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從歐陽寒空的嘴裡說出來，嘉蘭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的視線已經模糊，緩緩的點頭。
歐陽寒空抱起嘉蘭，沒有再多說什麼，這樣的沉默，沒有冷漠，更多的是無法言說的愛意。
艾麗爾早就把車停在SKY娛樂的門口，看見歐陽寒空抱着嘉蘭並沒有意外，倒是一些想要更勁爆消息的八卦記者感到意外。
歐陽寒空對這麼個十八線小明星到底安的什麼心，未必是玩玩而已那麼簡單。
“我不希望明天再看到多餘的報道。”歐陽寒空把嘉蘭抱進車裡，回頭跟艾麗爾說道。
“是，總裁。”艾麗爾答道。
自從總裁和嘉蘭在一起，艾麗爾對處理這些事情已經到了輕車熟路的地步，應付這樣的事情，有錢就好辦。
嘉蘭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站在鏡子面前，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淤青，對着鏡子無奈的笑了笑，過去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她朝沙發走去，歐陽寒空看她走過來，放下手裡的文件，打開醫藥箱。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嘉蘭在歐陽寒空身邊說道：“就是臉破了點像，手還沒有廢。”
歐陽寒空能這樣陪着她，就算什麼都不說，光這樣看着，嘉蘭就已經很滿足了。
“我給我女人擦點藥，還非得要她她手廢了才行。”歐陽寒空冷冷的說道，名副其實的冷笑話。
剛纔SKY娛樂門前的陰霾逐漸在嘉蘭心裡散去。
“不是，不想在我男人面前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連最起碼的自理能力都沒有。”嘉蘭搶過歐陽寒空手裡的棉籤。
歐陽寒空眉頭一皺，摟過嘉蘭的腰：“那要不要給你買個棒棒糖呢？”
嘉蘭一把推開他：“別鬧，我擦藥。”
歐陽寒空從沙發上起身，不能就這麼隨着她，從衛生間拿出一面小鏡子，舉在嘉蘭面前：“打算把酒精當洗臉的用嗎？”
“當然不是！”嘉蘭之前全憑感覺來着，現在仔細看看了鏡子：“還好，沒有毀容。”
“知道就好，我可沒心情天天對着一個醜女。”聽到歐陽寒空這樣的話，嘉蘭的心裡說不出的開心。
“你可以自毀雙目，就看不到了。”
“你喜歡咒你男人這樣嗜好，什麼時候能改掉。”歐陽寒空放下鏡子，把嘉蘭手裡的棉籤扔進垃圾桶。
接下來，偏要把她當成是幼兒園的小朋友。
“呵呵……嘉蘭傻笑，那個人是你，就永遠改不掉。”
歐陽寒空淡淡一笑，從醫藥箱裡拿出藥膏，輕輕的抹在嘉蘭的傷口上。這次嘉蘭沒有逞能，偶爾享受一下總裁級特殊待遇也不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
“疼，你輕點。”嘉蘭的頭忍不住向後縮。
“剛纔擦酒精的時候不疼，現在擦藥就疼了。”歐陽寒空寵溺的看着嘉蘭，動作比之前更加輕柔。
“嘿嘿……”嘉蘭奸笑到：“不是想你多愛我一點嘛？”
“那明天就不
要去了。”歐陽寒空的話帶着命令的空氣，他給了她太多自由，反而會傷了她。
今天在大庭廣衆之前這麼卑微，嘉蘭必定是鐵了心要去。
“你開玩笑，怎麼可能？”
“你想當大明星？”歐陽寒空問道。
“不想，我只想記得以前的事情。”
“那和你當明星有什麼關係嗎？”
“有，當然有，和王中天說好的條件。”
王中天，歐陽寒空從嘉蘭嘴裡聽到他的名字，想到的條件除了他那些桃色緋聞，還是一些想出名的人和他的肉體之歡，臉上露出稍許的不悅。
“他會那好心？”
“當然直達不會，不過他好像知道我的過去，這就夠了。”嘉蘭答道，她要的只有這麼多，別的從來沒喲多想。
“你的過去對我來說不重要。”歐陽寒空雙手捧着嘉蘭的臉，不精緻，卻越看越讓人喜歡。
“可是，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爲愛你，所以更加重要。”嘉蘭輕輕的在歐陽寒空的額頭一吻：“我想要的是完完整整，對過去一清二楚，對你毫無保留。”
嘉蘭的深情，已經超越了歐陽寒空的預想，自己不過是一個除了錢多，一無是處的人，她這麼冒險，知道真相的時候還會那麼愛自己嗎？
歐陽寒空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缺失的無名指，不光是沒有婚姻的承諾，更是對一另外一個女人的深情。
“真相往往不是你想要的那樣，也許會讓你之前整個世界在一瞬間轟然倒塌。”
歐陽寒空那隻殘廢的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一直執着的東西到最後只不過是被人嚴重可笑的愚昧。欺騙，背叛也可以是真相，還有什麼不能證明。
“只要有你在，就算是怎麼都沒有了，我也會在一片廢墟之中活過來。”嘉蘭的偏執，她自己已經說不清是好是壞。
“你就那麼相信自己？”歐陽寒空的眼裡流露出一絲不安。
“不是相信自己，是相信你！”嘉蘭答道，這樣的愛太容易讓人迷失，以至於找不到自己。
莫名的沉重感從歐陽寒空的內心深處襲來，從一開始，他拒她於千里之外。在那個下雨的夜晚，他第三次救了她之後，很多事情就在無形之中慢慢籌劃着。
“記住，在遊戲你，你只能相信你自己，任何人，都是你的敵人，你要做的就是殺死他們，不然就等着他們殺死你。”歐陽寒空很認真的看着嘉蘭的眼睛，那個慘絕人寰的遊戲，能延續到現在，不無它的道理。
嘉蘭感覺這個遊戲的殘酷不限於在公司看到的資料，背後一陣涼意，頭皮發麻，這是要讓自己現在連遺言都說來嗎？
“說的這麼恐怖，搞得我是專門去當小白羊，等着被宰一樣？”嘉蘭身體忍不住往後縮。
“所以，不要去！”歐陽寒空再一次鄭重的說道。
嘉蘭從沒想過在死在哪裡，聽歐陽寒冷話裡的語氣，好像自己又在那裡滿非死不可。
“我會活着回來的，以前的何娜娜不是可以嗎？我
也可以。”在嘉蘭心底，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就是有可能。
人的希望，這麼虛無的東西，有時候也是鴉片，到最後死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想着再抽一口。
“何娜娜，你知道她怎麼活着回來的嗎？”歐陽寒空面對嘉蘭不開竅的腦子，真往上面打個洞。
“不知道。”嘉蘭搖頭，對她而言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娜娜從那裡活着回來了，並且從那之後星途一路坦蕩。
她需要的正是這個機會，讓人們改變對自己的偏見。她不光是那個靠着歐陽寒空的牀，上位的人。更重要的，是她自身的實力。
“我沒有跟別人共享一個女人的嗜好。”歐陽寒空說完從沙發上離開，決絕的背影讓人感到心寒。
既然她執意要去，他何必再多費脣舌。
嘉蘭的錯愕之情在臉上停留幾秒，李月琪只讓她知道該知道了，至於歐陽寒空剛纔說的話，她才知道那個遊戲不僅僅是生存那麼簡單，但是一切的方式的都是爲了生存。
“如果真的不想我去，你大可以軟禁我。”嘉蘭大聲對着歐陽寒空喊道，連她這點最起碼的求虐歐陽寒空都懶得去做。
如果歐陽寒空真的這樣做，嘉蘭比起愛她，更願意恨他。
看着歐陽寒空的背影，嘉蘭突然看不透這個謎一樣的男人，到底是愛自己，還是自己不過是他無聊時打發時間的一種遊戲。
“我不喜歡強迫我的女人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連讓嘉蘭恨他，歐陽寒空都懶得做。
還是這句話，嘉蘭聽第一次覺得是幸福，第二次，才發現先原來也可以是冷漠，他們之間也許真的緣盡於此。
“歐陽寒空，連讓我恨你都不給機會，果然夠狠，不愧爲是你的作風。”嘉蘭諷刺的說道，本以爲回家之後會是一派甜蜜的場面，沒想到意外成了吵架的戰場。
歐陽寒空站在樓梯口，背對着嘉蘭：“是你的選擇，我不過是根據你的選擇，做出了我的選着而已，你不覺得最狠的是你嗎？”
真不知道剛纔那寵溺的口氣怎會從這樣一張狗嘴裡吐出來，嘉蘭想想就覺得鬱悶。
“我死了，你會表示一下，剁了你右手的無名指嗎？”嘉蘭語氣裡充滿挑釁，既然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不在歐陽寒空傷口上撒一下鹽，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和他上過的那些牀。
能爲一個死了的人不要自己的手指，這樣瘋狂的舉動，除了歐陽寒空，嘉蘭想不出還有第二個完美人選。
“還是那麼喜歡咒你的男人。”歐陽寒空答道：“你不是她。”
他一直分得很清楚，嘉蘭不是什麼替代品，那次在酒吧裡強子說的一番話，讓他更加堅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遇見她，然後愛上她。
原來她在歐陽寒空心裡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突然覺得自己幼稚又可笑，以前竟然會“情願當歐陽寒空的狗，也不願當王中天的情人”這樣荒唐的想法。
報應說來就來，連給人一點準備的機會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