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小龍哥轉臉向韓碩走去,面色鐵青。
他實在是太想把韓碩給狠狠地揍一頓了,把他一腳打翻在地,然後用腳踩在他那堆滿讓人討厭笑意的臉上用力抹茶。
“怎麼樣小龍哥,剛纔突然跑掉,玩得開心嗎?”
面對韓碩挑釁的語調,囂張小龍哥心裡那股火氣越來越壓制不住了。
“你認識素素?”囂張男強忍着怒火,咬着牙問道。
韓碩咋一聽他這樣問,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慮,不過當他瞄到那邊少爺看向自己這邊充滿關切的眼神,他似乎明白了過來。
咧着嘴對囂張小龍哥道:“你猜!!!”
——————
丁火摸着花白的鬍子,點頭道:“赤靈族號稱自己是神魔後裔,擁有咱們人族沒有的法術,能夠御獸,雖然不如真正的魔族那麼厲害,可是卻是驍勇無比,不能說戰無不勝,可的確勢不可擋。”
“不過,王爺也無需多慮,赤靈族的確強大,卻不是不可戰勝。畢竟這麼上千年來,他們也沒能夠翻越得了靈石山脈,雖然每次咱們都付出了巨大代價才取得勝利,可終究還是勝利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剛纔不是還說,咱們每次都是險勝嗎?”
丁火的解釋,絲毫沒能安慰到蒙離,作爲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一方,唯一可以仰仗的只有地利這個微弱優勢,而進攻方主觀一直出擊,完全佔據天時、人和,時間戰線拉得越長,經驗就約豐富,距離取得勝利的那一天就越來越近,取勝的概率越來越大。
千年過去了,你怎麼知道人家下一次來襲是不是早就總結出最好的方法一舉攻克四方城了呢?誰知道人家戰勝的概率已經趨近於百分之百了。
丁火聞言,面色有些凝重,他在軍部待過,碰巧研究過四方城歷次戰役的詳實情報彙總,看得多了,他十分清楚,情勢的確不容樂觀。別的且不說,光說軍部現在對四方城防禦能力的重視程度,就令人堪憂。
一次又一次僥倖的勝利,已經將那些高高在上的軍部長官們對戰情的預估過於樂觀了,作爲四方城的最大靠山,北境大營的駐軍的戰鬥力,甚至不如四方城這三十萬戰鬥經歷豐富的戍邊部隊。
一旦赤靈族的遠征軍再次來襲,四方城衛戍部隊頂不住,北境大營的駐軍恐怕根本靠不住。可是現在操心這些,也無濟於事,除了給王爺平添恐懼之外,根本不能做什麼實際的事情。
丁火強顏歡笑道:“王爺多慮了,嶽將軍這八年來把四方城打理得井井有條,相信將來在您的帶領下,嶽將軍一定會更加出色的。”
“大叔,你這樣拍馬屁並沒有讓我感覺好一點。”蒙離一臉黑線。
丁火不好意思地訕笑,“王爺,總是這麼直白。”
“丁相國,如果赤靈族來襲,你說這嶽風蠻將軍會不會投敵?”蒙離發散思維地突發奇想道。
丁火聞言面露難色,作爲相國,他不好在王爺面前對別的官員,特別還是與自己“同級別”的官員做出評論,況且還是這種足以誅心的評論。
“老臣,不好說。”
蒙離笑,“我的相國大人,咱們只是假設,你不妨大膽說說看。”
王爺已經這樣說了,丁火思索一番,只好開口說,“呃——臣想投敵倒不至於——不過,估計會有談判。”
蒙離,“談判?說白了就是交易唄。”
丁火點頭,“可以這麼說。”
兩軍交戰,互相打個招呼,談個條件,吵吵架、罵罵街,太正常不過了。而且,擁兵三十萬的嶽風蠻一定是赤靈族爭取的對象,他甚至相信在平日裡對方都會派人過來試圖接觸嶽風蠻,軍部的人也早就料到會這樣,否則軍部也不會把他的兩個兒子都留在帝都。所以嶽風蠻和赤靈族的人談條件,做交易,是有極大可能性的!
“那到時候,咱們怎麼辦?”
這是蒙離最關心的,身家性命交到別人手裡的感覺,實在不美妙,自己要是不多關心關心,真到了緊急關頭,哪個管你是王爺,說不定,自己被當做邀功的砝碼都有可能啊!
見丁相國沉思不語,蒙離繼續問道:“相國大人,你說,他會不會把我交給赤靈族做人質?”
蒙離問:“這麼多年來,咱們就沒想過學學人家,跨過山脈去,主動進攻赤靈族,打他個措手不及嗎?”
丁火思索一番,搖搖頭,“據臣所知,小股斥候偵察有,但是大規模的遠征行動,從來沒有過。反正帝國史料館的機密檔案沒有任何記載。”
蒙離:“是不是你級別不夠,沒有機會見到這種機密文件?”
丁火繼續搖頭,“臣年輕的時候在軍部工作,其中一項任務就是負責整理機密檔案的,要是有這麼個行動,這種規模的遠征,絕對算是大事件,一定需要龐大的準備工作,兵馬錢糧一定都會提前組織好,而這些根本就沒有任何記載,所以王爺說的遠征行動絕對是沒有的。”
蒙離笑,“這麼多年來,帝國就沒有出現一個雄主想做這件事情嗎?”
王爺可以打趣多年無雄主,但是丁火作爲臣子,卻不能接這個話頭,只好含笑不語。
蒙離心裡十分困惑,整個烏侖帝國難道就沒有任何一個帝王想要徹底解決北部邊境的隱患嗎?哪怕帝國在孱弱,連設想和準備都不敢嗎?
而且,爲什麼在最近這一百年內赤靈族頻頻發動遠征?
要知道帶領大軍繞過延綿上百公里的巨大山脈,這種大規模的戰爭行爲,沒有勝算的情況下,接二連三發動進攻,無論從戰略上,還是戰術上,都不能夠算得上是一種好的辦法,因爲從經濟賬上算簡直就是穩虧不賺的買賣,實在太不划算了。
上百年時間,耗費無數的人力物力,有這功夫,其他什麼地方打不下來,非得跟這山脈較勁,非得拿下四方城這座邊城不可?執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