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任天棄正在宮裡過去王母娘娘修行的秘室裡靜坐,將這些日子從衆仙子身上吸取的真陰納爲已用,卻聽外面傳來魔剎聖後的聲音道:“陛下,蛛兒姑娘她們來了,就在外面候旨。”
任天棄此時說不清高興或者不高興,只“嗯”了一聲,道:“她們終於回心轉意,肯上天庭來了,好,帶她們進來,朕有話要問她們。”
過不了多久,就聽到室門一響,魔剎聖後已經帶着蛛兒、李淑瓊、陸玉嫣、袁寶琴、謝阿蠻、鄧雅嬋走了進來。
到了任天棄的面前,魔剎聖後連忙對六女道:“還不快跪下拜見魔帝。”
六女面對着面無表情,一臉冷漠的任天棄,皆是黯然神傷,聽到魔剎聖後之言,卻誰也沒有動。
任天棄對六女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情感,但也知道她們是自己的妻子,不悅的一揮手道:“算了,不跪也罷,朕賜你們站着說話。”
蛛兒一臉仇恨的瞧了瞧魔剎聖後,然後望着任天棄,緩緩的道:“天棄,你知不知道,自己變得有多可怕。”
任天棄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聽到這樣的聲音,沉聲道:“不錯,朕就是要所有的人害怕,讓所有的人敬畏,那又怎樣?”
蛛兒見到任天棄對着自己說話已經極是陌生,過去的情深似海,恩愛纏綿,似乎已經毫無記憶,臉色蒼白,身子晃了兩晃,又道:“我再問你,嫦娥姑姑與過去王母宮的衆位仙子是不是已經全部被你糟蹋了。”
任天棄傲然道:“朕是天地至尊,這天地間的一切都是朕的,這些仙子,又算得了什麼。”
聽到任天棄親口承認,而且還頗是自得,他的六位夫人心中都是一痛。蛛兒還沒有說話,李淑瓊已經衝了出來,指着任天棄的鼻子大罵道:“任天棄,過去我叫你任小賊,可是沒想到你會做任惡賊,任淫賊,你……你太讓人失望了,你對得起咱們姐妹麼。要知道,自從你上天之後,咱們姐妹那一天不爲你提心吊膽,
茶飯不思,只想着你救出婆婆之後,咱們一家人團圓,永遠快快活活的在一起,可是沒想到你,居然……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是一個可恨的魔鬼。魔鬼。”
任天棄聞言。頓時悖然大怒,手臂陡伸,已經捏住了李淑瓊細長的脖子。他只要用上玄陰真氣,這李淑瓊頃刻之間就要香消玉殞。
但此時此刻,任天棄腦裡又閃現出了與李淑瓊交往時一幕幕情景,心頭莫名一軟,手不由得一鬆,沒有用上法力,朝着她臉上狠狠榻了兩耳光,饒是如此,李淑瓊還是被榻倒在地,臉上已經紅腫。
見到李淑瓊被打。五女趕緊去扶她,眼中都流出淚來,卻見李淑瓊很快站了起來,推開衆姐妹,一付不畏生死的模樣,瞪着杏眸,任由眼淚滾滾而落,指着任天棄道:“任惡賊,你爲什麼不殺了我。反正你這個樣子,我也不想活了,你殺啊,你殺啊。”
這時只見到謝阿蠻將李淑瓊拉了回去,星眸含淚,望着任天棄道:“天棄,若不是你,我早已經死在了楊貴妃的手中,後來你又對我那麼好,我本來對自己發過誓,這一生中,無論你對我怎麼樣,對我說什麼話,我都不會違逆你的,可是現在,我想求你變回過去那個天棄,那個可以讓我愛得不得了的夫君,我知道你能變回去的,是不是?”
她話音還未落,卻見陸玉嫣也走了出來,哭道:“天棄,我現在的一切也是你給的,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最開心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咱們在陸府的時候,那時候你什麼也不是,可是我卻希望那種日子永遠不要過去,該多好啊。”
任天棄只是冷笑道:“愚笨,愚笨,現在你們都將是朕的天妃,不僅可以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所有的神仙妖魔見了你們都會跪下來稱臣,這難道還不好麼?”
袁寶琴自進來之後,一直默默的望着任天棄沒有說話,這時忽然一抹眼淚,拉着只顧得垂淚的鄧雅嬋出走上前來,大聲道:“天棄,你要是這麼想咱們姐妹,那就大錯特錯了,你知道咱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麼,那就是你能安安分分的和咱們呆在一起,大家說說笑笑,每日裡遊山玩水,也不用再和你練那個仙侶心經了,就可以給你多生些小寶寶,咱們看着他們長大,那纔是姐妹們所想的啊。”
鄧雅嬋也很用力的點點頭道:“真的,天棄,你不知道,咱們平時在一起議論最多的就是這事,前些天咱們還打了個賭,猜將來誰給你生的孩子會最多哩,可是現在……現在……”
任天棄一陣狂笑道:“現在難道你們就不能給朕生孩子了,這整個天地都是朕的,他們要什麼就會有什麼,那才痛快,比朕小時候好多了。”
袁寶琴本是將門之後,性子自然要烈性些,大聲道:“天棄,你還不明白麼,如果咱們給你生的都是和你現在一樣兇殘好淫的魔王,那隻會給咱們帶來更多的痛苦。”
鄧雅嬋又道:“天棄,你知道公公婆婆現在有多傷心麼,他們現在已經投身佛門,終身事佛吃齋,替你恕罪。”
任天棄怒道:“誰要他們去拜佛的,現在如來佛祖都讓朕傷了元神,不知道躲到那裡去了,他們去拜什麼佛,吃什麼齋,朕沒有錯,誰要他們去恕罪丟朕的臉,好,朕這就傳旨,無論他們在那裡出的家,就將那裡的和尚統統殺光,雞犬不留。”
蛛兒這時已經停止了流淚,臉上也現出了毅然之色,道:“嫦娥姑姑是婆婆多年的好友,在天界守身數千年,卻會毀在你手,還有那麼多冰清玉潔,不染塵煙的仙子,修道成仙,何等艱辛,卻不想到頭來,會有這般的下場。這些日子來,有多少無辜的闡佛兩道弟子被你派出的人滿門誅殺,你手裡沾了多少血腥。天棄,你那裡會明白,公公婆婆拜佛,並不是想求誰保佑,而只是想讓心安定下來,他們分別的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纔破鏡重圓,本應該是無比歡悅的事,可是你……可是你,將這一切都破壞了。”
任天棄冷冷一笑道:“他們雖然夠不上資格做朕的父母,但朕終歸與他們有些緣分,自然會大加封賜,別人怎麼樣,管他們什麼事,居然會爲這不痛快,真是愚蠢之極。”
蛛兒說出那一席話,一直在瞧任天棄的反應,見他神態間依然是那麼冷漠,而且嘴中的話是那麼的毫無人情,的確沒有半分過去的影子,當真是傷心欲絕,一步步的靠近他,到了三尺之處又停了下來,深深的凝視了他一會兒,悽慘的一笑,道:“天棄,過去的事你還有記憶麼?”
任天棄道:“朕自然都還記得。”
蛛兒柔聲道:“那好,你能不能像過去咱們在合州城河畔的時候,抱一抱我。”
任天棄面對着蛛兒,他仍記得在過去的衆妻子之中,自己應該是最喜歡她的,只是現在根本就沒什麼感覺了,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蛛兒對着他笑了笑,也不顧還有旁人,將身子向他偎了過去,任天棄雖然抱住了她,但血眸之中,卻沒有什麼的情感。
蛛兒覺到自己就像偎在一根冰柱之上,心中更是悽然,仍然用過去的那種眼神癡望着他道:“天棄,你能不能再親我一下,我求你,想想咱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那怕一丁點兒。”
任天棄面對着懷中的蛛兒,腦裡似乎閃過一絲什麼東西,便很快就隱沒了,不過卻沒有拒絕她的要求,木然的將冰冷的嘴脣向着蛛兒紅潤柔軟的櫻脣印了下去。
蛛兒的臉上這時露出了無比甜美的微笑,似乎在沉浸於過去的回憶之中,屋子裡其他幾女心中都是發酸,因爲她們知道,蛛兒這是自己在騙自己。
漸漸的,卻見蛛兒的手慢慢向任天棄的腰間摟去,象是要更貼緊他,任天棄也任她的手動着。
然而就在這時,蛛兒手中一動,已經多了一柄青色的短劍,正是她隨身的仙器,驀地就向着任天棄的丹田元嬰之處插去。
這一下事起倉猝,誰也沒有想到,室中的人來不及發出聲音,但都顯出了驚駭之色。
但蛛兒的修爲與此時的任天棄相差實在是太遠了,那短劍剛一觸到他的腹下,立刻就有了感應,玄陰真氣隨念而生,頓時將蛛兒遠遠的彈了開去,重重的摔在室壁之上,然後跌在地上,一口綠色的濃液頓時從她的嘴中噴將出來,臉色更是蒼白。
任天棄悖然大怒,大喝道:“你這賤人,竟敢行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