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塗思及趁着電腦在啓動,四下打量這個書房。心頭冒出個疑問:這書房的風格和外面客廳的風格爲什麼如此不搭?色調和擺設都很男性化……

思索中,桌面上的一張A4紙把他的注意力轉移過去了。紙上是用鉛筆草草畫就的一個少年,雖然畫的很草,但眼睛處卻處理的非常細膩,從眼睛裡彷彿都能看到笑。等電腦啓動完畢後,塗思及愣住了。

桌面上三張年少的面孔,還有一個少年帶笑的眼睛。

塗思及單手撐着下巴,眯起狹長的眼睛盯着桌面。裡面瘦小且慌張的小女孩應該就是莫顧吧。但如果拋開容貌,三年前,他會認爲右邊那個仰着臉笑的女孩是莫顧……

上線給編輯關就發了條消息:“出門遠行中,稿子需拖幾天。”

三秒鐘,他就收到了回覆。

關就(交稿交稿!):你去哪了?你稿子沒交還敢去遠行!

七公:臨時有事,緩我幾天:)

關就(交稿交稿!):……遲早有一天我會死在你手裡!緩你三天,不能再拖了!

七公:嘿嘿,哪能呢,這本完結我保證立刻開新坑。

關就(交稿交稿!):真的?!你不是逗我玩呢吧?

七公:逗你有什麼好玩的……

關就(天降紅雨了):太神奇了,你受什麼刺激了?每次我催你開坑都像催你結婚似的……今天真是天降紅雨啊ORZ

七公:摸下巴,那我要是結婚了,是不是天降綠雨?

關就(天降紅雨了):=口=你怎麼了?你是七公吧?七公要結婚了!我必須把這件事載入編輯部的史冊!

七公:行了,不和你貧了。不過,新坑我有一個要求。

關就(天降紅雨了):說。

七公:我要地域小屍給我畫插圖。

關就(天降紅雨了):誰?地域小屍?沒聽過這人啊。

七公:這我就不管了,不管,你搞定吧。

關就(天降紅雨了):爲什麼一定要他?我們和幻風的合作一直很不錯啊。

七公:我只說一句,沒有她的插圖就沒有新坑。

關就(天降紅雨了):ORZ好吧……我去找,你保證這本完結立刻開新坑啊!

七公:嗯,一定,先下了:)

下了工作用的MSN之後隨便在網上逛了逛,搜了些地域小屍的作品。信息很少,她用”地域小屍“這個名字出過一本畫集,給一些青春類雜誌畫插圖,其他的資料就寥寥了,私人資料幾乎沒有。塗思及笑了笑,她喜歡披馬甲的愛好還是沒變。

看看時間還早,他又登了QQ,想去吐槽羣裡看看熱鬧。羣裡依舊很熱鬧,話題五花八門的,他就潛着水看別人聊。

有人在羣裡呼叫着投票,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吐槽三十七號:投票嘍,來來來,說說自己這個QQ陪了你多長時間了?我先說,我的十年了。

吐槽二十號:這個投票我喜歡,我的QQ陪我也快十年了吧,高三時一個同學幫我申請的號。唉,當年那個同學還暗戀我呢……現在呀,早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吐槽三十五號:呦,20啊,你爆自己的年齡了呦~~我的QQ陪我三年了,沒辦法,之前那個被盜了,真作孽!

吐槽二十號:都大媽了,也不怕人知道了……這個投票不可避免的會讓人爆年齡嘛。

吐槽八號:我也不怕,我的QQ陪我四年了。

吐槽七號:哈哈哈哈,我的QQ陪我不到一年,我爆年齡了呦呵呵呵~~~

吐槽二號:7號,你又作孽了……你爆個屁的年齡!

吐槽三十七號:7號別搗亂,我還在認真統計票數呢。

吐槽七號:歧視!你們這是赤 裸裸的歧視!我的QQ就陪我一年嘛,37你必須把我的也統計上!

吐槽二號:你也不嫌丟人,這羣裡除了被盜號的,誰不是三年以上,你那不到一年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吐槽七號:我不信我不信!還有誰是三年以下的?報出來,我無條件奉獻香吻一個!

吐槽五號:號外號外,拍賣7號的香吻!

塗思及看着他們在羣裡鬧,一時心血來潮,冒個頭。

吐槽七十號:我的QQ陪我一年半。

吐槽七號:嗷嗷嗷!70號!青春好朋友!2號你看你看,哈哈哈哈哈我不是一個人呦~

吐槽二號:我敗了……我都不好意思羞辱你們兩個。

吐槽五號:70,快去拿7號的香吻吧,相機已經準備好了!

吐槽二十號:強勢插入,圍觀!

吐槽七號:人家害羞嘛,扭動~~70我們拉上紅羅帳吧。

吐槽二號:各路大神,快來降服這個妖孽吧!

吐槽三十七號:你們太卑鄙了,毀了我的投票!

吐槽七十號:好吧,那我把7號帶走了,你們繼續啊。

吐槽二號:70……保重吶,我們會爲你祈禱的!

吐槽七號:同志們拜拜,我和70私會去啦,揮小手絹~

吐槽三十七號:70好同志!趕緊把7號帶走,我們繼續投票啊。

羣裡七嘴八舌的又開始討論起來了,說要和自己私會的7號同學也一直沒露面,塗思及想了想,決定還是主動去逗逗她。

吐槽七十號:怎麼?還裝小媳婦害羞躲起來了?

蹲在沙發上喝酸奶的莫顧,一轉眼看到屏幕上這句話,一口酸奶差點從鼻子裡冒出來。她嚥了口酸奶,回擊:

吐槽七號:是啊是啊,等着小情郎來尋我呢~~

屏幕靜了一分鐘纔出現一行字:

吐槽七十號:你就不能害羞一次嗎==

莫顧笑倒在沙發上,衝着屏幕嚷:“小爺我的字典裡就沒有害羞二字!”然後她就把這句話發給了70號。

塗思及靠在寬大的老闆椅上,聽着外面某人囂張的笑聲,看着屏幕上的字,扶住額頭低聲笑出來。

“好吧,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字典裡到底有沒有害羞二字。”塗思及在心裡笑道。

吐槽七號:哦買糕的,羣裡的投票統計出來了,看樣子就咱倆是三年以下的,扶額。

吐槽七十號:暈。不過,你怎麼也會不到一年?

吐槽七號:以前的丟了嘛,不然我也有六七年呢!

吐槽七十號:爲什麼會丟了?

吐槽七號:不知道,一不小心就丟了。哎,你呢?

吐槽七十號:以前有一個□□,後來被盜了就再沒用過。

吐槽七號:那現在怎麼又用了呢?

吐槽七十號:因爲想找一個人吧。

吐槽七號:噢噢噢,心上人吧?嘿嘿,讓我猜猜啊,是不是你以前薄情把人家拋棄了,現在後悔了,想把她找回來,可怎麼也找不到了。對不對?

吐槽七十號:小腦瓜想的東西還挺多……

吐槽七號:一般小說不都是這樣嘛,小言套路。

吐槽七十號:看樣子你是看過挺多小說了。

吐槽七號:那是!我可是縱橫沙場很多年,你要是文荒了儘管來找我,姐姐給你推薦!

吐槽七十號:==行,有空再交流。

吐槽七號:嗯嗯。

吐槽七號:哎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我猜的對不對呢!

吐槽七十號:嘿嘿,小腦瓜很聰明。

吐槽七號:嗷,竟然猜對了,真狗血,果然小說源於現實!你現在找到她沒?

吐槽七十號:也算找到了吧,可是……你說,她會回來嗎?

吐槽七號:會的,按照小說套路,她一定會回來的!

吐槽七十號:借你吉言:)

吐槽七號:加油!

關了電腦,塗思及準備去趟超市。走到客廳中,看到莫顧蹲在沙發上雙手捧臉……在發呆。他笑了笑,走過去探頭道:“祖國的小花朵?”

莫顧被突然出現的頭顱嚇了一跳,因爲剛纔和吐槽七十號的聊天,引起她的靈感大爆發,正在構思呢。現在好了,好不容易想起來的全忘了。

“花朵個頭!”心下不滿,她就脫口而出。

塗思及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的確,是花朵的頭部。”邊說邊用手比劃她的頭部輪廓。

莫顧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怎麼能用網上常用的語氣衝一個陌生人喊呢。這時再聽到塗思及的打趣,臉上猛然一熱。

“臉紅了?變小紅花了。”塗思及臉上的壞笑越發深了。

“……”莫顧的臉越發紅了,在心裡暗罵程語,“你家三哥太銷魂了,我受用不起,你趕快弄走吧!”

“陪我去趟超市吧。”塗思及收起壞笑。

“啊?哦。”莫顧還想問問他想買什麼,可怎麼也問不出口,面對這個男人,她就像得了失語症似的,鬱悶。

小區斜對面有一家小超市,莫顧直接就把塗思及帶過去了。但塗思及在裡面轉了一圈後,卻什麼東西也沒買。莫顧看他皺起眉頭,忍不住問道:“怎麼?沒有想要買的嗎?”

“想買的這兒沒有,我們去商場吧。”塗思及迅速做下決定。

“啊?商場……這附近沒有啊。”莫顧忙說。

“大連難道沒有商場嗎?”塗思及故意笑她。

“不是啊,但這附近沒有啊。”莫顧莫名其妙的再次重申一遍。

“附近沒有,我們就不能去別的地方買嗎?”塗思及有點無奈,兩人溝通貌似有點障礙。

“呃……”莫顧被噎住了,其實她想表達的意思是,她沒打算走太遠。

在塗思及的堅持下,莫顧妥協了,命的帶他去擠公交車。大連沒有地鐵,一般出行要麼公交車要麼打車,如果手頭充足的話,莫顧是一般不會去擠公交車的。但,前幾天去了趟山海關,花費有點過大,再加上這幾天估計要爲塗思及破費不少,還是省着點吧。

可等到了公交車站,看到公交車裡擁擠的人頭時,她恨不得立刻拖着塗思及去打車。但,這麼丟人的事她是不會做的。於是只能硬着頭皮擠上車。

由於是週末,車上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多。更讓莫顧頭皮發麻的是,周圍全是男人,離她站的最近的是染着黃毛的小青年。小青年爲了顯示自己比較酷,單手插在褲兜裡,單手拉着手環。可是,大連的地勢高低起伏以及各種拐彎,直接導致他不斷左右前後搖擺身體。撞倒莫顧身上好幾次,莫顧盯着渾身的雞皮疙瘩,對自己心理暗示:那只是個麻袋只是個麻袋!

可心理暗示在黃毛青年再次以擁抱的姿勢趴在她的肩頭時徹底崩壞了,她縮住肩膀往左邊靠了靠,可剛一動腳,就發現撞倒塗思及身上了。她忙停下來,可一個小拐彎,眼看黃毛青年又要撞過來了。她什麼也顧不得了,忙往左邊又挪了一步。成功躲開黃毛青年後,莫顧長長舒了一口氣,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來。可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塗思及用胳膊和胸膛,把她圈在一個小空間裡。

就在她發愣的時候,塗思及低頭,貼近她耳畔,小聲安撫道:“再忍一會兒。”

他的氣息噴在脖頸之間,莫顧頓覺渾身一麻,隨即臉上熱乎乎的,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臉肯定紅的不像樣子。她趕緊胡亂點點頭,低着頭小心翼翼的窩在塗思及臂彎裡。

一路上,要多尷尬就多尷尬,形勢所逼,莫顧好多次撞進塗思及的懷裡。塗思及沒說什麼,只是手臂越收越緊,最後不可避免的形成一個擁抱的姿勢。莫顧恨不得把頭都縮進脖子裡去,一點也不敢擡頭看塗思及的表情。所以,她從頭到尾也沒發現塗思及愉悅的過分的表情。

好不容易捱到站了,塗思及單手勾着莫顧的肩膀護着她下了車。莫顧雙腳一沾地,立刻像兔子似的從塗思及懷裡跳出去,一口氣蹭蹭蹭的跑出五十米。

隨後莫顧也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頭了,只能裝出很內急的表情,回頭對塗思及大聲的說:“我要先去衛生間。”

大步趕上來的塗思及聽了她的話,憋着一口氣沒當場笑出來:“跑慢點。”哪有內急還跑這麼快的,塗思及覺得生活越來越有樂趣了。

莫顧羞憤的大步跑開!心裡暗罵:孃的,小爺我偏要跑快點,小爺我就是故意找藉口的怎麼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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