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棄見到這貴婦的面目甚是陌生,也不禁一愣,問道:“你是誰?”
那貴婦望着任天棄,微微一笑道:“國師請坐下說話。”
任天棄也不客氣,就在她旁邊坐下了,只覺一陣陣香氣傳入鼻中。
那貴婦這才道:“國師,賤妾是貴妃楊娘娘的姐姐虢國夫人。”
任天棄早就聽說楊貴妃有三個姐姐,分別是秦國夫人、虢國夫人、韓國夫人,長得都是美貌如花,沒想到這虢國夫人會找上自己,更是奇怪道:“夫人叫貧道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虢國夫人瞧了瞧任天棄的臉,眼神閃過一絲黯然,只道:“不是賤妾找國師,而是賤妾的妹子想叫國師去一趟。”
任天棄脫口道:“貴妃娘娘。”
虢國夫人點點頭道:“不錯。”
任天棄心中一跳,道:“貴妃娘娘不是陪着皇上麼,怎麼有空見我。”
虢國夫人道:“前兩天梅妃那賤人賣通了高力士,遞了幾首梅妃寫的情詩給皇上,皇上見了,聽說是潸然淚下,跟着就到了那賤人的玉梅宮,這幾日都和她呆在一起,舊情復燃,又將我妹子冷落到了一邊。”
任天棄道:“那貴妃娘娘在什麼地方?”
虢國夫人道:“在驪山的華清宮,她說有事要給你好好談談,就讓我來找你。”
說話之間,那馬車已漸漸出宮,向着長安之東而去,那華清宮就在城東驪山的北麓,山中有天然溫泉,最初由周幽王建成,稱爲“驪宮”,後來秦、漢、北周、隋幾朝皇帝都在此建宮,而到了唐玄宗時,更是在山上大舉修擴宮殿建築。並命名爲“華清宮”,當真是“重重紫殿,依山而雄。”
過得好一陣,就聽見前面有人喝道:“什麼人,快快站住。”想來是“華清宮”已經到達,遇上了御林軍。
這時虢國夫人向任天棄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然後便一掀簾露出了個頭。便聽到外面那人的聲音頓時變得諂媚起來,道:“原來是虢國夫人,是來找貴妃娘娘的麼,她已經到了很久了,快快請進。”
跟着又聽見有人高叫道:“是虢國夫人,快快開宮門。”
虢國夫人剛一坐回,那馬車便向裡面駛去。
任天棄在車中感覺到漸漸登高,但毫無珂坎,想來道路甚是平整,又過得一陣。虢國夫人便鑽出了豐廂。只聽她道:“將馬車直接駕到御湯殿去。”身子卻沒有再鑽進來。
一路之上,只聽不停的有給虢國夫人問好的,而虢國夫人一一的答應着。然後就到了一處地方,那馬車停了下來,虢國夫人說了聲:“楊六,你先出去。”
那馬伕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便跳下車走遠了。
又聽得虢國夫人道:“國師,出來罷,外面沒有人了。”
任天棄連忙鑽了出去,卻見是個空蕩蕩的大殿,除了虢國夫人,果然是再無一人。
虢國夫人說了聲。道:“你跟我來。”裙裾飄擺,已向大殿一側走去,那裡卻有一道小門。
進了那小門,就聽到流水之聲,卻是一個大屋,屋中放着無數青銅蠟臺,每枝蠟臺之上都點着紅燭,一時亮如白晝,地面全部是白玉石砌成。前面擋着一大排畫着各種異獸珍禽地屏風,屏風之上可見煙霧裊繞,想來是個極大的溫泉水池。
虢國夫人說了聲:“國師,請你等一等。”加快腳步,就走進了屏風之內。
只過了一會兒,她就走了出來道:“國師,貴妃娘娘請你進去,你們慢慢聊,賤妾在外面給你們瞧着去。”說着就匆匆的走了。
任天棄自一踏入這裡,瞧到那屏風後翻騰的煙霧,已經開始心猿意馬的想入非非起來,見到虢國夫人一走,心頭更是跳得厲害,幾步就走進了那屏風,霎那之間,一付生平沒見過的美景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只見這是個白玉圍砌的水池,長寬相等,各有六七丈左右,水池靠壁而建,而就在壁上,伸出九個雕鑿得活靈活現的龍頭,每個龍頭地口中都在吐着一股細細的飄着煙氣的清水,注入在池裡。
而就在一個龍頭之下,卻站着一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只見她一綰秀髮已經全部解開,又黑又長,光明可鑑,長着一張鵝蛋臉,眉橫翠黛,星眸如水,瓊鼻櫻脣,無一不美到極致,身子盡赤,肌膚的雪白瑩光,竟讓四周的白玉石黯然失色,而她此時站着的地方,水只齊腰,露出了滑潤無骨的香肩,及一雙玉藕般的柔荑,而一對酥胸,明如圓月,嫣紅一點,隨着她的身子在微微地顫動着,這是一個成熟而美豔地女人,對男人來說,具有無比的魔誘,絕不是陸玉嫣與謝阿蠻這樣清純的少女能夠有地,這楊玉環的魅力,果然是天下獨一無二。
見到任天棄進來,楊玉環並沒有做任何的遮掩,而是極自然的在水下淋浴着。
任天棄見她眼波如流,腮露暈紅,當真是忽然感到口乾舌燥,不停的吞着口水。
楊玉環瞧着他的樣子,似笑非笑地道:“天棄,你想下來麼?”
任天棄雖然性慾高漲,便神智卻未失,哈哈一笑道:“貴妃娘娘,你叫我到這裡來,不就是想讓我下來麼,我可不會客氣。”
說着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將身上的全部衣裳脫光,然後“撲通”一聲跳下水去,只覺這水溫和清澈,泡在裡面實在是舒服無比。
但此時他怎麼會去留意池水,而是極快的向楊玉環靠了過去,就要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就在他的手剛要觸到楊玉環光滑如玉的肌膚之時,卻見她身子一扭,已經讓開,臉色忽然一整道:“天棄,我叫你來,自然不會讓你失望而歸,但有些話,我想給你先說。”
任天棄面臨如此綺景,巴不得她一句話就說完。便道:“好好,你說,你說就是。”
楊玉環卻向池邊走去,坐在了一級玉階之上,柔聲道:“天棄,你也過來。”
任天棄只好過去挨着她坐下了,楊玉環這時一收嬌媚誘人之色,默默的望着一陣池水。好半天才道:“天棄,你實話給我說,是不是對給太華公主施了什麼邪法,才讓她鬧着要嫁給你。”
任天棄見她一本正經的忽然說到這個問題,也是一愣,哈哈笑着道:“邪法,那個我可不會,是太華公主自己要嫁給我,關我什麼事。”
楊玉環凝視了任天棄一會兒,似乎在看他說的真話還是假話。過了一陣才道:“天棄。你知道太華公主和我的關係嗎?”
任天棄道:“這就複雜了,說起來你算是她的後母,不過她要是嫁給你那個堂兄楊錡。又是你的嫂子啦。”
楊玉環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說和她過去的關係,你應該知道,我過去的相公是壽王李瑁,也就是太華公主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其實我與瓊兒過去關係挺好的,這次讓她嫁給我堂兄,也並無惡意,楊錡也算是一表人材,雖然配不上瓊兒。但也不會太差,她到了咱們楊家,我會給上上下下的人打招呼,好好的善待她,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誰知瓊兒一直反對這門親事,這還罷了,如今卻竟口口聲聲要說要嫁給你,瓊兒的眼界一向是極高的,這次我真的太意外了。”
任天棄笑道:“你是說我配不上瓊兒了。”
楊玉環毫不避諱地道:“是。你配不上,相貌且不必說,瓊兒是個快樂清純的好姑娘,而你,而你……”
任天棄一口接過來道:“而我不是什麼好人,對不對?”
楊玉環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任天棄對自己的爲人也不想多辨,心中卻想到一事道:“環兒,你還在想你過去那個相公麼?”
楊玉環聽他還是像上次在寢房裡一樣叫自己“環兒”,臉皮果然是極厚,太華公主嫁給他,實在是讓人擔憂,不過他這個問題,卻觸動了自己的一段傷心之事,思索了一陣,不知該不該對這個嘻皮笑臉的國師說,但一側頭,又見到了任天棄那雙清澈明朗的眼睛,讓自己又其名的生出了親近之感,心中便是一嘆,輕輕地道:“我十六歲就嫁給壽王,他也待我很好,我們的確過了一段非常快樂的日子,我還給他生過一個兒子,可惜……可惜夭折了。”
她說到這裡,秋水般的眼眸中已含着淚花,似乎要說不下去。
任天棄道:“這就對了,你還在喜歡他,是不是?”
楊玉環微閉着眼眸,搖了搖頭道:“過去我喜歡過他,但是後來沒有了,當初皇上看上了我,曾經找他到宮裡去談過,可他是那麼的懦弱,根本就沒有推辭,一口就答應下來,從宮裡回來後,竟還主動來說服我,他是武惠妃所生,皇上一直很寵愛他,要是他堅決反對,皇上雖然不高興,也不會拿他怎麼樣的,可是他那時爲了當上太子,卻要讓自己的妻子去討自己父親的歡心,你說,這樣狠心沒用的男人,我還會喜歡他麼?”
對於沒種的男人,任天棄向來是瞧不起的,不由對那李瑁大是蔑視,道:“後來他怎麼沒當上太子啊?”
楊玉環“哼”了一聲道:“他以爲只要順從了皇上,憑着皇上對他的寵愛,他就能當上太子了,可是,他錯了,自從我進宮的那一天起,他永遠就當不上太子了。”
任天棄聽她這話,微一思索,便恍然大悟道:“嘿,我知道了,皇上從李瑁手中把你搶走,這李瑁當時雖然順從了,但心裡面必然是氣惱無比,要是皇上退位,讓他當上了新皇帝,掌了國中大權,那老皇帝的日子就有得受了,皇上可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讓他有機會來對付自己。”
楊玉環聽任天棄全說對了,望了望他道:“天棄,你真的很聰明,也很會說,可是一個人太聰明瞭,就不容易走正道,就會起花花心腸,還好你容貌有異,這也許是上天的一種安排。可以少一些女人上你的當。對了,你也給我說說你的身世,你的父母兄弟。”
任天棄聽她說到自己,玩世不恭的神情也有些黯淡了,反正這事也不用瞞她,便道:“我是一個孤兒,剛生下來就被人扔在一個妓院門口,是一羣很庸俗的妓女把我養大的。”
楊玉環這才知道爲什麼這少年滿身地痞氣了。一個自幼被妓女養大的孩子,又能學到什麼,不由一嘆道:“我想是不是你父母見到你臉上的紅斑,長大後不好娶媳婦,怕日後被拖累啊。”
任天棄其實最怕的就是這一點,那文殊菩薩就說過自己知道身世後會更加煩惱,若是楊玉環說的這樣,如此的父母不認也罷,但牛頭馬面曾經告訴過他,他的身世來歷閻羅王也沒有查出來。
還說他有可能是上古仙人轉世。也不知道是不是敷衍自己的。
楊玉環見到任天棄神色不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嫣然一笑道:“其實孤兒也沒什麼。你現在不是很好麼,得到了張天師地真傳,還當上了大唐國的國師。”
任天棄這時已經感覺到這楊玉環雖然中宮中專橫霸道,但內心深處卻還保留着那份善良,她今日的一切,楊家的跋扈,實際上都是唐玄宗貪色無恥之錯,這是一個被命運折磨的女人啊。
當下一笑道:“環兒,你真的那麼關心瓊兒麼?”
楊玉環點點頭道:“是的,瓊兒小我十歲。我就把她當親妹子一樣,我知道她瞧不起我,厭着我,躲着我,可是我實在想給她找個好的歸宿。”
任天棄道:“你放心,這個太華公主我會讓她儘量開心的。”他心裡想的卻是大不了處處讓着李淑瓊,少和她鬥嘴就是。
楊玉環也是一嘆道:“天棄,今天和你談談話,我總算放心了些。也許你和你外表並不完全一樣,瓊兒就交給你了。”
任天棄一愣,道:“怎麼,你不讓她嫁給你的堂兄啦?”
楊玉環搖了搖頭道:“我是瞧着瓊兒長大地,她的性子豈不熟悉,只要是決定的事,她總是要做地,而且你的容貌瓊兒也是瞧到過的,即使有月老託夢之事,要是她心裡不接受你,也是絕對不會鬧着要嫁給你,所以我真是很奇怪。”
任天棄自然不會說這一切都是李淑瓊爲了不與楊錡成親想出來騙人的,自己只是一個被她利用的工具罷了,因此只是一笑,卻道:“環兒,那你到底喜不喜歡皇上。”
楊玉環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冷笑道:“男人薄倖,當皇上的,更是三宮六院,身在花叢,見着一個喜歡上一個,他除了我,就是我的三個姐姐也沒放過,可是還不滿足,在宮裡四處獵豔,那個謝阿蠻,若不是你要走了當弟子,也是遲早要被他寵幸的,不過他是皇上,做妃子的只能順着他,要是稍有不滿,那天的情景,你也是瞧到了。”
任天棄聽到她這麼一說,頓時想起虢國夫人地容貌來,雖非絕美,但也有其成熟動人之處,想不到唐玄宗竟將她三個姐姐都弄到手了,真是荒淫無行,心中頓時一陣暗罵。
兩人講了這麼久,彼此感到又親近了些,任天棄雖然覺得這位楊貴妃雖然很有些可憐,但這樣的大美人兒赤身在旁,慾念那能消除,但又不好像上次一樣出言相逼,不由大是尷尬難受。
楊玉環是個成熟的女人,見到任天棄的神色,豈有不會明白他心思,今日找他來一是也讓他明白自己與太華公主的關係,知道若是委屈的瓊兒,自己是不會放過他的,二就是兌現那天他說三日後讓自己回宮的諾言,無論如何,這個男人日後對她都是有用的。
當下莞爾一笑道:“天棄,你還沒有到這華清池裡洗過澡罷,來,試一試。”說着就將任天棄拉了起來,手挽着手到了一個流着水的龍頭之下。楊貴妃就拿着一塊新羅國進貢來的香膩子在任天棄身上塗抹。
任天棄感覺她手腳極輕柔,肌膚熨貼,更是光滑溫軟,想到這樣的情景,可不是當了一回皇帝麼,當年在小小的合州城,就是做夢也沒夢到過大美人兒楊貴妃會給自己擦拭身子啊,自己的那般兄弟要是知道了,還不知會驚駭成什麼樣子哩。
楊玉環撫摸着任天棄的身子。只覺堅硬而又富有彈性,最讓人奇異心顫的是,他肌膚的光潔滑膩,竟在男子之中少有,這樣的身體,也讓她暗暗涌起了春潮。
撫弄之間,也不知是誰先主動,兩人已緊緊抱在了一起相吻着。楊玉環的吻是熟練而又誘人地,脣舌挑弄,已和上次大不一樣,也非玉嫣與阿蠻所能比,任天棄此時才知原來親吻也可以有許多種花樣的。
不一陣,兩人情興皆至,到了池邊,楊玉環便馬爬在池邊,任天棄從後攻入,雙手時而撫着她圓大的豐臀。時而撫着她滑嫩的玉球。楊玉環恐秀髮拖墜在池邊弄髒,便一手扶着香雲,一手撐在白玉石上。後臀微迎,微微呻吟。
無論是李瑁還是李隆基,這父子兩人都遠遠不及任天棄健壯,楊王、環正當花盛之際,面對任天棄的急攻不泄,情慾已是洶涌而至,向後微微一笑,示意他仰躺在池邊,自己卻趴於他身上,緩坐而下。跟着就提縱起來,任天棄見她玉乳如波,跳躍不停,便也搓揉含吮起來,楊玉環喘息呻吟之聲更加大了。
過得一陣,楊玉環的動作已經緩慢下來,全身也開始顫抖,雪白的肌膚上出現了暈紅,已是到了巔峰。任天棄見到她的千般媚態,再也忍不住,一壺甘露,已注入紅蓮之中。
兩人停止了動作,楊玉環仍然緊緊地抱住任天棄,仍然在享受那一道又一道襲來的潮涌,忍不住在任天棄的脖子上一咬,膩聲低喚道:“天棄,天棄,你知不知道,我好久沒這樣了,和皇上在一起,我爲了討他歡心,總是假裝很好,可從來就沒有一次能這樣舒服。”
任天棄心中一蕩,身子一翻,卻將她一下壓在身下,在她耳邊道:“好,那這再讓你舒服一次。”
楊玉環不由驚詫地道:“這麼快?”
任天棄什麼也沒有說,抓住她的手在自己的下體一摸,楊玉環頓時輕叫了一聲,瞪大了杏眼,兩人歡會良久,楊玉環又到得情慾的高峰,雙手緊摟着任天棄的背,不知不覺的給他抓出了幾道血痕。
任天棄沒感到疼痛,但加力向她誘人的玉乳搓揉而去,誰知指甲略長,用力略猛,無意間竟將那雪白地胸脯也抓出了一道血痕。
這一下子真是樂極生悲,剛剛完事,楊玉環便捂着櫻脣驚叫了起來道:“糟糕,天棄,我傷在這裡,要是皇上見到了該怎麼辦?”
任天棄也後悔用力重了些,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就想到一個主意,道:“別怕,實在瞞不住,就說是貓抓了的。”
楊玉環想想也只好這麼說,便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就聽到外面虢國夫人輕聲呼道:“妹妹,妹妹,你那個義子安祿山來了,就在外面候着。”
楊玉環聽了,不由將臉一沉,口多道:“這個大膽的奴才。”
任天棄何等聰明,一見她這神色,便猜到了究竟,道:“環兒,是不是安祿山這小子對你有什麼不規矩,我瞧他臉皮可厚得緊,有什麼做不出來地。”
楊玉環玉面一紅,咬着脣,伸出纖纖玉指在他的額頭上一點道:“難道你臉皮不厚,難道你有什麼……有什麼做不出來,哼,一丘之貉,不過那個安祿山又黑又胖,又傻乎乎的,只能逗着玩,要想我……與你這樣,死也不成。”
任天棄聽她說安祿山傻乎乎的,心中卻是一嘆,也不便多說,便道:“你準備怎麼辦?”
楊玉環道:“這個安祿山自從得了皇上的特許,可以任由入宮,就經常來找我,借孝敬之名送這送那的,要是不見他,也說不過去。天棄,你還是跟着姐姐走罷,咱們……咱們有機會再見面。”
一邊說着,就一邊服侍着他清洗乾淨,然後幫他穿妥衣裳,好隨虢國夫人出華清宮去。
任天棄走到那大殿,虢國夫人已絳在一張靠椅上似睡非睡,見到任天棄滿面紅光地出來,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中不由暗怪妹子,這醜陋的道士雖說有用,但隨便應付一下就是,怎麼會陪他這麼久。
不過她臉上卻是對着任天棄一笑,帶着他上了馬車。叫來了車伕,出華清宮而去。
楊貴妃見到任天棄出去,便穿好衣裳,但抹胸處被任天棄抓破的那道血痕卻遮不住,便用一塊錦緞遮在胸前,稱爲“訶子”,去見那安祿山,這也就是後世“乳罩”的起源。
而入寢前。有宮女給楊貴妃換衣之時,見到了她胸前地血痕,似乎不似貓抓,又聯想到安祿山曾經到華清池來過,不由私下裡有些猜忌,這些話後來慢慢傳出宮中,被文人知道,因恨楊氏一家專橫,楊貴妃紅顏禍水,便編了無數兩人之間的故事出來。還說什麼安祿山事後曾對人說“貴妃人乳。滑膩如塞上酥。”並由此有了“祿山之爪”一詞,真是可笑之至,試想以安祿山之輩的老奸謹慎。又大懷野心,一心得到唐玄宗的寵信,豈會如此愚不可及,張嘴自暴其醜,讓自己有可能身處危境之中,因此這“祿山之爪”實是“天棄之爪”,可見歷史長河之中,因緣際會,會造出許多冤假錯案來,讓後世之人。不得不多多分析琢磨啊。
一連幾天,任天棄都在等宮裡來的消息,他知道既然楊貴妃已經認可了太華公主要嫁給自己的事,那這事已經沒有了什麼懸念,公主下嫁,只是遲早的問題。
果然到了第六天上,唐玄宗叫人宣任天棄進宮到光大殿去。
一到光大殿,見到唐玄宗與楊貴妃正坐在一起,便上前行過禮。唐玄宗賜了座。
剛一坐下,唐玄宗就開門見山地道:“國師,實不相瞞,這次來,就是爲了瓊兒的婚事。”
任天棄心中明白,卻道:“不知皇上如何安排?”
唐玄宗瞧着任天棄容貌甚醜,也是暗自一嘆,此人雖是仙人之體,但女兒那般地美貌,嫁給他真是萬分委屈,但一是公主自己情願,而且以絕食相挾,二是這幾天楊貴妃也在一旁相勸,也只有無奈應允了。
當下道:“瓊兒得國師驅邪,方纔恢復神智,又得月老託夢,說與國師有宿世之緣,此乃上天之意,朕豈能逆天行事,自然只有讓瓊兒與國師成親了,不過雖然說道家不比佛門,不忌婚嫁,但仍該以清淨無慾爲主,國師身爲全國道門之總主持,要是大肆張羅婚娶之事,總是不妥,因此朕想只是在京官中設一小宴,大家慶賀一番就行了,但不知國師意下如何?”
太華公主要嫁給自己可是不懷好意,任天棄沒什麼好處,興趣雖然不大,但要是大張旗鼓的操辦,那賀禮自然是滾滾而來,也算是彌補那“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之苦,聽到唐玄宗如此一說,心中不由得大失所望,但又豈能流露在臉上,只得很矜持的微微一笑,道:“一切任憑皇上作主。”
唐玄宗點點頭道:“不過朕向來最寵瓊兒,她嫁與國師,朕絕不會讓她無顏面地,朕要親自給她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還有,國師府閒雜人等太多,不宜瓊兒與國師居住,朕已命人另備了一處大宅,到時多調些宮女前去服侍,只望國師能善待瓊兒纔好。”
任天棄聽他這麼一說,這才高興起來,暗呼一聲:“發財了,媽拉個巴子的,這還差不多,這個小瓊瓊爲我多賺些銀子,她無理取鬧時,我就多忍幾分便是。”
這是卻聽楊貴妃在一旁道:“皇上,其實咱們應該替瓊兒高興纔是,她有國師相攜,日後自然能夠羽化登仙,說起來咱們還不如她哩。”
唐玄宗聽了此言,也是省悟,撫掌笑道:“對對,朕倒把這一節給忘了,瓊兒果然是福氣很好,對了,國師,什麼時候也傳授朕一些長生之道啊。”
任天棄自己也不知什麼時候伸腿嗚呼,那裡會什麼長生之道,但這牛皮卻是不能不吹的,便一揖手道:“無量壽佛,此事貧道自然會放在心上,等過些日子,貧道自會獻給皇上仙訣,若是皇上能夠領悟其中的玄妙,自然可以長生不老。”
當皇帝的享盡天下之福,沒有不想長生不老的,唐玄宗聽到任天棄此言。當真是渾身舒泰,狂喜逾越,頓時意識到找這個女婿可算是找對了,那楊錡又算什麼東西,當下一個勁兒的向任天棄道着謝。
任天棄瞧着唐玄宗興高采烈的樣子,心中卻是暗笑,他有那“雷部天罡訣”的經驗教訓,到時候這唐玄宗催得急了。就隨便去找一本修道地書,讓李白幫自己改改,在最外面寫上“長生仙訣”這幾個字,那就算是交差,反正瞧這唐玄宗滿臉紅光,再活個二三十年想來是沒什麼問題地,到那時候,自己早就載着金銀珠寶不知到那裡逍遙去了。
唐玄宗興奮了一陣後,又道:“國師,那此事就這麼定了。瓊兒和你的大婚之日我已經叫人看過了。就在下月初六。”
楊貴妃也道:“說起來這段時間皇上的喜事可不少,除了瓊兒之事,還要給太子找太子妃。國師若是有合意地,也可舉薦。”
任天棄到長安時日也不算短了,他向來是有備無患,對朝庭的事已經打聽得甚是清楚,這太子的事他也知道,過去李享當忠王之時,娶袞州都督韋元柵的女兒爲妻,當上太子後,就立韋氏爲太子妃,而韋妃的哥哥韋堅當了刑部尚書。這韋堅爲人正直。言語無忌,結果得罪了李林甫,想法誣陷了韋堅一個謀逆的罪名,李亨十分害怕,就上表請求與韋妃絕斷,以洗脫自己。唐玄宗就同意了,下旨廢去韋妃的名號,讓她削髮爲尼,因此這太子妃一位就虛懸了。
任天棄那裡有什麼人選。便道:“是,貧道替皇上留意就是。”
事情既已說定,閒話一陣,任天棄就告辭出宮而去,臨走之時,他瞥了一眼坐在唐玄宗之旁的楊貴妃,卻見她正用一對明眸凝視着自己,目光中大是微妙,心中不由得一跳。
回到國師府,任天棄就叫來郭子儀、李光弼、豬肉強及謝阿蠻,將下月即將迎娶太華公主的事說了,郭子儀與李光弼自然是替他高興,豬肉強知道這位老大從此多事了,卻是捂着嘴偷偷地笑,而謝阿蠻卻是一臉地黯然,咬着嘴脣沒說一句話。
任天棄瞧到眼裡,等到郭子儀等人一走,便將謝阿蠻輕盈的身子抱到自己的膝上坐着,輕聲道:“阿蠻,你不高興麼?”
他一說這話,謝阿蠻的眼圈就紅了起來,兩行珠淚,潸然而下。
任天棄忙道:“阿蠻,你是不是怕我娶了公主,就不要你了,放心,我可不是那樣的人,你這麼美貌乖巧,我怎麼捨得。”
謝阿蠻哽咽道:“天棄,我就怕你捨不得也要舍了。”
任天棄一愣道:“爲什麼?”
謝阿蠻道:“我在宮中呆了許久,也見過那太華公主幾次,我知道皇上是最寵愛她的,而且她的脾氣最是嬌蠻任性,連皇上也管不住她,你要是娶了她,她一定不會讓我和你呆在一起地。”
任天棄哈哈一笑,滿有把握地道:“阿蠻,你這可是胡思亂想,你不知道我和這個太華公主地關係,反正是說不清楚,我和她已經說好了,她進了門後,她還是她,我還是我,大家互不相干,你就放心好啦。”
謝阿蠻心中大有預感,搖了搖頭,只是不信,流着淚道:“天棄,我知道太華公主不會容得下我的,天棄,我和你過了這麼多天開開心心的日子,也……也夠了,要是公主要趕我走,我就只有回老家去,反正你給了我家那麼多的銀子,這一輩子是用不完了,你要是還想着我,念着我,就悄悄來我家看看,我就滿足了。”
任天棄聽她說得傷感,便不停的撫着她溫軟的香肩道:“傻阿蠻,你開開心心的日子才起頭,誰說就夠了,你家那麼遠,要是我天天想你,那不是就只有住在你家了,那還不如讓你一直跟着我,放心,放心,一百個放心,我不會讓太華公主給你委屈受的,我對天發誓,你信不信?”
謝阿蠻聽他說會天天想自己,無論任天棄是在哄她,還是真話,心中都滿是甜蜜幸福,破涕爲笑道:“其實我也不怕受委屈,只要公主她不攆我出門,讓我能夠跟在你身邊服侍就行啦。”
任天棄瞧着她眼波盈盈,雙腮微紅,神情嬌豔難喻,忍不住就在她雪白的臉上親了一下道:“誰要是不讓我的好阿蠻在我身邊服侍,我就一定打她的屁股,好不好?”
謝阿蠻又是“撲哧”一笑,兩隻玉腕緊緊地摟在任天棄的脖子,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這名男子雖然長得不好瞧,但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就會感到歡樂而充實,他就像有一種魔力,讓自己實在捨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