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打電話的人終於忍不住了,又開始不斷地撥打電話。
這回,程素素也沒有慣着,直接掐掉,然後給電話靜音。
將電話丟在了一邊,再也沒有管過。
繼續自顧看着手裡的小說。
精力充沛的武修者小隊覓着木小川在叢林中留下的蛛絲馬跡很快便追了上來,他們即期盼能夠快些找到目標,又有些懼怕實力驚人的天才少年殊死抵抗。
數萬人已經遍佈在茂密的原始森林裡,可是依然沒有發現木小川的影子,這讓他們欽佩木小川的實力的同時也在心裡多了更多的警惕。
殊不知,此刻木小川正蹲在一處僻靜的角落,冷眼旁觀一隊隊人馬從他眼前穿過,心裡更加慶幸老天開恩讓自己得到捆仙繩,如若不然此刻他已經被抓捕了。
等所有人衝到前面更遠的地方,自己再伺機而動,遠遠第跟在大隊人馬的後面在這廢都森林裡反而更加安全。
木小川打定主意,便安心地默默等待。
就在這時,一個走在隊伍末端穿着印着羅字軟甲的武修者忽然表情古怪地朝木小川這邊探了探身子,似乎發現什麼了一樣,面露喜色,竟徑直朝這邊一路小跑地衝了過來。
糟糕,被發現了?
木小川暗道不好,他處在這個亂石堆的角落裡,根本無路可退,要走只能迎着那人衝過來的方向而去,可是隻要自己一動,對方一定會有所察覺,武修者的警惕性和感知力可是遠遠高於常人。
雖然不相信對方能夠看見藏在捆仙繩下面的自己,可難保有一些奇人異士有什麼常人所不知的秘技,比如通過味道又或者氣場,總之可以通過異常的辦法找到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怎麼辦?無計可施的木小川緊張得冷汗已經下來了。
幾息之間,那名羅家武修者已然衝到了木小川的跟前。
屏息以待的木小川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此刻他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可惜手頭沒有一件趁手的武器,不然以他的能力近在咫尺的偷襲,他還是有把握一擊必殺的,木小川開始無比懷念起自己的靈提寶刀。
只見來人滿臉通紅,一邊姿態怪異地跺着步子,一邊焦急忙慌地解開自己的褲頭,然後一個猛子就蹲在了角落裡。
噼裡啪啦,伴隨着幾聲在木小川聽來畫面感十足又異常刺耳的怪響,陣陣臭不可聞的味道瞬間在這個狹小的角落裡瀰漫開來。
聽到來人終於舒爽地哼唧開來,本該慶幸沒被發現的木小川卻痛苦地度秒如年,捆仙繩下他正面目猙獰地拼命憋着氣,心裡暗自祈禱那人趕緊解決問題離開這裡。
木小川甚至開始希望自己是被他發現然後戰上一場,哪怕死了也好過要面對這樣的窘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解決完問題的羅家武修者快速地穿戴整齊,然後小跑地離開了這個地方,一邊跑着自己也忍不住厭嫌地用手掌在鼻子跟前扇着味,小聲嘟囔道:“這他媽到底吃了什麼,這麼味兒?”
你他孃的自己吃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生無可戀的木小川翻着白眼,躡手躡腳地冒着被發現的危險轉移陣地,他一秒都忍受不住了。
好在羅家的武修者只顧着解決個人問題,並不是十分在意周圍的環境,也沒有想到木小川能夠找到捆仙繩隱身得嚴嚴實實,已經頭也不回地去追自家的隊伍去了。
終於來到另外一個角落,木小川不由得鬆了口氣,心裡已經開始計較着要好好地運功將體內的散氣丸的藥力給逼出來,不然總是這樣被動挨打實在窩囊。
他懷疑過被羽殺重傷那晚到底是不是假太子救了他,因爲這麼重的傷,現在自己竟然沒有內傷,除了他身體底子好之外,必定還有別的原因。
白白吃了一枚天罰學院王浪首席珍貴的丹藥,木小川卻根本不知道,這讓無名英雄上哪裡說理去?
利用捆仙繩隱身的神奇功效,木小川安靜地在角落裡打坐運功起來,雖然散氣丸的藥力阻止了靈氣的正常流通,可是他依然努力地試圖對抗藥力,將氣息調理順暢。
木小川努力的同時,根本沒有察覺到危險即將來臨。
距離他不足十米的一顆大樹上一頭色彩斑斕滿嘴利齒的三眼火烈豹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方向,火烈豹眼裡有狐疑,可是它確信有異常。
腳掌輕輕地踩在樹枝上踱着步子,毫無聲息,卻分明隨時都有可能匍匐衝下來。
一個時辰很快便過去了,木小川的額頭上早佈滿了豆大的汗珠,他已經用盡了全力,可是身體吸收靈氣的速度根本不及散氣丸驅散靈氣的速度,完全沒有辦法匯聚靈力修復氣脈。
拭去臉上的汗水,未等有多餘的動作,木小川便發現有些不對勁。
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的參天大樹上,碗口粗的枝幹間站着十幾頭體型壯碩的豹子,滿身發着亮光的灰毛在獵豹呼吸之間隱隱可以見到毛髮微微變幻着斑斕的色彩,若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十幾頭獵豹雖然姿態各異,可眼睛卻不約而同地盯着自己的方向,毫不在意密林裡其他地方傳來的其他響動。
很顯然,十幾頭獵豹都是玄獸,嗅覺異常敏銳的玄獸必然是聞到了木小川身上的氣味,雖然它們見不到隱身的木小川,可是它們可以確定那個地方一定有古怪,之所以沒有立刻衝下去查看一番,只是在等待時機。
幾十萬來自不同地方的武修者已經全部進入了廢都森林,如潮水一般洶涌而入的勢頭早已經過去,大批人馬早就散佈到了森林腹地的各處,現在只剩下稀稀拉拉繼續往森林更深處行走的小隊,用不了多長時間,這片距離入口不遠的叢林便會重新恢復寧靜。
樹上的獵豹很顯然因爲剛纔忽然闖入的大批人族受到驚嚇才藏身高處的,它們一直不動聲色地趴臥其間,就是在等人族全部走開。
木小川試着小心地往邊上移動了幾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