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夏明鴻,李飛揚等昔日的老友一衆來到了神族世界之中,爲尋幾個小輩,在此奔波已有半月,卻無絲毫進展,皆灰心渡日。這日,一衆五人來到了秀林國內,四處打探一番未果,便找地兒住下了,欲在此呆上些時日。
“你看,來了半月了,別說找到人了,連個音信都打聽不到,這可如何是好?”王魴擔心王維,心急如焚,說話間語氣也不甚好。
衆觀之,在坐五人哪個不是愁眉緊鎖,憂憂而鬱,半響不得人言語,雖坐於一桌之上,卻是個個獨飲悶酒,場面沉悶尷尬。李飛揚酒入愁腸,如有一絲清明掠過全身,擡頭掃視衆人,暗道:這樣尋下去也是惘然,不僅幫不了忙,反而勞累無比,也沒什麼結果,得再想其他辦法。逐欲出言以寬衆人之心,好再圖他法,突然聞身後一桌傳來話音。
“今天你去了戰神臺沒有?”一人問。
另有人神情沮喪,嘆氣答道:“戰神曾在我秀林危難之時,不計生死相救,如今國主感恩,修築戰神臺,立戰神像,我作爲秀林國人,理當不圖回報,獻出微力,爲修築戰神臺搬磚添瓦,卻沒有想到我每日去時便是人山人海,與我同想法的人不計其數,根本就擠不進去,更別說乾點什麼了。”。
“秀林國衆千萬有餘,誰不是因戰神之力而得以偷生,這修臺之事,人人盡當全獻心力,哪輪得到我們,今日戰神臺完工,今後多去敬仰幾番,也就罷了。”。另外一桌傳來聲音。
其餘人等聞言皆是失望透頂,嘆息道:“也只得如此了,也不是戰神像貌,當多去敬仰,好銘記於心。”。
李飛揚聽着好奇,便上前問道:“這位先生,不知你們所說的戰神是如何的神奇,讓你們如此敬仰?”。
那人打量了李飛揚一番,見他語言客氣,爲人又隨和,便將其所知一一告訴給他,也就是風遴當日在秀林國所爲之事,現在一入這些人口中,難免有些誇大,卻也不失真實,畢竟風遴所留下的精神,可謂是讓整個秀林國人以此爲作人的標準。
李飛揚聞言大奇,驚呼道:“竟以一人之力,抗擋一國之雄,雖力不從,精神卻是這般堅毅,真可謂之神人,當讓我們敬仰,不知你們口中的戰神臺建在何處,我也想去敬仰一番。”。
那人立即答道:“就在王城前的廣場之上,我曾遠觀見過,戰神高有百丈,縱是五里之外也能看見。”。
李飛揚謝過衆人,方纔回到夏明鴻衆人桌上,又向衆人細說了一遍,決定明日去觀看一下,衆人無異議。次日,五人方行至王城外十里處,便感到擁擠無比,難以前進,處處填街塞巷,好不熱鬧,想來是戰神臺新完工,到處都是前去觀望之人。
李飛揚等人無奈之下,只能使出異能,飛身前往,待離近後,落下身在一旁的房頂之上,因地面上再無落腳之處,縱有軍隊官兵整列,可人實在太多,也只能是維持一下,並沒有起多大作用,看來這戰神對秀林國人的吸引也太大了。
李飛揚等人真想知道他們口中的戰神到底有多神,便齊齊望向那戰神雕像,細細打量起來,這一打量,衆人吃驚失色,特別是風源,差一點失聲呼出。哪知秀林國主修築這戰神雕像,乃是照風遴當日衣着,神情而築,沒有十分相像也有八分,現在風源等人親來,還不一眼便識出此像是何人,怎能不大驚。
“這怎麼回事?”李飛揚驚奇萬分,哪能想到聽到的一切竟是老友之子所爲。
風源諤然,同是驚奇道:“我怎知?如真是遴兒,那此番他真是兇險無比啊。”。
夏明鴻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那個雕像一番,很肯定的道:“這肯定是風遴沒錯了,連衣服都是一樣的,我們來神族世界這麼久了,這樣的衣服哪裡有過,明顯就是從我們那裡纔有的。”。
王魴也點頭道:“這樣看來,風遴曾在這裡呆過一些時日,應該是全身而去的,我想可以在這裡打聽到一些風遴的去向。”。
李飛揚嘆息道:“總算是有了點眉目。”。
不知什麼時候,人前被分開了一道長路,一名老人在衆擁之下來到李飛揚等人所在屋下。老人身旁一壯漢對着上面大喊道:“請五位下來說話。”。
李飛揚等人聞聲才見此情景,剛剛全然陷入對雕像的驚奇之中,現見到趕緊打量來人,猜想定是不凡之人,不敢怠慢,趕緊同衆人一起下了屋頂。
“我想五位定是方外奇人,可否給老朽薄面,請不要在戰神臺有對戰神不敬之處。”當中老人語中雖客氣,但威嚴猶在,說話鏗鏘有力。
夏明鴻久居上位,只憑那老人的話聲和周遭人的表情就知其定不是一般人,當下上前同樣客氣卻不失身份的問道:“閣下是?”。
老人未答,而一旁剛喊話的壯漢道:“此乃我國主,聞方外異士不在人情禮數之內,纔沒有在一開始就說明身份。”這壯漢說話也算客氣,可能這一切都與風遴的關係甚大吧,因爲當時秀林國有難之時,也是做爲一名異能奇士來相幫秀林國的,所以至此之後,凡是異能奇士在秀林國,都能享受不一般的優待,這一點不是國策,而國人們自願。
夏明鴻等人早猜出這老人身份不低,此時得知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也不答言,只讓夏明鴻一人與之對話,“我們乃無奈之舉,請見諒,不知可否告我們,這風……戰神的一些事情?”。差一點就直接說破了。
秀林國主多精明,只是夏明鴻的這一個小破綻卻看出端倪,笑道:“你們認識他對吧,但是不知其意,不得相告。”。
風源聞言,心中一急,上前搶道:“國主閣下,我等尋覓已久,好不容易在此有了他的消息,請一定相告。”。
秀林國主不答而反問道:“我也不是不想告訴你們,只是他對於我秀林國有大恩,如若不知其來意,隨便告知,那我定將成爲整個秀林國人的敵人,敢問你們爲何人,與他是何關係?”
風源心繫風遴,大失方寸,想都沒有想,就道:“他是我兒子,我尋他甚久,擔心不已,夜不能寐,還請相告。”。
“大膽,敢妄稱爲戰神之父,可是欺我秀林國無用之人?”那壯漢聞言大怒道,還欲動手,卻被秀林國主拉住,喝立一邊。
秀林國主到不像那壯漢一般魯莽,聞言雖怒上心頭,但卻是先打量起風源來,這一打量,他心中暗驚不已,特別是細看到風源的鼻子和眼神時,幾乎站不住身,他本與風遴所處時日不短,風遴的像貌記憶甚清,此時見風源長像,哪能不驚,正所謂子與父,面不像則神同,神不像則面同,這安能有假。
須臾,秀林國主顫擡手指,指向風源,激動不已,道:“你可真是他父親?”。
風源謂急,有萬言無處說一般,真誠的道:“我沒事大老遠跑來褻瀆你們所敬仰的戰神幹什麼,他真是我兒,千里所尋之兒,還望國主相告。”。
風源焦急的神情不似有假,秀林國主看得真切,想來是真,便邀衆人入王城再說。一入王城,脫離人海之後,那秀林國主便將風遴和夏涵玉在秀林國的一切都說於衆人聽,連後來李憶陽發現,最後一併離開,都是一一相告,真誠相待。其子如此,其父安能差亦,風遴之功如風源之功,秀林國主當然不能怠慢。只是一番訴說之後,只是知道李憶陽和風遴,夏涵玉三人相聚到一起了,可是去向未知,衆人煩心,逐立即辭別了秀林國主,遠去他處,竟管後者誠意相邀,可是五人皆是尋骨肉心切,推脫一番還是離開。
五人離開秀林國之後,根本就沒有尋找的方向,本以爲有了希望,最後依然毫無進展,個個垂頭喪氣的找了住所就住下了。
李飛揚爲風遴在秀林國的所做所爲有感,聚衆人道:“你們認爲風遴前番的作爲,比起我們有差否?”。
風源應聲答道:“兒子真是給老子我長臉,比我當年強多了,真是有子如此,夫婦何求啊,只可惜遴兒他媽死的早,看不到這一切了,如果她九泉之下有知的話,也定然是驕傲無比。”風源一提及此,便顯興奮。
李飛揚暗歎,卻無嫉妒之意,微微笑道:“風老弟到是意氣風發,敢問你覺得現在的風遴比起你來,誰強?”。
風源暗暗思索,不久便道:“想來他也許已超過我了吧,聽那秀林國主所言,遴兒現在的能量不在我之下了。”說着感嘆,想起以前,風遴怎麼也不願學習異能,哪能想到這不過兩年,竟超越了自己,讓風源大爲心快。
李飛揚又問向其他人,衆人皆感不如自己的兒女,一陣陣嘆息聲此消彼長,最後李飛揚言道:“既然我們都已強不過他們了,我們就算找到了他們又如何幫他們,說不定還會成爲他們的累贅。想想我們當初雙十年時,哪有長輩在旁,一切還不是靠自己打拼出來的,現在應該也放任他們去自由成長了,必竟我們都看見了,他們的方向並沒有任何偏差,你們看如何?”。
聽聞李飛揚之言,衆人如茅塞頓開,眼前一亮,想想也是,只是哪有不擔心自己子女的父母,正所謂關心情切,讓衆人誤入了一條偏路,當下王魴就道:“原先我就不干預小維的事,都你,你說什麼憶陽有難,做父親的怎麼能袖手旁觀,現在又是你,說什麼我們怎麼怎麼,你到底想怎樣?”,王魴明顯有些不滿,不過幾十年的朋友,此言也只是玩笑而已。
李飛揚微有臉紅,只是當時一聽說李憶陽有危險,一下子顧不上想太多,現在想起來,自己肯定強不過憶陽,要真在他身旁,說不定還真會很爲他的累贅,更別談什麼相幫相救了,連忙向衆人陪罪道:“是爲兄頭腦發昏,累得你們也瞎擔心,不過,我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不知你們願不願?”。
夏明鴻半響不說話,此時一聽有別的什麼,趣興一下子就提了上來,急道:“快說。”。
李飛揚微有沮喪的道:“我二十年來,異能沒有一絲進展,想來是到瓶頸了,觀看各位也與我差不太多,可能是人入中年,做事小心,身系責任太多,纔會至此。”說着臉上露出興奮之色,接着激動的道:“而現在我們都可謂是自由身了,要不我們就再瘋狂一把,找找當年的感覺,讓咱兒女也好瞧瞧我們的寶刀,可從未老過,怎麼樣?”。
“我早就想了,苦於無奈啊,現在不願,何時願?”夏明鴻明顯高興無比,滿心贊成李飛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