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參見奧運會真是可惜!”陸域斐跟在嘉蘭後面,此刻他手裡的槍在嘉蘭面前顯得多餘。
“我也覺得。”嘉蘭回頭說道,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緊繃,不敢有絲毫鬆懈。
“名利雙收。”陸域斐相信嘉蘭絕對有那個實力。
嘉蘭沒有考慮那麼多,一個急速的轉身,腳牢牢抓住地面,箭早已經拿到手上,“嗖”的一聲,又有一個陌生人應聲倒下。
“名利雙收?”嘉蘭語氣中帶着質疑,名利雙收好像對她來說從來都不具誘惑:“我只想有人認識以前的我就好。”
至少她不用這麼辛苦的想要從王中天那裡知道答案,她的過去,強子都查不到。至於法國那邊,同樣也是了無音訊,她好像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以前?”陸域斐繞過倒下的那個人,蹲在嘉蘭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不像是有什麼過去的人。
“嗯。”嘉蘭翻過那個人的身體,取下那個人的背後的箭:“感覺自己突然之間就這麼大了,對過去一無所知。”
“有沒有想過,也許是你刻意丟下過去的一切,想要重新開始呢?”
“沒有,一個人有什麼理由不要自己的過去呢?”
“那又有什麼理由非得要自己的過去呢?”陸域斐反問。
“非得要個了理由的話,大概是我喜歡的人是歐陽寒空,我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想要完完整整的愛一個人。”
嘉蘭說完看着倒下那個人的臉,還是那個驚訝的眼神,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挑戰了獵人的權威。
比起嘉蘭會一門絕技不同,南宮可兒雖然是個成績優秀的警察,拳擊搏鬥樣樣在行,但是對於敵人冷不防射出暗箭,躲得了一次,逃得過兩次,最終還是在周宇飛面前倒下來了。
周宇飛迅速的接住南宮可兒,伴隨着一聲槍響,那個把箭射在南宮可兒肩膀上的人,也倒了下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南宮可兒不禁在心裡感嘆,好槍法!不去當保衛祖國的兵哥哥真是可惜了。
“爲什麼不救我?”南宮可兒如果還有力氣,一定想掐着周宇飛的脖子問。
“爲什麼要救你,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周宇飛一臉壞笑,一點也看不出對一個“戰友”負傷該有的關心。
“你!”南宮可兒揮手想去揍扁周宇飛的臉。
“我什麼?”周宇飛握住南宮可兒的手:“我們出去結婚不就好了。”
“誰……誰說要和你結婚了,我……我”南宮可兒感覺一股睏意來襲,這支箭上塗的藥威力果然夠猛。
她感覺自己的眼皮變得無比沉重,隱隱約約感覺回到了小時候,面前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這麼多年不見,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無以附加,就是他沒錯。
“你說的,忘記了嗎?”周宇飛在她的額頭一吻。
南宮可兒用僅剩的清醒意識,回憶着她和周宇飛的每一次交集。
他們之間基本談不上什麼合作,雖然同在一個公司,但是連認
識都算不上,要不是這個遊戲,她想他們之間也許再也不會有什麼更深的交集。
南宮可兒給周宇飛的迴應只有搖頭,她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可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已經分不清是錯覺,還是他們在很久之錢就真的認識。
“沒關係,反正你都是要嫁給我的。”周宇飛沒經過南宮可兒的同意,擅自取下她手上戴着的手錶,扔在了一邊。
“你幹什麼?”南宮可兒試圖撿起來,那裡滿可是她的臥底這麼久的心血,光是非法使用槍支這一項,就足以證明這個遊戲的違法性。
“沒幹什麼?扔掉它,我們好好過日子。”周宇飛嘴角露出讓南宮可兒琢磨不透的依稀一笑,他這麼會知道這麼多?
“不……不!”南宮可兒奮力掙扎,想要掙脫周宇飛的懷抱。
她清楚的記得,警校畢業前,教官一絲不苟的對着他們這批女警察說——你們不要以爲長得漂亮,就可以了。不要因爲使美人計不成,反被敵人迷惑。
南宮可兒不知道何時已經在敵人的迷惑裡越陷愈深,周宇飛緊緊的抱着她:“真的不記得了嗎?我說過要娶你的話。”
她想她已經記起來了,當年她也是這樣抱着大哥哥,說過要嫁給他的話。
隨着另一聲槍響,周宇飛高高興興地退出了這個遊戲。
也許是今天過得太提心吊膽,嘉蘭終於盼到了遲遲沒有出現的黑夜。這個時間對他們這樣的獵物來說也許是最危險的時候,不過對同樣處在黑夜的獵人來說,同樣危險,因爲他們的獵物不是想象中的小白兔,而是一直隨時爆發的猛獸,隨時會要了他們的命。
“現在就只剩我們兩個了?”嘉蘭看着陸域斐,好像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在他面前的可是最棘手的敵人,一個人就幹掉幾個獵人的對手。
“嗯,我知道。”陸域斐點頭。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自願退出嗎?”嘉蘭往火堆裡添了幾根木棍。
她沒想過給陸域斐背地裡來以箭,這樣挑明瞭講,至少明天她當着他的面纔好意思下手。
“不到最後,永遠不知道誰會自願退出。”陸域斐壓根沒打算退出,明天誰死還不知道。
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今天那些獵人對嘉蘭都是手下留情,拋棄了其嗜血的本性,不太像以往的作風。
他有強烈的預感,這一切太順利,就像暴風雨前的平靜一樣,這樣的平靜讓人帶着恐怖的窒息。嘉蘭那樣的女人挑戰的不光是他們,而是這個遊戲建立起來的一切。
如果嘉蘭表現得弱勢一點,也許他們真的會看在歐陽寒空的面子上放過她。不過,嘉蘭到目前爲止的種種作爲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容忍範圍。
獵人已經預謀好了一切,明天的日出只會屬於他們。
比起野生動物的氣息,嘉蘭嗅到的是人的臭味,帶着情慾和貪婪。她握緊手中的弓箭,審視着周圍的一切。
陸域斐早起找了點吃的,看見嘉蘭警惕的樣子,跑到她身邊,問道:“怎麼了?”
“有人!”嘉蘭簡短的說道。至於幾個,她不清楚。
陸域斐放下手裡中的野果,掏出自己的槍:“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看來我們倆想活着出去,只能看天意了。”
“那是你,別咒我,我還想活着出去呢。”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隙,已經帶着面具的人包圍了。
面具下的那一張張臉,沒有一個不想要這個危險的獵物。因爲對他們來說,嘉蘭這樣的獵物,既可以滿足他們炫耀的虛榮,又可以滿足他們下半生的獸慾。
“你先走。”嘉蘭眼睛直視着包圍他們的人。
“不是讓我自願退出嗎?怎麼現在讓我先走了。”陸域斐舉着槍。
“你爲什麼會這樣做?”
“爲人所託!”
“誰!”
“你沒有必要知道。”
嘉蘭躲過了射向自己的箭,沒有來得及多問,全身上下都再爲最後的決戰做準備。
“你的反抗只是多餘。”戴面具的人朝着嘉蘭說道。
“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是多餘。”嘉蘭沒有廢話,鬆開自己的手,弓上的箭已經射在了那個人心臟的位置。
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清楚,這不是在演什麼電視劇,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嘉蘭和陸域斐想要衝破包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陸域斐槍裡的最後一顆子彈已經浪費在自己蹩腳的槍法上,嘉蘭的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中了一箭,她的手勉強的能拉開弓。
“看來結束的時候到了!”陸域斐看着嘉蘭額頭冒出的汗珠。
嘉蘭匆匆的看過陸域斐,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麼。
“你……”就差最後一步,嘉蘭話裡的不甘心顯而易見。
之間陸域斐迅速從嘉蘭腰間取出他的信號槍,隨着一聲槍響,一切都結束了!
嘉蘭不可思議的看着陸域斐:“爲什麼?”
他做的已經超出嘉蘭理解範圍,如果說是受人所託保護自己,但最後竟然扔掉自己贏的大好機會,陸域斐這樣做已經不能用受人所託來解釋。
“都說了受人所託。”
陸域斐被人帶了下去,這樣的勝利來的那麼突然,嘉蘭還沒有準備接受的時候,又聽見“砰!”的一聲,她回頭看去,雖然看不清戴面具的人,但是那樣的笑聲,卻讓人不寒而慄。
“遊戲已經結束了!”那個人說道,他還沒有好好玩夠,陸域斐既然會自動退出,豈不是壞了他們的興致。
不是早就結束嗎?陸域斐退出的時候就已經結束,嘉蘭背後中的那一槍該怎麼解釋。
“規……則在你們眼裡是什麼?”嘉蘭倒在地上,周圍全是他們猖狂的笑聲。
“規則?”其中一個人不屑的說道:“呵呵……規則從來都是迷惑人的。你覺得創造規則的人,會讓規則約束嗎?”
李月琪聽見嘉蘭獲勝的消息,這麼多天來的不安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對於嘉蘭受傷,她能做的也只有拖着王霄影到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