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光相對平坦,就如修繕級別完美的馬路,平衡交錯,無波瀾起伏。
渡邊憲這人沒有來找他的麻煩,似乎是遺忘了拓久的存在,近些時間也沒有聽到他的動跡,拓久在和周防正某次促膝長談之後,也就暫時放下了這人。
迴歸的拓久,自然受到了不少人的歡迎,比方說與指原莉乃住在一起的柏木由紀與渡邊麻友,爲此,拓久和這三人一起去吃了一頓碳火燒烤來慶祝。
當然,到最後買單的還是拓久。
和這三傻的慶祝之外,拓久自然也與金桑見過面。
半年不到,這個原本死宅味道沉重的傢伙也變得頗爲正式,不知是因身後有女朋友的幫助還是別的。在和金桑仔細討論了關於收購的花旗的問題後,拓久也就放手讓他去做,自身就只是給了個大綱。
受經濟危機影響,霓虹分部的花旗本身就處於虧損模式,再加上霓虹政府之前出臺的超低利息政策,花旗在此方面頗受挫折,也正是藉着這個機會,金桑的勢力滲透了進去。
強龍不壓地頭蛇,哪怕母公司是美利堅花旗銀行,金桑還是成功掌控了內部的局勢。
接下來的改革等留在之後再說,拓久其實並沒有把握銀行的說法,他只是希望藉着霓虹分部的名義,在日後能與母公司美利堅花旗銀行進行溝通的渠道罷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起作用了呢?
除了這件事情外,能幹的事情突然減少,拓久也就突然迴歸了日常,看着身邊的三個妹子茁壯成長起來。
哦,先說一句,目前他依舊和指原住在集合住宅裡去了,沒有搬回原本的和式屋子,就這麼住了下來,雖沒有和式屋子那麼大,卻勝在更爲溫馨,周圍也有兩個適齡的少女,豈不美妙?
三人中變化最大的應該說是柏木由紀了吧?
拓久也聽聞了她最近的表現,在握手會上因爲本身是偶像宅的緣故,就能與握手的宅們有良好的交流,頗受好評,在他不在的幾個月,柏木由紀也像是開了竅,學會了釣術。
在細微的動作之中,只是眼睛一閉一開的wink,勾勾手指,彷徨間讓人心動。
看着她的眼睛,她也似乎在注視着自己,兩人之間彷彿是對上了火花,其實這也只是偶像宅的一絲錯覺,然而卻是柏木由紀本人的水平得當,纔有此感覺。
再加上握手會的時候,聽着飯們的訴訟,能給飯們沉醉於此的反應,或是緊握他的雙手,眼神正盯着飯,神情認真,給予他無聲的鼓勵,或是手指在握着的手中輕輕一劃,嘴角一彎,嫵媚動人,心生好感。
這也是隻有近距離接觸的偶像才能創造出來的新的人設形象。
也就是釣系偶像,何爲釣系,釣而不色,在無形間自動讓你心生好感。
憑藉着新人設的確立,柏木由紀在偶像宅的心中地位上升,每次握手會都能完切,可能這也是某種天賦吧?
在有意無意間的相處中,拓久也能感受到柏木由紀對他所使的“釣術”。
啊,真的,若非他已經對女生有了充分的瞭解,恐怕他也會在不自覺中中了釣術,然後對柏木由紀心生好感吧?
只是可惜並不會如此,拓久還是以平常的態度對待着柏木由紀,最多,嗯,最多是心中癢癢罷了,沒有展露出來,連和他近距離接觸的指原莉乃都無法察覺得到。
說句實話,似乎是柏木由紀帶起的風氣,連小嶋陽菜在平時和他的相處中也在有意無意地用着釣術,其結果自然也很明顯。
當然不會讓她在牀上好過,青澀而又熟透的身軀怎麼可能滿足拓久?
在柏木由紀之外,指原莉乃和渡邊麻友兩人的成長即使比不上她,也是差不了多少。
有着土田晃之的綜藝教導,再加上拓久本身給她的資源支持,在前文也提到過,綜藝能力大進。
少女形態稚嫩的渡邊麻友,可愛的雙馬尾搖擺不停,妹系偶像的人設也吸引了不少飯的注意,運營也看重她,給了她不少選拔的資源。
最後的話,還有玲奈吧。
自那天以後,鬆井玲奈也還是照常來找指原嬉戲,在屋內百合花開,她們兩人之間的友誼似乎未受影響,大橘已定,無法橘止。
相對的,拓久與玲奈的關係反倒是處在零點之下,玲奈彷彿是把拓久當成是透明人,路過也不打招呼,在與指原開花的時候,哪怕被拓久看着,玲奈也沒有在乎,依舊與指原在牀上翻滾。
到最後害羞的倒是指原莉乃,連忙大聲呵斥讓拓久出去。
縱然不爽,至少就現在,拓久還沒有在一氣之下給這兩個女孩懲罰的打算,咳,還不到打響炮火的時候。
一箭雙鵰什麼的是不存在的。
…
…
“Happybirthday to you。”英文歌詞在暗夜中漂浮,被窗簾遮住的夜景欣賞不到,可是在房間內的景色卻又絲毫不弱於外面。
女孩們捧起蛋糕,拓久跟在其後,房間只由燭光所照耀,浪漫至極。
“生日快樂,撒西。”她們紛紛獻上自己的祝福,將蛋糕捧到了今天的主角指原莉乃面前,戴着生日王冠的指原內心也是無比的快樂。
“謝謝你們。”
蛋糕上的蠟燭也發着微弱的光芒。
“快吹散它吧,這樣你就又長大了一歲呢。”麻友興奮地蹦腳提議。
“長大一歲對女性來說可是個禁詞,要說又變年輕了。”指原說道。
“欸,是這樣子的嗎?”麻友不能理解,因爲她還未長大,不懂指原她們的想法。
“好了好了,撒西,你別糊弄麻友了。”看不下去的柏木由紀上來說道,“吹滅她吧。”
捉弄麻友的想法被柏木由紀打斷,指原只好一吐舌,吸口氣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
隨着燭光的滅去,她16歲了!
竟然才十六歲,然而卻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也是難以想象啊。
麻友和柏木各自送上了她們的生日禮物,分別是手環和化妝盒,禮物雖輕,情意卻重。這三人的友誼在這一年中有了很大的發展。
順便一提,因爲這一天鬆井玲奈在名古屋的ske有訓練,她沒能到場,只能在短信上發來祝賀,以及快遞過來的禮物。
在她們送完禮物之後,拓久才最後登場,不過他的手上空無一物。
“社長,你的禮物呢?”柏木由紀好奇地問道。
“那當然是…”拓久笑道,“秘密了。”
“切!~”
三個女生一致地唏噓。
故意裝神秘的行爲引起了她們的不滿。
然而堅持自己的拓久也不關心她們的想法,就是不把禮物交出來,只是口頭祝指原莉乃生日快樂。
哦,其實也不算什麼都沒有,生日蛋糕就是他做的。指望着少女們自己做生日蛋糕這種目前不可能的事情,還是讓拓久自己來比較合適。
自身帶有家庭婦男天賦的拓久在簡單的查詢了蛋糕做法好,只是失敗了一次就成功做出了蛋糕,怎麼說也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情。
在共同慶祝之後,柏木由紀與渡邊麻友也在這之後與拓久、指原告別,只是在告別的時候都面帶異色。
目前麻友與柏木由紀這二人都知道拓久與指原的關係,既然知道,那麼接下來拓久要和指原莉乃做什麼,當然是一清二楚。
確定關係的麻友倒還好,最多是嫉妒,一無所得的柏木由紀就悲慘多了,她到了現在,反倒是三人中與拓久關係最爲疏遠的一人。
好在她還不知道麻友已經先她一步了,不然她是不是會吐血三尺呢?
她這個年齡最大的,反倒是進度最慢的。
三個女人一臺戲啊,心懷異樣的情感在某種程度上頗爲特別,等到真的坦白的時候,這三個女生會不會覺得很尷尬呢?
那也是到時候的事情了。
在送走了麻友與柏木之後,拓久纔拿出了他的禮物。
“禮物到了,禮物到了,快接受吧,我的愚蠢妹妹。”拓久彷彿巫婆念着咒語,把禮物遞給了指原莉乃。
哭笑不得的指原莉乃看着拓久這中二的模樣,最後還是收下了禮物,打開來一看,捂住嘴巴,被驚訝到了。
禮物是盒子中的戒指。
“你也十六歲了,雖然還不能給你法定上的承諾,但是在別的方面,我能辦到的都會給你。”拓久走上前,從指原的手中拿出盒子裡的戒指。
看起來拓久也是仔細瞭解了指原莉乃的手指大小,戒指很輕鬆地戴了進去,不顯大也不顯小,剛好合適。
“真的?”指原莉乃顫抖着問道,話都有些說不清了,不知道她是因爲高興還是驚訝。
“當然是了,放心,只要你有這個戒指在,我們之間的關係就絕對不會斷。”拓久溫柔地說着,抱住了指原莉乃,“所以現在能決定我們關係的就是你了,rino。”
“如果你不想和我有任何關係了,就把戒指丟掉吧,那樣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
“真是狡猾。”指原莉乃罵了拓久一句,“我怎麼可能會主動斷絕呢?”
“我可是把選擇權給你了呢。”拓久笑道,抱起了指原莉乃,“也不早了,該休息了,因爲玲奈的緣故,我們可是好久沒睡在一起了,今天一起睡吧?”
拓久的話說是疑問,其實就是肯定了。
“嗨、嗨、嗨,我知道了。”指原莉乃點頭,兩人進了臥室裡去。
皎潔的月光似圓非圓。
…
數天過去後,拓久在安撫好指原莉乃之後,終於決定要啓程了。
“一路順風。”指原莉乃揮手與他告別。
“等我回來。”拓久也就像是出走外地出差的男主人,和指原莉乃告別。
在登上了飛機後,拓久閉上了眼睛。
終於到了那個時候了…
他與大分縣的母親也聯繫好了,母親也已經做好了他到來的準備了。
身世終於要知曉了。
心中該有的情緒是什麼呢?
恐懼,害怕,退縮,好奇,疑惑,興奮?
或許都有。
百感交集。
“我的親生父母,你們,到底是誰?”
而這,隨他到了大分之後,纔會有個明確了的答案吧?
…
大分縣指原宅。
拓久與指原的母親早已在門口等候。
緩步到了門口。
“你來了?”
“嗯,我來了,母親。”拓久低聲答道。
“先進來吧,到了屋子裡我會和你慢慢說的。”指原的母親似乎並不想在外面說太多,招呼着拓久進屋,拓久嗯了一聲後跟隨了進去,在玄關脫下了鞋子踩着地板。
在一樓第一個房間停下。
拓久眼神目視着腳下的地板。
“怎麼了嗎?”
“不,只是想起當時我就是在這裡聽到了我不是親生的這個秘密呢。”拓久呵呵一笑,“如果當時我沒有打着好奇心去偷聽的話,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呢?”
她低下頭,也注視着拓久的腳下。
“說句實在話,當時要是你不知道的話,就沒有那麼多事情了。可惜啊…”她的無奈化爲一聲嘆息,收於口中,“你的父親一定不會希望你知道關於你身世的真相的。”
“可是我連我的父親母親是誰都不知道,就這樣一直隱瞞下去對我公平嗎?”拓久壓抑許久的心情突然爆發,“我不是說不感恩您對我多年的養育之恩,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我來自哪裡,就只是這麼小小的要求。雖然我承認我之前也在害怕,所以纔會拖延,可是現在我已經想通了,無論如何我都要知道才行,這是我的心結,不跨過不行!拜託您了,母親!”
拓久向她鄭重地鞠躬。
“是這樣啊…是我和阿娜達(親愛的,日語中妻子稱呼丈夫的音譯)忽視你的想法了,這是我們的錯誤,我也要向你道歉。”說到這她也向拓久彎腰表示歉意,“你也別這樣了,跟我進來吧,拓久,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一切的。”
她拉開了門,率先走了進去。
“謝謝你,母親。”
拓久感恩地說着,走了進去。
哪怕之後知道了親生父母是誰,在何處,他也不會拋棄養育他多年的指原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