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晃帶着幾個小混子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了，遠遠的就聽到她媳婦在院子裡撒潑打滾。
“都讓開，讓開”張大晃進了院門用手撥開圍觀的人羣。一看自己媳婦正坐在院子裡面，兩隻手死死的扯住劉老漢的褲腿。
“老劉頭你他媽耍流氓耍到我這來了，我看你他媽是活夠了。”張大晃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劉老漢一看張大晃回來，趕忙陪笑着“小張你可回來了，你看這有點誤會我還想和你解釋一下。”
“去你媽的。”張大晃二話不說飛起一腳踹在劉老漢的小腹，劉老漢老胳膊老腿哪裡受得了他這一腳。當時被放倒在地。
“給我往死裡打，打死了算我的。”張大晃衝着帶來的幾個混子一招手。
幾個混子衝上去，就對劉老漢一頓拳打腳踢。
劉老漢苦苦哀求，但是幾個混子得了張大晃得指令哪裡肯罷手，越打越兇。劉老漢畢竟上了年紀經不起這般折磨，不一會就被打昏了過去。
“小張，算了吧。再打出人命了。”圍觀的鄰居實在看不下眼了。有人站出來勸張大晃。
張大晃雙手叉着腰，喘着粗氣，轉了轉三角眼想了一下說“去，給我打盆水去。”張大晃也怕出了人命不好辦，吩咐人去打了一盆水。這小子把一盆水潑在劉老漢頭上。劉老漢被冷水這麼一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張大晃一看沒事就叫人搬了把椅子，大大呼呼往那一坐，喘着粗氣惡狠狠的看着劉老漢。
人羣裡有膽大的趕忙過來勸“小張啊，算了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老劉頭也怪可憐的，您也出氣了，再打非得把他打死，您高擡貴手把他放了吧！”
“放了他？。和我媳婦耍流氓，我給他送到局子裡。我讓這個老雜毛這輩子死裡頭去。”
“算了吧，您和他置什麼氣兒？他就一副老棺材瓤子。您大人大量……..”
大夥紛紛過來勸說。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我張大晃自認這些年對大夥不薄。今天這事既然鄰里鄰居都替他求情。我張大晃姑且放他一馬。”張大晃知道打死老劉頭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趁着大夥來求情，自己也找了個機會借坡下驢。
“還不謝謝小張。”有人衝着劉老漢使眼神。
劉老漢趕忙爬了過來雙手合十“小張，謝謝您高擡貴手。”
“別和我扯這套，我媳婦的精神損失費怎麼算？”
“那您….您的意思？”
“五百。少一個子都不行。”
“您這是要我命啊，你打死我我也沒五百塊錢啊！”
“那咱就報官，我可告訴你局子的人都是我張大晃的朋友。到時候也別怪我張大晃心狠手辣。”
劉老漢知道張大晃這小子不簡單，別說自己是個平頭百姓老光棍，大頂子山鎮裡誰也惹不起他。所以無奈只好說“我給，我給。”
張大晃一聽這話心裡舒坦不少“那走吧現在我就陪着你回家取錢。”
“小張啊，實不相瞞，我手頭真沒有這些錢。這樣我和你籤個合約，我按上手印，這錢我分兩次給你。從今天開始半年後給你一半，再過半年給你另外一半。”
“那利息按二分算。”張大晃眼珠子一轉心想，這老雜毛也不可能一併拿出這麼多錢，分兩次還也未嘗不可。
“您還要利息？”
“咋地？”張大晃眼珠子一瞪“你他媽借錢不要利息？”
“行。”劉老漢無奈，爲了保住老命只好答應。
就這樣張大晃叫媳婦拿來紙筆，白紙黑字寫上，然後劉老漢嗑破食指按了手印。張大晃又看了一遍合約，然後，滿意的疊了起來揣進內懷。
“行了，你可以滾了，以後再他媽敢對我媳婦有非分之想，可就沒今天這麼便宜你了。”
劉老漢回了家，倒在炕上失聲痛哭。連委屈再窩囊一病不起。
這一病不，哪裡還有能力出去賺錢還張大晃，手頭上微薄的積蓄勉強能糊弄一口吃喝，連個買藥的錢都沒有，一晃就是半年時間。
這天正好趕上臘月，下了幾天大雪。剛剛出了太陽。劉老漢知道自己這樣下去命不久矣，翻了翻兜裡那點錢，心想不如打點酒喝了等死吧。
劉老漢栽栽歪歪的出了家門，正往小賣店走，迎面遇見了周春山。
“劉大伯，您老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周春山一看劉老漢臉色煞白臉點血色都沒了。趕忙過來攙扶一把。
“哎呀，我沒認錯的話你應該是周巖的小兒子春山？”劉老漢看着周春山想了半天。
“對啊，是我。大伯您這是要去哪？”
“我啊？我去打點酒去。”說着劉老漢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你這身體還喝什麼酒啊，我扶您回家吧，等您養好了身體。小侄我給您打酒喝。”
“春山啊，我活不了幾天了。我就琢磨着臨死之前，我喝上它幾口。”
“大伯您說的這是啥話？”周春山扶着劉老漢“我扶您回去。”
周春山連哄再勸扶着劉老漢回了家。
“我多少懂點中醫，大伯我給您號號脈。”
“算了吧，春山啊。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夠了，活夠了。”劉老漢二目無神呆呆的喃喃自語。
“有病治病，大伯何故這般自暴自棄。”
“我哪裡還有錢看病？”
“沒錢，您侄子我有。這你放心，抓幾副草藥的錢我還是出的起的。”
說完周春山周春山拽住劉老漢右胳膊搭在炕桌子上，給他號了號脈。
“大伯您這是氣火攻心，沒什麼大事。我現在去給您抓幾副藥熬了。幸虧發現的早，如果再晚幾天，病情就容易惡化。”
說完周春山出門去了鎮衛生院，抓了幾副中藥，回來給劉老漢熬好盛了一碗端了上來“大伯您喝了這藥，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給您送點吃喝來。”
就這樣周春山照顧了劉老漢整整一週，劉老漢身體漸漸有了好轉。
周春山知道心病還須心藥醫，知道劉老漢得這場大病肯定是攤上什麼事了，一開始看他病的嚴重沒有多問，等看他逐漸好轉了，這纔開始問起“大伯，您和小侄子說說，您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讓您上這麼大火？”
“春山啊，這事你就別問了，知道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大伯這些天咱爺倆相處的不錯啊，您老要是相信有什麼事就和我說說。”
“我不是瞞着你不和你說。你是好孩子，大伯我怎麼能連累你。”
“大伯您這麼說話，就是那我周春山當外人了。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咱們老鄰居住了這麼多年，我小時候沒少來您家串門。您有啥事小侄子豈能袖手旁觀？”
一開始劉老漢三緘其口就是不說，但在周春山苦苦勸說下最後一咬牙，把張大晃媳婦怎麼找自己買燒紙。然後又怎麼耍賴不給錢。到最後被張大晃痛打，被逼寫了五百塊錢欠條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周春山。
周春山不聽罷了聽完這下話怒從心頭起。用手一拍桌子啪的一聲，把劉老漢嚇了一跳。
“張大晃，張大晃。這小子真他媽不是東西。”周春山說完站起身來。“大伯，你安心養身體。這五百塊錢的事了了。我周春山要不替大頂子山除掉這個雜種，我誓不爲人。”
“春山，你可別幹傻事，張大晃咱惹不起啊。”
“大伯，你放一百個心。別人怕他張大晃，我不怕他。”
“春山侄子，大頂子山那些流氓和張大晃都是一條心的。咱們平頭百姓能惹起人家嗎。再說張大晃姐夫你也知道，那是李太歲。你年紀輕輕莫要衝動啊。”
“我管他是誰，我今天非要太歲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