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
安如暖拖着疲憊的身子拉開門,一擡眼就看到牀上坐着的女人,手裡拿着一隻相框,反覆的撫摸着,觀看着。
看到她進來,女人彷彿受驚了一樣,手一抖急急忙忙的把相框往桌子上放,差一點都打翻了。
略微不悅的皺皺眉頭,安如暖瞥見了那張照片,自己和外婆還有如月對着鏡頭扯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沉默的走上前去,將安雨夏碰過的相框拿走放到一邊,安如暖這纔回過身來看着她,冷冰冰的開口。
“你來做什麼,一點禮貌都沒有,難道你以爲這是你家麼?請你馬上出去!”
語畢,她指着門口,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想和安雨夏說。
見到這幅場面,安雨夏不禁又氣又惱,這個死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趾高氣揚起來,就憑着有白慕撐腰麼?不過眼下,她還不能發作。
“暖暖,姐姐真的沒有惡意,剛剛只是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兒可愛,所以多看了幾眼,暖暖,你能,別那麼針對我好麼?”
這話她是怎麼說得出口的?安如暖擡起頭,盯着對方瞬間紅了的眼圈兒,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似乎是安雨夏最擅長的一方面,快速示弱,以博得對方好感,不過在現在的安如暖眼裡,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你不用給我這樣的表情,這裡又沒有男人,你哭也沒用。”
見安如暖如此毒舌,安雨夏的臉色瞬間煞白,然後尷尬了幾分鐘,忽然就拽住了她的手。
“暖暖,你沒必要對姐姐這種態度啊?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
兩個人拉扯之間,臥室門把手傳來了響動,然後安如暖就看到面前的女人,脣角彎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隨後直直的抓住她的手向自己推了一把。
“咣噹”一聲,女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着。
一旁的安如暖已經被這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你這是在幹什麼?”
地上的安雨夏捂着腳腕,一臉的悽悽然。
“對不起,暖暖,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是可以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安如暖身後的門已經被打開,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走了進來,正是白慕。
撲上前去,拉住了男人白色襯衫的一角,安如暖擡眸,急切的解釋道。
“阿慕,不是我,我沒有……”
她急得漲紅了一張小臉,忐忑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於是,地上的安雨夏一臉痛苦的表情,在一旁說道。
“白慕,你不要怪暖暖,都是我不好,暖暖心情不好,也是可以原諒的。”
此刻的安雨夏看起來楚楚可憐,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安如暖自己,反而快要變成那個毒婦了。
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男人,安如暖攥緊了拳頭,她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安雨夏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得逞的。
短暫的幾秒鐘,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漫長,一隻溫暖的手小心的將安如暖攬入懷中。
見此,安雨夏驚訝的擡起頭。
“你不信我?”
話音剛落 “砰”的一腳狠狠的踹了上來,膝蓋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女人趴在地上痛的吸了一口氣。
她安雨夏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兩人之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信任了?
被白慕擁入懷中,安如暖第一次感覺到了踏實,然後就聽到男人厭惡的聲音。
“我不會給任何人,誣陷我妻子的機會,安雨夏,你的演技,一點都不好……”
正在這時,臥室門又被打開,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
“怎麼感覺,房間裡好生熱鬧呢?”
聞言,安如暖猛的擡起頭,便看到穿着深藍色西裝的蘇儒風,邁着輕快的步子走了進來,頭髮高高的梳起來,眉梢眼角皆是風情。
“儒風?”
安如暖下意識的喊了出來,隨後便看到男人彎下腰,衝着地上的女人伸出了一隻手。
“儒風,我好疼……”
幽怨的看了一眼安如暖,安雨夏的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轉。
於是蘇儒風微微一笑,柔和的開口。
“那我扶你起來。”
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安如暖覺得現在就是再給她十萬個腦子,也想不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從頭到尾,蘇儒風都沒有看過她一眼,眼神兒裡滿滿的寵溺和關心只聚焦在安雨夏一個人身上。
儘管這一切不由她管,但是安如暖還是不想看到安雨夏有一天再禍害掉自己的青梅竹馬,於是出於好心提醒道。
“儒風,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知道的,你怎麼能和她在一起呢?”
見此,蘇儒風嘲諷一般的,嘴角帶上了一抹冷笑,摟着懷裡的女人,不慌不忙的答道。
“安小姐,不,現在應該叫做白夫人了,我交什麼樣的女朋友,我想沒必要向你彙報吧,況且,你不是應該更關心白總麼?”
說着,他格外戲謔的看了白慕一眼。
感受到身邊的男人已經握住了拳頭,安如暖急忙拽住了白慕,隨後再次勸告着。
“儒風,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我心知肚明,我不想看到你有一天被這個女人耍的團團轉,儒風,我是爲你好……”
她的話還沒說完,蘇儒風一個冰冷至極的眼神丟過來,幾乎是沒有猶豫的直接打斷。
“安如暖,我想,沒必要全世界的男人都圍着你轉吧?還有,對我的女朋友,你最好尊重一點!她畢竟是你的姐姐,你這樣心腸毒辣的去虐待姐姐,也不合適吧!”
“你……”
安如暖正要開口,卻被旁邊的男人拉住。
白慕緩緩的走上前來,在別人面前,他從來都像一個高貴的王子一般,讓所有的男人都黯然失色。
l此刻,他走到了兩人面前,一雙桀驁的眸子落在了安雨夏身上。
這還是白慕第一次正眼看自己,安雨夏心裡多了幾分激動,她纔看不上蘇儒風,畢竟和白慕比起來,任何男人都像是地上的泥巴。
沒等她想那麼多,一個重重的耳光甩了過來,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失去平衡的女人尖叫着摔到了白色的瓷磚地板上。
旋即,腿彎裡又被狠狠的補了一腳,這下安雨夏變成了一個尷尬的半硅姿勢。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安如暖更是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做完這一切,白慕隨手拽了一張餐巾紙,仔細的擦了一遍自己的右手,然後極度嫌棄的丟在了一旁,彷彿這兩個人在他眼裡,連做個人都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