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道

孔嫣然出嫁之後,每日村民練功時改由孔林氏教導二旬以下女村民練功,孔王氏依然教導二旬以上四旬以下女村民練功,槐樹村又恢復到往日的忙碌而寧靜的生活了。

這幾個月來大家的確很忙碌,孔家諸人和練功的村民自服用仙藥後,功力大增精力充沛。除忙於日常工作外,更加緊了對內功心法和外功招式的勤加練習。幾個月下來,練功的諸人境界得到穩固身手得到提高,一般的村民都達到了大門大派中等以上弟子的水平。其中有五十名左右年約十六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男女村民,因根骨上佳天姿聰潁和勤學苦練,更是達到了江湖上一流高手的水平。孔家諸人在孔浩然幫助下都步入先天境界達到江湖超級高手的水平,大家所欠缺的無非是實戰經驗和招式的技巧變化而已。當然這些連孔浩然都不知道,他(她)們僅練功一年餘,在仙藥相助和修練了人間界俗世中最高的兩種功法的奇遇下,他(她)就達到了一般人有可能一輩子都達不上的水平。

幾個月以來,孔浩然完全投入到對五尾靈狐所贈的煉丹、煉器、法陣、符?和御劍術的修習中去。因他有兩顆元丹的靈力支持,一些簡單的法陣、符?和御劍之法都能運用了,道術修行可謂一日千里大大的提高他的防禦、攻擊能力。而煉丹和煉器的一些簡單的法訣他也能運用,可鑑於手中沒有相宜的靈草仙藥和各種煉器材料,就是想煉也無物可煉,他心中暗想自己日後定要多多收集各類煉丹、煉器的材料以備後用。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來到,四月初正值各書院招收學生之時。孔庸和全家人商議送孔浩然去岳陽書院讀書一事,全家人無不贊同。孔浩然年未滿十二歲,可體形又有增長身材更見健壯修長了,看上去正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一個豆蔻少年。孔浩然強烈要求自己獨自前往岳陽書院求學,他想憑自己真實學問經受考覈入院讀書而不是託人情關係,況且自己雖未滿十二歲可樣貌猶如十六七歲,修真之術已達“成丹”境界能對他夠成威脅之人之事極少。家人見他信念堅決,又知他身懷仙術在俗人眼中已如神仙一流,確實對他形成威脅之人之事極少,且所謂男兒志在四方、男兒當自強,便同意了他的要求。孔林氏自是不捨但她知孔浩然決心一下堅定如鐵,只好微帶黯然的隨他心意。孔庸拿出積蓄多年的百兩紋銀交給孔浩然,這是他早就準備好了的即使在村裡發展最需錢財時也未動過。

孔浩然臨行前運用法術將已經變的寬暢的道路,重新長出雜草野樹並佈置了俗世中的“五行八卦迷蹤陣”,使不知陣法的人無法進入村中。他在村子中又佈置了一個可以自行吸納靈氣並維持運轉的修真法陣“七星困仙陣”,雖未必能真個困仙但陣法啓動後在“元嬰”期以下的修真者卻不能輕易脫困。他將兩個陣法的出入方法和啓動要訣告之孔家諸人,並希望祖父帶領全村儘量隱藏行跡苦練技藝,不要捲入到詭異莫測的江湖中去。

次日孔浩然將銀兩和所帶物件收入到“乾坤靈戒”之中,跨上一匹高頭駿馬辭別依依不捨的家人,前往岳陽府。岳陽府距武當山也不過兩三百里路程,且離書院招收學生的最後期限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孔浩然也並不急於趕路。每行至一城一鎮他都要賞玩半日,遇到名勝古蹟之處更是流連往返。古人云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孔浩然此時方知道古人所言果誠不我欺,他這幾日來所見所聞比他自出生以來遇到的都多。城鎮之中各色人等三教九流無所不有,什麼說書的、唱曲的、擺攤練武的;什麼道士和尚尼姑、小偷乞丐流氓、豪紳惡僕野狗、書生少女頑童應有盡有;酒樓茶肆各類商鋪樣樣具全,什麼擺攤挑擔的、賣魚賣肉的、賣衣賣鞋的、賣書賣畫的、賣瓶賣罐的、買賣兵器玩具樂器等等不一而足,看的孔浩然頭昏眼花大增見識。

這一日孔浩然騎馬來到萬安縣城,這小縣城正處在宜昌府和岳陽府交界處,隸屬岳陽府管制。孔浩然看看日頭已近午時,正要找一家客棧休憩並用餐,卻見城牆上被一名差伇貼了張告示。不多時已有十數人圍觀併發出連連驚訝之聲,孔浩然躍下馬來將繮繩牽在手中湊上前去。原來是縣衙張貼的招賢榜文,榜文言數日前縣城西郊吳大戶家連僕伇共四十餘口慘遭毒手,死狀奇慘無比恐怖莫名。縣衙派忤作和差伇前往驗屍,那料自進入吳府出來不足一個時辰,忤作和差伇皆七孔流血而死。這兩日又請了城中寺的僧人和白雲觀的道前來,看是否有妖邪鬼物作祟。那料僧人和道士自進入後聽到吳府中一陣響動,隨後幾聲慘叫僧人和道士便不見出來。實在沒法,縣衙才張貼招賢榜文希望過往高人前來降妖捉鬼。如收伏妖邪鬼怪破了此案則縣衙給予答謝兩百紋銀云云。

孔浩然心道:“如此地果有妖邪鬼怪爲害世人,自己必盡心竭力以除之,還此地一個朗朗乾坤!”

孔浩然拿定主意遂找了家客棧住宿,將馬匹先寄存在此,自己到招賢榜文處探聽消息看有何高人前來揭榜。他來到張貼榜文處對面一酒樓,坐在二樓窗戶邊點了酒菜。這間酒樓的幾道菜味道不錯,本地產的米酒也還香甜可口,孔浩然盯着窗外細細品嚐。

直到午後,纔有一名瘦骨嶙峋的老道領着兩個道童前來揭榜。守榜的差伇問明無誤後忙領着三人前往縣衙,孔浩然連忙付清酒菜帳目趕了過去。不少民衆自發的跟過去看熱鬧,孔浩然跟在後面細細打量三道。一見之下發現那老道賊眉鼠目樣貌猥瑣而且法力微薄,兩個道童也是形像醜惡更無絲毫法力,心下懷疑此三人是前來騙取錢財的小人。那老道帶着兩個道童隨守榜差伇身後,得意洋洋的跨入縣衙。看熱鬧的民衆卻不敢進入現衙之內,只敢在縣衙外眺望聚首議論。孔浩然轉到偏僻的牆角眼見無人注意,便捏了個靈訣施展隱形之法隨老道身後進入縣衙。

縣衙大堂主座之上,斜依一位肥腩大肚圓頭圓腦年約五旬的官員,正閉着雙眼晃着大腦袋哼着俚小調。守榜差伇上前稟道:“啓稟老爺,有一名仙長前來揭榜,小人已將他領了過來。”

那縣官一聽此話忙睜開混濁的老眼道:“仙長何在,快快有請!”說着話已經坐正了肥胖的身軀。

老道上前一步禮道:“大人在上,貧道有稽了!”

那縣官起身迎上前去,沒走上幾步就氣喘噓噓,稍停頓半刻縣官道:“仙長即揭榜文,想必果有降妖捉鬼之術了!不知仙長在何仙山靈觀處修行?”

老道哈哈一笑猶如夜梟啼叫,老道道:“貧道師從龍虎山,已經修行百餘年,所謂降妖捉鬼不過小道爾,不足爲奇!”

那縣官聽老道說師從龍虎山頓時混濁不堪的老眼一亮,他知道龍虎山是修真名門,列來爲各朝各代封爲護國神教。他欣喜道:“仙長既然師從龍虎山,必定法力無邊。不知仙長可有何物需要準備?”

老道小眼轉了轉道:“貧道需上好符紙百張,上好?砂三斤,狼毫粗筆三支。”

頓了頓老道陰陰一笑道:“大人,貧道聽說吳大戶家財萬貫珠寶無數,不知可有人前來認領”

縣官恍然而悟也陰陰一笑道:“吳大戶家眷皆亡,吳府也無人敢進,這錢財嗎”

老道和縣官相視一眼同時陰陰一笑,便只見兩人一顆肥腦袋一顆瘦腦袋湊在一起嘀咕起來,時不時發出一陣夜梟野貓般的陰笑。孔浩然在一旁聽的一清二楚,不住的暗自咒罵兩人無恥不已。

月上柳梢之時,老道及兩個道童酒足飯飽之後,拿起一干法器來到吳府。吳府在縣城西郊附近並無人家,在月色下遠望吳府,那虛掩的兩扇大門猶如一個巨大怪物的巨口,加上四處陰風悽悽果然陰森可怖。老道讓兩道童各執一把桃木法劍一手拿着幾張避邪靈符,自己小心亦亦的從懷中拿出一個不大的金屬盒子。孔浩然用隱形之法跟在一旁,可他發現那所謂的法劍和靈符法力極其微薄,真不知道那老道有何降妖伏鬼之法。

一名道童用桃木法劍頂開虛掩的兩扇門,發出刺耳的吱吱聲,在這寂靜裡又增添一些恐怖的氣氛。另一名道童疑惑的看着老道問道:“師父,你確保你那法寶真的管用嗎?徒兒怎麼感覺連腿都在發抖!”

老道輕喝道:“孽障,連師父也不信嗎?老子雖說只從龍虎山學了一點皮毛,可老子偷的法寶可是龍虎山鎮山之寶呢!你入門遲不知道,你師兄可是跟着老子降伏過鬼怪的,不信你問你師兄?”

推門的道士點頭道:“師弟,你就放心吧!師父雖說本事不行,可偷的法寶是真的厲害,有一次”

老道怒吼一聲:“好了,這以後再說吧!現在都給老子進去,富貴險中求,怕它孃的!”老道說着從金屬盒中拿出一柄古銅法鈴。

兩道童不敢多言,緊了緊手中法劍小心意意的跨入門內。孔浩然在老道拿出古銅法鈴時,微微一驚。他感覺到法鈴上有厚重的法力波動,應該是修真界法寶法器、道器、靈器中的最高級的靈器。修真界修真者用的都是經過法術淬鍊過的器物,用簡單煉器材料簡單煉製的有一定法力的就是法器,通常是一般修真門派的尋常弟子或剛修行不久的修真者所用;道器是在法器的基礎上添加較好的煉器材料用比較高極的煉器之法煉製的器物,具有較大的法力一般而言道器中都有最少八層以上的防禦、攻擊法陣;靈器是用人間界最好的煉器材料頂尖的煉器之法煉製而成,擁有極大的法力能使充分發揮靈器的修真者最大程度的發揮自己的實力。

靈器以上還有仙器、神器存在,但仙器、神器都是仙佛界所用非人間界可煉製。仙器、神器據說在人間界也有流存,但真正能發揮功用的極少或根本不敢用以免法力反戳。從法器到神器都有上中下三品之分,但總而言之還是看是何等境界修爲的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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