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億？”聞言，我衝艾義勇挑了挑眉毛。我輩吊絲，永遠不能想象人家的錢來得這麼“容易”！反手之間，就是好幾個億的工程握在手中。貌似在多數男兒手中能夠一下子搞出好幾億的，也就剩下擼出來的那點物事了吧。見我瞅他，艾義勇馬上不作聲了。
“看你摳搜的那樣兒，我又不找你借錢。”見艾義勇不作聲，我拿肩頭撞了他一下道。
“這裡原來是一片野地荒山，以前的時候，大家打柴什麼的都來這一片。後來生活條件提高了一些，村鎮慢慢都用上了煤氣，才慢慢沒有人再到這裡來打柴了。這不是現在城裡的地都被開發光了麼。最近幾年這裡又是建高爾夫球場，又是建農家樂山莊，又是建機場的，這些荒地才逐漸被利用了起來。”當地人嘴裡的荒地，在三十多年前幾乎都是良田。只不過後來青壯都出門打工掙錢，逐漸把良田擱置成了荒地而已。一眼望去，如果用滿目瘡痍來形容的話，會不會有人打我？但是我覺得用這個詞很合適。山丘和平地這裡挖一塊，那裡填一塊，就跟一個癩痢頭一般呈現在人們的眼前。山清水秀？別逗了，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接這麼大的工程，你先期投入了不少吧。”跟着艾義勇來到了機器聲轟鳴的工地上，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頭的工程，我問他道。他想掙錢，首先得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才行。只有那一部分人吃飽了，纔會從指縫漏一點給他。這點事兒在最近幾十年來，已經是路人皆知了。人們不說，不代表不知道。當然以前有人會說，可是說多了也沒見個卵用，人們索性也就不操那個心了。天塌了，有大家頂着，真要倒黴也不是自己一個人。
“嘿嘿，花了這個數。”艾義勇伸出一個巴掌對我晃了晃道。這個數是多少數，我沒有深究。問多了，就會問出事情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帝都都管不了的事情，我就更管不了了。或許，鍾馗事成的話會有所改變？忽然間我想起了鍾馗來。他本心是好的，可是做法有點激進。不過有的事情吧，不下猛藥還真的難以根治。一棵樹爛光了，想要重新煥發生機很難。最好的辦法，就是連根鏟了重新種上一棵。
“嗤，我怎麼想到這上頭去了。”我搖搖頭，將腦子裡的念頭甩了個乾淨後自嘲道。
“鄉下地方，也沒個啥好招待的。土雞土鴨什麼的管夠。”在出事的地點附近轉悠了一圈，眼看到了午飯的時間，艾義勇將我帶到了工地上的食堂。食堂的大師傅早已經燉了一鍋雞湯，且等着他們的大老闆降臨呢。等我們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人家這才用一個不鏽鋼盆盛滿了雞湯給端上了桌。一起端來的還有一個火鍋底座，將火點上後，人家把盆往上一放，轉身又給拿來了十來顆土雞蛋。
“咔！”知道我不喝酒...好吧是酒量不好。艾義勇索性連白酒都沒開，拿了幾瓶啤酒擺在桌上，伸手磕開一枚雞蛋後，將蛋液就那麼放入了滾燙的雞湯裡。直到這時，我才知道那些雞蛋是生的。
“等一會兒，拿勺舀着吃，特別補。”艾義勇見我瞅他，起開一瓶啤酒放到我的面前說道。補...他整天花天酒地的需要補。我特麼補了上哪兒泄去？我自顧倒了一杯啤酒暗自琢磨着。
“以後我山莊裡要養一些土雞什麼的！”一頓飯吃下來，讓我嘴脣都有些膩在一起的感覺。很多以前我們不珍惜，不重視的東西。現如今想要吃到，反倒不是那麼容易了。文化也是一樣，一二十年來，除了一些學有所成的人之外，更多的是一些英文知道fuck，中文知道操的人。除此之外，甚至有一部分連買賣都分不清。不過現在國家也開始重視起咱們的傳統文化了，從最近的詩詞大會就能看得出來。自己的東西纔是自己的，外國文化可以作爲一種個人的愛好和興趣來學習。但是將其上升到能主導咱們命運的程度，那無疑是錯誤的。哪一天能讓老外見了咱們主動用中文交流，纔算能耐！咱們的祖宗牛b了幾千年，沒理由到了咱們這一代慫了。
“哥，你晚上...”找了個移動板房讓我休息，艾義勇給我泡了杯茶後問道。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是想讓我晚上住在這裡，好把工地上的事情幫他處理完。
“晚上我住這裡唄？”我端起茶杯嗅了嗅，茶葉是好茶葉。就是特麼這貨不懂儲存，有些受潮了！
“晚上你住這裡，待會我去村子裡買套乾淨被褥過來。”艾義勇見我樂意住下，當時就高興的說道。
“不，我住昨晚出事的那個工棚。”我擺擺手對他說道。賊不走空，昨晚那人沒死，就跟偷兒沒偷到東西一樣，那個賊沒準今晚還會去。
“那裡都是工人住的，你住的慣？”艾義勇問我。
“兩年前我住的地方跟工棚差不多，又不是什麼領導幹部，我也就是一個普通人，沒那麼金貴。”我笑了笑道。以前跟着父親一起走街串巷，上山下鄉攬活兒的時候，啥地方我沒住過？再說了，就是白事鋪子，裡邊的環境也不比工棚好到哪裡去。人吶，不能忘本。
“那哥你將就一晚上，等幫兄弟把事情了了，我請你去省城洗澡！”艾義勇搓着手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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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個澡至於去省城？別欺負我不懂啊。省城跟我這兒，區別僅僅在於我們這裡是1288，省城要1888而已。老子不去，你休想帶壞老子。”我呷了一口茶水對艾義勇說道。
“老闆，您跟我們老闆是兄弟啊？”帶着我來到了工棚，對裡邊的工友說晚上我在這裡借宿一宿。跟衆人打過招呼後，我把艾義勇給趕走了。有他在，工人們都不大敢吱聲了。等他走後，有人湊到我的跟前問道。
“是啊，你們在這裡辛苦不辛苦？離家遠吧？工錢能按時結算麼？”我分發了一圈煙後，坐在那裡跟人們閒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