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一心以爲,他媽會拿出她的幾個臭錢,讓趙沫沫離開自己。這樣的結果,出乎他和趙沫沫的意料。
張東想過,如果他媽逼着趙沫沫離開自己,他會像當初一樣,一聲不吭,帶着趙沫沫遠走異國他鄉,直到媽媽妥協。只不過沒想到妥協來的這麼快。
這樣的妥協只會讓趙沫沫離自己越來越遠。
回想起他們逼着自己正式接管家族事業,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他接受不了那樣的枯燥無味。所以乾脆去了歐洲,求師拜藝,想要在繪畫上繼續深造。
“你拒絕了。”張東說出了趙沫沫心裡的答案。
“嗯。”趙沫沫點頭,她知道這樣的選擇,帶給自己的是和張東一輩子的形同陌路。
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想嫁給他就好,不要想那麼多,既然有機會,爲什麼要拒絕。
事實就是她拒絕了。
“不愧是我最愛的女人。”張東的眼神裡有點失落,又有點藏不住的讚許:“如果你拿了她的錢,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張東想,就算是趙沫沫拿了媽媽的錢,他還是會一如既往的愛她,只不過他知道那樣的犧牲對趙沫沫來說意味着什麼,自己話說狠一點,只求最愛的姑娘心安。
莫名的傷感向兩個人的心頭襲來。
“我情願你這輩子都不原諒我,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趙沫沫趴在張東的懷裡,還記得上一次哭還是父母死的時候。
她眼睜睜的看着房子上面濃煙滾滾,眼前全是一片火海,唯獨不見父母。她在外滿嗓子都叫破了,爸爸媽媽都沒有應一聲。
趙沫沫奮不顧身的跑進火海里,只想找到自己的父母,還沒找到就被哥哥強行抱出來,只有在外面傻愣愣看着大火毀滅了自己的一切。她沙啞的嗓子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好過,至於哥哥,家都沒了,還要哥哥幹嘛,要不是哥哥帶着個陌生男人住進自己家,爸爸媽媽也不會在葬身在火海里。
此刻的趙沫沫已經泣不成聲。張東唯一聽得見的就是趙沫沫嘴裡斷斷續續的:“對……對不起。”
“我知道沫沫做不到,沫沫沒有錯,不用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如果我不姓張,如果我是跟在強子身邊的小混混,沫沫就不會那麼爲難。”張東安慰道。
他清楚的知道不會與自己的家庭徹底決裂,一旦決裂,那個家族所賦予他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他知道自己兜兜轉轉一圈,終究會坐上家族繼承人的位置。名正言順在這個圈子裡有多麼重要,他知道,她母親張麗雅更加知道。
這條路上容不得半點差池,不然又是一場親人間的腥風血雨。
既然趙沫沫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想,他也該有自己的選擇。
張東帶着趙沫沫到了初次見面的地方,比起當時喧鬧的景象,眼前一片蕭索,多了幾分淒涼。
“還記得我第一次在這裡看見你,心裡想這個女孩沙啞的歌聲到底是經過多少人世滄桑,唱得出那麼深入人心的歌來,那個時候就被你深深
吸引了。”張東淡淡的敘述着。
他們的相識,以及見鬼的一見鍾情。
“不知道爲什麼,那個時候,我一眼就在人羣中看見了你。現在想起來,開始相信冥冥之中的命運。”
有多少人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命中註定的那個人,上天是有多眷顧趙沫沫和張東。
兩個人相愛已是萬幸。奢求太多,只會適得其反。一切到這就好。
“命運?”張東不禁苦笑:“命運是個很搞笑的玩意兒。”
把種種的不如意歸結爲命運,對趙沫沫說是得有多絕望,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趙沫沫看着張東,同樣忍不住苦笑:“說不定在見到我,你得叫我法號了。”
“再見到你,你就不會主動一點,飛奔到我懷來,說想死我了。”張東強裝輕鬆的說笑道:“就算到時候你是尼姑,頭髮剃了,我也不會介意。”
“我纔不會!”趙沫沫把頭偏在一邊,說好的開開心心過完最後一天,怎麼今天眼睛這麼不爭氣,懂不懂就想流淚。
“沫沫,你怎麼不聰明點,耍點小陰謀,讓我跟我家裡面決裂,說你願意養我?說不定我會考慮考慮。”張東和趙沫沫有一大沒一搭的說着,這樣的話在他做出選擇之後,顯得無關痛癢。
趙沫沫的聰明才智早就在音樂創作中耗光了:“對不起,我忘了,你早點說,說不定我會考慮考慮。”趙沫沫說得一點歉意都沒有,眼睛裡卻泛着淚水。
她不會這麼做,她深切體會過失去一個家的傷痛,又怎麼人忍心讓心愛的人爲了自己,放棄生他養他的一切。
這麼多年過去了,趙沫沫夢裡面都在想着爸爸媽媽的音容樣貌,她那麼想要重新擁有的東西,已經永遠失去。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張東和自己一樣失去。
她做不到,這樣不顧一切的愛,只會給兩個人帶來傷害。
“沒關係。”張東故作灑脫的回答。
誰的愛都沒有錯,他們尊重彼此的選擇,沒有吵得不可開交,沒有刻意用荒唐的謊言傷害彼此。
他們的愛情,沒有出現車禍,沒有失憶,沒有長輩的反對,沒有來自物質的無奈,就這樣,連聲再見也沒有說,風輕雲淡地結束了。
張東走進久違的家門,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己最喜歡的文藝復興式風格。
“媽。”張東走到張麗雅身邊:“謝謝你。”
她對自己的容忍,以及對他們的妥協。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她已經經歷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傻孩子,謝什麼,你永遠是媽媽最愛的人。”張麗雅摸着兒子的臉,多少次做夢做到這裡就醒了。
再高檔的化妝品,也掩飾不了張麗雅臉上的老態,尤其是在兒子離家着一年多。看見兒子回來,突然感覺到歲月不饒人。
“我也同樣愛你。”張東給了張麗雅一個久違的擁抱。
“今天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張麗雅高興的看着兒子。
“只要是我們大美人
做的,我都喜歡。”在張東眼裡,儘管媽媽青春不再,臉上多了點皺紋,依舊是他心目中的大美人。
“臭小子,這麼久不見,嘴還是那麼甜。”
張麗雅看着兒子在自己面前強顏歡笑,心裡面升起一股愧疚感,如果不是生在這種家庭,也許他會過的很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在一起……
“媽,我明天就出國。”
張麗雅以爲兒子又會像上次一樣,不禁擔憂起來:“什麼?這麼快,又要扔下媽媽離家出走嗎?”
“有我媽在家,再也不會離家出走了。我去法國總部。”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改變了他整個人生軌跡。
之後的日子,再也沒有叫趙沫沫的人在他的生活裡。
張麗雅沒有想到兒子沒有自己的逼迫,就這樣自願答應了。
“嗯,總部那邊我馬上叫人安排。”張麗雅在感嘆兒子成熟的同時,不免有點傷心。雖然不清楚那個女孩對兒子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兒子選着回來。但是心裡面依然由衷的感謝她。
至少,在兒子這麼多年的世界裡,她是唯一一個讓兒子想要娶回家的人。
就在張麗雅見趙沫沫的前一天,張東突然打電話告訴她,他想結婚了。開始聽到的時候把張麗雅樂壞了,但在兒子要結婚的對象是一個唱歌的女孩之後,她突然遲疑了。
機場,強子的手搭在張東的肩上:“臭小子,到了那邊,別忘了把這一年多在我這白吃白喝的錢還上。”
“我說你怎麼這麼好心,居然推掉會議,專門來送我。”張東話是對強子說的,眼睛卻看向遠處。
“別看了,沫沫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要來早來了。”趙辛明把張東最後一絲希望給破滅了。
“誰說我在找她,我看美女不行啊。”
甄玉嬌的離開,在大家看來屬於自作自受。
到底是誰開了甄玉嬌的信號槍,似乎在大家愜意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結果。他們只要自己的信號槍沒有被有心之人利用就好,至於誰是兇手,他們漠不關心。
這個遊戲到了第二天開始因爲甄玉嬌的事情有了一點點變化。這樣的人心惶惶,誰不想想少過一天是一天。
儘快結束這個遊戲的方法,不再是誰能堅持到十天之後那麼簡單。
“你們說嘉蘭和陸域斐是什麼關係?”人稱八卦小天王的沈一峰率先打破了大家一起吃飯似的沉默。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心懷櫃鬼胎,說得愈多,就暴漏得越明顯。
“能有什麼關係,荒山野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你說還能幹嘛?”周宇飛看大家默不作聲,實在是無聊。
“不是聽說她是歐陽寒空包養的小情人嗎?”沈一峰的八卦當然然不止這麼簡單,他作爲一個男人,已經把八卦上升到了新高度,接着說道:“都住進他的別墅了。”
“不是吧!”金茜茜覺得不近女色的歐陽寒空,能讓嘉蘭住他的別墅,實在是難以讓人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