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向地獄門的胎(18)

那傢伙正蹲在山壁上,躲在一株大灌木下,他一隻眼睛緊閉,另一隻眼睛擋在狙擊準鏡後,一根水溼黑亮的槍管兒,從灌木中直挺出一小截兒。

我頭心猛得一縮,勾搭在扳機上的手指瞬間扣動,向那個狡猾和神秘的狙擊手的腦袋中間激射出一顆子彈,打算爆碎對方的頭顱。

因爲,那傢伙的狙擊子彈並未直接擊殺樹枝下面的屍體,而是擊殺向了屍體後面的一簇灌木叢。雖然後面這簇灌木叢底下,確實趴伏着一個死了的海盜狙擊手,但我不能確定,對方就一定是因爲看到了灌木叢後面有埋伏才射擊。

或許,他只是識破了第一個海盜屍身的僞裝,於是卻朝屍體後面那簇可能藏有狙擊手的濃綠色植物射擊。

因爲,如果用魚線拉開一條大小適中的樹枝,趴在下面想射擊的人,只有通過前後豎列才能獲得視角,左右排列的話,視角會向筷子插入清水那樣產生折射效果,從而影響了擊殺的精準度。

我心裡明白,巖壁上藏着的那個傢伙心機很鬼。可是當我槍口中飛出的子彈竄飛到半程時,我就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兒,身子忙向後一縮,橫趴在了石頭下。

就在這極爲短暫的瞬間,一條熾烈的火線,嗖地從綠天蓬般的樹冠上面鑽下來,打中了遮擋住我身體的碩大的花崗岩石上。

隨着穿甲彈的巨大撞擊力,我感覺自己的右肋被大石頭猛得震撞了一下,頓時疼痛撕心。幸好這塊大理石不但寬厚且有一定高度,子彈鑽透掩體之後,從我脊背上方呈四十五度斜角打下來,最終的着彈點距離我左肋七十五公分。

我額頭上的水珠兒,跐溜一下滑下數滴,分不清是雨水還是自己剛被驚出得冷汗。

很明顯,我向山壁上還擊時,打碎的那顆頭顱,

並非那傢伙的真身。他實則也正躲避在一具僞裝了的屍身後面,而他剛纔打進灌木叢的一槍,一旦不能確定是否殺死了對手,就算我伺機用冷槍射他,多半也會迫於瞬間還擊的緊迫性,來不及看清楚就打向他前面的屍體。

而他只所以沒能在火線竄出的瞬間打中我,是因爲我的前面也僞裝着一具海盜屍身,就在他極其短暫的猶豫和思索瞬間,我纔有了時間抽身,才能急速趴回到大石頭下面。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又遇上“羅漢”了,這傢伙分明知道我在跟他玩什麼手段,而他也跟我玩起了這種手段。

他剛纔利用巴特雷狙擊步槍的大口徑m8穿甲彈,擊透巖壁,殺死了那個躲着不肯出來的海盜強兵狙擊手後,不久又朝我第一次用魚線下拽樹枝時,僞裝在前面的海盜死屍狙殺了一槍,而且是打碎那個屍體的腦袋。到了這會兒我才明白,他是在向我示威,他原來早知道那是個僞裝的假活人,他之所以把那具死屍的腦袋刻意打得稀爛,實則是在示威,實則是在說:“出來!小子。”

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苦水,這下麻煩可大了,遇上如此難纏得對手,想一時半會兒脫了身去找杜莫是不可能了,弄不好自己還得把性命搭上。

巖壁上的傢伙確實是個高手,此時此刻,我絲毫不敢低估對方,而且對方使用的又是穿甲彈,我附近許多原本可以做爲掩體的大石和樹幹,很大一部分便失去了可利用性。

現在,我不僅要堤防着頭頂上方那綠天蓬似的樹冠,不給對方從枝葉縫隙看到我真身的機會;還得堤防着伏擊時所依靠的掩體,可以避開對方的子彈打穿,不會直接被穿殺命中。

再想利用剛纔使用的僞裝術,去誘使敵人開槍,不僅很難將對方斃命,也會增加自己被射殺

的危險。所以,我不得不冒險一次。

其實,無論我以怎樣的方式,去和對方真槍實彈的射殺,都是在冒險。於是,我決定更換一種方式,將僞裝在自己前面的海盜屍身放置在後面,而自己的真身,卻大膽地趴在了前面。就在栓有魚線的石子再次拋上樹幹之後,我忽然又放棄了這種念頭,心裡不由得驚怕。

至於這次引誘,對方是否還會和前面一樣向首位僞裝者的後方射擊,我根部無法肯定,也就是說,我能打死對方或被對方打死的概率各佔了一半。

從眼前這種形勢下,我還遠沒有到那種鋌而走險的極端地步。救助杜莫固然重要,暗殺戀囚童固然重要,可是我必須得清楚地知道,自己活下來去救助蘆雅和伊涼她們纔是重中之重。

再者說來,萬一杜莫已經死了,或者目前的戰鬥情況還遠沒有到戀囚童要逼死杜莫的境地,我盲目和錯誤地把自己的作戰節奏壓縮到如此高的密度,無疑也是在找死。

我想,我可能是還沒從谷島那場慘烈的廝殺節奏和緊張心態中掙脫出來,或者由於索道上的遭遇過於恐怖,使我過激地高估了周圍的慘烈。

“呼!”我沉重地吐了一口氣,原本想拉動魚線的手,忽然又放棄了。我深深地知道,若想從這場海盜大戰中徹底活下來,大腦就得跟着四周不斷變化着的形勢而運轉。

既然對手實力不平,又把持了有力的狙擊位置,而且他身邊也有許多可利用和操縱的死屍,我就放棄與對方硬碰的方式,給他一種我不趕時間,我不着急,咱倆慢慢玩的假象。

萬一那傢伙是個頂級位階的高手,正是十二魔之裡的一員,那他此次在查戈斯羣島作戰的任務中,一定有許多事情要去做,拖在一個地方耗到最後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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