看着平時自視甚高的高中同學現在的樣子,安承澤才道歉表達了剛纔言語上的冒犯。
“沒關係,因爲剛纔你說死者死前身邊沒有其他人在場,這一點和我們的判斷是一樣的,後來又聽你說死者不可能是自殺的,所以想聽聽你是從哪裡判斷的。”因爲警務人員是不能向外人透露案件情報的關係,所以艾達也沒有把從死者體內發現了一種名爲黃連素藥物的事情告訴安承澤。
“因爲死者想要自殺的話一般可以使用安眠藥或者一些痛苦較少的藥物,但是從書房地面被打碎的玻璃杯來看,死者應該在死前掙扎過,所以纔會不小心打碎了電腦桌上的杯子。”聽完了安承澤的推斷,艾達又繼續提了幾個疑問
“杯子也可以是死者在操作電腦前不小心打碎的,而且死者也有可能因爲買不到一些痛苦較少的藥物而只能選擇痛苦較爲多些的藥物,玻璃杯也是在死者掙扎的時候打碎的。”
“讓我進現場,一個小時內我就可以找出真兇!”在安承澤尷尬點頭的時候,左手的食指突然下意識的彈動了幾下,一股無法言語的壓抑感,突然從嘴裡清晰爆發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