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寧路他們幾個可能是見有點拉不住王浩了,對着那個光膀子就喊道,“趕緊跑,不然一會就捅你了!”
那個光膀子聽完,什麼形象的全不顧了,連滾帶爬的跑的不見了蹤影,把他的兄弟們就這樣丟在了這裡。
“好!你們竟然幫着外人!我王浩以後和你們不再是兄弟!”
只見王浩把刀子狠狠的往地上一甩。氣沖沖的就走到了一邊。路上還對着幾個躺在地上的人狠狠地踢了一腳,“一羣狗雜種。”
林可兒正在一邊照顧着山炮,王浩小跑着走了過去,“山炮,你怎麼樣了。”
山炮咧着嘴,“怎麼你個傻逼不是應該幸災樂禍怎麼這麼一個傻逼的樣子”
王浩輕輕的捶了山炮的肩膀,“老子巴不得你死!不過要死也只能被我弄死!”
山炮哈哈的笑了一聲,聲音聽起來很是無力,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震懾。
“老子就是感覺頭有點暈想睡覺”
他說着我就看見他的眼皮開始往下垂。我急了,王浩更是急了。電視上受了重傷的人往往都是閉上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我真的怕了,我怕山炮會就這樣死去。
王浩抓着山炮的肩膀,搖晃着,“尼瑪!你不能睡!絕對不能睡!不能睡啊”
山炮閉上了眼。
啊!
王浩大叫一聲,“你他媽給我睜開眼!睜開眼啊!”
武寧路他們此時也圍了過來,默默地看着這裡,我看見他們的眼睛都溼潤了。淚水順着他們的眼睛滾落下來
他死了嗎?
林可兒喃喃的說了一句,聲音嗚嗚的,她也哭了。王浩把山炮摟在他的懷裡,大聲的叫着。
此時的我們這裡的情景像極了電影裡兄弟死在面前的劇情。
我的情緒也被他們感染的格外的傷感,鼻子一陣的發酸。
山炮他曾經欺負過我,甚至還欺負過童瀟。要是放在之前他即便是暴斃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難過哪怕一絲。
可是現在,我對山炮多了不一樣的情感。他雖然曾經欺負過我,可是他後來在武寧路欺負我的時候也站出來幫我教訓了他們。而且在王浩找我事的時候他也二話不說就去幫我打王浩
這段時間的接觸更是發覺他就是一個脾氣爆點,心腸並不是那麼壞的人。可是就是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還在我耳邊一口一個周瑾,周哥叫着的人如今就躺在了我的面前,身子下面流了一堆的血
他就這樣死了嗎?
想着之前的點點滴滴,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遠處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不一會就停在了我們這裡。幾個醫護人員擡着擔架就跑了下來。
爲首的那個小護士趴在山炮的胸口上聽了兩下,有用手按了幾下。本來已經閉上眼的山炮刷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睛,連連咳嗽。
把我們嚇了一大跳,都以爲詐屍了。
“哈哈,你們一個個怎麼都哭了?”山炮大笑着,聲音聽起來格外的震耳。
“山炮!你沒死!啊,太好啦,太好啦!”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王浩,他激動的直接摟着山炮親了一口。
山炮嫌棄的推開他。“老子只不過是閉上眼歇息了一會,你竟然敢咒老子死了!看老子不收拾你!”
說着山炮就要站起來去打王浩,卻被那個護士給按了回去。
“你不要亂動,不然血會流的更加止不住。”
然後幾個男醫生七手八腳的就把山炮給擡上了擔架,“你現在失血過多,要輸液送到醫院觀察觀察,不然留下後遺症就不好了。”
山炮瞪了一眼王浩,“等老子出了院再收拾你,你咒我的這件事我先給你記上!等着啊!”
哈哈,山炮又大笑兩聲,“你們竟然都哭了”
我們看着山炮被擡進救護車裡,聽着他那得意的笑聲忍不住異口同聲的罵了一句,“臥槽!他耍我們!”
一個小護士撇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麼多人,用異色的眼光看着我們,“小小年紀就學人打羣架,要是真出了事你們家人怎麼想?懶得給你們說那麼多,趕緊上車一個,陪着病人。”
她看着我們。剛纔王浩因爲山炮被人捅的事反應那麼激烈我以爲他肯定會站出來說我去陪着山炮,然而他並沒有。
他偷偷的跑到武寧路的後面從後面蹬了武寧路一腳,“武寧路,這事還是你去吧!畢竟山炮可是你的大哥。”
武寧路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說我?你咋不去?剛纔是誰以爲山炮死了哭的稀里嘩啦的,怎麼現在人沒事了連願意陪着都不願意了嗎?”
“你再提剛纔的事信不信我揍你!”王浩對着武寧路就舉起來他的拳頭,冷冷的威脅着。嚇得武寧路立馬鑽進了救護車裡,“行!我怕你了!等我們炮哥好了我就跟他說你威脅我的這事,讓他替我做主!”
我瞅着武寧路那傢伙一臉委屈的模樣,我忍不住想笑。
林可兒咯咯的直接笑出了聲,她在我耳邊小聲的說着“他們幾個真是活寶”
我樂了樂。
救護車走了,經過剛纔的這事一刺激我本來因爲喝酒而暈乎乎的腦袋已經清醒了大半。
“怎麼,咱們哥幾個是再去找幾個地方玩一下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啊?”王浩說。
我還沒有來的急考慮王浩說的話,就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遠處突然駛來了幾輛警車。車裡的警察下了車就往我們這裡趕。
武寧路的一個兄弟怪叫一聲,“警察來啦!趕緊回家各找各媽吧!”
衆人一陣哈哈大笑。我看着那羣警察向我們這邊走來,一個個嚴肅的表情,陪着那威嚴的警服,莫名的感覺很是刺激。
我也跟着大叫了一聲,“警察來啦,各找各媽啦!”
然後我們這一羣人哄的一下就四散開來,我拉着林可兒的手就鑽進了一個小衚衕,撒腿就跑。跑了好久好久,直到實在沒有力氣了我們才停了下來。
林可兒輕輕的拍着她的胸脯。
“周瑾,你跑的那麼快乾啥!”
我說,“跑的慢被警察抓到了咋辦,誰陪你回家。”
林可兒笑了笑,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額頭,說我貧嘴。
我哈哈的笑了笑。
我發現只從我跟武寧路,鬼頭他們那羣人混在一起之後,我的性格變得開朗的許多,會開玩笑了。
哈哈。
我和林可兒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到了家門口停了下來。
我看見林伯躲在門口的一個角落裡抽着煙,他看見我們兩個嘮叨了一句,“現在都幾點了?怎麼纔回來?明天不用上學啊。”
我和林可兒嘿嘿笑了一下,然後林可兒開口對林伯撒謊說道,“爸,今天我們班一個同學生日,我跟周瑾我倆就跟過去玩了一會。”
林伯看了我一眼,“是這樣嗎。”
我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林伯沒有再問什麼,只是說以後在外面玩的再久別忘了回家,實在不行就給家裡打個電話。我就可兒這麼一個女兒,你爸也把你託付給我照顧,要是你倆出了事我該咋辦?
我突然感覺林伯這是話裡有話。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這樣的疑問。
我隨即就猛的甩了甩頭,暗想怎麼可能林伯怎麼會知道我們兩個在外面做了啥呢?他可是還要上班呢,不可能跟着我倆監視我們吧。
林伯見我還在哪裡站着發着呆對我喊了一聲,“還愣在那裡幹嘛?還不趕緊進屋吃飯。”
我應了一聲,趕緊跟了過去。
我在後面看到的是林可兒抓着林伯的手,屋裡的燈光反射着他們的背影,很是溫馨的一副畫面。
林伯始終只是林伯,他不是我爸。他對我再好我也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這是與林可兒比較起來
吃完飯我跑到衛生間洗了把臉,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的身上竟然沾了一些血跡!
難怪林伯會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我把襯衫脫了下來,看着它,終於想通了林伯那眼光爲啥那麼異樣。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門沒鎖,敲了敲了兩下林伯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然後隨手把門給反鎖了一下。
“周瑾,你實話跟我說你帶着可兒今天晚上到底去幹嘛了?你的衣服上爲什麼會有血跡?”
林伯的眼睛就像一根針只插我的心口,在他這個目光下我感覺我心裡的小秘密已經被他窺探的一乾二淨。
我頓時感覺舌頭有點發麻,喉嚨有點乾燥。
我想撒謊可是在林伯的眼光下我卻硬是把想要說的謊話堵在了嘴脣裡,如何都說不出來。
最後沒有辦法,我只好一五一十的把我和武寧路他們一起去飯店吃飯喝酒,最後和一羣人死了衝突打了起來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林伯聽了之後臉刷的一下就拉了下來,“周瑾!可兒她是一個女孩子!你們當着她的面去挑釁,滋事,難道就不怕打紅了眼把可兒給傷害了嗎?”
“你也不小了,是一個男人了。我希望你以後在做啥事之前都先考慮一下會有什麼後果,免得最後發現事情結果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後悔莫及。”
林伯嘆了口氣,“你也不小了,大道理我也不給你說那麼多,我最後想給你說一句,可兒以後就是你的老婆,身爲一個男人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讓自己的老婆受到傷害。”
林伯說完,又看了我一眼,我低着頭,沒有說話。
“好了,你趕緊洗洗睡吧,明天還要上學,早上我去叫你別起不來了。”
我嗯了一聲。林伯就走出了衛生間,把門重新合了起來。
我看着鏡子,鏡子裡面的我有些憔悴。我問我自己,今天晚上的事是不是處理不好會傷害到林可兒?
最後我想到那個光膀子的人拿刀捅大山的那一個畫面,得出了一個結論,“林伯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