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寒空接到嘉蘭的電話,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關機。
“搞什麼?”歐陽寒空對着電話說道。
“少爺,我今天做的飯有什麼問題嗎?”陳媽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歐陽寒空連筷子都不曾動一下。
面對滿桌的飯菜,嘉蘭打過來電話的確讓歐陽寒空頓時沒了吃飯的心情,
“沒什麼,不關你的事情,飯菜很好。”歐陽寒空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
“少爺,什麼事情吃完再走。”陳媽跟在歐陽寒空身後。
“不用了。”
陳媽看着歐陽寒空的車離開了院子,看少爺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少爺心神不寧。
歐陽寒空交火速趕到拍攝地的時候,人差不多已經散去。看了看四周,連嘉蘭的影都沒瞅見。
“今天拍完了嗎?”歐陽寒空向旁邊的工作人員問道。
“拍完了,歐陽總裁。”
“哦。”歐陽寒空回答得根本不在心上,眼睛還沒有放棄搜尋和嘉蘭有關的一切。
“總裁有什麼事情嗎?”那個人看歐陽寒空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沒什麼。”歐陽寒空說完開着自己的車迅速離開。
到了新月酒吧,歐陽寒空看着嘉蘭和別人有說有笑的,他獨自一個人坐在新月酒吧的包廂裡嘴角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微笑。
“離她遠點。”強子拿着一瓶酒放在歐陽寒空面前。
“什麼時候變成酒吧的服務員了。”歐陽寒空擡頭看着強子,上次機場一別,見到嘉蘭就走,兩個人連句重逢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沒想到再見面居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命令人。
強子在歐陽寒空的身邊坐下:“以前一直在想,你會對我說些什麼,道歉?愧疚?還是一如以往的無情。”
強子不自覺的摸着自己的眼角邊的傷疤,當初還以爲自己會瞎了一隻眼,結果只留給了自己這一條疤。
“無話可說。”歐陽寒空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強子搶過歐陽寒空手裡的大半瓶酒,同樣的一飲而盡。
“你還是那麼喜歡搶,不好意思,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搶走我的女人。”歐陽寒空拿了一瓶酒往自己嘴裡灌,沒有多看強子一眼。
“你的女人,歐陽寒空你覺得你配嗎?”強子抓起歐陽寒空的衣領:“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爲了救你才死的。聽到你這樣說,我只會可伶你。”
歐陽寒空沒有反抗,任憑強子把剩下的酒倒在他的頭上。
“你現在這樣,是爲了死的那個女人,還是爲了外面那個女人。”歐陽寒空遞給強子一瓶酒,他喝也好,倒也罷。不管他怎麼做,他們之間的惡劣關係都已經不止於一個女人。
強子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沒了支撐,一下倒在沙發上,喝了歐陽寒空遞過來的那瓶酒。
“她不是陳珂然,長得不像,性格不像,什麼都不像,這麼快就有新歡,你是在嘲笑她死得太愚蠢了嗎?”強子說道,擦了一下眼角,還真的有眼
淚。
“嘲笑她的人是你,是你!”歐陽寒空指着強子的胸膛:“你什麼都不知道。”
強子能有什麼不知道的,他一手創造的情報網足以讓他知道所有的事情,讓他在A市有一席之地。
“藉口!”這就是強子對歐陽寒空的回答。
歐陽寒空沒有反駁,強子的心裡除了藉口,其他什麼都不是。
服務員繼續上酒,沒有客人的示意,他們從來不懂什麼叫拒絕,除非是兩個人喝得只剩最後一口氣,他們可以允許用人道主義的方式,來得及就替客人叫救護車,來不及只能遺憾地爲客人叫口棺材。
服務員一見強子在這裡,拿出十二分的敬業,替他們開好了桌上所有的酒。
強子和歐陽寒空沒有再多說什麼話,對他們來說,再多的話也於事無補,歐陽寒空依舊是冷血無情,強子依舊是不聞不問。
他們之間只剩喝酒。
趙辛明看到服務員一直往包間送就過去:“今天什麼客人,要怎麼多酒?”
“總經理,是歐陽集團的小少爺和強子。”服務員說完又往包間裡送酒去了。
趙辛明跟過去一看,兩個人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重複最多的話就是“喝……喝……喝。”時不時被從口而入的酒打斷,話說得斷斷續續。
“強子。”趙辛明走到強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臉。
“喝……喝……”強子僅存的一點語言能力就只能說出這個字。
趙辛明雙手叉腰,無奈的搖頭。這場面恐怕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擔待。
趙沫沫看見趙辛明朝着這邊跑過來,覺得有點奇怪,平常看他都是不緊不慢的,今天這麼怎麼這麼慌張。
“強子在那邊喝醉了,你們去看看吧。”趙辛明指着強子的方向。
“不是說有點事要處理,等會兒讓我們先回去嗎?現在喝醉了是怎麼一回事?”嘉蘭問道,強子一向穩重。處理事情也不見得非要把自己喝醉吧,弄得趙辛明都不知道怎麼做了。
“哎呀,不知道,我只看見服務員一個勁往那裡送酒,這麼一直喝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晚一點去,他們兩個不知道還會醉成什麼樣。
“走吧!還愣在這裡幹什麼,等他自己走出來啊!”張東和趙沫沫已經站起來。
“等等我!”嘉蘭跑到他們身後。
嘉蘭一進包間,冷不防心裡一驚,歐陽寒空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總裁嗎?衣服上灑得全是酒,手上還有一瓶酒在往嘴裡灌。領帶已經不像是領帶,倒像是用來上吊的工具。
張東走到強子身邊,唸唸有詞:“你也有今天,還以爲你真的滴酒不沾。”
趙沫沫一個一個扳開強子的手指,拿下他手裡的酒。
“辛明,把車準備好。”張東扶起強子,趙沫沫在後面拿強子的外套。
“好的。”趙辛明說完就備車去了。
沒有人注意到歐陽寒空,就算他是RK鑽石的總裁也一樣,張東和趙沫沫只管強子就可以了。
可是嘉蘭做不到,一進門
注意到的就是歐陽寒空,假裝了一下跑到強子身邊,結果強子被張東他們弄走,看到的還是歐陽寒空。
“你不走嗎?”趙沫沫回頭問道。
“我……”嘉蘭該怎麼說,或許自己還都沒有想到。
趙沫沫看見她腳邊的歐陽寒空:“哦,懂了,把握機會,立點功,說不定就不用大冬天在水下拍廣告了。”
趙沫沫朝着嘉蘭眨巴眨巴眼睛,留給她自己去領會怎麼立功。
“趙沫沫,你不留下來幫我嗎?”嘉蘭對着趙沫沫的背影喊道。語氣裡充滿了無助,她一個人單獨面對着歐陽寒空,就算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嘉蘭沒有底氣,抑制住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渴望。
“夫唱婦隨,再見!”趙沫沫背對着嘉蘭揮手。
包間裡就剩下嘉蘭和歐陽寒空,嘉蘭坐在地上,推着歐陽寒空的身體:“歐陽寒空,歐陽寒空。”
“呵呵~~”歐陽寒空一個勁的對着嘉蘭傻笑。
嘉蘭一看歐陽寒空那個傻樣,就知道他們的對話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
看到沙發上的外套,摸出歐陽寒空的手機:“還是沒有密碼,是個人都能用。”嘉蘭嘴裡嘀咕着。
果然是個沒人性的死變態,手機裡一個號碼都沒有,本來想給她家人打電話,現在好了,能打的除了120,就是110,最多還有個119.
嘉蘭面前的歐陽寒空一沒病,二沒犯罪,三沒放火。
“可以麻煩你幫我擡一下他嗎?”嘉蘭對收拾房間的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一看是嘉蘭,二話不說馬上就位,那三個喂狗的人下場他聽說過不止一兩遍。
出租車停在歐陽寒空的別墅外,跑這麼多年車,沒想到還能載到這個地方的主人。
“師傅,可以麻煩你幫我把他扶到裡面嗎?”嘉蘭把車費遞給司機,門口的保安已經昏昏欲睡。
“當然可以。”司機爽快的答應道。
住在這裡的人已經超越了非富即貴,司機看到的豪華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想象,光是門口一對石獅子就已經預想得到,如果不是司機對這方面有興趣,很難看它們出自名家之手,已經不僅僅是財富的象徵。
保安聽見動靜,睜大眼睛,虛驚一場,原來是歐陽總裁和他的小情人。
“嘉蘭小姐,我來吧!”保安跑到嘉蘭身邊。
“謝謝!”嘉蘭的肩膀終於如釋重負。
司機和保安把歐陽寒空擡到門口,就離開了。嘉蘭幾乎摸遍了歐陽寒空身上每一處能放東西的地方,還是不見鑰匙的蹤影。
歐陽寒空靠在門上已經睡得不省人事,嘉蘭全身冷的發抖,雙手抱在一起,在別墅的周圍來回踱步,想找個地方翻進去,轉了幾圈結果發現只是徒勞。
此時已經到深夜,身上除了衣服能禦寒之外,什麼也沒有。走投無路的嘉蘭只好跑到保安室借了條被子。
高高興興地跑到歐陽寒空的身邊,發現他的身邊多了條狗,突然在遠處停下腳步,不敢再向歐陽寒空靠近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