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琴語兮翻着白眼轉開了目光,管他要扁誰呢,反正和她沒關係,她只要遊手好閒地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該吃的時候使勁吃,該睡的時候好好地睡。
“校慶的節目,你和我一組。”
“爲什麼?”先前還一副無所謂模樣的琴語兮警覺地瞪着古迦南。
“你有見過未婚夫表演節目,未婚妻不跟在後面的嗎?”古迦南睨着眼角瞄向了琴語兮。
“姓古的,你……”琴語兮氣結,憑什麼她要跟在這傢伙屁股後面,明明是自由組合的節目,未婚夫又怎樣,誰說的未婚妻一定要跟在未婚夫後面,爲什麼不是未婚夫跟在未婚妻後面,憑什麼都是男的說了算,女的也有人權!
別以爲她最近把自己的牙收斂了起來就好欺負,逼急了,她犬牙一露,逮住誰就咬誰!
見她憤恨地咬牙,古迦南淺淺一笑,道,“我先想想節目,這兩天就定下來,然後排練。”
“別說我沒先警告你,”琴語兮縮在沙發上磨牙道,“我的資質有限,簡單的,不屑;複雜的,不會,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她輕蔑地瞄了一眼古迦南,得瑟地撇嘴。
“好。”古迦南憋笑地點頭。
……
紫藤花大學。
網球部外的草坪上,圍坐着幾名年輕人,男男女女,本是曖昧、和睦的一幕,琴語兮卻不和諧地坐在中間,用筷子使勁戳着飯盒裡的飯,心裡唧唧咕咕地不滿唸叨着。太叔辰和安貝拉戰戰兢兢地坐在人羣的最末處,古迦南到是雲淡風清地坐在琴語兮身邊,優雅地吃着午餐,那羣妖氣沖天的怪物團從那次他深情表白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只是……
只是今天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幸霖。
他的氣場蓋過了那羣妖精團,一片厚重的烏雲直接壓在了衆人的頭頂,就連拂在手臂上的微風也變得寒徹骨髓。
琴語兮一向很重視吃飯的氣氛,好的氣氛可以增進食慾,有助消化,可是壞的氣氛那就傷胃、傷脾、傷全身。所以,呆在這種異常壓抑的環境裡,頓時沒了食慾,卻又不敢發泄,只得鬱悶地戳着自己的飯盒。
“語兒,這是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我做了很多。”幸霖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還未遞到琴語兮碗裡就被古迦南一筷子打開,他也不惱,又夾了一塊。
這次,筷子伸到一半,他的手腕就靈活地一轉,躲開了古迦南的再次襲擊,可他手裡的筷子纔剛朝前繼續送了幾釐米,古迦南隨即手指一挑,手裡的竹筷調轉方向,雷達精準地朝幸霖再次襲了過去。
幸霖手腕微微朝下一壓,躲開古迦南的進攻後,輕輕朝上一挑,鬆開筷子前端,帶着香味的糖醋排骨準確地飛進了琴語兮的碗裡。
琴語兮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兩人之間的暗戰,然後收回目光,玩味地盯着碗裡的排骨,MD,這氣場比打獵還霸道。
霸氣側漏,有木有?
雲淡風清,有木有?
囂張跋扈,有木有?
“語兒,不準吃。”古迦南的聲音不大,但越是這樣
的低沉越是讓人害怕。
“語兒,多吃點。”不怕死的幸霖笑眯眯地看着琴語兮,指着她碗裡的排骨說道,“喏,我特意撒了芝麻,味道很香。”
琴語兮嚥了咽口水,不知是因爲心裡害怕還是因爲排骨的香味。
“姓幸的,活得不耐煩了,少打我未婚妻的主意,否則……”
“否則怎樣?”幸霖斜睨着古迦南,眼底盡是不屑,“未婚夫又怎樣,未婚就不是‘夫’!”
霸道!
精闢!
琴語兮眼神一閃,這麼得瑟的反駁,不知道能不能用在拒絕和古迦南同臺演出的託詞上。
古迦南陰森地回頭,瞄了幸霖一眼,輕蔑地伸出右手,食指一勾,“單挑。”
冷冰冰的兩個字從他一張一翕的薄脣裡沒有感情地飄出來,讓周圍的衆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奉陪。”幸霖笑眯眯地放下手裡的碗,站了起來。
兩人慢悠悠地朝草坪走去,微風拂過,捲起幾片落葉,在空中打了個旋,朝一旁飛去,整個場地透着一股悲涼。琴語兮突然覺得這種蕭索的感覺像極了古代沙場,氣氛到位,人物到位,表情到位,就連兩手手裡拿的武器——一把長劍,一把單手斧都十分到位。
不過……
琴語兮撇嘴,她纔沒有閒工夫耗在這裡,將幸霖帶來的糖醋排骨趕了一半在自己飯盒裡,慢悠悠地抱着飯盒離開了。
笑話,這麼重要的午飯時間,她可不會讓任何事情破壞她的興致,他們要砍要殺,那是他們的事,與她無關。
琴語兮領着安貝拉和太叔辰坐在主教學樓的草坪前,坐在兩人中間,她吧着嘴,啃着排骨。
安貝拉不放心地朝網球場那邊望了一眼,風平浪靜不是不好,但是太過於風平浪靜,那就潛伏着巨大的危機,而此時,那邊就安靜得太過詭異。
“語兒,就這麼放任他們在那裡,真的沒事嗎?”安貝拉不確切地問道。
“有什麼問題?連點動靜都沒有,大不了就是把網球場拆了,”琴語兮嘴裡含着排骨,口齒不清地說道,“反正霖家裡有錢,不怕。”
“語兮,你說誰會贏?”太叔辰從琴語兮的飯盒裡夾了塊肉最多的排骨,啃了起來。
“要不,我們來投注吧?”琴語兮賊呵呵地看着身邊的兩人,提議道。
“這主意不錯,”安貝拉點頭,從錢包裡掏出20塊,“我買幸霖。”
嗯?
太叔辰猶豫地縮回了準備投向古迦南那邊的手,玩味地看着安貝拉,“爲什麼不買古迦南,他可是天師啊,從小到大的打架,我還沒見他輸過。”
“古迦南打架,我是沒見過,但幸霖打架我到是從小看到大,那不要命的狠勁兒,嘖嘖,”安貝拉搖着腦袋品頭論足道,“更何況他們倆這次的目標是語兒,先不說兩人之間的真實實力,單比對語兒的感情,你覺得古迦南能勝過幸霖嗎?他可是一直吵着要退婚的那個,而幸霖可是苦追語兒十六年,那份毅力,那份執着,古迦南比得了嗎?”
安貝
拉微擡眼角,居高臨下地看着若有所思的太叔辰,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要知道,這種難分勝負的戰鬥,到最後個人意志全憑堅定的信念在支撐,誰的信念執着,誰就能得到最後的勝利,所以,我買幸霖。”
太叔辰撫着下巴想了想,最後果斷地把手裡的10塊錢放在了幸霖那邊。
“語兒,你呢?”安貝拉問着琴語兮。
轉着眼珠想了想,琴語兮把自己的20塊放在了“合”上。
“平手?”安貝拉皺眉,“語兒,你確定要買這個?”
“我確定。”琴語兮點頭。
玩味地看了她幾眼,安貝拉尖着嗓子說道,“平手就平手,語兒,晚上你負責問古迦南戰果,大家願賭服輸哦,不準賴帳。”
琴語兮擡頭,朝網球場那邊望去,即使用敏銳的感官現在也無法察覺到那邊的動靜,究竟是他們還沒開始,還是用了種更高級的比試方法,比如:比試內力。
抿嘴笑了,她晃晃悠悠地朝教學樓走去,管他們怎麼折騰呢,晚上就知道結果了。
……
古家小樓,琴語兮臥室。
琴語兮盤腿坐在沙發上,等着身邊的古迦南說話,天知道這傢伙怎麼這麼神出鬼沒,她明明已經關上了陽臺上的門,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按時出現在了她的房間,完全無視她的隱私。
雖然她已經極力隱忍了,但不滿的情緒還是表現在了臉上,一張小臉拉得很長。
“你好象不高興我出現在這裡?”
“哪有,我怎麼敢。”琴語兮訕笑着回答。
“好吧,那我回去了。”
古迦南雙手插進褲兜站了起來,朝房門走去,剛走了一半,突然幽幽地回頭道,“我真回去了?”
琴語兮點頭,隨手拿起矮桌上的課本翻了起來。
“喂,我真的走了!”古迦南站在原地,又大聲吼了一句。
走就走唄,這麼羅嗦幹嘛!
琴語兮沒好氣地擡頭,卻瞅見他腮下靠近脖子的地方有道淡淡的血痕,皺着眉頭問道,“你受傷了?”
“你現在纔看見!”古迦南不滿地緊眼,語氣裡有撒嬌的意味。
彆扭的傢伙!
琴語兮指了指身邊的位置,“過來吧,我幫你擦藥。”
拿出從古迦南那裡訛來的藥瓶,抹了一點在食指上,琴語兮輕輕將手指覆上了那淡淺淺的劃痕。
“怎麼受傷了?”
“明知故問。”古迦南的語氣不怎麼友好。
“是你先挑起事端的。”
“是他先找死!”古迦南彆扭地把腦袋轉向一旁,靠近脖子的地方傳來清涼的感覺,類似薄荷的味道。
“好,是他找死。”琴語兮好脾氣地附和道。
“語兒……”
“嗯?”琴語兮擡起眼角,正好看到古迦南近在咫尺的臉,她甚至能很清楚看到那上面的毛孔,嚥了咽口水,她慌忙垂下了眼簾。
“你和他很熟嗎?”說完,古迦南不自然地把目光轉向一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