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瓊哭了一陣,又柔聲道:“天棄,我知道你最怕我欺負謝阿蠻,不過從現在起我不會了,只要你喜歡,我就和謝阿蠻一起守着你,好不好?”
她說着這話,就向外叫了一聲,芳兒打開了門,謝阿蠻與豬肉強立刻奔了進來。
李淑瓊收住了淚道:“謝阿蠻,你今天起,你就和我一起呆在這屋裡守着天棄,你願不願意。”
謝阿蠻瞧着任天棄人事不省,又聽御醫說他活不過三天,已經是芳心寸斷,正怕李淑瓊討厭自己,不讓自己留在天棄的身邊,聽她這麼一說,立即跪了下去道:“多謝公主開恩。”
這一守,就是兩天兩夜過去,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李淑瓊見到豬肉強實在熬不住,就叫他先回去休息,然後又讓芳兒等宮女都去歇息着了,屋子裡就留下了自己與謝阿蠻。
二女探了探任天棄的呼吸,只覺他和昨天差不多,並沒有繼續惡化的跡象,這才放下心,坐在了牀榻上。
沉靜之中,兩個女人很自然的相互望在了一起,都感到了對方的疲倦與恐慌。
謝阿蠻輕輕道:“公主,其實你很喜歡天棄啊,爲什麼老愛和他鬥嘴。”
李淑瓊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瞧不慣他總是那麼拽,從來不肯來好好的哄我。阿蠻,你說天棄心裡面有沒有我。”
謝阿蠻聽她叫自己“阿蠻”,知道兩人的關係總算是近了一步,嘆道:“你長得這麼美,天棄怎麼會不喜歡,只是我跟他也有些日子了,知道他最喜歡的是溫柔的女子,公主,你要是好好的收一收性子,我想天棄一定更喜歡你的。”
李淑瓊道:“可是我的性子就是溫柔不起來啊。再說,我……我就是溫柔了,只怕天棄他,再也……再也……”聲音哽咽,完全說不下去。
守到半夜,兩女都熬不住了,便雙雙趴在牀前沉沉睡去。
就在這時,屋子紅影一閃。忽然多了三名綠衣人,年紀都在三十歲上下,皆是一臉的陰森。
這時左邊的一人道:“二師兄,這就是那個國師了,奇怪,他中了咱們的千里追魂鈴,怎麼會支撐到現在還沒有死。”
中間的一人道:“這小子能制住七師弟,應該有些手段,大家還有要小心些。”
而右邊的一人道:“哼,那裡用得着小心。這小子已經半死不活了。咱們就用化血神鏢將他化爲一灘濃血。”
左邊一人道:“這兩個小娘們怎麼辦,有一個還是公主。”
中間一人道:“一起殺了,全府上下一個不留。咱們魔剎教的人豈是輕易讓人殺的,管他是什麼人,難道咱們還會怕麼?”
這些話,躺在牀上的任天棄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心中是暗暗叫苦,真不知這些人是如何知道自己就是殺死他們那個七師弟的兇手。
他自然不知,他殺那綠衣人時,身上噴地黑血是那人臨死前含怨所化,魔剎教自有法術可以追蹤而至,馮家與那南宮家皆是如此被查到的。而那二師兄在魔剎教的時間最長,馬上就可以晉級爲大魔師,能夠招喚同門的魂魄對話,一問就知道兇手是什麼人了,而那千里追魂鈴便可隨着身上帶有黑血者傳至,奪魄於千里之遠,絕不失手,卻不想任天棄本是人仙合體,凡人的那一半魂魄雖然被奪去了。但仙人的那一半卻不是這千里追魂鈴所能奈何的,只是他的仙力被九耀星君禁制了,無法反抗,因此雖有神智,卻無力氣。
這時那被叫做二師兄的綠衣人已經掏出了那化血神鏢對準任天棄就要拋過去,而另兩名紅衣人也舉起了手中的追魂鈴,眼瞧着國師府新宅裡地人就要全部死於非命。
就在這存亡斷續之時,屋裡忽然傳來一陣香風,霎時間就多出一名白裳女子來,只見她雲鬢輕梳蟬翼,娥眉淡拂春山,瓊鼻猶如玉管,朱脣綴一顆櫻桃,星眸流動間,玉肌仙骨,光豔照人,令人望之,自有一高潔嫺靜之思,不敢逼視。
那三名魔剎教地人見到這女子的容貌氣質,頓時都呆住了。
那白裳女子什麼也不說,櫻脣忽然一張,竟然吐出了一縷白線,頃刻便同時纏在三名魔剎教徒的脖子上,跟着微一揚頭,那三名魔剎教徒脖上就多了一道細細地血痕,“撲通”一聲全部倒在了地上。
那白裳女子眨眼之間便殺了這三名魔剎教徒,臉上掠過一道黯然之色,但很快便一閃而逝,幌身到了牀前,輕輕的抱起任天棄,身子已經飄了出去。
在空中只片刻之間,已經出了長安城,到了一座山峰之上,那白裳女子將任天棄放在一塊平滑有山石上,凝視了他良久,秋水般的眼眸忽然流溢出淚珠來,在欺霜賽雪的玉面滑落,滴在了任天棄的臉上。
這白裳女子不用說就是那蛛兒了。
蛛兒自與天棄分別之後,就一直跟隨着王倪在那忘情峰上修煉仙道,不久前就被攜入天庭,參選那領舞仙子之位,以她的天地絕倫的容貌與資質,王母娘娘一眼就瞧中,不僅當場點爲瑤池領舞仙子,而且還收做義女,位列上仙之職,在仙界之中,可說是罕有的殊榮了。
蛛兒當選之後,便被送入月宮,向嫦娥仙子學習舞術,但她雖已身在仙界,卻未能忘情於凡塵,天棄的影子在她心中根本是揮之不去,每日裡鬱鬱寡歡,那嫦娥仙子本來就是情海之中的過來人,一問她的心事,蛛兒就流着淚合盤托出,嫦娥仙子也是大憐,時常寬慰於她,並拿來了月宮裡的仙晶玉魄鏡,施法讓她望見凡間的情景,因此天棄進京的一切,蛛兒都見到眼裡,見他當上了國師,又娶了公主,心中不僅沒有絲毫醋意,反而好幾次想下凡來與李淑瓊一會,告訴她好好的珍惜天棄。但仙規森嚴,豈是那麼容易出得月宮的,只好作罷。
直到瞧着任天棄被魔剎教徒所害,神智失常,跟着又奄奄一息,蛛兒心急如焚,那裡還能再等,便去哭求嫦娥。放自己下凡。
嫦娥當年偷食碧丹,飛昇月宮,本來就有一段極大的隱情,又爲衆仙舞了千年,心中對這仙規戒律早就充滿了厭惡,而且又知道天棄的身世,他的母親瑤池仙子本就是她的舊交,思索良樊氣便答應放蛛兒下凡一趟,只是要她答應自己。務必速去速回。否則讓仙界之人發現,那麼自己與蛛兒都將遭到仙規嚴懲。
蛛兒到仙界已有些日子,每日的功課之一就是背誦那些仙規戒律。豈有不知私自下凡罪名極大,自然不肯連累嫦娥,很肯切的應充了,嫦娥便給了她一枚仙丹,支開守在月宮之外的仙將,放她下去,正好在那些魔剎教徒要對任天棄下手之時趕到。
哭了一陣,蛛兒便將那仙丹含在檀口,捏開任天棄的嘴,將它渡了下去。
不過一刻。就見到任天棄的身子開始微微動彈,知道他已經沒事了,連忙站起身,嬌軀一轉,已經變成了一名穿着道袍的白鬍子老道。
任天棄這時睜開眼來,爬身站起,見到自己已經在一座山峰上,而面前站着一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剛纔的一切。
他都聽在耳中,知道是這老道士救了自己,便一頭磕了下去道:“多謝仙人救命之恩。”
蛛兒連忙去扶起了他,道:“天……小施主,不必多禮。”
任天棄記得剛纔好像是有女人在用嘴脣給自己送藥,左右望了一下道:“仙人,是不是公主與阿蠻也來了。”
蛛兒道:“沒有,這裡只有貧道一人。”
任天棄以爲自己弄錯了,也沒有放在心上,瞧着這老道士的樣子似乎挺有本事,那“雷部天罡訣”已經用過了三次,沒有什麼靈效了,自己不如拜爲師父,也學一學真正的仙術。
便道:“仙人,請問你有什麼寶號,天棄也好牢記在心。”
蛛兒道:“貧道生性閒散,四海雲遊,沒什麼寶號,你不知道也罷。”
任天棄心想這話怎麼和自己騙唐玄宗等人說的差不多,心思轉動,便又道:“不愛留名的仙人,一定是有真本領的仙人,比那些廟裡供着的強多了,仙人,你既然救了我,那就說明我和你有仙緣,這是上天安排好的,你是非做我師父不可啦。”
說着就又跪了下去道:“師父,請受徒兒九拜,你隨便傳一丁點兒仙術給徒兒,徒兒就再也不會受人欺負了。”
蛛兒見他這樣拜師有些賴皮,不覺有些好笑,不過她在下凡前,已經替他想好了去向,如果能成,也足夠他受用了,便道:“貧道有要事纏身,不能久留,仙術實在無法相授,不過貧道可以指點施主一個去處。”
任天棄明明聽他剛纔還說什麼“生性閒散,雲遊四海”,現在就變成要事纏身了,料想他是在故意推託,心中頓時大失所望,道:“什麼去處?”
蛛兒一伸臂,手心上就多了一隻紙鸞,交到任天棄的手上道:“這個你拿着,只要將它向天上一扔,它自然就會帶着你去了。”
任天棄將信將疑的把那紙鸞揣入懷中,蛛兒又道:“你去的地方,是凡間一個極厲害的門派,既能修行,又不受仙規戒律的約束,對你的性子來說,是最好的去處了,不過他們也有些規矩,你在出師之前,可要好好的遵守。”
任天棄點點頭,想起一事道:“仙人,我要是到了那裡,他們不收我怎麼辦,你有沒有什麼信物之類的給我。”
蛛兒搖了搖頭道:“我和他們也沒什麼交情,只是知道那麼一個地方,不過他們所在的地方極是難行,門裡立下了一個規矩,凡是能夠到那裡去的,都可以列爲門牆,這一點你不用擔心的。”
任天棄笑道:“這就好啦,免得我要去心誠則靈,跪得膝蓋都破了,結果還要被灰頭灰腦的被攆走。”
蛛兒一笑,立刻又板起臉來道:“你這個人,最是油嘴滑舌,到了那裡,拜了師,可要好好的學習。須知要練好仙術,不吃苦可是不行的。”
任天棄連忙點着頭道:“是是,仙人怎麼吩咐,我就怎麼做。”
蛛兒望着任天棄滿是紅斑的臉,聽着他的話,心中只覺親切無比,那裡是看似繁華錦繡但冷冰冰的仙界所能給自己分毫的,真的好想好想露出本相。然後撲到情郎的懷裡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但知道自己若是這麼做,只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痛苦,只得強行抑止住快要澎湃出的情感,道:“小施主,那個魔剎教厲害得很,你千萬不要去再惹他們,切記,切記。”
任天棄點了點頭道:“是,不過我殺了他們的人。他們已經找到我的頭上來了。只怕躲都躲不過。”
蛛兒道:“這容易,你回去後,把屋子裡的那三個魔剎教的人埋在一處沒有知道的地方。用黑狗血多淋幾遍,他們就不會找上你了。”
任天棄就是怕這些魔剎教徒從此之後陰魂不散的跟着自己,那麼自己身邊的人全都危險了,聽到如此一說,心中頓時大喜,又是一拜道:“多謝仙人指點。”
蛛兒扶起他,想到嫦娥仙子“速去速回”的吩咐,神色不由得一黯,道:“小施主,貧道能幫你的就只有這些。其餘的一切就要瞧你自己的造化,現在我就把你送回去罷,你也好跟你那些……那些美貌姑娘告別。”
一邊說着,就一邊拉起了他的手,念動法咒,便駕起了雲頭,不一會兒就到了新宅之上,說了聲:“小施主,你……自己好好的保重了。”
說罷就將手一鬆。任天棄便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託着,將自己直送到了與李淑瓊地新房之中。
蛛兒見到任天棄回到房,在空中變回原貌,已經是淚流滿面,默默道:“天棄,天棄,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你……你一切多保重了。”
她使勁地吹了咬嘴脣,將心一狠,飛身向仙界而去。
李淑瓊與謝阿蠻此時已經醒了,見到屋裡忽然多了三具穿着綠衣的屍體,而任天棄也從牀上失了蹤,頓時驚慌駭怕得像什麼似的,正不停地叫人四處尋找,卻見到他忽然從外面飄了進來,而且看樣子神情已經恢復,頓時也是目瞪口呆。
愣了一陣,謝阿蠻最先反應過來,一頭就撲入了任天棄的懷裡,而李淑瓊只得站在不遠處望着,忽然想到在那洪荒幻境之時,任天棄被那巨手抓走,然後又平平安安的回來,情景和此時也是一般,陸玉嫣衝過去撲在這小子的懷裡,而自己只有眼睜睜的瞧着,如今她也好想去緊緊的抱住他,但偏偏又放不下面子,只好咬着嘴脣暗暗生氣。
過得一陣,她又好奇起來,喝退屋中的宮女,道:“任小賊,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任天棄對這事根本就沒有想到隱瞞,便將自己去襄州除妖中了黑血之後到那老道士相救這一切都統統說了一遍。
李淑瓊與謝阿蠻聽到那魔剎教的人如此狠毒厲害,差點兒將國師府新宅上下的人全部殺光,也大是害怕,不過聽說任天棄要離開這裡,去一個地方學習仙術,兩人都是大爲不捨,但轉念一想,若是天棄能夠學到真本領,這可是對他非常有益的事,萬萬不能耽擱他的前程,便都支持他去了。
其實無論二女答不答應,任天棄都是會去的,不過擔心自己去這麼久,李淑瓊未必會善待謝阿蠻。
李淑瓊極是瞭解他,瞧他的眼珠子在自己與謝阿蠻的身上轉來轉去,便哼了一聲道:“任小賊,你就放心去罷,你的阿蠻姑娘我不會虧待她的,還有,我明天就去把陸姐姐接到府裡來一起住,有咱們三個女人,還怕你在外面碰到美貌姑娘捨不得回來。”
任天棄聽她已經以自己的女人自居,心中不由一蕩,拉着她走到一邊,輕聲道:“小瓊瓊,反正咱們的約法三章已經沒用了,不如咱們今晚……今晚……”
他還沒有說出口,李淑瓊就猜到了他的花花心思,頓時羞紅了臉,伸出纖指,在他頭上狠狠的一敲道:“說你是個大色鬼,你還不服氣,告訴你,休想。”
任天棄頓時垂頭喪氣的大爲失望。卻聽李淑瓊輕聲道:“除非……”立刻精神一振道:“除非什麼?”
李淑瓊道:“除非你學好真本領回來,成爲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我就真的嫁給你。”
任天棄自然明白“真的嫁給你”是什麼意思,呵呵笑了起來道:“好,小瓊瓊,可不許騙我。”
自從成親之後,任天棄對李淑瓊向來是以“李惡瓊”相稱,這句“小瓊瓊”已經是久違了。李淑瓊聽他又開始如此叫自己,心中又是親切又是甜蜜,扭過頭去道:“誰騙你,這次說話算話。”
就在這時,謝阿蠻卻在屋那邊道:“我可以作證,公主是不能賴皮的。”
李淑瓊臉上更是紅得發燙,一跺腳道:“誰要你聽了。”
謝阿蠻道:“你們在那邊說得這麼大聲,我要想不聽也很難啊。”
任天棄道:“哈哈,對,有阿蠻作證那是最好。要是你這一次再賴皮。我要是惱了,就來個霸王……”
李淑瓊聽着這話不好,連忙用手去捂着他的嘴道:“呸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任天棄這時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學成仙術之後,駕着雲頭從天而降,李淑瓊、陸玉嫣、謝阿蠻三個女人的喜歡之狀,頓時就呆不住了,道:“那我今晚就走,早一天學成,就能早一天回來。”
二女想想也是,李淑瓊道:“可是父皇那裡該怎麼說?”
任天棄道:“這還不容易,就說有妖魔出世,我除妖滅魔去了。反正國師府日常的公務自有人打理,有沒有我,都是一樣,只是玉嫣接來之後,你們要把這事給她說清楚,就說我一定會回來的。”
李淑瓊想到一事,又擔心起來道:“要是你這一學就是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你要咱們怎麼辦?”
任天棄笑道:“這你放心。就憑我的聰明,能學那麼久麼,要是真要學那麼,那我就偷偷的溜回來見你們,好不好?”
李淑瓊知道他機靈百出,只要肯想辦法,那過不了多久就能回來和大家見面,便點點頭。
任天棄想到豬肉強,便問道:“豬肉強呢。”
李淑瓊道:“他也守了你兩天兩夜,我瞧他實在熬不住了,就叫他先回去歇息,要不要去叫他來,或者帶他一起去?”
任天棄搖了搖頭道:“不用,豬肉強太憨實了,這次去拜師,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反正我要是學會了,揀一些簡單的傳給他就是。你好好的照顧他,過些日子把他和翠兒的事辦了,讓這小子好好的成個家,也不枉我帶他出來一場。”
李淑瓊道:“這你就放心吧,豬肉強過去對我算是不錯,我自然要幫他的。”
任天棄“嗯”了一聲,想起那老道士給自己說的話,忙道:“那三個人的屍首呢?”
李淑瓊道:“已經讓人擡出去埋了。”
任天棄道:“叫人埋得遠一點兒,還有,多用些黑狗血淋在他們的身上和附近,這樣他們的同夥便沒法子找到我們頭上啦。”
李淑瓊答應一聲,打開了門,去給一名宮女吩咐了幾句,那宮女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任天棄見交代得都差不多了,讓謝阿蠻給自己找了兩件換洗衣裳,又拿了些點心,打成一個包裹,然後帶着二女到了新宅一處無人的空地上,掏出了那紙鸞來。
李淑瓊與謝阿蠻已經聽任天棄說這紙鸞會帶着他去拜師,心中也大是懷疑,卻見任天棄把那紙鸞向空中一揚,霎時之間,那紙鸞竟然化成了一隻真鸞,五顏六色的羽毛,紅嘴碧頭,拖着長長地尾羽,在空中盤旋了兩圈,揚着一陣清鳴,就張着翅膀,落在了任天棄的身邊,張開翅膀,不時側頭望着他,似乎要他立刻上去。
任天棄見到老道士沒有騙自己,那仙派的事自然也是真的了,精神大振,笑呵呵地爬上去坐着,只覺軟綿綿的甚是舒服,剛要向李淑瓊與謝阿蠻揮手說幾句告別的話,那綵鸞卻已經飛身而起,任天棄慌忙抓住了它身上的羽毛。只聽到下面傳來李淑瓊與謝阿蠻的保重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