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們半天了,我的富貴好弟弟。姐姐可想死你了!”
當這句話伴着嬌笑傳來的時候,我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我這烏鴉嘴又發功了。
這不是什麼徐笑月,這是已經無法改變容貌的鬼臉女!
“月......月月!媽媽想死你了!月月!”誰想我後面的小姨就和瘋了一樣,扒着我的身體就要越過去。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暗忖壞事兒了。雖然我和小姨說了這裡的事情,可她根本分辨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眼前的鬼臉女早已得了姐姐的真傳。將姐姐的所有語言、行爲、性格摸了個透徹。這一突然出現,時隔幾月不曾相見,那母女情感爆發。豈有不迷惑小姨的道理?
最要命的是冷氏兄妹一聽鬼臉女的說法。還有小姨的動作表情,也給愣住了。以爲這是自己人!
“她是假的。是百潤的!”我大吼一聲奮力扯住小姨。冷雅涵馬上有了動作。她迅速將散彈槍調轉槍口,瞄着鬼臉女就要開槍。
可鬼臉女畢竟有備而來,在冷雅涵擡槍的剎那便不見了影蹤。隨後一秒不到,一個剛纔我們從紅色制服人身上見到的噴槍伸了下來,就要對我們噴出那種氣體。
“向後退!”冷雅涵嬌斥一聲便縮回身子急速倒退。
可這時我們身後的冷耀風卻爆喝道:“殺出去!”
一前一後,兩個截然不同的命令幾乎同時響起。我抱着已經爬在我腰上的小姨進退維谷,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冷雅涵只猶豫了一秒,便單手捂住嘴鼻開始再次向前瘋狂的衝鋒。而我則是推了一下小姨也屏住呼吸開始向外爬行。
就在冷雅涵頂着噴射進來的氣體剛剛探頭之時,一隻男人的大手猛的扯住冷雅涵的辮子向外拽去。
那是誰?腦中閃過一絲驚駭,隨即被冷雅涵“砰砰”連開的兩槍震的耳朵都要聾掉,那槍聲在通風管道這個幾乎密閉的狹小空間裡爆發出了更猛的音波......
我不敢張嘴,後面的兩人已經頂了上來,我跟着冷雅涵後面向外猛衝,可當我剛剛探出頭的剎那,一旁另一雙大手卡在我後脖頸上就像外拽,同時伸手直接將我手中的散彈槍一腳蹬掉。
我斜眼一看,竟發現密閉的頭盔裡面是常軍的臉!而另一旁,則是戴着防毒頭盔的龍宇正在和冷雅涵動手搏鬥。由於我被卡主了脖子,我暫時看不到鬼臉女在什麼地方,但想必她就在身後某個方向。
頭盔裡的常軍只能看到兩隻眼睛,那眼射出的光芒十分狠毒,竟和我往日見到的形象大不一樣,之後便是無盡的嘲弄,看上去我在他手中就如同一隻將死的死狗一樣。
想起剛纔在監控室那邊看到的慘劇我根本不敢張嘴,我兩手上揚迅速抓緊常軍的右手,低頭彎腰像一隻蝦米一樣躬起了身子向下一墜,利用自身的重量扯着常軍就向下拽來。
可常軍的反應更快,他另一隻手搭在我的雙手上用力反扭,整個人如同轉陀螺一般繞着已經躺在地上的我開始轉圈。
這時我看到了鬼臉女,她倒掛在通風口上方的爬梯上,正戴好面具張開雙臂像是等着什麼,而她手中那個噴槍已被關掉扔在一邊。
悶濁的氣體開始在體內翻滾,我感覺到自己留在嘴中的氧氣快要不夠用,腦子也開始發暈。
冷雅涵還沒有何龍宇分出勝負,小姨和冷耀風正要爬出洞口,怎麼辦?難道要死在這裡?抑或是他們三個死掉,而我被百潤帶走獨生?
做不到!也休想!
我鬆開雙手,右手從口袋裡掏出那根手錶裡帶着的神秘絲線,左手迅速捏住絲線的另一頭將這根線繃直,然後照着那抓我頭髮的一隻手腕猛的削了上去。
我形容不上當時手中傳來的感覺,那種感覺就是一大塊豆腐裡藏了一個蘋果,你順滑地從表面切入,又在中間蘋果那裡稍稍阻滯,然後再次順滑的切下直到切透。
當我的雙臂幾乎完全展開時,頭髮上的那隻手還死死的抓着,只是一股溫熱的鮮血流到了頭髮上、然後又流到脖子裡。
擡頭一看,常軍兩隻眼睛瞪得快趕上驢眼大小,那鏡片裡的臉色如同煮熟的蝦子,他握着自己如同水龍頭一樣噴血的胳膊,疼得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我使勁甩了一下,頭上那隻被我齊齊切斷的手邊掉在地上,我顧不上廢話,直接跑上去一腳將常軍踹倒,然後從他頭上摘下那個防毒頭盔戴好狂吸了幾口空氣。
讓我噁心的是這小子剛纔大概疼的要死,頭盔裡嘴部的位置全是塗抹一樣溼粘的東西。
一邊吸氣一邊迅速打量着現在的狀況,冷雅涵似乎已經快要到了極限,整個臉都憋的通紅,而和她交手的龍宇在功夫上看起來稍落下風,只不過仗着自己能呼吸空氣,更多的是在遊走拖耗而不是硬拼。
這邊的情況更糟,小姨已經爬了出來,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傻了眼,而剛出來半個身子的冷耀風則是和在他頭上的鬼臉女已經開始交手。
沒有再猶豫下去,我從地上撿起一把被打落的散彈槍衝到了冷雅涵身旁,對準龍宇的大腿就是一槍,“砰”的一聲巨響,龍宇直接倒在了地上抱着大腿翻滾,冷雅涵快速衝上去搶下頭盔戴好,我則深吸兩口氣把頭盔給小姨戴上。
倒掛着的鬼臉女表情有些驚駭,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情況轉變的如此之快。
就在冷雅涵握着自己的雙刃衝上去的同時,鬼臉女一個燕子翻身,攀爬着電梯井裡的梯子迅速上爬,那動作快如閃電,簡直和一隻蜘蛛一般。
冷雅涵沒有猶豫,雙刃入鞘,一個箭步躥上去也跟着快速攀爬,動作看起來和鬼臉女不相上下。
這時冷耀風纔剛剛出來,我從小姨頭上取下面具遞給他,他吸了幾口又交回來,我再給小姨戴上。
在冷耀風再次深吸了幾口氣後,他指指上面便猛衝了上去,也向兩女的方向追去。
而我則給小姨戴好面具,使勁扶着她背好幾只散彈槍將她推上了電梯井的爬梯。
我沒有去理會在兩邊如同鬼一樣嚎叫的常軍和龍宇,就算他們死在這裡,那也是罪有應得。
小姨似乎反應了過來,已經爬了向上爬了幾下,我便憋着氣開始上攀。
......
等到我爬過了第二個電梯口,我實在憋不住開始呼吸,不過看看這距離下面常軍他們已經有將盡十餘米的高度,心裡暗忖那毒氣應該上不來了。
及至我和小姨爬到唯一一個打開的電梯門旁,兩人跳到右側的電梯門裡一看,我們竟然來到了地下工事的一層!眼前早已不見了鬼臉女和冷氏兄妹的身影。
這一層一眼望去像是一個超大的儲物室,近千平米的空間裡大大小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資和設備,數百盞超亮的照明燈掛在高高的頂上,讓這裡非常明亮。
小姨摘下面具,臉上顯現出驚駭的表情抓着我的胸襟問道:“剛纔那個是誰?不是你姐姐?”
“小姨,那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鬼臉女,她模仿姐姐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若不是我知道姐姐肯定不在這裡,我是不回亂下定論的!”我解釋了一句便拉着她開始奔跑,試圖找到失蹤的三人。
可我們剛跑了沒幾步,突然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快點兒!從滑道下去!人在四層!其餘樓層也要佈防,絕對不能放跑任何一個人!除了那小子,剩下的格殺勿論!”一聲粗狂的喊叫,那些腳步似乎更加急促。
我趕忙拉着小姨躲在一個四米多高的箱子堆後,等腳步聲消去,我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正當我要拉着小姨繼續找人,突然一隻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