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洲聽了,他低着頭想了想,他說道:“團座,既然如此,那麼何不兩面加點火,讓他們兩家先火併起來,到時候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毛鋒之看着趙平洲說道:“你這說的有道理,你還是什麼粗人呢?你這可是自謙了啊!不過,這麼一來黃家勢必要找大帥,單靠黃家不可能頂住,丁家雖然現在比較低調,但是不能說明丁家就是幹不過黃家!否則黃家早就拿下丁家了,也不會到了今天還是如此!”
想了想,毛鋒之接着說道:“先不要倉促出手,先看着,等着機會,你還是負責訓練,這方面就交給你來負責,這是我寫好的一些訓練大綱,你看看,有什麼問題,可以補充。”
趙平洲接過毛鋒之從桌上遞送過來的一疊文件,趙平洲低頭看了沒幾眼後,他立刻精神一振,他立刻入迷看了起來。
當趙平洲看完之後,他才醒悟過來好像這不是看文件的時候,他看到毛鋒之微笑看着他自己的時候,他老臉一紅,他說道:“還請團座恕罪!”
毛鋒之哈哈笑道:“何罪之有呢?我看很好啊!這說明老趙你是一心爲隊伍啊!這不用說這些,我應該表揚你!如果人人都和你一般,隊伍何愁不強呢?”
趙平洲顯得信心十足說道:“團座說的對,雖然我們隊伍武器還是不行,但是兄弟們戰鬥力已經提高了不少,只要多多磨練幾次實戰,再補充點重武器,我有信心不輸給大帥的其他部隊!”
他嘴裡的其他部隊肯定就是指一師以及二師,毛鋒之說道:“那麼有什麼補充的嗎?儘管說出來!”
趙平洲說道:“團座,這大綱沒有什麼問題,很多地方都非常新穎,但是這伙食以及修建這些障礙物,這都需要錢啊!單靠我們目前上撥下來的軍費是不夠的啊!這要不了多少天,咱們可就都出西北風了啊!”
毛鋒之低嘆一聲說道:“是啊,這訓練上去了,這伙食也必須跟上,否則人都要練垮掉!這錢實在是制約我們的最大的弊端!我看現在暫時可以將就一下,障礙物什麼都可以自己動手造出來,射擊訓練可以暫停!提高戰士們體能訓練以及刺刀格殺技能!等機會吧!只要時機一出來,那麼就幹上一票!”
“是,團座,那麼沒有什麼其他事的話,卑職就告退!”趙平洲沉聲對着毛鋒之說道,毛鋒之點點頭說道:“那就麻煩你了,去吧!”
趙平洲敬禮之後轉身告退。毛鋒之目送趙平洲離開後,他臉上輕鬆的神態一收,他變得凝重許多,他坐下來,他看着屋頂,他說道:“該死的,什麼都需要錢,沒錢什麼都做不了,我現在體會到爲什麼有那麼多人手中有槍了就開始想辦法斂財了!這也都是爲了加強自身勢力啊!”
“獨立團現在情況怎麼樣?”林虎坐在太師椅上對着身旁的羅劍問道。
“大帥,毛鋒之獨立團現在依舊是老樣子,還是不停的訓練,不得不說毛鋒之還真是一心撲在了部隊上,如果都像毛鋒之這樣的人話,大帥的部隊早就可以直接出兵攻擊陳炯明瞭!”
聽着羅劍的話,林虎搖搖頭,他說道:“你看事情還是看的太簡單了!訓練部隊是好事,但是這也意味着這花銷增大!何況陳炯明就是如此能好對付的?陳炯明在兩廣的人氣以及威望豈是如此簡單就能解決的掉了的!”
說完,林虎看着羅劍目光炯炯說道:“現在陳炯明與我是一榮俱榮,在解決孫大炮爲首的叛亂集團之前,我是不可能與陳炯明鬧翻,他也是如此!所以我與他兩者之間休慼相關,還要分心注意直系吳佩孚的動向,現在稍有不慎那就是滿盤皆輸!不得不慎重!”
羅劍低下頭恭敬說道:“大帥說的是!”緊接着,他又開口說道:“可是,大帥,現在直系不是一直緊盯着關外的奉系張作霖部嗎?何況現在孫大炮也已經敗逃到上海,廣東基本上已經再無翻身之力!”
林虎眼中精光一閃,他不忿對着羅劍說道:“愚蠢,孫大炮此人口才了得,利益得失分析的很清楚,此人善於利益計較,看看雲貴地區,看看兩湖地區,都是如此,何況第二軍並沒有完全消滅,依舊盤踞在福建交接處!孫大炮現在已經成了氣候,他振臂一呼還是很能拉出隊伍出來,所以孫大炮還是首先必須剷除之人,直系北京政府他們知道的很清楚,張作霖部也是知道,只要直系動手對付孫大炮,那麼張作霖也不會擅自攻擊北京政府地盤,這就是默契。”
羅劍恍然大悟嘴裡“哦”了一聲,接着他說道:“可是,大帥,接下去我們該何去何從,難道就在這潮梅地區麼?”
林虎低嘆一聲,他接着說道:“現在形勢不讓我發展,我也只能如此,伺機而動!不過,我也寫信給了李宗仁他們,畢竟廣西子弟還是很值得放心的!不過,他們不見得會投靠我啊!現在關鍵手中可用之才太少、太少啊!”
羅劍自然知道李宗仁這幾個人廣西子弟都是大帥的學生以及部下,可是自從陳炯明發動廣州叛亂之後,殺害參謀長鄧鏗之後,也讓李宗仁他們對大帥離心!
羅劍慚愧說道:“卑職不能爲大帥分憂,真是慚愧!”
林虎擺擺手說道:“你不必如此,你已經很不錯,你能力不是體現在帶部隊上,所以你沒有必要拿着自己弱項與之別人比較!”
頓了頓,他說道:“毛鋒之此人帶兵很有一套,重要的是他還很年輕,他未來不可限量,但是正因爲他年輕,所以他充滿了變數,不得不慎!“羅劍疑惑問道:“可大帥爲什麼還要如此提拔此人呢?”
林虎笑了笑,他說道:“你是不是感到很疑惑?爲什麼又要慎重,偏我又如此提拔他?”
羅劍點點頭,他的疑惑正是如此。林虎略顯得意說道:“如果不給他施展的舞臺,那麼如何能看透此人呢?他能否對我忠心,很快就會知道!”
羅劍一愣,但慢慢神色中出現了恍然,他說道:“大帥的意思是讓他自己現形,讓他自己出現他本身的意願!”
羅劍說完臉上露出佩服的神色說道:“大帥就是高!卑職佩服!”
林虎微微搖搖頭,他說道:“話雖如此,但是*作起來卻很有點難度,一個不好反而會讓他心生不忿!所以對於他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你要做的就是及時彙報於我!明白了嗎?”
“卑職,明白!”
“嗯!”林虎點點頭,他有點感嘆說道:“人才是稀少,爲我所用的就更少!做什麼事情都離不開人,做大事那就更是如此!好不容易得到如此的後生,那麼就必須要好好考驗他,如果他真的對我忠心,那麼就是給師長做做那又如何呢?”
羅劍聽了心中暗暗乍舌,這林大帥還真是看重毛鋒之,如果毛鋒之真的是對大帥忠心,那麼這將來不可估量啊!
羨慕歸羨慕,但是羅劍卻很清楚,那這必須要建於對大帥的忠心的基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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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鋒之對丁家的小姐丁筱雅有點感覺,他對付丁家更深的目的就是想拿下丁家,想以此來建立自己的根基!丁家一但抹掉,那麼黃家的勢力將會更加龐大,這對於林虎而言不是好事,而丁家原封不動,那麼對於林虎也是不可忍受,那麼只有元氣大傷的丁家纔是最好的結果。
毛鋒之就是基於此才決定把目標放在丁家身上,這樣什麼地方都能說得通,也沒有什麼麻煩!毛鋒之下令在潮州的福運樓請客,對象就是丁家的小姐丁筱雅。
請柬就擺放在丁家家主丁華面前,他看着桌上的這張請柬,他久久不語。他實在摸不透這個所謂的獨立團團長毛鋒之的意思。他心中惱怒是避免不了,這個時代大門大戶的小姐豈是能隨便赴宴的?
丁家不是黃家那種商賈之家,雖然看重利益但是不是金錢之利,沒有那麼濃重的銅臭味!看到一個小小的團長竟然如此無禮,這讓丁華如何不惱怒。
可是他心裡不僅僅只有惱怒,還有就是顧忌,他想到的是林虎,這個新任的潮梅地區的父母官,而且還是手握兵權的大員!在這個亂世裡兵權意味着什麼,這誰都心裡清楚。
丁華看了看現在的天色,發覺已經到了日中,他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他耳朵邊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
很快視線裡出現了丁家管家福伯。福伯半躬着身進來對着丁華說道:“老爺,打聽清楚了!毛鋒之就是新任的獨立團團長,也是上次對小姐有援手之舉的那位毛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