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安如暖繫上了安全帶,感覺有些心驚膽戰的,她的手死死的抓着安全帶,目光呆滯的看着出租車疾馳向前,很快匯入前方的一大片車流裡面。
司機瞥了一眼她慌亂的表情:“小姑娘家,不會是招惹了什麼仇家吧!”
司機大叔看起來比較慈祥,但是安如暖一點也不想同他細談,大腦飛速的運轉着,若是讓司機直接把自己送到小區再讓雅君來接自己,看上去這個方法似乎比較安全了,但是同樣也會讓這個灰衣男人摸索清楚自己的詳細地址。
要是他反反覆覆躲在暗處,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跟蹤的話,她平時還怎麼敢出門啊!
再者,這個灰衣男人似乎是從菜市場出來纔開始盯上自己的,既然這樣,背後絕對有什麼熟悉的人在指使。
難道,是一直杳無音信的喬靈蜜?
“師傅,麻煩你儘量往繁華的商業街上開。”
車窗兩旁的風景飛速略過,安如暖緊張的滿手都是冷汗,那名灰衣男子明顯來者不善。
出租車帶着她在市中心兜了幾個圈子之後,安如暖的心情逐漸平穩下來,然而當她不經意的從後視鏡裡看過去是,整個人的心跳頓時停了一拍。
身後緊緊的跟了一輛出租車,副駕的窗口探出來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眼裡閃着勢在必得的光芒。
男人隨即挑釁的一笑,縮回了腦袋,安如暖一驚,旁邊的司機就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司機遂回頭看了一眼,加快了速度。
繁華的商業街上,車來車往已然堵的水泄不通,安如暖回頭望去,那輛車已經被甩掉了,就是現在!
她麻利的取下安全帶,隨手從包裡抓了兩張百元大鈔塞到司機手裡,便拉開車門一路狂奔而去。
拼命的跑了很久之後,她彎下腰來穿着粗氣,本以爲這次萬無一失了,結果想象永遠比現實要美好。
有人站在她身後輕輕戳了她一下,安如暖喘着氣回頭時,還未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就被一記重拳擊在了太陽穴上。
眼前瞬間一陣發黑,好像周遭一切都靜止了,她的身子僵了一下,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來人如同置她於死地一般,雨點般的拳頭落下來,每一記力度都很大,她瘦小的身體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微微睜開的眼睛只來得及看到那一抹灰色的衣角。
身邊亂糟糟的好像圍了一羣人,有人在指指點點,有人在勸說讓男子停手。
只是,只是沒有人上前進行阻攔,而她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
恍恍惚惚之間,她好像看到一個男人衝了過來,腦海裡最後的景象就是毆打她的灰衣男人如同一塊破抹布一樣被摔在地上,翻滾着,吱哇亂叫着。
隨後她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慘白,安如暖甚至以爲自己來到了天堂,四肢百骸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她不由得悶哼一聲。
神智開始慢慢恢復,周圍的景象映入眼簾,原來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牀上。
身邊有一個白衣護士簡單觀察了一下她的狀況,就走出了病房,不知道在和什麼人說話:“病人已經醒了,目前看來並無大礙。”
安如暖苦笑一聲,聯想這段時間,自己還真是和醫院結下了不解之緣啊,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
門開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靠近了牀邊,她定睛一看,是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的李知。
“李特助,你怎麼來了?”她一邊說着,一邊從牀上坐起來,雖然還是感覺疼,但是不太影響活動。
“夫人還好嗎?”李知不放心的仔細打量了一下她。
見李知一臉緊張,安如暖換上了輕鬆的笑容。
“挺好的,沒什麼大事,主要是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身心有些疲憊,所以纔會那麼容易被打暈。”
李知出現在了醫院,並且還同護士交談自己的情況,這麼說,她暈過去之前撲過來的那個男人就是李知?
“謝謝你救了我。”
聞言,李知的表情有些怪異,他有些支支吾吾的答道。
“夫人,不是我,是白總,白總他現在正躺在對面的病房,原本那傢伙打不過白總的,但是後來,那個陰險狡詐的東西直接一板磚砸到了白總頭上,所以……”
白慕?安如暖眸光一閃,緊盯住了說一半話之後安靜的李知。
“他現在怎麼樣?”
看來夫人還是關心總裁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着急呢!李知換上雲淡風輕的口吻。
“沒啥大事,受了點傷而已。”
“我去看看!”安如暖立刻穿鞋下牀,身上的疼痛傳來,還是讓她齜牙咧嘴的。
對面的病房裡,安如暖推開門,遠遠的看到男人安詳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她的心跳忽然停了一刻鐘。
一步一步走近病牀,白慕臉色蒼白,看上去好像沉沉睡過去了一般,額頭上纏了一圈兒厚厚的白紗,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滲出來。這樣子,不會是?安如暖心裡瞬間就涼了一半。
幾分鐘後,她伸出食指,顫抖着探上他的鼻息。
溫熱的氣息傳來,她心裡的大石頭算是落了地,還好沒死。
等等,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垂眸一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了,此刻正皺着眉頭打量着眼前的手,濃密的劍眉下,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射出奇怪的光。
好尷尬啊,安如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只好垂眸咬了咬嘴脣,躲開他探尋的目光。
幾乎是一瞬間,白慕拉住了她的手,她只覺得自己無法保持平衡,隨後連一聲驚叫都沒有發出來,整個人就趴在了白慕胸膛上。
嗯,他的胸膛軟軟的,安如暖順手就捏了一下,隨即小臉通紅,不明白爲何突然有這麼邪惡的想法。
“手感好麼?”頭頂傳來懶洋洋的略帶沙啞的聲音。
這個聲音一下子把她拉回了現實,安如暖不好意思去看男人的表情,掙扎着想要爬起來,無奈男人抓的死死的,她怎麼也動不了。
此時,一名護士開門進來例行檢查,看到了這幅場景,臉馬上拉的老長,毫不客氣的批評安如暖。
“你是病人家屬嗎?你怎麼回事兒?沒看見他已經受傷了嗎,能不能注意一點,打情罵俏也要區分情況!”
感覺身上的力度一鬆,安如暖馬上站起來坐到牀邊的凳子上。
白慕費力的坐起來,靠着枕頭半躺着,衝她得意的一笑。
見此,安如暖揮了揮拳頭警告他,只是護士在場不好多說什麼,忍着滿腔的怒火,無可奈何的看着護士爲他檢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