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隊員從席萱的內衣夾層裡查出定量毒品粉劑的時候,席萱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這一生膽小慎微,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犯罪的事,身上怎麼會攜帶毒品?
“我沒有,我沒有。”席萱頭搖得似撥浪鼓,“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麼會到我身上的。”
與席萱的絕口否認想比,曾黎一臉沉重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太太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必須接受法律的懲罰。只不過,她懷有身孕不知道能不能減輕些刑罰?”
席萱不認,喊冤枉,而且直呼要見自己的老公曾黎。
在一個小間裡,席萱見到了曾黎。
見到曾黎,席萱的淚就忍不出流出來了,哭着說:“老公,救我。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我不知道那些毒品是哪裡來的,你要相信我。”
曾黎失望地看着她:“小萱,我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做這樣的事!”
轟!
如五雷轟頂。
席萱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這段時間對她溫柔至極的男人:“老公,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曾黎垂眸,手機在五指間緩緩旋轉着:“事實已經擺在面前,你就認罪吧。算是給孩子積德吧!”
“我認?”席萱腦子裡一片短路,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心底裡刺痛,那些暗藏在心裡的刺兒開始齊齊發難,讓她渾身都顫抖起來。
“小萱,你好自爲之吧!”曾黎沒有再看她,彷彿失望透頂。
席萱心彷彿被生生撕裂開了。
她的雙手用力抓住桌子的邊緣,手指甲在那瞬間,齊齊掰斷,她怒視着那個高大的背影,一字一頓地說:“是不是你?是你在陷害我?”
曾黎身形一頓,既然轉頭,他眼神裡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她到現在才幡然醒悟,可是嘴裡卻說:“小萱,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不要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
頓了頓,他聲音變得有些凌冽:“席萱,我對你很失望!”
“好,好,好!”席萱往後退了兩步,連說了三聲好,“曾黎,我也終於真正看清了你的面目!”
曾黎難得笑了笑:“隨便你怎麼說,再見!”
十五天後,席萱因非法攜帶海洛因超過10克,被提起公訴。在法庭上,她仿若死人,視爲認罪,當庭被判有期徒刑兩年零八個月。
這個在慄川史上被稱爲最迅捷的毒品偵破案,曾被媒體爭相報道,參與此次案件的緝毒隊員有兩人升職。
兩年後。
監獄門一開,一個瘦削的身影,從裡面緩緩走出來。
擡頭望望天空,大片烏雲翻滾,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席萱眯起了眼,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又望了望這高高的城牆,這兩年來的經歷,對於她來說可謂是生不如死。
然而,她還是挺過來了。滿腔的恨意,讓她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
曾經的席萱已經死了,現在的席萱就是地獄歸來的索命鬼,將那些負她,害她的人一個個送進地獄。
入獄後第七天,曾黎拿着離婚協議親自來找她籤。
她冷冷地說:除非他承認她所受的冤屈都是他陷害,一手策劃的,否則,她死都不會跟他離婚。
曾黎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入獄後第三個月,她在獄中生下孩子,她的女兒,她連看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被曾家抱走了。
那一刻,她終於知道,曾黎拿了離婚協議來籤,不過是演戲而已。她現在這樣,他跟凌初雪就算是雙宿雙飛,她又能怎樣?
她不離婚,他剛巧以父親的名義名正言順奪走她的女兒。
曾家陰險齷齪如此,她又怎麼玩得過他們?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要奪回她的女兒,讓那些人爲他們曾經對她做的,付出百倍的代價!
滴滴!傳來車鳴聲。
不遠處,停着一部車,是低調的黑色,剛纔席萱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沒有發覺。她攏了攏自己雜亂的頭髮,低頭快步走過去。
沒有言語,她拉開車門坐進後排。
黑色的車,緩緩駛入陰霾之中......
席萱洗好澡,裹着浴巾,大大方方從浴室裡出來。
這兩年來,一直是這個叫作“彌愛一生”的男人在照顧她。他打點女子監獄,讓她免受那些女獄友的欺凌,他時不時地給她透露一下外面的消息,鼓勵她振作。
席萱知道,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在她得到提前釋放消息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任何準備。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還會在乎這一個殘破的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