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就停這兒吧。白河不知道爲什麼,看着窗外,自己突然就說出了這句話。
嚴俊之有些疑惑,看向白河:就停這?
嗯,我想自己走走,突然想起有什麼事要辦,而且已經沒有多少路了,把我放這兒就行。白河很是堅持的樣子。
嚴俊之最終還是停下來車,然後白河下車,嚴俊之在車裡看到白河向他揮手。然後白河就轉了身。但是嚴俊之又叫住了白河。白河問嚴俊之:還有什麼事嗎?嚴俊之說:忘了告訴你,畢業證書已經和學校打過招呼了,你不用擔心,直接去考試就行。白河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這次白河目送嚴俊之掉頭,向相反的方向開去。
嚴俊之剛纔說了什麼,白河其實並沒有在意。白河一個人在大路上走着,她在思考着什麼?現在天有些黑了,但是有燈火,就像一個小小的夜城一樣,但是這和白天是不同的,黑夜永遠是黑夜,即使有再多的燈光。也無法改變。白河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只知道自己在車裡,看着外面,走着走着,她突然有了一種恐懼,這種恐懼由內到外,直到充滿她全身。白河不知道自己恐懼的是什麼?但是她知道只有她一個人走,一個人看,這樣才能暫時把自己和那些東西融合在一起。這樣她就是他們中的一員了,也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但是這種恐懼在這個時候最嚴重,需要時間來讓它平靜下來。白河看着周圍,周圍只有燈光,她也只看到了燈光點綴的城市。
白河——她混在其中,想暫時找到自我,說服自己,我們都一樣。
於春風在教室裡走着,走到一個女孩面前停了下來,於春風拿起女孩的鉛筆和橡皮開始對女孩指導,將女孩畫上多餘的線條擦去。開始修改。
於春風耐心的給女孩指導,女孩仔細的聽着。
於春風在教室裡走着,轉着,最後站在了多媒體前。她已經在這裡當了好幾天的美術老師了。
於春風看着下面這羣孩子,他們正在安靜且認真,仔細的畫着。於春風看向外面,不久之前,她還是一名美術專業的學生。她每天都要畫各種各樣的人,物,景。現在,於春風是一所繪畫機構的老師。
於春風看着太陽光從外面透出來,整個教室被照的通亮。今天的天氣很好。
於春風就這樣盯着窗外,看着那透進來的陽光,直到下面的學生們,一個接一個的把畫好的畫放在她面前,於春風才反應過來。於春風一邊畫收好,一邊把今天的課後作業說了一下,等教室裡都沒有人了,她才抱着學生們畫好的畫慢慢走出了教室。慢慢走出大樓,慢慢走在人行道上。人行道上,人依舊行色匆匆,自己忙着自己的事。
過馬路時,於春風看着那一條一條的斑馬線。一條一條的數着。直到那個燈變成綠色,於春風跟着人羣向前走去。
謝容看完最後一份文件,然後給出了明確的回答後,謝容收拾好自己桌子上的東西,看了看時間,他可以下班了。
謝容去地下停車場找到自己車,然後開出去。
謝容覺得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累。導致現在開車都有些想睡覺的意思。謝容打開電臺,隨意播放什麼,想驅散睏意。
回到家的時候,謝容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謝容臉上露出笑容。他還沒有說話,於春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回來了。
嗯,謝容說。
洗洗手,準備吃飯吧。我今天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於春風說着還在鍋裡翻炒着。
好。謝容說完就去洗手去了。
謝容看着面前的飯菜,又看了看於春風,於春風被謝容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問:你一直看我幹什麼啊?吃飯啊,都涼了,於春風說着拿起筷子給謝容夾糖醋排骨。謝容拿起筷子開始吃於春風給他夾的糖醋排骨。
我覺得你在家相夫教子就可以了。謝容突然看着於春風說。
於春風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謝容就是喜歡這樣打趣她,於春風說:纔不要,誰要給你生孩子呢。
誰說就是誰唄。謝容說。
於春風生氣的給謝容夾了一個青菜葉子,對謝容說:多吃菜。謝容夾起那個青菜葉子放到嘴裡,然後說:你怎麼能這麼謀害你親夫呢。
我就謀害我就謀害,怎麼了。於春風故意說道。
不怎麼,那我也之後就這麼受着了。謝容說。
這還差不多。於春風很滿意的說。
對了,當畫畫老師怎麼樣?要是不喜歡的話就,於春風打斷謝容:謝容,我很喜歡,我不想一直在家裡,這樣挺好的,真的,我想替你分擔一些。
好。但是也不要落了學習,你只是暫時不用去上課,你還是要去上大學的,知道嗎?謝容看着於春風說道。
好,我知道了,等那個學校的通知一下來,我就去上課。還有謝容,你真好。於春風說。
那當然,我可是世界第一好男人。謝容驕傲的說道。
嗯,來,趕緊吃飯,吃完就趕緊休息。今天肯定很累吧。於春風說道。
確實有點累。但是,看到你就不覺得累了。謝容說道。
油嘴滑舌。於春風說。
謝容洗了澡,早早就躺在了牀上,於春風在批改學生們的作業。
謝容剛剛躺下,才閉上眼睛一會兒,還沒有進入徹底睡眠,手機就響了,謝容看到是一條信息。
?:警察已經來學校找過我了。
謝容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下意識心一緊。然後回了一條:於珍珍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嗎。
?:嗯。但是夏娜還沒有被找到。
謝容:那他們有沒有懷疑春風。
?:他們之前因爲於春風和於珍珍打架的事問過,但是我覺得他們現在應該不會再調查於春風了。
?:對了,於春風的國外留學籍我已經打好招呼了。只要不去國外查應該查不出來的。
謝容:嗯,謝謝。
?:不謝。
謝容:……
?:還有什麼事嗎?
謝容:那個,你怎麼樣?
?:我 ,挺好的。
?:多謝關心。
?:拜拜。
謝容看着屏幕遲疑了好一會兒,然後打上拜拜兩個字。
謝容:拜拜。
於春風批改着學生的作業,看着學生們稚嫩的畫技,於春風還是想笑的,這就像她剛開始畫畫的時候,青澀而又稚嫩,但是自己卻很高興,於春風想自己心裡大抵應該是羨慕的。
謝容屋裡的燈還亮着,於春風不知道謝容有沒有睡着,謝容今天看起來比平時要累,於春風在謝容臉上就看見了明顯的疲倦。
於春風移開畫卷,她開始沉默。不知道爲什麼有些事她越想忘,可就是忘不了。那些回憶,愈加清晰。磨着她的身心。
於春風拿出,找到白河的名字,她已經很久沒有和白河聯繫了。於春風抑制住想給白河打電話的衝動,最後她發了一條信息。
於春風:在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