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樑玉只說了兩字,拉着李米亞就向外衝去,而另外兩人也一聲不吭的擡腳就奔。
我不明就裡,跟着衆人跑去。只見茅屋外巨大的篝火堆旁已然站滿了人,不是持弓搭箭,就是木矛斜舉。甚至連嶽妍也跟在隊伍裡,手中拿着我那根給她的木棍一臉緊張。
就在這時。瞭望塔上的一人朝下面喊道:“東北角!已經看到四隻!”
我剛來此地分不出東南西北,但衆人聽到預警全都向瞭望塔的一角望去,我也跟着一看,卻什麼都沒看到。
我正要拉個人問下到底怎麼回事。突然又是一陣吼聲傳來,只不過這陣吼聲卻不是我們望去的方向,而是瞭望塔的另一角!
“西北角三隻!撤地洞!”這時瞭望塔上的人狂吼一聲,便開始順着塔上的木梯快速爬下。
根本輪不到我問話,樑玉直接領着衆人開始向環形的茅屋後面跑去,而劉濤則和兩個男生在後面,引弓搭箭且走且退。
一角的吼聲響起,另一角的吼聲也開始呼應,兩邊吼聲交相呼應響成一片,淒厲之聲越發急促。
我快跑兩步扶着嶽妍,跟着衆人向後面茅屋後疾奔,不時的回頭去看可仍然什麼都看不到。
直到跑離茅屋大概十幾米遠的地方,有人打着火把將一扇僅僅可容納兩人通過的木柵欄打開,讓衆人依序而下。
“快,快點兒!別墨跡!”我被一人喊了一句,被推着就朝地洞鑽去,就在我跳入坑中的剎那,只見留在茅草屋旁的劉濤挽弓一箭射去,然後掉頭便跑。
而與此同時,那箭枝隱沒在夜色之中,一聲慘嚎響起!
快速鑽入一人多高的地洞中,心臟莫名的狂跳。我至始至終沒有看到那嚎叫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從洞口下去有一條五六米的甬道,甬道過後便是一個四十平左右的地洞。此時幾人已經將火把插在地洞的四周,我仔細看了一下,這地洞是一個不規則的長方形,一角堆了一些木棍雜物外別五它物。
洞中衆人四散而立,聽着外面此起彼伏且越來越近的吼聲,臉上緊張的神色越來越濃。
“樑玉,外面到底是什麼東西?聽剛纔人喊,加起來才七隻,我們十七個人搞不定?”我兩步跑到樑玉身邊直接問她。
樑玉卻說了一聲“等一下”,然後皺着眉向洞口跑去,她一把拉着一個守在洞口的男生問道:“劉濤呢?怎麼還沒下來!”
那男生踩着土墩探頭向外望去,喊了一聲“來了!”便再次將木柵欄打開。
沒有兩秒,只見劉濤縱身跳下,一把將木柵欄扯下來合住,將木柵欄上的的繩子拽下來,在土牆上倒插的幾個木樁快速的纏繞,然後推着那個男生和樑玉便跑了進來。
“他孃的,不止七隻!我下來的時候已經看到十隻左右了!見了鬼了,這次怎麼來這麼多!”劉濤將弓箭背好,一邊咒罵着一邊向牆角那堆木棍處走去。
樑玉追上兩步,扯着他的胳膊問道:“你確定?”
“你懷疑我看錯了?”劉濤嘆聲氣搖搖頭,臉色不太好看,他沒有再理會樑玉,而是走到木棍堆前喊了一聲“來幫忙!”,抱着四五隻手腕粗細的尖頭木棍便向甬道跑去。
周圍幾個男生一聽,全都上前搭手,把角落裡那二十隻木棍都抱了個乾淨。
然後幾人走到甬道處,掏出隨身攜帶的尖頭小木棍開始在牆面上挖坑。
就在這時,一聲吼叫如同在耳邊炸響,地洞口那裡的木柵欄開始“嘩啦啦”的顫動起來,那綁着木柵欄的繩子被拉的筆直!
“加快速度,都來幫忙!”劉濤再次大喊一聲,兩手齊上,只見那小坑裡塵土飛揚,他被嗆了一頭一臉都絲毫不顧。
我一看這情形,也懶得多問了。這明顯是一些抵禦不了的東西來襲,衆人只能在這裡退守,而甬道牆壁上挖坑洞,明顯是要倒插尖頭木棍用來抵禦的。
我掏出隨身的鋼條跑了過去,和幾個人急着開始瘋狂的刨洞,可能是因爲我手中的鋼條趁手,很快便挖出了一個小臂長短的坑洞,旁邊的人看了一眼也不說話,拿起腳下的木棍便斜着插了進去。
就在這時,洞口處的低嘯、喘息、吼叫聲響成一片,那木柵欄顫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幾秒之後,只聽“嘣”的一聲,拴着木柵欄的一根繩子竟直接崩斷!
“媽的,這來了多少隻!”劉濤咒罵一句將木棍插好,然後退一步繼續開挖。我也顧不上看洞口了,看着他們挖的間隔便,計算了一下距離便繼續開挖,等到我們已經倒着向外插好十三四根木棍的時候,那個木柵欄下面幫着的繩子開始“嘣、嘣、嘣”的連續崩斷。
“退!”劉濤大喊一聲,抱起地上剩餘的幾根尖頭木棍便向洞裡跑,衆人跟着跑來的瞬間,只聽“咔嚓”一聲響,半截兩層手臂粗細綁好的木柵欄便直接破裂掉在了洞口的地上。
“富貴,拿着!記住了,捅腦袋!”樑玉跑來將一根較長的木矛塞到我手裡叮囑了一句,自己也雙手握着一根木矛在甬道盡頭站好位置。
我看了看手中的木棍,又看了看將那條甬道和地洞連接處站了個滿滿當當的七八人,心跳再次加快。
兩步走到衆人一側擠了個位置,學者他們講木矛平舉,開始等待那些東西的到來。
木柵欄碎裂之後,並沒有見到什麼東西立即跳下地洞,反而外面瞬間安靜下來。而洞內此時也沒有人再說話,都是死死的盯着甬道那頭的洞口。
這瞬間的安靜讓我極難適應,心裡反而更加煎熬。好像既期待着那些東西的出現,又盼望着那些讓衆人緊張害怕的東西永遠不要出來,矛盾的很。
時間在慢慢過去,我們擠在一起持矛的幾人,那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濤哥,外面”我實在忍耐不住邊開開口,卻被劉濤瞪了一眼示意不要說話。
而就在我兩眼神相交的同時,那動後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像是所有在外面的東西全都吼了起來,那不再是震的耳朵發疼,而是要催滅心魄!
就在吼聲達到最高昂的剎那,只見另一半木柵欄也“嘩啦”一聲碎落掉下,然後一個黑影便從上面跳了下來!
我藉着火把一看,只見那東西不是別的,而是我們曾經在百潤地下三層,防空洞裡見過的不死之怪!
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這也是百潤之局?難道許峰、郭強還有他們的父親也是百潤的人?可他們爲什麼不直接把我們殺死或者逼問東西?反而把我們扔在這個圍城裡?
一連串的問題電光火石般閃過,來不及多想,跳下來的那隻怪物張這大嘴對我們嘶吼一聲便開始猛衝!
可甬道並不寬敞,只能兩人並行,並且那甬道兩側都橫七豎八的插滿了木刺。但那怪物卻視而不見,一下子衝進木刺裡,眼看着好幾根木刺都戳進了他的胸口、腹部和大腿,它卻絲毫不覺,仍然像一頭倔牛一樣頂着木刺繼續前行,並且用那噁心無皮的雙臂開始胡亂扒拉擋在身前的木棍。
甬道長約五米,前面三米佈滿了木棍,而我們手中的木矛只有兩米左右,暫時夠不到它。
因爲很多木棍是倒着斜插的,也就是說木棍的尖頭朝前,尾巴朝後插進了牆裡。那怪物頂着木棍前行,只能讓木入土越來越深,除非它力量夠大一下子將木棍弄斷,否則很難前行。
可誰知這隻怪物被木刺阻住,它竟然開始瘋狂的吼叫,而就在它吼叫之後,又從洞口跳下一隻無皮怪物,頂着前面那隻開始發力。
配合?我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發現它們好像和我當初在百潤見到的那些東西不同,那時候和塗國慶他們見到的怪物都是各自爲戰,沒有相互的聯繫,也沒有協同的動作。
眼看着兩隻怪物發力,兩三根木棍竟然漸漸開始向土裡倒插進去,那最開始的地方也被擠出一絲空隙。
“艹,不知疼的畜生!”
劉濤大罵一句再也忍受不住,一個箭步衝上去,將手中的木矛平舉至頭,照着怪物的頭上狠狠的插了下去!
“噗噗”幾聲連響,只見劉濤木矛的尖端連着刺入怪物腦袋裡幾次,可那怪物仍然奮力前行。
這時劉濤換了地方,舉着木矛開始朝怪物的脖子瘋狂刺去,連着刺了七八下後調轉木矛,用粗實的一段猛的砸擊怪物的頭顱,就在他砸了十四五下之後,怪物的脖子竟然活生生的出現了一條裂縫!
生猛!我心裡只剩下這個詞。
可下一秒劉濤卻呲牙咧嘴的退了回來,朝着剛纔和我一起說九龍鼎的一人喊道“阿坤,砸掉他腦袋!”
我一看之下,竟然發現劉濤滿手是血,這應該是剛纔他速度過快用力過猛,一下子將手心的皮給磨掉了!
那個叫阿坤的也不多話,“刺啦”一聲從自己的t恤邊撕下布條纏在手上,舉着木矛輕喝一聲,幾步助跑後突然發力,那木矛便“咚”的一聲大響砸在了怪物的腦袋上!
就在我目瞪口呆的同時,怪物脖子上那個裂紋越來越大,然後那腦袋竟然連着血管和筋脈給斷裂了一半,耷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