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要走的時候,王丹擁抱了我一下。到了大佛山寺前,我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夕陽,走進了大佛山寺裡。
此時的大佛山寺香客已經沒有了,我走進了寺裡。朝着那大殿走進去,到了大殿裡,我看見裡面也是空無一人。
我坐在佛祖前,看着他,問:佛祖,我叫李小明,我有一事所求。請問這大佛山寺裡的京八街的風水眼在哪兒?
等了半天,也沒見佛祖說話。我無聊的站了起來,在這大殿之中漫步。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大殿的門口傳來了一個腳步聲。回頭看去,竟然是王嬸兒,世界總是這麼巧,這是偶然的,還是故意的。
來者何意?王嬸雙手合十,問道我。
尋找風水眼。我看了大殿的殿頂,說着:風水眼在哪裡。
風水眼?尋找風水眼何用。王嬸道,她雖然還是王嬸,但我看她更像個尼姑了,乾脆不叫王嬸,就叫尼姑好了,或許這樣更尊重些吧。
救人。我說,這可是大實話,我確實是爲了救人。
那好,既然是爲了救人,那我告訴你。風水眼就在我的身上,我死了,京八街的風水局自然改了。尼姑閉上了眼睛,說道。
什麼你身上?你是要我殺了你嗎?我問她,真是可笑,從來沒聽說過風水眼在人的身上。等下,我突然想到兜裡的刀,難道謝印早就料到了,這刀給我就是用來殺人的?
沒錯,我沒有騙你。她說着我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繼續問道:你爲什麼不殺我?
因爲我...我爲什麼要殺你?我聽到她這麼問,有些結巴了。
因爲你覺得這是在作惡,任何人對惡都是有牴觸的,你根本上是善良的,所以你下不去手。尼姑一字一語,竟然毫無掩飾的揭穿了我的心理。
那麼,你如果要殺我,爲什麼要殺我?尼姑問,我立刻回答道:因爲我想要救人。
既然是爲了救人,那麼你這就不算是作惡,反而倒是行了善,孩子,來吧。尼姑睜開了眼睛,露出了自己的脖子。
我竟然情不自主的從兜裡掏出了那把刀,但是我的手軟着我真的下不去手。
來吧,記住你是爲了救人,你是爲了心中的那個善念,這樣你就沒錯。尼姑說着,我突然覺得很感動,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看着都很倔強又臭又硬,其實她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真的很無私。
我閉着眼睛,拿着刀,擡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想這麼做,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無法挽回。我....我....
啊。我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見王嬸竟然自己將脖子劃在了這刀上,因爲這刀極其鋒利,輕輕一劃,王嬸倒在了地上。
不,不....我蹲在她的身邊,看着她,不住的搖着頭。我真的不想這樣,我的眼淚流下來,鼻子酸酸的,我其實真的不想這樣。
孩子,記住你心中所想的,執著的,你是善良的。王嬸的喉嚨吐着血,說着,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當我離開大佛山寺的那一刻,就註定成爲了一個罪人,從前我是一個內疚自責的人,而現如今,我就真的成爲了一個罪人。這個世界真的很糾結,也很矛盾。
我回到了王丹的家裡,臉色慘白的推開半掩着的門,看見王丹坐在沙發上看着我說:謝印師傅說是幫你打掃現場了....我...
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我擺了擺手,衝着她強擠出一點笑容。沒過多大一會兒,謝印就回來了,他看見我身上的血,坐在了我的身邊。
這刀,你是從哪裡弄來的?我問,他說這叫歐羅火刀,本身就是他的,如果要是我喜歡的話就送給我。
歐羅火刀?難道這不是王大師的那把,但是真的很像。陳錦凡那裡還有一把歐羅冰刀,組成一對了,呵。
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好。我怕你無法繼續找到下一個風水眼了,這樣,你先休息幾天,到時候我再來找你。謝印想了一會兒對我說,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也沒聽懂他說什麼,就點了點。我看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離開了。
這幾天,我大多數都是陪在王丹的身邊。她有時候迫不得已去工作,我便隨便去轉轉,突然想起了青巷街,於是我便打車去看看。
走到了青巷街,我踩在雪上,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那個門關着的髮廊。猛地想起了大姐,她去南方了,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我想去看看她,因爲她是我這輩子碰到的第一個相見恨晚的人,她是個性情中人。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怕我再也見不到她...
給王丹發了一條短信後,我便打車來到高鐵站,去了大姐的那所城市。
因爲她的那所城市裡這裡也沒有多遠,而且高鐵很快,所以只用了半天便到了。我給大姐打電話,她聽見我來了,十分驚訝,電話裡又是高興又像是擔心,她告訴了我地址後,我便尋覓着去了。
到了之後,我才發現這裡是郊外的一棟別墅,有院子,很不錯。我敲了敲大門,沒多大一會兒門就開了,大姐站在裡面,我發現院子裡很寂靜。
我跟着大姐走了進去,但是一路走到了樓上,我才發現除了一個保姆和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外,什麼人都沒有,而且我也沒見到那個所說的老頭。
大姐,這孩子是?我看見這孩子挺好看的,於是問。大姐把我拉進屋裡,拉着我的手講起了她的故事。
半年前,她來到這裡後,便和這個老頭結婚了。這個老頭確實是很有錢,有兩個和別人合股的公司,一開始的時候,這個老頭對她很好。但是後來那個老頭就像受了刺激一般,每天對她非打即罵,甚至連屋子都不讓她出一步。
於是大姐每天就在哭啊哭啊,到了後來也不哭了,忍着就好,因爲這個老頭連動手都顫巍巍的,應該活不長了。這樣的日子熬了沒到兩個月,這個老頭竟然就真的嘎嘣一下過去了。所以大姐現在理所應當的成了這個老頭的財產繼承人。
我點了點頭,以前的事誰也不願意提,過去了就已經過去了。只要現在好那就好,大姐又把那個小孩子叫了過來,讓他叫我叔叔。
這是?我問着,大姐把孩子抱了起來,然後又叫保姆領他到一邊玩去了。大姐她一個人寂寞,又不想在找一個男人了,所以就去領養了一個孩子,這樣每天也挺好。
嘮嘮家長裡短,到了晚上,大姐叫來司機,開車一起去飯店。我這一看,好車啊,奔馳s300,還是高配的,大姐現在這日子可以了,我也就放心了。
大姐說以前窮的時候,都快鑽錢眼兒裡了,現在有錢了又花不完,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得不到的時候你永遠惦記着它,真得到了,你反而沒那麼躁動了。
吃完飯,剛和大姐回去,我就接到電話,是王丹打來的,她說謝印師傅來了,說要找我。我嗯了一聲,說知道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大姐...我得回去了。我說,其實和大姐在一起真的很瀟灑,我倆真的是鐵哥們,沒有別的。
回去幹嘛?剛來就回去了?大姐死活不讓我走,我只好和大姐說了緣由,因爲我已經把她當自己家人了,所以什麼事也不會瞞着她。她聽後,對我說我做的對,只要不違背自己的心就可以。
臨走的時候,大姐把我叫到車庫裡,這車庫是地下的。打開燈瞬間好幾臺車擺在那,鋥亮鋥亮的,都是豪車。大姐說讓我隨便選一臺開回去,而且如果需要錢就說。
我心想,我李小明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臨到最後關頭了,還開個豪車?算了,呵,從前總盼望着這種有錢人的生活,但是到了現在,我發現我再也不會追求那些了。人活這一輩子是爲了什麼,去幹自己愛的事業,去愛自己愛的人。
我謝絕了大姐的好意後,和她告別後,我坐在高鐵的車裡,看着窗外,這一別便是永遠。半夜的時候,我看着外面的燈光,到站了。
打車直接回到了王丹的家,我敲了敲門。卻發現沒有人敲門,我又敲了幾聲,還是沒有人,我打開電話,播着王丹的電話,心裡有些着急,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