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自己有些發熱的大腦,那個人,絕對不能遇到她!
從腰間抽出兩根鐵絲的羅曼插進了鑰匙孔中,隨着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起。
“你在幹什麼!”兩個披着魔法袍的警衛出現在了羅曼身後。
“這個呀。”羅曼慢慢舉起了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正當兩個警衛放鬆警惕的同時,羅曼直接持着短劍朝着其中一個刺去。
短劍被彈開,就在即將劃開他腦袋的前一刻,捂着自己陣陣作痛的手臂,羅曼急忙退至一旁,儘管面對之前的艾麗西亞已經讓他對自己的速度產生了懷疑,但也不見得誰都比自己快吧,而且還是在這種幾乎算是半偷襲的情況下。
“該死,有刺客!”其中一個警衛小聲說道,但並沒有將聲音放大,顯然,他自信可以在不發生騷亂的基礎上暗暗抹掉羅曼的存在。
兩名警衛紛紛拔出掛在腰上的佩劍,劍刃的邊緣不斷散出紅光,如果羅曼能夠多讀讀古歷史的話,一定一眼便能看出,這就是傳說中的儀式兵器,似乎,教會偷偷留了一些。
“呵呵,大膽的刺客,去死吧。”說着之前被羅曼率先襲擊的警衛撲了上來,速度的過於迅速讓羅曼只感到左肩一亮,自己的左肩便爆出一團濃稠的血霧,傷口的不斷擴大加上劍上附着的專門制止傷口複合的魔法元素讓羅曼險些昏過去。
就在警衛準備予以最後一擊的時候,揮劍的身體發生了劇烈的顫抖,幾乎在劍刃脫手的同時,整個人便栽倒在地,他的肩膀處,一個已經癒合的只有豆粒大小的傷口着實有些顯眼,事實證明,羅曼的毒劍沒有選錯。
“該死,你對連恩做了什麼?”另一個警衛看着自己的同伴倒下,立即舉劍揮來,危機關頭的羅曼只好抓起屍體身旁的儀式兵器格擋,劍刃相交,迸濺出刺眼的火花,羅曼握劍的虎口陣陣發痛,儘管血液的大量流失讓他的精神萎靡,但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可以贏!
重新振作的羅曼多次揮劍予以反擊,同時左手捂住自己不斷張裂的傷口,防止自己還沒有擊敗對面,便被血活生生流死。
可惜事情往往事與願違,儘管拿着儀式兵器的羅曼感到自己已經脫胎換骨,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的輕盈而又有力,但畢竟能夠使用儀式兵器的警衛在拿起儀式武器之前也依然是位用劍的好手,加上羅曼對武器的不適應和身體的緣故,最終在第七個回合便被一腳踹飛在地,武器也蹦飛到了一邊,正當警衛馬上就要替自己同伴報仇的時候。
“芭瑞!”一聲女性的嬌喝傳來,一把火焰凝成的劍刃阻擋了儀式兵器的軌跡,幾乎在警衛下意識得扔掉武器來參拜他們的大將軍的同時,芭瑞直接將他和他手裡的劍劈成兩半,斷口處的血液還未濺出體外,便被芭瑞身上的烈焰化爲灰燼。
“你!”望着面前這個穿着軍服的女人,羅曼用着幾近顫抖的語氣說道。但似乎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艾麗西亞收回劍刃後便蹲伏在了羅曼的一側。
“還是那麼容易受傷啊,羅曼。”用手指沾了沾羅曼衣服上的鮮血,一臉憂愁的她輕鬆得撕開了羅曼左肩的衣物,已經開始腐爛發臭的傷口格外滲人,口中不斷念動着治療魔法的咒語,象徵着柔和氣息的青綠色源流不斷覆蓋在傷口上,片刻,傷口便開始發生變化,烏黑色的於血不斷從傷口溢出,傷口邊緣已經迴歸了正常的血色,看着差不多已經大功告成的事情,艾麗西亞急忙從一旁的窗簾上扯下一段絲綢當做紗布一般慢慢地將羅曼受傷的左肩包紮好。
“記得小時候,羅曼,你就經常受傷,每次瑪麗阿姨都假裝嫌棄得幫你包紮,久而久之,一直在一旁看着的我也學會了,你說是嗎?”蹲坐在一旁的艾麗西亞用着柔和的語氣說道,儘管從一開始羅曼便不斷大聲吼叫,去質問她的出現,她的所作所爲,但都無濟於事,原本想要推開她的身體也變得異常沉重,就好像被捆上了沉重的枷鎖一般。
就在羅曼有些氣結的時候,微微感受到的鼻息噴到了他的臉上,隨之而來的是兩片柔軟之物堵住了他的雙脣,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羅曼用着幾乎不可置疑的目光看着面前臉頰有些微紅的少女。
幾乎就在羅曼的意志即將崩壞的時候,艾麗西亞的下一步舉動讓他更加有些難堪,不斷用着舌尖敲打着羅曼的緊緊閉合的牙關,但羅曼的守口如瓶讓他有些束手無策,似乎感到馬上就要放棄的時候,左肩傷口出突然受到的擠壓讓他疼得張開了嘴,趁着機會,少女的香舌也隨之涌進了他的舌牀,原本想要狠狠咬下的羅曼最終還是沒有忍下心去,沒有受到其他阻礙的艾麗西亞不斷交換着雙方的體液,最後在雙方都有些氣喘的情況下探出了舌頭,不斷粘舔着從嘴脣處牽扯下來的細絲,滿是趣味得望着面前無助的羅曼。
水晶球外的林肯猛地朝着四處看去,警惕沒有人來偷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隨後又不放心得在房屋四周布了個個魔法屏障,就在他等待着接下來的一切高能景象的時候,接下來發生的事可能就要讓他失望了。
“爲什麼,要殺威爾士親王?爲什麼你會是教會的人,爲什麼?”太多的疑問成爲了羅曼打破尷尬景象的工具,面前的艾麗西亞已經和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了,自己也是。
“這個?”對於羅曼的疑問,表現出疑惑氣息的艾麗西亞歪着腦袋看着他。“只是爲了給自大的國王一個深刻的教訓罷了,而且我一直是上帝忠實的信奉者。”。平淡無奇的話語,加上漠然的語氣,無不證明了艾麗西亞對這件事的態度。
“你!”給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被這樣蔑視的感覺讓羅曼拼勁全力去觸碰不遠處的劍刃,但依然沉重的身軀讓他無法挪動半分,望着面前的羅曼,艾麗西亞無奈得揚了揚手裡的指環。
“是失真指環的作用,它可以控制外物的重力。”隨後又一臉嗔怪得望着羅曼,“爲什麼,你沒戴?難道?”用着幽怨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在責怪他對自己的輕視,就好像一個遭到拋棄的女人一般,儘管現在看來多少有些自以爲是。
“你!”已經快要被氣死的羅曼不知道如何去對付面前的艾麗西亞,那枚指環,早就被自己像摯友的遺物一般對待,放在了自己認爲最安全,最保險的地方,因爲他在很久以前就做好了在任何時候死於非命的準備,就像馬里奧大叔說的一樣,殺人,就要有被殺的勇氣。
望着羅曼那滿臉不甘的面容,艾麗西亞用着極爲婉轉得語氣道:“羅曼,回來吧,來我這裡,我纔是你唯一的家人。”說着便又不無得意得撫摸着他有些蓬亂的棕色短髮。
“不!不!不!”羅曼大聲發出哀怨,盡力得避開觸碰自己的手掌,自己曲折的命運已經讓他幾近崩潰,用着自己最大的嗓門大聲吼叫,“在之前,在那之前,就在親王被你殺掉之前,我依然是那個會牽着你手到處亂跑的髒兮兮的小男孩,但很可惜,已經結束了,已經結束了,馬里奧大叔死了,被教會的刺客殺了!而再次收養我的親王,也死了,他是我的第二個父親啊!”歇斯底里得吼叫道,一直到聲音傳出了這間樓層,傳到了上面欣賞歌劇的教皇耳邊。
“哦,很抱歉,馬里奧先生的死我十分抱歉,但牽扯到這種事情也是無法避免的,請相信我,時間會沖淡這些的。”說着艾麗西亞慢慢扶起了還沒有解除重力枷鎖的羅曼。
“發生了什麼事情?”撫着一根鑲嵌着一枚巨大的白晶石的權杖,身上披着代表着最高權威的純白色鑲金長袍,一直拖到地板上的後襬,還有那標誌性的皇冠,教會的最高領導者在兩名侍從的陪同下來到了四樓的走廊之上。
“聖父,抱歉打擾到您了。”一旁微微低下腰的艾麗西亞用着謙卑的語氣說道。
望了望倒在地上的警衛,艾麗西亞暗歎不好得望着面前這個一臉嚴肅的男人,“是北之國派來的刺客,準備趁這個時候對您不利。”望着蹲坐在地上,被兩個趕來的警衛壓制的羅曼,艾麗西亞很快便想到了應對的方法。
“是嗎?既然這樣的話,把邁爾斯那個傢伙帶來。”說着便吩咐起一旁的侍衛趕緊去做,不一會,滿頭汗水的邁爾斯夫婦和他們的女兒珍妮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冤枉啊,聽我解釋,教皇大人!”邁爾斯充滿惶恐的雙眼朝着地上的羅曼掃去,彷彿在詢問這個“將軍的朋友”自己的清白,但那沒有摻雜着半點質疑的真誠雙眼卻幾乎像是一塊烙鐵一般貼在了羅曼的心上。
幾乎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一道紅光閃過,邁爾斯的血濺到了羅曼的眼眶之上,或許他這輩子也洗不淨了吧,手裡端着芭瑞的艾麗西亞對着面前已經身首異處的邁爾斯叫道,“破壞本尊的加冕儀式,不可饒恕。”說着濺在劍上的血也已經蒸發成了一絲水蒸汽。
“不!”望着自己丈夫的屍體,邁爾斯太太發出淒厲的吼叫,雙手捂着自己女兒的眼睛跪在地上嘶吼,已經被血液淋溼雙眼的羅曼望着面前的這個可憐的貴婦人。
幾乎是下意識間,邁爾斯太太緊緊摟住懷裡的女兒朝後跑去。
“放箭!”教皇身旁的侍衛大聲吼道,從莫名地區跑出的一排揹着***士兵冒出頭來,取下背上的弩箭對着奔跑的邁爾斯太太瞄去。
想要吼叫,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乾涸的羅曼只能眼巴巴得看着一隻只散出微光的弩箭洞穿婦人的身體,感受到痛苦的邁爾斯太太用着最大的力氣扔出了懷裡的珍妮,讓她免去了和自己被打成螞蜂窩的命運,不過也只是暫時的。
擡起右手命令弓箭手停手的艾麗西亞用着不忍的目光望着面前這個,趴在地上大聲啼哭,並正用着疑惑眼光望着自己母親屍體的小女孩,“芭瑞!”再次呼喚劍刃的名字,但無型的火焰卻沒有像過去一般一如既往得凝聚出那把劍刃,出現在她手上的是一把如鷹翼般厚重而又華麗的火焰長弓。
“安息吧!”被箭矢飛出的聲音所遮蓋的楠楠自語,成了羅曼墜入絕望前聽到的最後一聲悲鳴,兩具被氣化的屍體消失了,只剩下地板上的一片漆黑證明了他們的存在,火焰在即將打穿地板的瞬間便化爲無有,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哪怕是死者的悲鳴聲。
“想不到還有這種能力,不愧是我的女兒!”一旁的教皇小聲拍起了掌。
“恭祝將軍大人武運昌盛!”其他幾個侍衛也不免恭維起來。
“沒什麼。”將芭瑞收起來的艾麗西亞望到了一旁視線已經失去聚焦的羅曼,失落的面孔一閃而過。
“這個人怎麼辦?”用着鄙夷的眼光望了望地上的羅曼,教皇有意得詢問了艾麗西亞的意見。
“先把這個刺客關起來吧,畢竟只是個無名小卒罷了,而且我們還有許多需要知道的信息。”命令侍衛帶走羅曼的同時轉身朝着自己的父親望去,“聖父,我想接下來的當務之急還是早點決定好對付北之國的戰略。”說着艾麗西亞望着幾個無論如何都擡不起來羅曼的侍衛,左手一揮,解開了羅曼身上的重力枷鎖。
失去束縛的一瞬間,羅曼已經沒有了一絲的迷茫,原本晦暗的瞳孔也在一瞬間安靜下來,對他來將,面前這個長得很像自己兒時玩伴的傢伙,只是一個披着人皮的惡魔而已。
“啊!”幾乎在試圖拖拽他的兩名侍衛脖頸噴出鮮血的一瞬間,奪過一把儀式武器的羅曼拼盡全力對着遠處的教皇擲出飛刀,幾乎在飛刀還未脫手的前一刻便用着自己最大的力氣和速度舉劍朝艾麗西亞刺去。
“只要殺了她,就可以贏!”抱着必死信念的羅曼已經沒有了哪怕一點的猶豫,前進的道路雖然昏暗但卻也異常明朗。
望着暴起的羅曼,艾麗西亞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冷漠,已經抵在自己胸口的劍尖在瞬間被自己徒手捏成了碎片,隨後一個手刀劈暈了羅曼,至於那把飛刀也被不知從什麼時候竄出的芭瑞化成一陣蒸汽飄散。
“即使是惡魔,也會傳頌聖經來達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羅曼只是吐露出了這樣似有非有的一句話,但這也標誌着他們的羈絆,已經結束了。
接過羅曼傾倒的身體,艾麗西亞對着遠處還是火焰狀態的芭瑞小聲道謝,隨後便抱着昏迷的羅曼不露聲色得離開了歌劇院。
“小姐,您要的裙子!”離去路上,之前遞給羅曼衣服的那個小女僕走了過來,手裡抱着一件被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色舞裙。
“沒有必要了”留下這句話的艾麗西亞繼續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