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獨孤天下 050 元修贈妻
“回稟皇上!此人乃是刺客……”
侯景話音未落,元修便接過話去:“刺客?侯將軍,此人乃獨孤如願你不是不知道,獨孤將軍也是效忠朝廷的,朕…猜想你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既然這樣,那就將他交於給朕,即使真是刺客也由朕親自審理,將他帶走!”
元修不由得侯景反駁,也沒有給他機會,皇命一下,無人再敢阻攔,元修帶着獨孤如願和容婉在侯景陰沉的目光中沉穩的走出了天牢……
傍晚,落日將天邊的雲採暈染成悽絕的豔紅,層層疊疊,仿是幻化的玫瑰在天空裡遊移。 趣讀屋 太陽緩緩落下了山頂,那逐漸消退的晚霞,一如那奔騰的潮汐沉沒了蹤影……
洛陽皇城裡,歌舞昇平,一名容顏嬌羞的女子端坐於殿堂之中,手扶琴絃,一手一足,撩動人心。彈唱間,猶如空谷幽蘭,像一陣清風拂過,聲音悅耳美妙,琴瑟宛轉悠揚,讓人身臨其中,妙不可言!
大殿臺階之上的元修站了起來,拿起酒杯向着獨孤如願的方向瞧去:“獨孤將軍隨賀拔勝將軍攻下江陵,平定了荊襄之地,爲朕分憂不少,實是朝廷的大功臣,今日朕特意大設此宴好好款待獨孤將軍,衆親隨朕敬將軍一杯!”
話罷,頭一仰便一飲而盡,衆人不敢遲疑也站起來,向着獨孤如願的方向舉杯示好。
“託聖上洪福,是將士們果決勇猛,卑職不敢貪功,這杯替鎮守荊襄的兄弟敬聖上,吾等願披肝瀝膽,爲聖上效犬馬之勞。”獨孤如願舉杯回敬元修。
元修剛飲了一杯,聞言臉上又露出滿意的神色,再次舉杯與獨孤如願對飲,心中大爲暢快:“獨孤將軍乃國之棟樑,朕之肱骨,雖仰慕已久但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聽城門回報說你回京述職,沒想到侯景那狗奴才居然敢對你不利,朕立刻盡起宮中精銳前往天牢。”
獨孤如願起身來到殿心,俯身道:“臣多謝聖上厚愛,臣與那侯景素有嫌隙,此次若非聖上天威,臣恐難全身而退。”
元修見狀立即放下酒杯,快走幾步扶起獨孤如願:“將軍忠君重義,昔年助孝莊帝擊退爾朱世隆,其後又與賀拔將軍匡扶惠哀帝,朕素有耳聞,今日突聞將軍落難,朕若置之不理豈不是寒了天下義士的心?”
元修說着,深邃的目光落在獨孤如願身上,話裡帶着幾分試探:“將軍有傷在身,行動不便,今日朕便賜一個伶俐的美人兒照料你的飲食起居。”
獨孤如願聞言,立刻推辭:“多謝聖上厚賜,不過臣已有家室,恐難以消受。”
元修一聽,大笑出聲,擺手道:“無妨!大丈夫三妻四妾乃平常之事,更何況朕賜你的女子也非普通人,絕不會給你添一絲一毫的麻煩!”
說罷雙手一拍,那些起舞的宮女瞬間散去,只留下那撫琴的女子坐於殿上。元修一招手,她便款款而至,跪倒在獨孤如願面前。
元修拉着獨孤如願的手:“此女子姓郭,名雨汐,乃河東望族之後,自小便習禮儀通音律。朕即位後,那郭家特送她入宮充作官女子,至今仍是完璧之身。今日一見獨孤將軍,唯有此女子可配,朕願做媒,將此女贈予將軍,還望將軍不要推辭!”
那女子擡眼看了一下獨孤如願,眼中頓時有了歡喜之色。這深宮裡官女子有數百人,若無皇帝寵幸,地位與宮女並未二致,若能被放出宮便是燒高香了,現在若能嫁給天下聞名的獨孤如願,更是喜從天降,即便她再淡然,也不禁喜形於色。
獨孤如願自知元俢賜妻別有用心,若在衆朝巨面前推託更會惹來麻煩,於是便隨口應道:“多謝聖上隆恩!”
元修見獨孤如願答應,安下心來,隨即說道:“朕即位至今,那高歡把持朝政,已有不臣之心,侯景更是在皇城內作威作福……”
話到一半,元修聲音頓了頓,看向獨孤如願,眼中有了幾分期許:“獨孤將軍手握重兵,賀拔勝、賀拔嶽兩兄弟更是雄踞一方,你們三人都是忠義之臣,朕信任你們,朕要你們清君側,斬殺此二人!”
獨孤如願聞言也並不意外,高歡和侯景的作爲,即便這元修不開口,賀拔勝也有聯結賀拔嶽一起討伐高歡之心,如此倒正好不謀而合,當即開口:“臣即刻回荊州與賀拔將軍商議此事,不日便可引兵前來。”
元修點頭:“如此甚好,只是也不急於一時,你先安心養好傷勢。朕已在偏殿備好牀褥,將軍今晚留宿宮內便可,你帶來的那個小丫鬟朕已經命人帶她到那休息,有朕在,誰也不能傷你分毫。雨汐,你扶獨孤將軍去更衣吧!”
獨孤如願只好告退,那郭雨汐亦也緩緩起身跟着他離開了大殿。
夜深了,月光從雕花木窗透了進來,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坐於古琴面前的美豔女子,嬌羞的瞧了一眼不遠處獨自飲酒的獨孤如願,見他如此俊美,心中早已經被一股莫名的情愫左右,緩緩起身想要走近他……
“不要停下來!”獨孤如願擡頭看向眼前的女子,神情漠然,聲音更是冷淡,話說完又低下頭去,目光落在手中的酒杯之上,眉宇間多了幾分闇然的愁色。
“我已經彈唱了許久,將軍恐是也厭倦了,不如讓我陪將軍痛飲幾杯……”
郭雨汐話未說完,耳邊便傳來一聲脆響,擡眸只見獨孤如願將手中酒杯擲於地上。
“姑娘要知道,我答應下來也是權宜之計!”獨孤如願淺淺一笑,聲音柔和,郭雨汐卻不曾想到他溫雅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凌厲絕然的心。
“將軍乃智勇皆備之士,賤妾蒲柳之姿,自知難以匹配。不過君命難爲,若將軍棄我不顧,聖上定然降罪於我,杖責是小,若將我充作官妓,那便是生不如死,還請將軍垂憐!”郭雨汐邊說邊跪倒在地,兩行清淚涓涓不絕,甚爲悽楚。
獨孤如願冷然:“我已有家室,絕不會再對任何女子動心。此番連累姑娘實非吾願,既然木已成舟,你且安心去休息,待我離開洛陽時帶你一道出城,再爲姑娘尋一歸宿!”
郭雨汐一聽心中大感失望,低泣道:“莫非將軍嫌棄我入宮已久?我雖爲官女子,但仍是完璧之身,大人何必這般輕賤於我?”
言罷冉冉起身,手指滑過衣鉤,寬大的罩衣隨即從她身上脫落下來,露出了內裡靛青色的褻衣。香肩在燈火下閃着瑩白的光,毫無半點瑕疵,羅襪香足款款而動,暗夜裡涌動着一股奇妙的香氣息,足以讓世間任何一個男子動心。
獨孤如願的目光毫不避忌的落在她的身上,突然間,只見他輕輕一拉,便將郭雨汐橫抱在胸前,緩緩往榻上走去。郭雨汐一聲嬌吟,以爲獨孤如願終於想通,一雙手緊抓着他的衣襟,臉上露出嬌媚的神色……
哪知獨孤如願只是輕輕將她放在牀榻之上,並未有過多的動作,郭雨汐眼看着獨孤如願就要離去,緊緊環着獨孤如願的脖頸不肯鬆手。獨孤如願出指如風,疾點郭雨汐頸下竅穴。
夜風入室吹熄了燭火,一切都變得昏暗起來……
“天下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可憐夫人還眼巴巴等着他回去!”
殿外一雙明亮的眸子裡透着失望與無奈,容婉不再猶豫,抓起身上的包裹,趁着夜色出了皇宮,直往谷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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