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弘君,你可以相信我的啊。”
廣野原也掛了電話,搓搓手,這大晚上的有點冷了。
他認真的想了想,自言自語着。“買房買房,就聽你的了。”
微微弓着腰慢慢遠去了,身影漸漸融入了黑色夜幕中。
周圍靜悄悄的,電話亭也是孤零零立在那裡。
黑夜下,一雙寶石般的眼睛在移動一般,透着詭異的亮光。
仔細看時,發現那是一隻黑貓,在慢悠悠的向前走着,縮着身子。
砰~~
突然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嚇的它驚躥而逃,很快就消失了。
“這天真特麼忒冷了!!”
川弘千信從上面下來,搓了搓手。
嘴巴還咬着刀身,武士刀已經出鞘了,在冷月下散着寒光。
他反手在身後摸了摸,拿出刀鞘收了回去,若有所思。
“我也是剛證實的,他每週定期聯繫的人就是你了。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那麼就剩下的,老爺子你到底是什麼人呢?虧我一直以爲自己是普通家庭啊,當年離家出走自己做的那麼完美,可是都被你捉了回來了。我跑了七次,被你抓回了七次,,”
川弘千信仰頭望着長空,久久一聲嘆息。
“這特麼弄啥嘞?這都什麼破事啊。”
自己攏了攏大衣,也往回走着。
嗙嗙~~
黑夜下,突然響起了兩聲奇怪的聲音,劃過蒼白月色。
“槍聲嗎?”川弘千信下一秒已經取出口罩戴好,反手摸着後腰的武士刀和手槍,猶豫了一下子。“關我屁事!”
把口罩又收好,旁若無事的繼續走路了,卻是向着那個方向。
不過倒是沒有真正聽到過槍聲,影視劇那種差不多的吧,配音可是很嚴格的。配音師畢竟是一門手藝活,這年頭確實是。
風從長街那頭吹了過來,川弘千信已經聞到了淡淡血腥味,步子邁的更慢了些,雙目深邃凝鍊着。
一身黑色夜行服的女子正從長街那頭疾奔而來,夜風撫動衣袂,那身材有些高挑,苗條婀娜,手中正提着一把武士刀。
月色下,寒光瘮人。
近了,
又近了一些。
四目相對,有輕訝聲傳出。
對方的目光冷漠而平淡,此時不由閃過一絲異色,止住了身影。
川弘千信也是真真切切的意外。
突然間女子又是臉色一變,抓着雙目瞪大像是嚇傻了的川弘千信往旁邊一撲。
嗙嗙嗙~~
槍聲再度響起,長街上有火星濺起,卻是溢着寒氣。
“快離開這裡!”
女子把他往旁邊小巷一扔,身影一躍而起,在房頂上幾個飛躍,遠遁而去。
很快幾道身影急速跟上。
隨後又有人跑了過來,擡頭看了看他們消失了的身影,遲疑了一下。
一扭頭,望向旁邊漆黑的小巷,輕輕坐了過去。
靜悄悄的長街,只有冷月在靜望着,影子在地下輕輕的推動。
錚——
一道寒光閃過,鮮血飛濺,這人緊緊捂着自己脖子瞪大了雙眼,卻慢慢失去了血色,滿是不甘和驚訝的神色。生機彷彿隨着頸部涌出的鮮血而流逝,倒下了。
“似乎,變的有意思起來了。”
川弘千信輕輕站了出來,月光落在他背後,那陰影下的臉上,此時在那裡浮現出來的,並不是平日裡的溫柔謙和,而是難以描繪的野性和陰戾。
嘴角微微揚起,笑容依舊,雙目亮熠。
脫下黑色風衣抖了抖,再飛快穿上,赫然已經變成了一件忍者服,籠罩包裹着全身,只露出雙眼。
他把手套又重新戴上,在地上的屍體摸索了一下,只找到一把手槍。
退出彈夾看了看,四顆子彈。
手掌一翻,手槍在手中消失了一般,提着武士刀,縱身一躍,腳尖一點房頂上,身影如鴻雁飛掠,飛快跟了上去。
刀風呼嘯,鋒銳掃蕩之勢只如刺破紙簾一般。
這個夜裡,繁華東京一耦,人影追逐打鬥猶如一鍋受溫極致的開水已然沸騰了起來。
有的店鋪的房頂已經被掀飛大片,屋檐被砸破,燈籠裝飾掉落。
也有一些房屋中有人居住的,先是開了燈,隨後又趕快滅了。
金屬交擊在空中拉出一道道驚人的火花,有時突然間的轟然聲響,讓人瑟瑟發抖。
“八嘎!你是誰?”身穿制服樣式的悍勇男子幾乎要歇斯底里地大喊,方頭圓臉滿是憤怒之色。
幾乎逼的對方到了絕境處,同伴又犧牲了兩個。
但是突然橫空殺出的人再讓他們措手不及,同伴又掛了一個了。
旁邊雙目精爍的男子想了想,看向對方一身服飾。“伊賀流?”
相比女子如風雷激盪的刀勢,迅捷之中不失剛猛,而眼前這人刀勢,出手的時機總是出人意表,仿若毒蛇蟄伏,伺機而動。
給了他相當熟悉的感覺,忍者。
那不是已經滅絕了嗎?
2v2,感覺不太好。
川弘千信之前就發現,那女的已經受傷了,如今傷勢又加重了。
瞄着悍勇男子正要悄悄摸槍,霎時間刀光揮舞,如大網罩下。
他竭盡了全力抵擋,同伴已經向着女子攻去,先殺受傷的。
川弘千信也隨着動了,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探出瞄準。
嗙嗙嗙嗙~~
四聲槍聲連續急促,精目男子閃身及時避開。
而那精悍男子雙手緊握着武士刀力劈而下。
錚~~
揮刀一格,巨大的反震力讓人後退連連,刀口仍有“嗡嗡”聲傳來。
火星飛濺,迸射出去,彈頭狠狠穿透一邊的牆角,鑲嵌進了裡面。
再扣動板機之後只傳來子彈打盡的“咔”的一聲。
而這個時候女子又欺身而上了,兩人配合的無比嫺熟一般。
刀勢猶如夏日中的大風雷雨,自天空籠罩而下,無可遁形。
那皓腕白皙,連連揮動。
刀氣凝鍊如同從沾滿了水的衣物甩出。
精悍男子邊打邊退,場上局勢不能看出對方打算先滅掉自己,配合無隙。
其實最讓自己忌憚的還是那位忍者詭異莫測的身法,總是能夠如影隨形,竟完全無法擺脫。
逐漸的,傷口已經一道道地出現在他的身上,該死的忍者,果如傳聞一般神秘陰險,於無息處在緩緩的收割自己的生命。
他此時也只能在不斷的吶喊中持續的揮刀,只要再堅持下去,巡警會過來的。
但是自己又不太指望那幫端着槍都沒有多少戰鬥力的傢伙,這裡離警署確實也太遠了。
刀光如翔龍落海,攪動四方。
在狂暴攻勢壓倒了對方之後,精悍男子疾退伺機而動,彷彿已經逃離虎口一般。
但是黑衣女子突然腳尖一點地面,身子向後掠去攻向另一人。
川弘千信也早有預見一般,武士刀一轉已經向身後劈來,大開大合有着開山之勢。
精爍男子這一次雙手握刀,朝着兩人的方位連連劈出數刀。
刀勢從上而下,如抽刀斷水一般。
居合斬!
幾人深知,東瀛劍道大師,能夠憑一把單薄的武士刀,足以將堅固的巨石劈開。
這一刀之威,震懾當場。
女子卻仍舊欺身而上,連連數刀化解格擋,斬來的刀光陡然由剛轉柔,角度刁鑽無比,無聲地刺進他的手臂,正要繼續刺入,被對方一掌拍來。
砰~~
舉掌格擋,對碰了一掌,掌風掃蕩激烈。
女子身影倒飛了回去,撞着牆上,然後,一動不動了。
川弘千信:“……”
汗了一下。
沒想到已經傷的這麼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