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山輕而易舉的放走張大晃,讓郝振宇心裡十分不爽。但他知道周春山接下來的計劃時又突然很感興趣。
周春山心裡清楚,這次張大晃回去肯定還不能算完,他唯一能找的救兵就是他姐夫李太歲。
李太歲。土生土長的J市人。原名叫什麼,我實在無從考證。只知道少年時候酒量大的驚人。據說一次和人打賭輸了,用大二碗喝六十度的白酒連幹了十碗。
所以得了個外號叫李十碗。
李十碗這個人講義氣,三教九流他都結識。後來混的好了,名氣也大了,認識他的人也不敢再稱呼他李十碗,恰好他頭上長了一個肉疙瘩。有的人爲了拍他馬屁就說“這頭上的肉疙瘩可不是普通人能長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太歲啊!這和山中之王老虎腦門之上那個王字一樣,與生俱來的霸氣。”
李十碗也樂得聽人吹捧。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短短几年李太歲的名號在J市西郊附近家喻戶曉,婦幼皆知。
周春山和郝振宇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李太歲。郝振宇一臉不屑。
“振宇啊,你千萬不要小看了那李十碗。”周春山怕郝振宇輕敵,所以提醒了他幾句。
“什麼他媽李十碗,李太歲?糊弄旁人行,在我面前連個屁他都不是。不用等張大晃去找他來,現在咱倆就去找他,我他媽把他腦袋上的肉瘤給你揪下來給你下酒。”
“去你的吧。我用那玩意下什麼酒。”周春山聽郝振宇這麼一說氣得鼻子都歪了。
“嘿嘿,不下酒也行。揪下來他媽的喂狗。”
“郝振宇你以後少說大話,我看你真是是小馬乍行嫌路窄。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瞭解李十碗有什麼勢力嗎?就不說他在西郊一呼百應。單單就他身邊兩個保鏢你知道有多厲害?”
“能有多厲害?他媽的還能三頭六臂不成?”
“那到不至於,不過這兩個人一個外號混天龍一個外號霸地虎。”
“行了行了,你不用說了,外號那玩意都是嚇唬人的,我他媽樂意的話我還管我自己叫玉皇大帝呢?”沒等周春山說完郝振宇就滿臉的不高興。
“就不說外號,你知道他們兩個人以前是幹什麼的嗎?”
“幹什麼的?我爹以前就是屠夫,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我他媽從小就看這玩意長大的。他幹什麼的我還能怕他?”
“你啊,你啊……”周春山用手指着氣得郝振宇半天說不出話來。
“嘿嘿,你也犯不着和我生氣,我也不是在這和你說大話。我管他什麼混天龍霸地虎。只要他是人,捱了刀子都他媽得給我躺下。”
“行了有你吃虧得時候。”周春山說完生氣的扭頭自己走了。
“春山,你幹啥去啊?”郝振宇趕忙追了上去。
“我去找李十碗 。”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也行,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要是咱倆到那遇見李十碗那兩個保鏢,你千萬不要莽撞。否則你會吃大虧。”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咱惹不起人家,還他媽去幹啥?去送死?還他媽去跪地求饒?”
“你不敢去?”
“我怕什麼?一直都是你前怕狼後怕虎。我可沒怕過。你說吧去哪找李十碗。”郝振宇提了提褲子準備和周春山一起前行。
“秋梨溝。”
“去秋梨溝幹什麼?”
“秋梨溝那有個煤礦,李十碗平時就住在那裡。”
“那走吧。”
兩人說完,大踏步前行直奔秋梨溝。
秋梨溝距離大頂子山二十多公里路程。那時候鎮裡沒有公交車,更沒有出租車。四十多裡地全靠步行。
兩個人走的還算快。三個多小時時間到了秋梨溝。
“看到沒?前面就是煤礦,後面那排屋子就是李十碗住的地方。”周春山用手指給郝振宇看。
“可他媽算到了。”一口氣走了二十多公里郝振宇也累的滿頭大汗。
“我以前來過這裡,還算熟悉,你看那趟平房。咱們不走前門,從後面繞過去。李十碗就在靠東面那屋住。”周春山一邊說一邊帶領郝振宇順着小道繞過那趟平房。
兩個人悄悄溜到平房東側“就是這”周春山左手食指放在嘴邊示意郝振宇不要出聲。
窗戶外面並沒有糊塑料布。兩個人各把窗戶一頭悄悄探頭往裡偷看。
雖然天還沒黑,但屋裡麪點着燈炕上坐着一箇中年男人,四十左右歲。身材魁梧。腦袋上有個大肉瘤子。不用問這肯定是李十碗。
坐她對面是個二十左右歲的漂亮女孩。旁邊放着一個鐵盒,鐵盒裡面裝滿了菸絲,女孩撕下一張煙紙,在上面放了點菸草捲了起來。
卷好一根菸,女孩用嘴角舔了一下遞給李十碗,然後拿起火柴給李十碗點上。李十碗抽了一口,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郝振宇看完貓着腰湊到周春山這邊小聲說“這他媽就是李十碗?”
“是他。”
“這小子他媽也他媽太節省了 ,這麼有錢抽根老旱菸還給他享受夠嗆。我估計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的貨色。”
“你懂個屁。你看那籠子裡的鳥。”說着周春山用手指了一下。
郝振宇這才注意到屋子裡還掛了兩個鳥籠子。分別裝着一隻畫眉鳥。
“你讓我看這個幹什麼?”郝振宇不明白周春山爲什麼讓他看那兩隻鳥。
“你看那兩隻鳥蹦的多歡實。”
“你也真有閒心,一個鳥蹦的歡實不歡實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李大哥在家吧?”郝振宇正說着,周春山突然敲起了窗戶。
屋裡的李十碗和那年輕女孩聽到有人敲窗戶同時往外面看了過來。
“大哥在家呢,那小弟我進屋了。”說着周春山拉着郝振宇繞到前面推開房門走進屋內。
“你們兩位是?”那漂亮女孩剛迎出來就看到周春山兩人進來。
“我來找李大哥辦點事。”周春山也不理她徑直進了屋。
“二位小老弟是來找我的?”李十碗一看來的兩個少年並不相識趕忙打了個招呼。
“李大哥真雅興啊,這外面冰天雪地,你躲在屋裡抽着大煙好不自在啊!”周春山一屁股坐在炕上用手摸了一下炕沿“嘖嘖這屋子燒的挺暖和啊。”
“胡說八道,哪裡來的大煙?我抽根旱菸而已。”李十碗一臉不悅。
“李大哥你這就不厚道了。都是江湖兒女,你玩的什麼路子我還不清楚嗎?當着明人就別說暗話。這玩意要是讓**知道了,要了你小命你信不信?”
“放你媽的屁,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抽大煙了?來來來,你在我屋裡隨便翻,你翻出大煙,你隨便去告官,我他媽認罪伏法,如果你翻不到休怪我不客氣。”李十碗滿臉怒氣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大煙就在這裡。”周春山趁着李十碗不注意一把把鐵盒菸絲上面的一沓捲菸紙拽了過來,在他眼前一晃。
“胡說八道,這他媽是捲菸用的紙,你抖落抖落,你看看上面能掉下大煙不?”
“哈哈哈哈。”周春山放聲大笑“你糊弄得了旁人,你可糊弄不了我。我拿着這疊捲菸紙就可以去局子裡報案,這就是證據。”
“這裡有大煙?”郝振宇也被弄得一頭霧水,他也不知道周春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對這裡的確有大煙,剛剛他抽的那個根菸,菸絲沒有任何問題,在外面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在他沒點菸的時候,那籠子裡的鳥垂頭喪氣的好像大病一場。我原本以爲是兩隻病鳥。沒想到他抽起煙之後那鳥卻異常興奮,這不是大煙是什麼?”
“那大煙在哪呢?”郝振宇越聽越糊塗。
“就在這捲菸紙上,他把熬過的大煙膏抹在這煙紙上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李十碗對這個突然到訪的陌生少年有了幾分忌憚。
“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們既可以做朋友,也可以做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