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髮童顏老者老氣橫秋的發話:“我知道你對我心中不滿,我也不在乎你的感覺,你的父親爲了所謂的大義,拋棄我爲他挑選的仙途,其實你父親是我最喜歡的侄兒子,他和我很像,志存高遠!我作爲族長,給他起名叫做施全,就是想他文治武功十全十美,打算將來讓他繼承我們施家家業。
他也算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每每奇思妙想,結果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理想拋棄了家業,拋棄了成爲家主的誘惑。
從某種意義上說,不受世家約束,是他自在的成了完人的代價,卻使我們施家振興家族大計落空,所以被我逐出家門,鬱鬱而終!”老人家的嗓音很渾厚很有磁性,說話的語氣也不是特別強勢,和他的氣質並不一致。
如果閉上眼瞳聽他說的話,那麼他給人留下的印象倒是更貼近書院教授,也算個異數。
但這話一說,施恩確定他身份,頓時貌似火起,聲情並茂回答道:“是的,你是世家的家主,什麼人在你眼中不是一件交易物,縱然現在你心事得成,重振輝煌,等你那天駕鶴西去,怕是沒幾個真正掉眼淚的。
我父親雖然在你眼中是忤逆,可是他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仁人志士,就是我雖然背井離鄉,但是也很開心快樂,我很感謝你,幸虧你把我父親逐出這個世家中心,否則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看看那些口蜜腹劍,兩肋插刀的兄弟,真是可憐可悲啊!”老族稍微沉默一下,長不怒反笑,說道:“牙尖嘴利,可惜已經太遲。
我可是仙師!”繼而猛然斷喝一聲,於是傳來彷彿要穿透耳膜聲音。
“大膽狗才!以下犯上,你也算是施家的族人?你等不到我駕鶴西去的那一天了,看我這家法!”這一聲斷喝,奇異聲音在瞬間充盈施恩耳鼓,四處激盪,使得施恩不自覺直打哆嗦。
可怪是這可怕聲音震盪完全集中在施恩方圓,猶如暴風驟雨一般迴盪衝擊着他心神,而在宗祠之外便緲不可聞。
沒想到此人薑桂之性,老而彌篤,或者是仙師都是如此這般喜怒無常?嘯聲乍起同時,施恩刻意壓制下,驅動部分數字化的神魂將感覺遮斷!
即使這樣,如同心理學家弗洛伊德聽大作家歌德敘述其構思過程後,就在《夢的解析》中,指出歌德等大作家是以潛意識活動來構思作品,認爲歌德心中早已積累衝動性火焰或愛的衝動,終於變形表現爲偉大文藝作品。
同樣,就像意大利作曲家小提琴演奏家帕克尼的《惡魔顫音》,是帕克尼做一場噩夢後創作出來,在夢中,帕克尼把神魂賣給哦魔後,抓起小提琴,以高超技巧,演奏一首極爲美妙鳴奏曲。
他醒後,立即寫出他所記部分,施恩的身體也還是受到一些影響。
意識變得朦朧起來,雙腳也站不穩,表面上神魂霎時間亂做一團,手腳完全麻痹,連動也動不了。
這是防不勝防音攻法門,猝然之
下,哪裡是普通準宗師能夠承受?時間差不多了!自己差點就要暈倒過去,全身都同時冒出大量冷汗。
在這音飛聲裂之際,施恩看似咬緊牙關,拼命擠出力氣。
顫抖手指握緊!正好在第二次噪音攻擊到達之前手指握拳,擊節而贊。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凌餘陣兮躐餘行……”就如同相機和底片。
從對象實體反射出來光線,經眼球水精體收集後成爲視覺情報。
視網膜所感應到光線,視覺細胞則將它們轉換爲電流型態神經信號。
由光線轉換成電流信號,再透過視覺神經傳達至大腦中樞。
最後,大腦視覺丘將送來電流信號加以處理,反過來轉換成二維度圖像。
只要人體本身是三維度,就必須去除一個維度後才能夠感覺到。
這就是所謂視覺。
不是自己看到,而是對象讓自己看到。
反倒是觸覺以及聽覺,由於它們都是透過觸摸表面或解析音波反射等方式,所以能夠直接將立體事物擷取爲三維度。
此強烈悲壯之曲調一吹出,立即將所發出曲調笑聲擊破,卻是適逢其會,他竭盡全力用出陰陽家屈原之九歌其中之最是悲烈國殤一曲,爲祭遙遠之死於國事者,無主之孤魂,施恩不敢用出昊天觀中領悟絕世兩儀玄術,立即轉詞換調,以尖銳之手舞足蹈拍出其詞,口中同時長嘯作聲,嗥叫如狼,刺耳之極,其聲暗蘊音律之力,自有令人錐心斷腸、魂不守舍之威。
“左驂殪兮右刃傷,帶長劍兮挾秦弓,首雖離兮心不懲,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爲鬼雄”。
似乎一道鬼魅一般人影陡然出現在老族長背後,皺眉道:“好強大的殺氣直衝雲霄上!族兄這下馬威弄巧成拙了!”他這族兄性格孤傲,行動之間都帶着一股懾人殺氣,平曰裡面誰敢跟他多廢話,想不到這小子不但心如鐵石,而且福緣深厚,無意中暗合楚辭之慷慨感奮真意!
這國殤本是陰陽家從楚巫一脈學來的獨門秘術,八千子弟,亡秦必楚!最淺顯手法就是將痛覺轉換成快意,或是封鎖五感等等,一經施展此法,死士必定狂暴嗜血不畏生死,整個人就如同猙獰野獸一般殘忍兇猛!
而且其肉身也會變得非常地強橫堅韌,一般致命術法已很難對其造成嚴重傷害,也即是說,八千子弟實力可在短時間內憑空催長倍增,足以與當世頂尖武道強者而不落下風。
這就是三閭大夫麾下八千子弟令人恐怖地方,在其內氣精力消耗殆盡而倒斃當場之前,陣攻肉搏,無論那一方面都已非常可怕。
最可怕還並非這個,而是據聞八千子弟還有某種秘法能夠使他們在狂暴嗜血狀態下,維持短時間內冷靜和清醒,這纔是最致命一着!
絕對清醒且絕對冷
靜和絕對狂暴人形兇獸,就是秦軍四大名將層次地強者也不肯當其銳氣,與其正面對抗!兩名修士一番密議說完後,慶祝端午節的光鮮耀眼煙火正好發射,空中綻放煙火,就這樣構成一幅繁花盛開景緻。
在紛飛繁花送別下,施恩全身都被那種轟雷掣電一般席捲而過的不可見音波貫穿。
明明張大嘴巴發出悲鳴,可是卻發不出聲音,到手腳恢復知覺時候,已經過一段相當長時間。
果然有備而來,花樣翻新的修士還是很可怕,並非來來去去三板斧的血脈靈脩可比。
黑暗世界,就是用來保護自己幻想。
他知道自己被人搬動,到了某處,哪怕是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到了哪家小姐閨房,或者與達者數子論道講書,除了這些,俯仰錯綜人性也不奇怪,卻不料,看到了好一番書室景象!只見眼前地板牆壁天花板上描繪着某種奇妙紋樣。
裝飾流金溢彩,耀人眼目。
太陽光像很快展開來摺扇一樣穿射過來,照在窗戶上,透過北相通玲瓏相望閃電窗投射濾光片片,溫暖光芒裡面,微細灰塵在上下飛揚。
把形影迷濛蒙毫無光彩地映在室內地板上,而後又像出現時一樣突然不見。
有等到眼睛習慣了光耀後再次巡視房間,才大致抓住了房間佈局。
只見到方形屋門上安有鍮金鑄制門環,垂掛着彩錦門簾,天花板上裝飾着花紋藻井,屋樑上架有華美緣。
玉石裝飾椽頭。
雕刻精工細緻的一座座書架整齊排列着,架子上塞着的書汗牛充棟,上面材質都閃爍着玄術的微光。
書櫥前邊放置一張五香木重牀,牀上鑲嵌黃金玉石,鋪着九曲象牙席,風綾花褥,外罩綿罩須彌氈。
正中放了張桌案,只有一盞不滅明燈立在桌上,但小小的火焰放射輝光電暈,隱約有人身魚尾的玉雪人影在裡面遊動,邊發出一些輕柔哀怨的嘆息。
燈下也擺滿了書,還有一張摺頁的在攤開着。
不過只要將目光從傢俱上栘開,就會立刻察覺到這書香氣四溢房間異常,因爲房內還有着將蜥蜴、蠍子五毒蟲,凡人五臟詭異肉片等物品用汞毒浸泡瓶子。
其中也有水族和蝦兵蟹將標本,這些絲毫不相稱東西混雜在其中,卻令人覺到一股莫名調和感,這就是一間如此奇妙房間。
然後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地板上繪有巨大玄術圖符,被設置成像是某種祭壇一樣。
淡淡的,使凡人恐懼的力量氣息從那些封鎮中透出,但在那圖符中,施恩的神魂世界卻什麼也看不到,甚至連五行物性的力量都沒有。
但是他的本能告訴他,裡面孕育着很強大的力量,那力量只是一點點氣息,甚至就壓迫的他呼吸都有些紊亂。
施恩沉吟着。
最後,入寶山而空回的挫折感讓他下定決心準備破解,放手一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