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雲手中提着大寶劍,昂首挺胸走出了房間。他看了看客棧外面聚集的數百名狻猊的兄弟,也是覺得熱血沸騰。
他心中明白,賀鐘鳴脅迫自己未遂,又遭受到了蒼北芒的一番羞辱。回到麒麟堂以後,極有可能惱羞成怒。也許他此時也正在調集着全部的人馬,準備與自己來一場生死的對決。
武平雲論起自己身的功夫,可以說爛得不能再爛。但是他也明白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數百名兄弟都在看着自己,所以既然事情已經逼到了這個份上,那就只能把生死之事拋於腦後了。
武平雲站在客棧的臺階上高聲道:“狻猊堂的衆位兄弟,今日我們將要與麒麟堂做一個了斷!若是談判的結果讓我們滿意,那麼我們也就寬宏大量一回。若是談判的結果讓我們不滿意,那衆兄弟就隨我一起,踏平了麒麟堂!”
衆人聽武平雲這樣一說,便發出了一陣陣的歡呼。聽起來這樣痛快的詞句,以前方公霸是從未說過的。狻猊堂的人也總是覺得矮着麒麟堂的人三分。
如今武平雲這樣有氣勢的壯行詞,馬上就讓所有的人戰意十足。大家一致認爲,跟着武堂主前去,就無需再懼怕任何人。
這時三堂主項天方走出人羣道:“堂主,現在兄弟們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唯有五堂主宋魁南未到,我們是不是再等等他?”
武平雲聽完一皺眉,自己親自去拜訪宋魁南時,目的就是想與段嬌娘扯上些關係。不過從雪劍門答應加入狻猊堂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經視宋魁南爲此次征戰的主力。可是他卻遲遲未到,很是讓武平雲不滿意。
蔣正名道:“堂主,我已經派人去尋問過了。聽說五堂主好像突然間染上了什麼重病,看樣子已經無法參加這次公談了。”
武平雲哼了一聲道:“也罷,沒有雪劍門,難道我們狻猊堂就怕了麒麟堂嗎?衆位兄弟只管跟隨我前去,我倒要看看賀鐘鳴究竟是不是三頭六臂!”
他的話剛一說完,柳悟天就擠出人羣道:“堂主,我們這樣傾巢而出,家中就已空虛。若是敵人乘虛而入,到時我們就無法收場了。”
還沒等武平雲說什麼,丁秋雨便接話道:“六堂主,我看你也太多慮了。我們與麒麟堂之間又不是用兵打仗,哪來的那麼多偷襲?”
丁秋雨自從知道柳悟天被封爲六堂主,心中就一直不服氣。以柳悟天的身份,丁秋雨感覺他還不配與自己和宋魁南同入副堂主之列。
柳悟天見丁秋雨這麼說,並沒有生氣,只是呵呵一笑道:“四堂主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我還需聽聽武堂主對此事怎麼看。”
武平雲越是在人多的時候,就越是顯得在內心懼怕柳悟天,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道:“六堂主,你若是有什麼建議就說在當面。”
柳悟天笑着道:“堂主,我想客棧這裡我們至少需要留下一位當家人,如果這裡出了什麼事,也好能夠讓前去公談的兄弟們及時知道。”
武平雲非常的清楚,若不是柳悟天手裡有自己的把柄,憑他的身份是做不了狻猊堂的副堂主的。而他現在所提出的建議,無非就是自己不想前去。因爲以柳悟天的功夫,如果到了亂戰之時,只怕佔不到任何的便宜。
武平雲道:“既然六堂主提出這樣的建議,也不算是不對。那麼你就留下來吧,如果客棧這邊真有出了什麼要緊的狀況,你必須要及時的去通知大家,不然休要怪我回來治你的罪。”
柳悟天心中暗喜,通過這件事他看得出,武平雲還是對他有一絲畏懼的。他笑着道:“請堂主放心,請各位兄弟放心,只要有我六堂主柳悟天在此,必然會保證咱們的大本營平安無事。”
他的話說完,大部分的人都向他投來了鄙視的目光。誰的心裡都知道,今日前去與麒麟堂的人見面,說是公談,其實就是去拼命。在這個時候退縮的人,是讓人瞧不起的。
而柳悟天十分不在意別人怎麼看自己,他帶着滿意的微笑,看着武平雲帶着一大羣人,漸漸的消失在了大路的盡頭。
柳悟天自言自語道:“這羣不知死的傢伙,居然還會如此信任武平雲,我看他除了帶大家去送死之外,再沒有別的什麼本事了。”
誰都知道麒麟堂的人不會來偷襲,因爲現在的狻猊堂也沒有什麼再可以破壞的東西了。突然間靜下來的客棧,讓柳悟天感覺很是無趣。
他圍着客棧轉了幾圈,就又往林深處走,無意中他發現了被綁在樹上的陸劍邦等四人。他帶着淫笑走了過來問道:“你們四個人究竟做錯了什麼事,居然會被人綁在這裡?”
董明擡眼看了看他道:“我們做了什麼無需你過問,趕快滾開,你算什麼東西?”
柳悟天聽完縱到董明的面前,照着他的臉就是一拳,打得董明順着鼻子流着血。柳悟天怒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現在是狻猊堂的六堂主,敢和我這樣說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柳悟天一報上自己的職務,把董明嚇得不輕。董明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離開的短短几天,堂裡的副職居然已經都排到第六位之多了。
董明雖然臉上被打得很疼,無奈也只好道歉:“小人不知道是六堂主駕到,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六堂主不要見怪。”
柳悟天哼了一聲,並沒有理睬他。而是把目光聚焦到了賈旺的身上。他發現賈旺的褲子已經溼透了,看來此人必定膽小如鼠,要是想知道些真實的情況,看來在他身上下手會容易得多。
柳悟天走到賈旺的身前,伸手把他的綁繩解開,然後把他引到一旁問道:“我是堂中的六堂主,不管你犯下了什麼錯,我都可以替你們在堂主面前說幾句好話,你只管從實招來。”
賈旺現在也是惜命如金,年紀輕輕的他並不想死得這麼早。自己闖下了滔天大禍,如今無依無靠的他也是有病亂投醫。
賈旺一聽六堂主這樣一問,便乖乖的跪在了柳悟天的面前,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訴說了自己等四人迫害劉婉筠的全部過程。並一再懇求柳悟天,一定要救自己一救。
柳悟天聽着人了敘述,心裡卻是美極了,他現在深恨着武平雲與孟如仙兩個人,他認爲如果沒有武平雲的出現,那麼自己拿下孟如仙就會易如反掌。
偏偏就在他心恨武平雲,壞了自己的一段好姻緣的時候,居然得知武平雲的夫人有這樣的遭遇,此刻的他真是想不開心都不行。
並且雖然自己的身份是狻猊堂的六堂主,可是在堂中還沒有一個是他的兄弟,也沒有人願意跟着他混日子。
柳悟天看着眼前的四個罪犯,感覺自己收買人心的機會來了。今後要想在狻猊堂站穩腳根,單憑着武平雲一個人還是不夠的,自己必須要有屬於自己的兄弟。
柳悟天哈哈一笑道:“這位小兄弟,此等小事你何必放在心上。堂主是何等的胸懷?豈能因爲自己的女人被兄弟們分享了,而去傷害爾等的性命?”他邊說着,邊把其他三個人的綁繩也一同解開了。
陸劍邦等人被鬆了綁,便紛紛跪倒在柳悟天的面前,祈求他不要將此事說出去。
柳悟天笑道:“四位兄弟快快起身,此事怪不得你們。堂主夫人身上的風韻十分稀有,莫說是你們把持不住,就算是她與我獨處一室,只怕我也會不小心占上些許的便宜。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我看也是人之常情,你們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四個人聽得一陣陣的糊塗,他們也沒有想到,身爲六堂主的柳悟天,居然會在知道事情真相以後,站在了自己的一邊。
柳悟天道:“幾位兄弟,你們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小小錯誤而已,所以就不必再自責了。現在你們的項上人頭還在,就已經說明堂主夫人還是念着你們之間的魚水之歡,並沒有出賣你們。只要你們以後守口如瓶,就一定會安然無事。”
賈旺戰戰兢兢的問道:“六堂主,您說得是真的嗎?此事性命攸關,請您不要騙我們。”
柳悟天哈哈大笑道:“我堂堂的狻猊堂六堂主,怎麼會和你們開這樣的玩笑呢?你們今後只管跟着我,有什麼事我自然會爲你們出頭就是了。”
賈旺道:“六堂主,可是將我們綁在這裡的是堂主的貼身護衛,如果他們回來看見我們不在了,會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
柳悟天聽完哼了一聲道:“堂主的貼身護衛?不過就是堂主養的兩條狗罷了。以他們的身份,如何能夠與我相提並論?你們放心跟着我走,以後在堂中有事儘管報我的名號,我看誰敢不給你們幾分面子。”
柳悟天不斷的給這四個人吃定心丸,漸漸的這四個人也就對柳悟天產生了信任。他們站起身,隨着柳悟天一同往客棧裡面走。
柳悟天今天真的是開心到了極點,他在前面引着路,還不時的回頭笑着道:“四位兄弟,今後你們可以誰的命令都不聽,只歸我一個人所管。至於跟着六堂主,到底有什麼好處,日後你們一定會慢慢知曉。”
陸劍邦聽完趕忙道:“多謝六堂主您的提攜,我們四個兄弟今後一定會誓死效忠於您。”
柳悟天哈哈的狂笑道:“這樣就對了,只要你們忠心於我,狻猊堂裡再大的風浪,都由我出面替你們扛着。”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又十分詭異的一笑道:“四位兄弟,今天衆人都去公談了,家裡只剩下我們幾個人,我也正巧閒來無事。一會兒我們到了客棧,你們再給我好好的講講,你們與堂主夫人纏綿時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