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好人一般不會這樣和初見的人說,自個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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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比武臺的男子看身法武功很好。
珍珠被男子靠近的時候,袖子裡的手已經摸上隨身帶的匕首了。
只等他靠近,順利的話可以一刀斃命。
但是當腰間被攬住時,珍珠放棄了。
那手緊貼着她的腰,男子肌肉的力道讓她覺得出手成功的機率極低。
弄不好,自個腰會被他一把掐斷。
這幾日被老爹逼着去看比武招親簡直煩透了,就當出來放個風,珍珠想看下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對自己笑了下,珍珠裝作驚呆的樣子看着他。
切,這男人真像宮裡養的花孔雀到了春天時時開屏```
珍珠心裡鄙夷,但面上滴水不漏。
稍微掙扎了下被男子抓進了馬車裡,車簾落下前珍珠看到她的貼身貼身丫鬟小玉和老爹在往這邊衝。
人羣和那男子的同夥拖住了他們。
要是王叔在,自己還可以稍微反抗下,現下只她一人。
得了吧,生死由命,還不如先犯會花癡。
反正也沒有很想活下去。
看這一羣人氣度衣着打扮,繁複的刺繡還有布料,應該不像劫財的,無故倒黴都不知道爲哪般。
嗓子裡還卡着身尖叫,尋常女子遇劫是這樣吧。
這會補上會不會有點晚,見鬼她也沒被打劫過呀!
珍珠像是鼓起勇氣擡起頭,看着那男子犯起花癡。
“噗···”,牧野沒忍住笑了出來,一般姑娘盯着公子看呆不是什麼新鮮事。
新鮮的是明明剛被劫持,這會還看綁匪頭子看呆了,這姑娘臉蛋可以就是···不知道是沒腦子還是心大。
珍珠像是才注意到旁邊有兩個男子,一人面無表情一人正在憋笑,臉一時紅的像天邊的彩雲。
“哈哈哈哈哈哈”尚律笑的倚在了榻上“美人你真可愛!這麼大還沒出過遠門吧,哥哥帶你去其他地方逛逛怎麼樣?”
“我···我···”白嫩的手指揪着衣裙,指尖都泛了紅。
“不要怕哥哥又不會吃了你,想說就說嘛,說什麼哥哥都答應你的~”
牧野看主子做作的樣子,和勾人的聲調···他默默打了個寒顫。
“能···能不能···?”
珍珠說了半天沒個音。
“嗯?太累了嗎”尚耶看面前抖得像篩子一樣的姑娘,半天說不清一句話,一時覺得無趣極了,消了逗弄的心思。
似是忘了剛剛答應人家的話,自顧自搖了下隨身的鈴鐺:“今天怕是嚇到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很快有一丫鬟進來行禮站在一邊。
“照顧好美人,小爺有賞”。
丫鬟打扮的女子笑的妖媚“知道了爺”,轉身扭着細腰一把提起了美人往外走去。
那姑娘似是還沒反應過來。
在丫鬟順手帶上門時,被丫鬟提在手裡的女子鼓起氣勇氣擡頭,看到倚在榻上的尚律正看着她笑的和善,一時臉更紅了···
尚律看着關上的門搓了把臉:“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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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堂堂主幼女,宋堂主夫人多年未有身孕,目前只得一女甚是寵愛,名喚珍珠。
說是多年來養在內宅,柔弱不知世事,卻經常溜出府玩。宋堂主夫人病重,如今女兒已到及竿之年想招上門女婿沖喜。”
說道這裡楠木俯身道:“周圍街坊領居皆執一詞”。
牧野嘆了口氣“珍珠姑娘面相和我們探子送來的公主畫像有八分像,但是全無貴氣,這性子怕是市井養出來的,咱們這次怕不是弄錯了?”
“宋家祖上來歷不詳,像是突然出現的,平日閒散開個武館,並未聽人說這宋堂主有其他生意” 楠木接着道。
“能在這關係最亂的京城內圈紮根,十幾年相安無事,毫無靠山僅靠一小武館怕是不能的。”
尚律轉着手裡的核桃接着道:“人不可能是無根的,即是查不到怕是後臺大着呢。”
牧野一向粗曠:“爺,管他對錯呢,咋們先養着嗎,反正一小姑娘也翻不出天去。”
尚律躺着打起了呵欠“先留着,你們退下吧”
楠木和牧野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關上門走出院裡幾步,牧野估着主子聽不到了,一把拽住了走在前面的楠木。“哎你說主子一向嫌麻煩,怎麼會帶着個···誒什麼名字來着?”
楠木頓了一下估摸着他接下來的話沒啥意義,只會耽誤自個早睡,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走。
“哦~珍珠!你說主子怕不是看上珍珠了,剛在看着珍珠姑娘笑的一臉淫邪···”牧野摸着下巴笑的一臉猥瑣。
楠木回頭瞄了眼主子屋外的那顆歪脖子樹,慕青在上面大概手閒的很,好好的樹葉子都快被拔禿了。
停下腳步同情的看了傻樂的牧野,無奈搖了搖頭“主子會笑明明是找到好玩的東西了!你不要整天就知道傻笑,唔這會可能覺得沒意思了。你這腦子都用在了練武上,除了臉討喜點是個樂子簡直一無是處”
牧野二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楠木的肩膀。
楠木繃緊了骨頭以爲這廝要打他,沒想到人家自個只聽到了好話。
“什麼?你也覺得我長得好看是吧?是吧?”
說着臉湊近楠木“你也還行啦,雖說咱都是大老爺們,不靠臉活,但是你突然誇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完又擺了擺手一臉嬌羞···
“···”
楠木忍無可忍果斷離這個傻子遠點,留下牧野一人在原地傻樂。
背後非議主子,牧野事後自是被閒的手癢的慕青狠狠的搓磨了一頓···
珍珠被丟進房裡休息,襯着夜色避開了人在府裡溜了幾圈混了個地熟,她輕功極好善於隱藏,順便拿了點東西,畢竟自己也是被莫名其妙請過來的,拿點東西也不過分。
一直有丫鬟守在門前,珍珠溜回去時她還打着呵欠。
第二天天剛亮泛着青,珍珠看了四下無人躡手躡腳關上門,轉身就看到一個帶面具的黑衣人站在自己身後正望着自己。
一般來說尋常閨閣女子一輩子也遇不上這樣走路沒音的,珍珠愣了一秒。
“啊······”一聲尖叫響徹四里。
慕青本來想看看這姑娘能鬧出什麼幺蛾子,一時間也被嚇了一跳。
手做砍刀把人劈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咋這麼不經嚇,本來還想逗逗來着···
想想自己日夜顛倒就爲了排除一切聒噪的東西,蟋蟀蟬青蛙什麼的都不允許出現,方圓四里雞都不準養一隻就爲了不吵醒主子,自己爲了主子的好眠付出了多少心血。
如今這主子應該還在睡覺,姑娘一嗓子嚎出來都白費了。
自己怕不是要被主子丟到沙漠吃沙子!!不···想想主子諸多磋磨人的手段,或許遠赴邊關是個更好的選擇??
珍珠姑娘醒來的時候身邊圍了一圈人,就像看什麼奇珍異獸一樣好奇的盯着她。
抓緊身上的薄毯往角落縮了縮身子,才發現在昨天抓她回來的人之前躺的軟榻上。
而那個人現在正坐在塌的一邊,笑眯眯的看着她···
能不能不要這樣看着我,總讓她有種要被抽筋拔骨的寒意。
珍珠打了個寒顫,藉着這個寒顫她直接抖得像個風中的野草···
牧野看了楠木發現他正在同情的看着跪着的慕青。
昨日提住珠珠姑娘回房的小丫鬟胡姬,看着笑的風華萬千的主子,犯起了花癡,主子真是笑或不笑都如此好看。
主子要是她一個人的就好了。
“咋們做點有趣的事怎麼樣?”尚律看了榻上,瑟縮了的像小白兔一樣的姑娘笑的更歡樂了。
珍珠看着他轉身湊近胡姬身邊說了什麼,胡姬轉身出去了。
不久帶着外面一羣丫鬟打扮的女子拿着孔雀羽毛走了進來。
他們把慕青綁在凳子上,這是要內訌?
慕青攝於主子平日的淫威乖乖被綁,只是漏出的耳朵紅了起來。
珍珠在榻上看的莫名,有點失望:手下這麼乖,怕是訌不起來。
搞不清他們在做什麼,悄悄爬起來,找了跟房柱貓着腰在後面偷看。
尚律瞥了眼懶得搭理。
楠木側身看了眼牧野發現這廝面上不動聲色,眼睛亮晶晶的。
牧野心中暗爽,主子果然最會給自己找樂子,昨天本不是多大點事,閒的拿自己練手,現在嘛···
哈哈哈哈哈時候不到,報應不爽啊···
小丫鬟們其中三個對慕青揚起了燦爛的笑容,無辜又可愛,其中還夾雜着一絲不懷好意,溫柔地脫下他的鞋子。
慕青漸漸感覺到事情的不對,但是已經無力反抗。
丫鬟們開始用羽毛撓他腳底板脖頸,其他沒處下手的小丫鬟在旁邊看熱鬧,左邊一排右邊一排的。
慕青往哪個方向轉頭都能看到這些小丫鬟捂着嘴笑!
漸漸地整張臉都紅了,卻沒有動一下。
“這是你慕青哥哥,以後就不要害怕了”
珍珠正看的呆了,這都是一幫什麼樣的閒人,老大和手下都沒個正型。
突然有人在背後說話,這話是什麼意思,綁匪爲什麼要自報家門,眼瞅着自己沒辦法嗎?
“以後”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把我關在這兒嗎···
正急着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轉了過去。
沒想好怎麼說,她向來不善言辭也缺乏處理這些特殊情況的經驗。
啊老辦法得了,反正這人自個也會信。
她看着靠近的人又犯起花癡,嘿真好看。
尚律看這姑娘有望着自己呆住了,只覺得好笑,越發相信她是個沒腦子的兔子,有點可愛全然無害就是沒什麼用。
走過去揉珍珠的頭“傻孩子怎麼一天比一天呆啦?初見還是端莊秀麗的小姑娘的···”
又轉頭瞪牧野:“是不是你嚇得?”
“沒有哇爺,這小姑娘本來就是一小兔子不經嚇,昨天還不是好好的,都是慕青今天早上把人給嚇傻了。”牧野亮晶晶的眼睛瞧着慕青愈發亮晶晶了,就差把——快折騰慕青用大字寫出來了。
尚律心說這姑娘昨天也傻。
看着胡姬“你們再玩一會就辦正事吧”
看了眼珍珠接着道:”好像也沒啥正事。”
“好的爺”胡姬看着尚律的眼睛也亮晶晶。
珍珠看他們笑鬧沒個正行,也不知什麼時候可以結束,一時有點着急。
宋夫人的病本來只是普通傷寒,自從三月前她過完生日那天起就病的一發不可收拾。
如今瞧着像快油盡燈枯,找了城裡最好的大夫都看過了,就是查不出病因,再不能等了,看來要想辦法找到她說的神醫了。
他們一羣人莫名其妙把自己擄來,跟傻子一樣鬧把自己當猴耍,沒時間和他們耗下去了,得找個時間溜了。
“實在是失禮失禮,把姑娘請到舍下還不曾請教姑娘芳名”尚律看着珍珠笑的溫潤如玉像個謙謙君子。
牧野看了楠木充滿探究的看向珍珠像是等她回話,默默感嘆:座下一把手真不是蓋的,深得主子演戲真傳,明明私底下把人家裡有幾隻雞都摸得門清這會子裝的···呲呲···
珍珠這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見鬼還以爲他們查清自個底細了。
丫的都不認識我,把我“請”到你府上幹嘛呀?!
能不能做個人!
再好看的臉也擋不住她此刻想打人的心,平日在府上自己所向披靡還有王叔幫忙當個打手。
然而這會王叔不在!
如今···擡起手垂着眼睫,看着自個纖細的手腕勸着自個,做了一福:“小女子不才名喚珍珠,公子既然不識奴家名姓必然認錯了人。”
珍珠說着聲音裡已帶了哽咽“家母病重還需侍奉塌前,請···請放小女子的歸家”
旁邊的丫鬟還在笑鬧,尚律揮了揮手,胡姬拍了下手,周遭總算安靜了。
尚律打量着珍珠。
這姑娘和瑟瑟縮縮,除了臉蛋和畫上的公主相貌相似,性子瑟縮一分貴氣也無,應在是小門小戶養出的。
昨日宮裡探子傳出消息,公主確在宮中。
只是···
“罷了,本是在下初到貴地,看姑娘漂亮順路唐突請姑娘來當個嚮導,其他的事倒可以等等,唯獨這個理由沒有辦法拒絕你,家母病重病重也不好留你 。”
興致缺缺着看向牧野:“交給你了”。
“好嘞”。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尚律嘆了口氣“走咋們去溜溜彎”。
說着帶着胡姬楠木兩人先出了門。
珍珠沒想到昨日根本不聽自己說話公子這會輕易放了她。
壓根不覺得是她太磨嘰···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激動的雙目溼漉漉的看向牧野。
牧野反手劈暈了她,嘀咕道“奇怪,居然在要不要劈暈她這件事上有所猶疑。”
王府私宅的位置,就算是看起來毫無威脅的女人,也是不能讓人知道的,看着暈過去的珍珠牧野搖了搖頭。
另一邊天光堂裡昨天晚上起就一片混亂。
本來堂主夫人病重,堂裡弟子一大半都派出去尋找名醫。
這廂小姐又在衆目睽睽下被人擄走一夜,一夜未歸於女子名聲也就沒了。
平日倒可以說去親戚家住了,偏在比武招親這會被人擄走。
反應過來時人已經不見了,京城裡三圈治安向來不錯就沒出過這檔子事!
宋堂主這邊不敢告訴夫人女兒被人擄走得事,又顧忌女兒名聲,只好請信得過的人去找。
出了這事也不好再把招親這件事辦下去了。
明面上就說是好友兒子的惡作劇,又擔憂女兒安慰,妻子病後他白了一大半的頭,這會全愁白了。
正在堂中急的團團轉,小姐貼身丫鬟小玉過來說小姐無事,在房中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