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神餘親綱,桶口兼豐,志馱義時,還有幾個與直江景綱相熟的武士一併被請到直江邸,個別小平太還有點面熟,可能當初關東之役的時候見過吧。
直江景綱有點以介紹女婿的的那種方式給不認識小平太的越後武士做介紹。小平太除了尷尬的陪笑又不能幹嘛,畢竟直江景綱又沒有和人說明白,只是介紹而已。就類似於那種,你看這位啊,不錯吧,挺好吧,是不是很棒。弄的別人也只好哼哼哈哈的應付他一下,有點尷尬。
反正趁此機會小平太又在越後多認識了幾個狐朋狗友,以後來越後又多了幾個可以蹭飯的大兄弟。另外由於桶口兼豐作爲直江景綱的妹夫還特別介紹了一下,小平太看着這位,借直江景綱的名義向他打聽他家孩子咋樣了,然後她老婆也就是直江景綱的妹妹就抱了一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出來。?
看來這就是將來的直江兼續(小受)了,桶口兼豐和直江景綱都很喜歡這個孩子,畢竟是個男孩子,又長得粉雕玉琢的。好看也討人喜歡,被陌生的小平太捏了一下臉也不哭鬧,咯咯咯的反而笑出聲,實在是可愛。
等酒足飯飽,賓客散盡,直江夫人突然半開玩笑對着抱在懷裡的直江兼續喊:“與六呀,看到這個叔叔了嗎,叫姐夫。”
鬼使神差的,連話都不會說的小與六突然開口了:“姐~~夫~~。”
屋內衆人一聽,都歡樂起來,他的父母高興的是會叫人了,能開口說話了。他的舅舅舅媽則是認爲這是天意啊,這麼小的孩子都認爲小平太要做自己的姐夫了。
只有小平太一臉窘迫,“你可別叫了,再叫姐夫,連你自己的老婆都要叫沒了。我特麼可不會英年早逝,然後讓阿船帶着家產來便宜你的。你現在認我做了姐夫,你就真的只能和上杉景勝去搞衆道了。”可是又不能說出來,臉又憋的通紅。
反正在場的都是自己人,直江景綱也不見外,就問桶口夫婦,讓小平太給自己做女婿咋樣啊。?直江夫人還在旁邊添油加醋說小平太的年收入和直江景綱差不多。桶口兼豐看小平太地位高出身好,喝酒吃飯的時候又待人平和,態度很好,性格也不錯。居然就對直江景綱拱拱手:“義兄給阿浪選了個良人啊!”
直江夫人用手掩着嘴:“是阿船。”桶口夫婦驚了一下:“可是阿船才五歲啊,這怎麼可以。”
直江景綱還算明白人,“這事還未定呢,不急不急。”小平太也趕緊解釋:“結緣的事等阿船長大以後再議啊。”
這下大家都是一副我懂了的樣子,直江夫婦心想着這小子果然盯着我們家的小可愛阿船。桶口夫婦想的是這人看着還不錯,怎麼就想着這麼小的孩子,還要十年八年呢,變數太大。(至於桶口夫婦有沒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小平太則想着這回誤會真的大了,不過還好他們誤會的是五歲的阿船,如果是阿浪也許明年就要來下訂了。
什麼時候要和直江景綱把這事說清楚,不然真的八年以後要嫁他咋整。
在牀上翻滾無眠了一夜,第二天直江景綱特意沒有去城內奉公,和小平太騎着馬帶着隨從去馬屋。
很多人認爲戰馬這種東西全部是大名嚴控的,實際上並非如此,在產馬區可能大名還能直接插手戰馬的生產和銷售。在非產馬區大名甚至要求着商人帶馬來。
最慘的比如六角氏,由於近江商人團體的實力實在強勁,背後還站滿了寺社和公卿勢力,爲了保證戰時馬匹的籌集,居然向商人低頭,允許馬匹專賣和出賣各種商業專賣權。(後來織田信長到安土以後,就馬匹籌集這點事,很是下過一些小手段)
而長尾景虎對戰馬也控制的不夠嚴密,尤其是揚北地方和中越地方,雖然已經表面家臣化或者臣屬化,但人家照樣不檢不入,你上杉輝虎不是要維持封建秩序嗎,我這不檢不入的文書你就要承認吧。
小平太聽着直江景綱講越後馬如何看齒口,看馬蹄,看毛色,看負重,果然這種專業武士講起馬來頭頭是道的,口若懸河都不爲過。
而到了馬屋,那幾個裡面的馬伕立刻跪倒在地,直江景綱享受了一下武士應有的待遇,然後讓這些馬伕起來,等他們找來老闆,小平太就和他說明來意。
那老闆一看是上杉氏家老,與板城主直江景綱的朋友,立馬牽了一匹肩高一米四的駿馬過來,直江景綱看了看,和小平太說也就過得去。
小平太估計這不是最好的,就問還有嗎,老闆說有到是有,就是馬性子烈,沒有訓好。
直江景綱聽了這話,來了興趣,他也不過三十來歲,還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呢,想要會會這匹劣馬。
小平太無所謂,跟着看看也好。
於是一行人往城外的馬棚趕去,等到了地方,果然見到一匹渾身通黑,毛色發亮,神駿異常的好馬。被人牽着不斷的跳着蹄,不甘於被拘束住。
直江景綱看了這馬,好生誇讚了幾句,撇開隨從的勸阻,一躍而起,跳在了馬上,這馬也是真的烈,直江景綱一上來就猛的一躍,不斷的旋轉。
恨不得馬上把直江景綱甩下去,可惜直江景綱也是名武士,這點小騰躍根本難不着他。
大家看着這一人一馬連連騰躍,紛紛叫好。可是沒想到的是,由於日本的馬蹬不行,直江景綱一時之間滑腳。被它一個躺地滾給摔下來了,那馬沒了騎手,撒開四蹄就跑沒影了。
這時候大家哪還管的上馬,趕緊去看直江景綱有沒有事,他有事的話,在場的起碼要涼一半。
不過還好,直江景綱落在草垛上,啥事沒有,自己拍拍屁股就爬起來了。
而一個眼尖的馬伕突然說,不好了,那馬衝進町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