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四個人一夜無眠,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因爲受傷,就突然被迫退出遊戲。嘉蘭的一夜無眠,卻是因爲多這遊戲的一無所知,沒有人告訴她接下來面對的是什麼。
她想了很久,出去之後要幹什麼。她想要吃火鍋,和歐陽寒空一起;她想要藉着出去後能有的幾天休息時間去法國,和歐陽寒空一起;她也想要再去日本的富士山,還是和歐陽寒空一起。
想起他們最後的不歡而散,她的這一切打算都是空想。也不知道歐陽寒空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等着自己被淘汰,然後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狠狠的嘲笑一番。誰讓自己當初的偏執打破了他們之間本就脆弱的關係。
“昨天沒睡好?”嘉蘭看見陸域斐眼睛上兩個明顯的黑眼圈。
“你不也是。”陸域斐在她身邊坐下來:“你知不知道今天……”
“今天不就是我們一起把剩下的兩個幹掉,然後我在把你幹掉。”
“好大的口氣,看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什麼?”嘉蘭問道,看陸域斐一臉凝重的樣子,好像這個遊戲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該知道的,李月琪都告訴了她。
“看來李月琪還沒有告訴你,憑她在圈子裡的人脈,就算是再密不透風的牆,她也能在裡面鑿個窟窿出來。”
陸域斐不知道李月琪下的是什麼棋,她也許是想讓嘉蘭永永遠遠的消失,不然一個經紀人不知道還可以理解,可是她知道了,卻故意不說。陸域斐能想到的解釋也只有這麼多。
終於李月琪爲什麼想要她死,他能想到的理由也只有一個——因爲愛情!
李月琪對王中天的單相思,從年少一直持續到現在。SKY娛樂裡知道的人不計其數,不知道的恐怕就她和王中天自己,而且兩個人還是裝作不知道。
“她沒告訴我,可能是覺得我沒有必要知道吧!”嘉蘭爲李月琪辯解道,這不就和上次她故意告訴自己錯的時間一樣,總是有她的理由。
“呵呵……”陸域斐搖搖頭,笑道:“你還真是天真。”
就憑王中天對她那微妙的關係,就足以讓李月琪把她視爲情敵。
“謝謝!”不管是諷刺還是別的什麼,嘉蘭這聲謝謝都是理所當然。
隨後,嘉蘭收拾好自己的裝備,準備下山的時候,卻被陸域斐攔住。
他一臉緊張的審視着周圍,從他那張異常緊繃的臉,嘉蘭好像看到了比之前和野豬什麼的戰鬥的時候更加危險。她不敢輕舉妄動,嘴角浮現出一絲自信的微笑,原來李月琪不告訴自己的原因是這個。
這件小事根本用不着告訴自己,嘉蘭認爲。
她透過密密的草叢,看到躲在暗處一張囂張的臉,彷彿是他在告訴嘉蘭,他是獵人,而她不過是一個獵物。
嘉蘭隱約看到那個人背後的狩獵工具,和自己一樣,不過是一張弓箭,看起來是上等貨色,至於箭頭有沒有抹毒,她就不得而知。
而她的箭,只有麻醉的效果,而且還是對一頭野豬,這樣看起來,對付一個人,綽綽有餘。
陸域斐只聽見“嗖”的一聲,嘉蘭已經利索的射出了一支箭,這次同樣沒有看清楚她是是怎麼射出去的,卻看見草叢中一個人應聲倒了下去。
上次他以爲嘉蘭不過是運氣好,剛好射中了一頭只知道吃東西的野豬,這次看來,這已經超過了運氣所能解釋的範圍。
“你怎麼做到的,我的槍法都還沒有那麼準。”陸域斐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用防着那個人在他們沒有準備的時候,從背地裡給他們來一槍。
嘉蘭根本懶得回答,早就跟陸域斐說過是天賦異稟,他就是不相信,還把自己奚落了一番,上次射中野豬,也被他說成是僥倖。
“你……”那個人指着正向自己走過來的嘉蘭說道。
“我?”嘉蘭指着自己,笑着說道:“你好,我叫嘉蘭,很高興認識你。”
嘉蘭走到那個人身邊,在他身上搜尋了一遍,對着那個僅存一點意思的人說道:“還真的沒有帶槍之類的東西,今天改玩冷兵器時代了嗎?”
這個遊戲的規則來自於他們這些制定者,沒想到終於親眼見證了把自己也玩進去的時候。
現在是高科技時代,想復古玩一下冷兵器時代的狩獵,好像也沒什麼不妥。仗着自己的金錢,權利和財富之類的東西往這個遊戲,好像也說的過去。把狩獵的對象從低級動物換成高級玩物的明星,除了有違法律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不能這樣的做的理由。
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沒有誰高尚到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鄙視這些人。
“你好……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嗎?”那個人捂着自己的傷口,用着僅存的一點微弱氣息說道。
“參見這個遊戲的人,除了像你一樣的權貴名流,不就是我們這種被你們戲弄的人。”
遊戲規則只有一個——活下去!以這個爲前提,無論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遊戲過後都能被原諒。
尤其是像嘉蘭這種翻轉的人,縱使被射傷的人心裡有多麼怨恨,也只能是在自己心裡,一旦出去之後付諸於行動,挑戰的不是這個圈子,而是他懶以生存的一切。
在參加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堵上一半身價。在報復,連那剩下的一半也會瞬間屬於別人。儘管這樣,只要像馴化一個動物一樣馴化他們的獵物,他們得到的回報會大大的超過他們的身價。
所以說,這個遊戲,對他們來說贏的,就是輸家堵上的一半身價。
嘉蘭看見那個人眼睛的絕望,憐憫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這一切,不過是從他心底滋生出的慾望。
如果她在這個遊戲裡背獵人捕獲,她覺得自己同樣不需要憐憫。
“歐陽寒空這次果然找了一個好女人。”那個人說完就閉上眼。
“你說什麼?”嘉蘭搖晃着那個人的腦袋,這和歐陽寒空有什麼關係,她和歐陽寒空的事情,和這
個遊戲又有什麼關係。
“你給我起來,給我說清楚。”嘉蘭仍舊在那懷着希望,希望那個人能給自己說清楚。
“不要在浪費時間了,你也問不出什麼來,等會會有人來給他擡出去的。”陸域斐走到嘉蘭身邊,指着那個人身上戴的微型攝像機。
“這個遊戲和歐陽寒空有什麼關係?”嘉蘭回頭問陸域斐。
“能有什麼關係,無非就是你和她的緋聞唄。”陸域斐故作輕鬆的問道。
嘉蘭不相信只有緋聞那麼簡單,不然歐陽寒空爲什麼會因爲自己極力參見這個遊戲還和自己吵架。
“不!不是這樣。”嘉蘭搖頭,陸域斐給自己的解釋太過於牽強。
“我只能說你敢不顧歐陽寒空,執意參加這個遊戲,還能走到現在,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要知道,歐陽寒空對這個遊戲的憎惡可是出了名的。”
“和她前女友有關?”嘉蘭猜測道,不是因爲陳珂然,還能是什麼。
“沒有。”陸域斐搖頭:“和他媽媽有關。”
圈子裡的醜聞就是多,沒有人告訴嘉蘭,她根本不會知道那麼多。
“她媽媽不是死了嗎?”
“死了?”陸域斐冷笑:“呵呵~~你去問問圈子裡的人,誰相信她媽媽死了。”
嘉蘭相信,因爲這是歐陽寒空親口告訴她的。對於歐陽寒空的話,她從來不會懷疑。
“到底是怎麼回事?”嘉蘭大有一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
“你出去了,如果他能跟你在一起,去問他更清楚;如果你們沒有在一起,你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陸域斐不想就這個問題很嘉蘭說下去,比起歐陽寒空的秘密,現在活命跟重要。
嘉蘭從那個倒下的人身上拿走他的箭,總比自己拿着刀子一點一點的把樹枝的前面削尖來得方便。
王中天時刻看着這個遊戲裡面的一舉一動,看到嘉蘭射箭那熟練的動作,欣喜若狂,果然是她,都走這麼一年了,她記不起以前不要緊,只要是她就可以了。
“是她嗎?”助理問道。
“是她。”王中天發自內心的微笑:“我不會看錯的。射箭的姿勢這樣的熟練,不是練一年就有的。”
只有長年累月的練習,才能到這樣的境界。王中天讓參加這個遊戲的目的,已經達到。
“她不是和歐陽寒空……”
“那又怎麼樣,不過是記憶沒有了,又不是人沒有。”王中天說道,他原諒她對過去的一無所知,原諒他揹着自己偷偷離開自己,讓自己找這麼久。
“一具沒有以往記憶的身體,還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嗎啊?”助理擔憂的問道。
“這是她的事情。”王中天回答。
第三個,第四個……陸域斐親眼目睹一個個帶着面具的滿人在嘉蘭面前倒下,終於肯相信嘉蘭的命中率與運氣無關,而是事實。
這麼好的箭法,已經不能用運氣來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