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在飛馳,若不是無處不在的xem?t?(越南語的摩托車),我相信後面絕會追上來一堆警車。
爲了迷惑車上的阮玉霞,汽車故意繞了不少圈子。然後在一個荒蕪的農田旁將她放下,我們便絕塵而去。
“濤哥,咱們這樣做靠譜嗎?你也看那資料了,這阮玉霞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和這邊的軍政都有些關係的。萬一她要是反悔了想要吃掉咱們,那......”
“不會!原本她確實是目標,但現在她借我們的手除掉了自己最大的兩個障礙,恐怕感謝咱們還來不及!更何況。我估摸着她一定在那別墅裡看到了監控,發現了你的恐怖之處。像這種聰明人,最懂得趨利避害,所以他害怕對我們下手卻失手,怕隨後你這種超出她控制能力的報復,明白了?”劉濤詳解一番,我從後視鏡看着他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想來一名隊員戰隕,還有那個同胞女人的死給在場的人都造成了一些衝擊。
我砸吧砸吧嘴點頭,暗忖他說的有理,除非對方動用重武器或者設計一個精密的圈套來對付我,否則很難讓我受困。
生活便是如此有趣,真沒想到我這樣一個開始被人鄙視嘲笑甚至撒尿侮辱的學生,也有被人如此忌憚的一天。
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是下午5點多,距離計劃內的第一天結束還有將近十個小時,時間過得飛快,而我到現在才完成一個任務,還不知道樑玉那邊完成的怎樣,這讓我有些心急。
“濤哥,你剛纔說要帶我去個地方?”我看着窗外的風景隨口問去,不知道他這麼神神秘秘的是要搞什麼名堂。
劉濤笑笑沒回答,反而從後備包裡掏出手機,然後又掏出一個我曾經用過的那種衛星電話,從手機聯繫人目錄上找到個號碼撥打起來。
十幾秒之後,電話接通。
“喂?修?......我是濤,你大爺!中國的濤!......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哈哈,時間太久你是不是都要忘記我了?......別每天鑽屋子裡,屋外有陽光、美酒、女人,出去輕鬆輕鬆,否則又不知道哪家銀行要遭殃了......不不不,我人在越南剛辦了點事......你不在新加坡?也在越南黑市?太好了!......我朋友要做一批大宗軍火交易,現金結賬,需要你出手幫我找個引子.......對,我做擔保人......好!......一會見!”劉濤簡短的聊了一幾句便掛掉,臉上掛了一絲笑容,他地址在地圖上標註了一下,便標給司機,然後才告訴我要帶我去買軍火。
我一聽,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我當時和他談被白髮老頭七叔打斷,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記得。
劉濤問了我買軍火的緣由,不過卻沒問出個長短。在告訴我不要太張揚的同時,便給我煞有其事的介紹道:“剛纔這個人和我是朋友。他的全名叫尼古拉斯.修,新加坡人,24歲,電腦‘黑子’組的世界成員,是當今世界上最厲害的計算機高手之一。雖然他性格有些內向,但很奇葩的是,他的朋友圈很廣,這個圈子裡的人都很厲害。”
“像我們今天要去的軍火黑市,如果沒有擔保人、沒有引子(引薦人),你根本就別想接近那裡。別管你多有錢和權都不行。碰巧,他在這裡幫人做一個頂級的預警系統,也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劉濤細言慢語,口氣中隱隱帶着一點興奮。
我可以理解,但凡是個熱血一點的男人,對武器這一類東西總是百看不厭。這是雄性動物崇尚武力和暴力的一些天性。
車子開始加速,我隨着那顛簸的節奏不一會就睡着了。
只是一個夢尚未做完,便被人給搖醒。揉眼看了一下手機,路上竟然才耗時不到半個鐘頭,沒想到這個交易黑市竟然離越南首都河內如此之近。
隨着人員下車,我發現面前的建築是一個不起眼的鄉野工廠,沒有什麼高大的煙囪和廠房,也沒有想象中那種軍卡和豪車停滿的景象,只不過圍牆高了點兒,在牆上還有電網而已。
但讓我有些吃驚的是,看起來不怎麼樣的工廠竟然實行的是雙崗制,也就是大門處是雙層安檢,而且兩層安檢相隔不到十米,那佈置的結構就像古代的甕城一般。這是限制暴力突破的絕佳手段,有很強的防禦作用。
而且一崗配6人,看上去人人彪悍,還個個持槍!
就在我剛剛看出一點這個“軍火黑市”的倪端時,劉濤掛了電話,拉着我走到車頭前靠在車上抽起煙來。
“等下談價格你不要說話,你只負責選自己喜歡的武器,價格的事情讓七叔來,他是行家裡手。還有,你不要選太多的重火力,畢竟國內管制相當嚴格。你看各宗最多也就用微衝,頂天有一把狙擊。雖然咱們咱們做的很多事情超出了法律範疇,但是我們還是要顧忌多方面的感受,畢竟,我們不是獨立生活在那裡的。”劉濤抽的很快,三四口便是一根菸。
他說完後看了看時間,又瞟了工廠的大門一眼,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忘了問你,這些武器給你運送到哪裡?給我一個地址。”劉濤轉臉問了我一個問題,卻把我給問住了。
雖然我在此次戰鬥中也曾使用過龍界空間,但當時他人已經衝到了別墅內沒有看見。這個空間的事我相信樑玉也不會告訴他,這幾乎可以說是我最重要的秘密之一。
所以我想了一下,說了一句“我有辦法直接帶走”便什麼都不解釋了。
他聽了又是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久才收回目光:“真不知道你身上還有多少神奇,算了,我也懶得多問。你若能直接帶走更好,其實武器本身的價格並不貴,貴的是運輸費和過境費,幾乎都要趕上武器的價格。但你卻不能在這個市場裡這樣做,讓有心人知道了,恐怕有很多麻煩。等下你選購好後,讓貨直接發到咱們在邊境的那個工廠基地,然後你再用你的神奇的能力就好,風險能降到最低。”
我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工廠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喊,似乎在叫“濤”。我擡頭一看,只見一個一米八高,瘦瘦的、戴眼鏡的亞裔男子正朝我們走來,他臉上帶着真摯的笑容,身邊還跟了一個矮胖的歐美男子。
“嘿!尼古拉斯.修,你是不是快要娶電腦爲妻了?”劉濤大步的向前迎去,將那個修擁抱進懷裡,熱情的拍了拍後背。
但修看起來有些內向,不太適應這樣的方式,臉色竟有點紅。
我看得有趣,卻瞧見修身邊矮胖的歐美人撩了一下頭上的幾根禿髮,搓了搓手,兩眼放光。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和劉濤認識一下。
“嗨,劉先生你好,我是凱奇,美國人,你叫我‘三明治’也行。我是這次的引薦人。”
還不等劉濤和修敘舊幾句,那個自稱“凱奇”的美國人竟然操着怪味的中國話,開始自我介紹了。
劉濤一愣,和修只是對視一眼,兩人便笑了起來。只不過一個是大笑,一個有些靦腆而已。
“濤,他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吃人不吐骨頭的商人,你.懂得。他一聽到是宗大買賣,不是那些小黑.幫的零售生意,便急着要出來接你。不過他雖然貪財,卻是一個合格的引薦人。他推薦的武器賣家都是有過硬質量保證的,價格也可以適當的優惠。”修看到凱奇不停的看他,只好笑着搖頭將他介紹了一番。
誰知劉濤再次大笑幾聲,指着我說道:“我不是買家,我也是擔保人,真正的買家是他!”
他這一說,修和凱奇頓時向我看來。可我卻看到不遠處,另外兩人接了一輛車中下來的女子,然後直接穿過門卡而去。
“富貴,過來,兩個朋友在等你,怎麼愣神了?”劉濤看到我有些走神,喊了我一句也跟着向另一邊望去。
我應了一聲向他們走去,但心裡卻起了陰霾。
那個染着一頭火紅髮色、帶着墨鏡的女人,與我記憶庫中的一個女人十分相像......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