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爲什麼,爲什麼你變得那麼的陌生,我好像已經不認識你了,現在的我很丟你的臉嗎?爲什麼你連承認我是你客人的勇氣都沒有?爲什麼你看我跌倒看我被葉芷萱羞辱你都能狠心的不聞不問?爲什麼你對着那個叫秦以珊的女生笑得那樣的情真意切?我在你的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位置?我對於你,到底是不是唯一的愛?而你曾說過的那些諾言,難道已經時過境遷了?
半夏不明白,很不明白,可是她沒有時間再想,因爲她已經到了飛舞旋的門口。剛剛飛鼠說飛揚喝醉了,他有事馬上要出去,所以要她過去照看一下。
半夏深吸一口氣,停住所有的悲傷,面帶笑容的推開最裡間包廂的門,卻愕然發現茶几上居然擺着個蛋糕,而飛揚歪在沙發上,眼睛半睜半閉,也不知道他是醒的還是睡的。
半夏於是在他身邊坐下來,呆呆的看着蛋糕發愣——林希應該也在切蛋糕了吧,他會把第一塊給秦以珊吧,他們在一起其實挺相配的,秦以珊看起來很親切很單純,不像葉芷萱滿肚子壞水。
也許正因爲秦以珊看起來是個很好的女生,所以半夏才更加的傷心更加的難過,她的林希,三個小時前還屬於她的林希,就要被比她好上千萬倍的女生搶走了!不,也許不是那個女生搶,是林希自願的。
可是爲什麼她能守住小時候的承諾林希卻不能呢!難道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嗎?男人輕易許諾卻纔從來不重守諾,而女人卻能爲一個承諾苦等終生。
飛揚醒過來了,他揉着眼睛看着半夏迷迷糊糊的問:“半夏?你什麼時候來的?”
半夏卻答非所問:“你也是今天生日嗎?”
“是啊。‘也’?”飛揚好奇的問,“還有誰也是今天生日嗎?”
“林希。”
“他也是今天生日!”飛揚好像很吃驚,但馬上又神色如常,“那你怎麼不陪他?”
半夏沉默,再一次答非所問:“我們喝酒好不好?”不等飛揚回答就拿起一瓶啤酒咕嚕咕嚕的灌起來。
飛揚趕緊去拖半夏手上的酒瓶,“喂!雖然你在飛舞旋向來免單,但你也不用這樣吧,想把姐夫喝窮呀你!”
“真小氣!”半夏不滿的叨叨,趁飛揚不注意又拿起一瓶猛灌起來。
“你今天是怎麼了啊?”飛揚又去拖半夏的酒瓶,“有誰欺負你了嗎?誰欺負你了你告訴姐夫,姐夫替你揍他!”
看着飛揚關切的眼神,半夏醉眼朦朧的吐了句:“還是家人好啊。”便昏昏睡去。
飛揚覺得好笑又生氣,好笑的是平時總是把“菸酒有害健康”這樣的話掛在耳邊的半夏竟然也會借酒澆愁了;氣的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把她傷成這個樣子!
飛揚想了一想,掏出半夏的手機想找林希的號碼,才發現已經沒電了,他只好拿起自己的電話撥給凌一。
“凌一,你有林希的電話嗎?”
“沒有,什麼事?”
“半夏喝醉了,可能跟林希有關。沒有就算了,我掛了。”
凌一的手機在耳邊很久都沒有放下來,他越想越不放心,決定去飛舞旋看看她到底醉成什麼樣。
半夏還在睡着,並沒有耍酒瘋,除了偶爾的坐起來嘟囔句什麼,所以凌一放心的走進包廂,想着看她一眼就離開。誰知剛坐到沙發上,半夏就醒了。
“凌一?”
“嗯?”看半夏仍舊半醉半醒,凌一也就坦然了,說不定她醒來以後什麼都不會記得,所以就不用顧忌了。
“你上次說喜歡我是不是真的?”
“問這個幹嘛?”
“我是想知道,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的生日會不會想跟她一起過,你會不會任由她被人羞辱不聞不問,你會不會羞於承認有一個平凡無奇的女朋友……”
半夏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凌一突然明白了,一定是林希,一定是林希今天傷害了她,所以她才這樣無助這樣絕望這樣的自怨自艾。
“如果我喜歡一個人,”凌一目光堅定,“我的每一天都想跟她一起過,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不會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我會驕傲的向全世界宣告:這個女孩是我心裡最美的女神,我以她爲榮,我將時時刻刻祈禱能與她共度餘生!”
“是嗎?”
“絕對!”
凌一的回答鏗鏘有力,半夏相信,相信他能做得到,半夏突然發現,其實她每一次受傷難過凌一都在她身邊,她在校慶的時候受傷第一個衝到她身邊的是他,她被葉芷萱綁架解救她的也是他,她生病在宿舍無人知曉送她去醫院的還是他,她想見滿月最後一面陪她勞累奔波的還是他……當她需要的時候,凌一總在身邊,可林希呢?到底是緣分不夠還是他根本就不曾對她用心?半夏靜靜的閉上眼,不願再多想。凌一以爲她又睡着了,起身要走,卻發現他的衣袖被半夏緊緊攥着,緊緊的,攥着。
他重新坐下來,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半夏需要他他很高興,但在這種情況下需要他是不是說明他僅僅是一個替補而已呢?
可是不管怎樣,他都願意陪着她、看着她,這樣,就已經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