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摸了一下牆壁,觸手硬邦邦的,應該是石灰岩。而在這石灰岩上有一些深深的刻痕,可是由於年代久遠刻痕的凹槽裡不知道被一些什麼東西給覆蓋了。我依稀可以看到這上面畫了一些人,可是看不清楚。
就在此時,張四叔卻忽然向四眼要刀子。
四眼轉過頭,愣愣的說了一句:“張四叔你要刀子幹啥?殺人吶!”
張四叔什麼話也沒說,劈手奪過了刀子就向自己的頭上比劃。他這是要幹什麼?我一驚,趕忙上前要拉住張四叔。還是遲了一步。就見張四叔左手揪着自己的一大把頭髮右手順勢一揮刀,接着就割下了一大撮的頭髮。哦,原來是割了一撮頭髮,可他要頭髮做什麼?
接着,張四叔就找小米要了一根橡皮筋,將那撮頭髮紮成了一把小刷子。張四叔眯着眼又走向了那幅壁畫,接着就用小刷子細細的清理着上面蓋着的雜質。不愧是考古學家出身,講究人啊!
隨着張四叔的手在不住的揮動,井壁上的壁畫也慢慢的顯露清楚了。這上面畫的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小人,只是以這紅褐色的牆壁爲背景顯得相當的詭異。我的眼神也隨着張四叔的手臂的揮動在不斷的變換着方向。
引入眼簾的第一幅畫是一大羣的小人在跑步,前面的人在跑,而後面的人在追。前面後面的兩羣人唯一的區別就是,後面的那羣小人手中有武器。在圖上也就是用一根棍兒來表示了。這應該是畫的一幅逃難圖。
緊接着就是第二幅。這幅圖上表現的是這一波逃難的人分成了兩撥走了,而後面的追兵卻還在追着左邊的那一撥。看樣子這一羣逃難的人分成兩派了。
我緊接着追着看下一幅圖,可這幅圖張四叔還在儘快的清掃這,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可張四叔卻樂此不疲,依舊在賣力的幹着。我覺得這老頭好歹也是老胳膊老腿了,就想上前幫一把。哪知張四叔一把將我推開,然後來了句別添亂。
我感到無比的鬱悶,而四眼卻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我們幾個都圍着張四叔轉,因爲那壁畫吸引了我們。這些壁畫不像是古人的一些藝術作品,更像是一篇紀實的報道,在講述一個不爲人知的故事。
終於,張四叔清理完了,坐在我那個大背囊上揉着手腕休息。而我此時也開始細細的品讀這壁畫中講述的故事。
第三幅圖講的是這羣
人到了個地方,有一羣人出來迎接他們。但有一個人卻是頭上長着角,身後還有一條大蛇。看到這幅圖我就感到相當的奇怪,怎麼會有人頭上長着兩個角,而且身後盤着一條大蛇?古代人就有把蛇當寵物的習慣嗎?
後面的圖我就明顯看不懂了。一個人在一顆大樹上面,這人頭上還頂着個圓圈圈。看起來有點像是天使。接着下一幅就是一大羣人都蹲在了樹上,雙臂高舉仰望着天空,這樹下面還有個三角形的東西。雖然這刻畫相當的簡單,可我能看出畫上的一羣人就是仰頭向着天。接下來的我就更不明白了,從頂上的圓圈中竟然竄下來了一條大蛇,可這蛇長着兩個角,正對着蛇下面是那個一個三角形的東西。後面好像還有圖,可是由於歲月的侵蝕,根本看不出半點眉目。
我看完了這圖,可卻是和沒看過一樣。因爲這構圖的線條簡單,再加上圖中還有很多抽象的表達方式,所以基本上我就是和瞎子點燈一個樣。我想了半天卻是仍然沒有弄清楚這些圖要表達的意思。這時張四叔又起身來,向四眼要了燃着的火把。張四叔舉着火把,眯着眼就細細的觀察面前的這幾幅圖。
就這樣張四叔在這幾幅圖前佇立良久,可週圍都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出聲打攪他。如今我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能半死不活的呆在這井裡。聽張四叔在上面時說這口井就是一個祭壇,如今還不知道這井裡面到底有沒有不乾淨的東西。可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不能慌亂,只能先沿着壁畫上給出的線索弄清這口井到底是是不是祭壇,有什麼潛在的危險,然後再想出路。衆人也都明白這個道理,都在靜靜的等着唯一能解謎的張四叔抽絲剝繭。
我看見這時的張四叔皺着眉頭,在一縷一縷的揪着頭髮。我真怕他將自己揪城了禿頂了!忽然,張四叔將手重重的拍在了井壁上,喊了一聲:“我知道了!”
我趕忙上前問道:“您知道什麼了?”
張四叔此時嘴角上揚,露出了個比撿了一百塊錢還高興的笑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志趣,像張四叔這種癡迷於考古的隱士來說,能解開一個歷史謎題就是他最大的成就。張四叔興高采烈的說道:“這幅圖說的就是夏亡了以後,夏朝遺族流亡的事。”
接着,張四叔就開始解釋這些圖表現的內容。
在中國五千年的文化中出現過各個朝代,很多人都認爲
統治階級不是漢族的只有元朝和清朝。可其實不然,最早的夏朝也不是。雖然在早期的奴隸社會裡出現過很多的民族,其中有很多都可以說是漢族的祖先,唯有夏朝不一樣。這夏朝的民族據說就是後來匈奴人的祖先。
張四叔猜想這幾幅圖說的就是商湯滅夏時,這夏朝的遺族逃到了這裡,與當地的土人聚居就形成了後來的鬼方一族了。圖最先開始說的是,夏戰敗後,遺族逃亡。後來這羣人分成了兩撥,這一撥人卻是逃到了這裡,卻還是被商湯追趕。接着這羣人和當地的土人搞好了關係,聚居在了一起。後面說的是祭祀的場景。這裡張四叔也不是全明白,他猜想那個三角形的東西就是祭器。而那條大蛇就是他們的圖騰,看樣子是早期龍的形態。
說完後張四叔又不住的搖頭,可能是在爲自己學識的淺薄而失望吧。本來這個謎團已經解了一大半了,可就在後面卡住了。驀然,張四叔又拍了拍額頭自言自語道:“前面我們掉進去的京觀裡我看到那石盤上面的字裡隱約提到武丁伐鬼方是爲了找回一樣重要的東西。在奴隸社會時期,這重要的東西就是祭器了!會不會是夏被滅後將一些貴重的東西也搬走了,而這東西正是商湯想要的。雖然過了好幾百年,可商朝的每位君主都記着,也就有了武丁伐鬼方這事!”
“怎麼說這商朝的國君也算是個皇帝啊,應該說要什麼就有什麼,怎麼就老想要搶人家夏朝的寶貝呢?你們別看我是一個粗人,可我還是有些學識的。夏朝那時候多窮啊,能有什麼寶貝值得人家搶的!”四眼此時脫了鞋一邊搓着腳丫子一邊滿不在乎的說道。
可張四叔好像讓四眼的話有所啓發:“夏朝的寶貝?夏朝有什麼寶貝?”猛然間張四叔全身一怔:“難道是九鼎?”
“九鼎?”
我心中一陣詫異,九鼎不是一直流傳到了周朝嗎?怎麼在夏代就遺失到這裡了?我趕忙將這問題向張四叔提了出來。
張四叔卻將眉毛一橫說道:“那傳國玉璽後來也不是丟了麼,可歷代的君王不是照樣還有玉璽用。歷史就是這麼真真假假的,需要你大膽的猜想。”
張四叔的話雖然有些謬論的嫌疑,可確實讓我信服。
這樣說來鬼方有了九鼎,而我們所在的這口井又是鬼方的祭祀重地,那是不是這九鼎就在這口井中?我不禁自顧推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