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沒過多久就自己醒了過來,記得是被人敲暈的。
看着熟悉的牀幔,醒了半天神。
驟然回到熟悉的環境身體放鬆下來覺得腦仁疼,惦記着母親不敢多躺。
打開房門看着小玉,她在院裡梧桐樹周圍來回打轉。
“小玉你幹嘛呢?”珍珠有氣無力的朝院子裡的小玉喊道。
看着小玉仍是走了半圈,突然抖了下猛的看向自己。
“小姐···”小玉說着眼淚啪啪掉:“小姐你一晚上去哪裡啦你···”
平日小姐出去玩都是自己跟着的,這次被當衆搶走,小玉心裡擔心。
向小姐走去張開雙臂就想抱一下小姐,“小姐···唔···”話沒說完哭着冒出個鼻涕泡。
珍珠看着撲過來的小玉,也想抱一下她。
迎面過來個鼻涕泡,身體雖然沉重卻還是不由自主避開了:“可髒了”。
聽她說完小玉哭的更傷心了,拿出手絹擼走鼻涕泡,轉身抹着淚出去了。
小玉被小姐眼裡的嫌棄刺痛了雙眼,想着堂主肯定還不知道,就去通知堂主。
珍珠心中本不安定,被小玉哭了一場逗笑了,朦朧的思緒也漸漸理清。
自己莫名其妙被關了一夜,看他們宅院的擺設還有態度,不圖自己色又不慕家財,實在摸不清他們的目的。
這些都不是緊要的,得趕緊去看孃親,垂首看了看自己的衣裙,還是比武招親那天的套鵝黃色抹胸飛鳳宮裝。
要是孃親看到必會垂問,是否宿在他處。
宋堂主夫人僅有一女,平時最是喜歡給女兒打扮,光衣服就單獨騰出個房間放着。
珍珠這邊簡單換了衣服首飾,快步往宋夫人屋裡走去。
宋夫人自從病了後珍珠每天都是要去看看她的,她也是時醒時睡,希望還沒有知曉她被擄走的事,不然平白擔心一場。
宋夫人還睡着,說來這病也是奇怪,本是一場傷寒突然人就起不來牀。
時醒時睡,精神也突然不好了。
珍珠自小就嬌寵着長大的,平時小打小鬧都有王叔撐腰,頭一次遇着這樣的事,雖未受傷,但擔驚受怕,這會只想抱着宋夫人撒嬌。
牀上的宋夫人悠悠轉醒,看到女兒淚珠在眼裡打轉,以爲是比武招親不順利。
“珠珠呀,怎麼啦沒有喜歡的嗎?”
珍珠拋下委屈:“孃親你病好了,我們再說女兒的終生大事好嗎?”
宋夫人伸出手像是想摸摸珍珠,又頓在了半路。
珍珠遞上手想握住宋夫人的手,宋夫人縮了手。
“仔細過了病氣給你。”
珍珠淚珠再忍不住一滴滴落下來“您什麼時候可以好呀,怎麼一傷寒就這樣了,必是他們找的大夫不行。”
宋夫人嘆了口氣:“總是會好的,珠珠不用太擔心。”
“嗯嗯會好的,等孃親好了咋們再給我找夫婿”
“這可不行,女孩子大了會嫁不出去的”看了眼珍珠可愁了,這孩子身子弱。
以前想着養在家裡,這次病重怕是好不了了,得趕緊找個靠的住的嫁出去才能安心。
母女兩個正說着話,宋堂主快步走了進來。
宋夫人看到宋堂主大步邁進來,收起臉上的笑轉頭看向別處。
宋堂主朝珍珠使眼色,你娘知道了?
珍珠撇過頭看着宋堂主輕輕搖頭,沒呀。
那她咋不理我?
珍珠聳肩。
看了老爹急的吹鬍子瞪眼的,嘆了口氣“娘你怎麼不理爹爹呀?”
宋夫人轉頭看了眼宋堂主又扭頭看向窗幔,也嘆了口氣“身子差了後,唯獨眼睛卻是好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醜呢···”
說着聲音越低,漸漸呼吸聲低了下去,睡着了。
宋堂主本瞪大眼睛準備生氣的,看妻子這個樣子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罵,向女兒招了下手。
珍珠來到院子裡,宋堂主已經坐在榕樹下的石凳上了,也走過去坐下。
“沒事吧?是不是嚇着了?”珍珠還沒接上話,宋堂主一連串的問。
珍珠是個窩裡橫的性子,本來去看宋夫人怕她擔心忍着沒哭,這會哇的一聲哭出來了,這裡離臥房不遠,怕吵着宋夫人又忍住嗚咽起來。
“都怪爹沒用”宋堂主站起來拍了拍女兒肩膀。
珍珠拿手絹擦眼淚:“對都怪您不看好我,王叔也是年紀大了都沒用了,以前還能給我撐腰的。”
宋堂主這會心情複雜,本是非常自責又被女兒的無禮給氣笑了。
“喔喔老夫老了沒用了”王叔剛得了好消息回來,步子剛邁進院裡聽見珍珠的話轉身佯裝要走。
比武招親那日有事,並不在場,宋夫人撐不了幾天了他着急找那見鬼的神出鬼沒的神醫。
“沒有啦王叔,說給我爹聽得嘛,您可厲害啦”珍珠小跑過去抓着王叔的衣袖搖來搖去“平常外面的人欺負我不是全靠您撐腰嘛。”
宋堂主轉念一想這不還是罵自己嗎?瞅瞅這變臉的速度,無故遭災就不和她計較了。
王叔看珍珠還有心情插科打諢就放心了一半看她眼睛紅紅的問了句:“沒被人欺負吧?是哪個王八羔沒事找事的。”
“過來坐下說。”宋堂主拍了拍桌子,三人圍作一桌聽珍珠講此次遭遇。
王叔捶桌子“所以那羣閒的發慌的完蛋玩意兒···”
“咳咳,不要講髒話”宋堂主皺眉看向王叔,又轉頭問珍珠“所以那幫傢伙把你綁過去好吃好喝關了一夜,你還睡挺好?”
“哪有!人家擔驚受怕的。”
“怕什麼?怕的有空看人家丫鬟漂亮,手下英俊老大風流倜儻?”宋堂主拍自個大腿道,“你是打算給自己找個後孃,給你王叔那老光棍找個老婆還是準備自個嫁過去?”
“啪”的一聲震得珍珠打了個抖,和王叔對視一眼。
得,還知道拍自個大腿,還沒氣瘋。
珍珠對手指,弱弱的看向宋堂主“我就隨口那麼一說,爹你不痛吧。”
宋堂主沒好氣瞥了珍珠一眼,氣的瞥向院子裡的梧桐樹“不疼,連人家宅子在哪都記不住!讓你王叔怎麼給你撐腰!”
“好啦,珍珠不是被打暈了嗎?平安回來就行啦。”
“對嘛,人家被抓去還兇人家,你去兇他們呀,哼~”珍珠說着就擡起胳膊,抹着跟本擠不出的淚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玉擔心小姐跟着跑過去。
“小玉啊,把庫裡的白玉膏給小姐送過去。”珍珠聽到老爹在後面喊。
王叔嘆了口氣道:“以前要是受委屈了,就跑去抱着她娘嚎一場,再找我找回場子,這會她娘病了,也不去她娘那裡鬧騰了。”
“這孩子也就窩裡橫,這次遇到的人連你也查不清來歷,看輕功的身法怕是碰到硬點子了。”宋堂主說着總局的不對,老王這話聽着自己怎麼像個外人一樣···
偏那人還在撩火。
“這性子隨了你年輕的時候,還好長相沒隨你”
···咋們過過招吧···
宋堂主忍不了了,三番五次詆譭他長得醜,明明當年滿京的女孩子拖的媒人都快把他們家門檻給塌沒了。
但他沒臉爲這爭辯,只能撩起袖子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