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攀着這烏木上週圍被砍掉的枝椏的凸起,大口的喘了一會兒粗氣。剛纔看到的那恐怖的怪物,已經沒有了蹤影。漸漸的,感到周圍的水溫也不是那麼的冰冷刺骨了,看來這烏木還當真有不少神奇的地方。
懷着好奇的心理,我攀着烏木的凸起,環繞着它仔細的大量起來。這木頭渾身都是赤黑色,咋一看有點像是一根巨大的燒火棍。可就這麼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卻是價值上億,我激動又嘆息。就算是動用現代最巨型的機械也估計不能把它弄出來,只能是望洋興嘆了!
忽然間我感覺腰上碰到了什麼東西。仔細一查,卻是另一個大背囊。孃的,山口那灰孫子在這裡!沒有半分遲疑,我就滅上了手電筒。藉着月光的清影忽的發現前方有個人!這回沒看錯,就是個人,而且扒在了這烏木之上。
我當即就一個猛子扎到了那個人影的跟前,擡起手就牢牢地抓住了山口的腳脖子。山口估計是被嚇了一跳,只聽哎呦一聲就直接從烏木上面落入了水中。我順勢抓住了山口的頭髮就狠勁兒的撕扯,山口被嗆了兩口水,漸漸地肢體開始無力起來。
我就這樣扯着山口的頭髮,在水中漸漸向剛纔的岸邊游去。哪知剛纔的那個怪物卻是又遊了過來,塞到嘴裡的手電筒不知什麼時候掉了,張開血盆大口就像我迎面撲來。我整個人一驚,下意識的就那山口做擋箭牌,哪知山口這廝雖然被水灌得直翻白眼,可意識卻是清楚。飛起一腳就踢在了這怪物的身上,雖說這水有不小的阻力,可卻是將那怪物的攻勢緩了一緩。
無意之間這倒是個很好的配合。我就乘着這點空隙,趕忙將腰帶上的金屬頭弄了下來,翻起倒扣皮革有金屬倒刺的那面,一擡胳膊順勢就在那怪物的怪臉上夢戳亂劃。沾了一手黏糊糊溼漉漉的東西,也不知道是怪物的血還是這裡的潭水。
那怪物吃痛,發出了類似狼嚎的叫聲,聲音悽慘悠長,聞之駭然。
就這麼點時間,我擒制着山口就快速游回了剛纔的大岩石處。上面的小米一直在等着我,看到山口被我帶回來了,上前就拿刀抵在了山口的脖子上。
這小妞還真是兇悍!
此時的山口早已被水嗆得直翻白眼,而且在不停的打着哆嗦,倒是對我們構不成威脅。我也感到有些冷,又吃了幾片巧克力這才緩過勁兒來。
被刀抵着的山口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你……你……能不能,先……將我鬆開點。放放放,放心,我不會對你們構成,威脅的!”
聞言小米將目光看向了我,我點了點頭,小米將刀擡遠了,可仍舊警惕的看着山口。山口倒是自在,從身上摸出了瓶子,擰開喝了幾口,瞬間他臉色開始紅潤起來。
他孃的,這廝竟然藏了酒!我當下飛身上前就搶過了那小瓶酒給四眼喝了幾口,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四眼嗆了幾下,卻是悠悠轉醒。當下,我和小米又喝了幾口,入口辛辣,但到了胃裡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這是好酒,又是烈酒!就這麼幾口卻是驅走了我們一身的寒氣。
此時,我打起了精神,對着山口問道:“之前我
們看到的手電光和人影,是不是都是你在搞鬼?”
此時的山口卻微微一笑:“怎麼樣,這酒不錯吧!”
哪知一旁的小米卻忽然凶神惡煞的呵道:“少廢話!快回答!”
女中豪傑吶!
山口很忌憚的看了看小米手裡的刀,答道:“是的!”
“爲什麼?你就這麼想看我們死?”
山口依舊顯出了與環境格格不入的平靜:“不是我要往死路帶你們,是那路根本就是死路。我能逃出來是幸運,你們當然運氣也不差!呵呵,既然大家運氣這麼好,我們趕快完事兒了就離開這鬼地方。其實要說對隨侯珠的瞭解,你們不及我,雖然我是有些地方對不住你們,可和我一起我們生存的概率就大點。怎麼樣,一起合作吧?”
他孃的,純屬扯淡!和我們走的是一條路,如果是一條路你他媽的怎麼從我們的後面走到前面去了!這些花言巧語騙騙小孩子還是可以的,我們幾個心裡可是和明鏡似的,根本不相信山口的說辭。
小米又兇悍的拿刀逼近了山口:“純粹是鬼話!要不是你有陰謀,四眼哥也就不會失了一條胳膊!”
此時的山口不怕反笑:“你不敢動刀!手都抖麻了吧。你們幾個受傷那是你們的事兒,我不是還好好地嘛。大家本來就是談合作的,一起完事兒了多好。”
我剛想上前打這孫子,不料一邊卻傳來了咔嚓一聲。接着是四眼單手拿槍,跌跌撞撞的到了山口跟前,兩眼珠子裡都快冒出火來了:“她不敢,我敢!”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說老子崩了你!告訴你,老子當年不只是散打冠軍,還崩過死囚!”
山口被四眼的一聲暴喝直接嚇愣在了當場。我側身看了看四眼的表情,目露兇光,牙關咬緊,這幅模樣我看了心裡都有些發憷,更不用說是山口了。依着四眼此時衝脾氣,絕對可能會把山口給崩了。
果然,山口被四眼此時兇悍的模樣嚇得不輕。馬上開始竹筒倒豆子般的,一五一十的把這事給說清楚了。
原來在八年前,山口就來過這裡。當時山口對外宣稱是考古探險,帶領了一行裝備精良的考古隊伍。和我們這一行人差不多,山口當時帶領的也是六個人。當時的山口並不是從正門進來的,而是在山側開了一個盜洞直通到裡面。可雖然如此,還是死了人,挖洞的時候這一行人要不時的到每個墓室出來確定座標。沒到一處墓室就會死一個人。漸漸的,山口卻是發現了,這裡面葬着多少人,他們隊裡就必須死多少人。
最終,死了四個人以後,山口和剩下的一人終於連挖帶炸的,直通到了我們這裡。卻不料,那人也死在了這裡。山口開始害怕了,不敢繼續前進,所以又沿着原路返回。
“你說謊!我們在進入的第一個墓室裡就沒發現屍體!”小米當即又握緊了手中的刀,對着山口說道。
山口卻不以爲然:“你們也見過第一個墓室的那兇悍的怪物了,當時死的第一個人被剁成肉醬了!所以……根本就沒有屍體!”
聞言我一陣後怕,又清了清嗓子
:“那最後死的那個人呢?屍體在哪?”
山口攤了攤手:“你剛剛見過了!就是水裡的那怪物!”
一股冷氣迎面而來,我不禁打了個寒戰。看來山口對這裡是瞭如指掌。結合他的說辭,我又整理了下思緒。山口和我都發現了這裡面埋葬着幾個人,來的人也就要死幾個,當初的山口能夠安然無恙的逃出這裡就是因爲死了那幾個人。
而這一次山口邀請我們合夥本來就是要我們做陪葬。只是此次還沒進山就死了一人,山口算計的人數就不夠了。但他還是要硬闖,而且到了這山裡假意自己是個膽小鬼,實則是爲了不引起我們的注意。獨身逃跑後,就要把我們往要命的地方引。南辰龜甲,幽幽的人影,模糊的手電光,這一切的疑惑都迎刃而解。
只是,人死光了,山口安然無恙的逃出來了。如今我們都沒丟了性命,那活着出去的可能性爲多大?
我將自己最後的疑惑問向了山口。
聞言的山口卻對我投來了欣賞的目光,淡淡的說道:“幾乎爲零!”
聽到山口的回答,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但又轉念一想,山口這人嘴裡沒句實話,這也是說來嚇唬我的。就在我的心稍稍寬慰了一下,猛然間這整潭水開始不平靜了。
水,水在下旋!
岩石,岩石在動!
四處傳來的是此起彼伏的怪叫!
我們周圍散發出一陣陣腐臭的腥氣!
我們幾個人都愣在了當場,山口更是一臉死灰,嘴裡不住喃喃的說着什麼。
四眼把槍口對準了前面,惡狠狠的喊道:“來吧,老子到是要看看還有什麼妖魔鬼怪!”
三口當下就起身,扯着嗓子喊道:“這是琴蟲,是上古的一種神獸。蛇身,長爪,渾身黑毛,兇悍無比!這地方根本就不是久留之地,要到中間的那烏木上去,在那上面才安全。琴蟲討厭那烏木的味道!”
見我們幾個都沒什麼反應,山口急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在懸崖上面遇到的是那些紅血絲是菟絲子的變種。菟絲子是植物裡的唯一的寄生生物,那變種卻是寄生動物,你們的同伴就是因爲這樣傷殘的!”
四眼聽了又怒不可解,上前就準備給山口一巴掌。我卻遲疑了一下,如今的山口和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應該沒什麼心眼。於是我果斷道:“聽他的,下水,去烏木上面!”
兩人還在爭執不下,我卻徑自拿着背囊,拉着小米和四眼就要下水。
背囊有些許浮力,我將背囊系在了四眼的左側身子邊,他的右手搭着我的肩膀在水中前進。後面的水裡響聲連連,聽得我後背都麻了。這些怪物竟然有這麼多!
一旁的小米嗆了口水,顫聲說道:“韓大,不能走了,我們被包圍了!”
我環顧四周,竟見我們周圍的水域竟然全潛伏着那人首蛇身的那怪物。水面泛起的清冷的月光照在這些怪物上鬼氣森森的,這些怪物就像是一條條潛伏在水裡準備捕食的鱷魚,周圍一片肅殺之氣。
他孃的,是不是又進了山口的圈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