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那端突然傳來了冷冷而拒絕的聲音,站在走廓那端燈光下的瘦弱的身影,不正是秦芯嗎?
看到了空蕩的走廓有了人,許念懸浮的心這才沉澱了下來,人也安心了許多。
“我來看看你,”許念慢慢的走了過去,堆着笑容對秦芯說道。
“姐姐,現在沒有外人,你不需要還戴着那幅虛情假意的而具,你累不累呀?”秦芯揮開許念擱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厭惡的說道,對於許念,秦芯知道她根本就沒有那個好意還特意過來看自己。
“其實我過來呢,就是看你死了沒有。”夜色是最好的遮羞布,既然對方都說不需要虛僞的笑容和應酬的語言,那許念就更不需要掩蓋自己真實想來表演,希望對方早死早好,就算沒死,也離自己越遠越好,偏偏對方就像陰魂不散一般,總在自己周圍飄蕩。
“謝謝姐姐記掛,不過,只是摔了一跤而已,還不至於讓姐姐如意,我呢,倒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活得好好的,好好的看看我是是如何好好的活着……”
“夠了,”許唸的手一揮,看着面前的秦芯,什麼時候,這個丫頭已經長在了,已經敢在自己面前反抗了?看着眼前似乎已經長大的秦芯,許唸的心裡盤旋着,也許,是自己用錯了方法?
“小芯,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姐妹兩個還要一直爲了一個男人影響我們的關係嗎?畢竟我們還是有血緣關係的。”許念說得情真意切。
“是嗎?好像一直是你在爲了這個男人在和我爭,不過我說過,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給你了。”秦芯冷冷的說道,這次,自己絕對不會再在許念面前屈服了,不管她會說什麼。
“讓?你一直覺得喬辰深是你讓給我的嗎?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當初如果不是你回來,你怎麼會認識喬辰深?你又怎麼會勾搭上喬辰深?”許念指着秦芯的鼻子說道。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勾搭喬辰深!”秦芯聲嘶力竭的喊道,聲音在這樣的空曠的黑夜裡顯得特別的悲傷,原來自己的愛在許唸的眼裡,也就是勾搭,可這明明就是愛呀,當初爲了姐姐,自己不也曾選擇過放棄嗎?可是,情至深,是自己說放棄就可以放棄的嗎?再說了,何況現在自己還有和喬辰深的孩子。
“沒有勾搭,當初辰深會喜歡上你?”許唸的情緒也被激怒了,本來還想換一個對付秦芯的辦法的,只是此刻情緒被秦芯調撥到一個最高點,燃燒了起來,“才十八歲,不應該是安份守已上學的時代嗎?你怎麼就上到了喬辰深的牀?你媽是這樣的人,看來你也是極具天賦呀,這樣的本事,到底是你媽及早教育有方,還是本身身上就流着下賤的血液?”
“不許你說我媽,你沒有資格說我媽。”許唸的話,句句如刺戮在心上,特別提到了秦願,秦芯更是不容許別人說她,就算媽媽當年是交際花,那又怎麼了?她不也是因爲
生活嗎,不也是因爲要養活自己和女兒嗎?
可是溫嵐呢?明明知道丈夫不愛自己,偏偏還霸佔着許夫人的頭號,過着富足而高貴的生活,就在許念安心享受着自己幸福的童年,所有的路都是鋪滿鮮花和讚揚,別人羨慕的眼神的時候,自己同樣是許城連的女兒,卻過着卑微被人瞧不起的童年。
“許念,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當初你在許家護翼之下過着幸福的生活的時候,我也是流着許家的血,卻過着你無法想像的被人恥笑的童年。”
“秦芯,那不應該怪我,你應該去黃泉路上指責你的媽媽,是她當初生下你時就給你選擇了卑微的出生,選擇了不能活在陽光下的低賤,當初你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你還覺得委屈的時候,就註定了你這樣的命運。”許念字字如針,鞭苔着秦芯的自尊。
“我有選擇嗎?我有選擇生與不生的權利嗎?”秦芯的眼淚滴了下來,許唸的這些話真的傷害到了自己,那些痛苦的童年又在眼前浮現,而更加深刻清晰起來的畫面,卻是深雪那種可愛的臉,“許念,我別無他法,對於喬辰深,我更加不能放棄。”
“媽媽。”
“你不要將你母親的錯誤強加在我的身上,你的出世也不是我所威逼的,你爲什麼還要和我爭……”許念還想再說什麼,突然被身後的一道聲音給縮回去了所有的話,一道小小的身影從自己的旁邊飛快的跑到了對面,投到了秦芯的懷裡。
“雪雪。”剛剛秦芯所有的爆發在這一刻頓時消融,臉上雖然還含着淚水,卻露出極溫柔的笑臉,蹲下身子,將小小的身影摟在了懷裡。
“媽媽不哭。”深雪肥肥的小手上前試去流在媽媽臉龐上的淚水,可是怎麼擦都擦不掉,憤怒的深雪轉過臉對着面前錯愕的許念大聲的叫道,“你這個壞女人,你快給跟我媽媽道歉,你把我媽媽惹哭了。”
深雪一臉的生氣,手插在腰際,對着許念狠狠的說道,這一身的霸氣,竟活脫脫一個縮版女喬辰深,許唸的心一凜,難道,這是喬辰深的女兒?他自己知道嗎?
許唸的心一下子就慌了,竟有種恍惚的感覺,這一切都只是在夢裡,不可能的,當初那個孩子不是打掉了嗎?一定不是的。
“爸爸叔叔,你快來把這個人趕走,她不是好了,她惹媽媽哭了。”看到許念還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秦芯卻仍然一個勁的流眼淚,深雪一下子掙脫秦芯的懷抱,又繞過許唸的後面,走到陸衍之的身邊,抓起他的手。
“辰深?”看着面前的陸衍之,眼前的兩個一大一小的人兒,臉龐如此的想像,許念竟有又模糊了,這個人不正是喬辰深嗎?
“小姐,你可以走了,這裡不歡迎你。”陸衍之擰着保溫杯,裡面放着給秦芯熬的大骨頭湯,牽着深雪的手,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許唸的面前。
剛剛秦芯和許念之間的對
話,陸衍之全聽到了,而且,很有感觸。
是呀,當年秦芯正是因爲沒有父親,所以常常被周圍的孩子欺負,自己不也正是因此而憐惜她的嗎?那時的她,多麼的可憐和無助?
而現在,她的女兒沒想到和她竟然又是如此相同的命運,這一刻陸衍之是如此的感受強烈,一定要幫助秦芯得到幸福,一定不再讓深雪有一個和秦芯一樣的不幸福的童年,不管爲此做出多大的犧牲和努力,陸衍之一定會義無反顧,就像當年秦芯掉入河裡,自己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她的安全。
“噢,我知道了,秦芯,這個就是你當年的那個駢頭,這個孩子也是你們倆生的吧?”已經心慌的許念突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前靈光一閃,這個男人,不正是那初自己以此要挾秦芯的那個男人嗎?
當初秦芯爲了他,竟然可以放棄喬辰深,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和秦芯到底是什麼關係?
剛剛這個小女孩居然喊這個男人爸爸叔叔?而且小女孩長得和喬辰深那般相似,卻也和這個男人長得一模一樣,他們是一家三口?那麼,那個顧昔年又摻和進來幹什麼?
眼光復雜的看着眼前的秦芯,她還真是好本事呀,身邊的男人都圍着她團團轉。
“不是的,她就是喬辰深的女兒,就是喬辰深的孩子。”聽到許念說深雪是自己和陸衍之的孩子,秦芯像是突然被踩到了尾巴一般,立刻大聲的叫了起來,這個秘密,也許是壓抑在自己心底太久的時間了,是該找個人大聲訴說一下。
“不可能,秦芯,不可能的。”許念聽如當頭一棒,聽到秦芯親口說這個女孩是她和喬辰深的孩子,許念連退三步,一個沒站穩,跌了下來,跌坐在地上,“秦芯,你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你和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野男人生個這個長得有喬辰深有幾分像的孩子,你就想賴上辰深?你休想,你做夢!”
跌坐在地上,明明就是在大聲的叫着,不過氣勢卻明顯的低了三分,許念狠狠的盯着深雪,“這個人就是你的爸爸,對不對?你叫他爸爸叔叔,因爲你不知道應該是叫爸爸還是叫叔叔,對不對?”許唸的眼神逼視着深雪,讓深雪竟感覺有些害怕,
深雪緊緊的握住陸衍之的手,剛剛的霸道氣勢也因爲許唸的瘋狂減輕了幾分,身子往後縮了縮,“爸爸叔叔,你叫她走,叫她快走。”
“哈哈哈,爸爸叔叔,秦芯,你可真是教子有方呀,可進可退,是吧,如果喬辰深承認這個野雜種,你就會讓這個野雜種叫喬辰深爸爸,叫這個野男人叔叔,可是你也知道辰深不是個輕易上當的人,如果你的計劃失敗,就讓這個野雜種叫這個野男人爸爸,你可真是個好媽媽呀,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不確定,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比起你媽來,簡直是青出藍呀,你比你媽更厲害。”許念邊站起來,邊走近秦芯的身邊,邊指着手指對秦芯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