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我們一行人就在黑羊的雕像旁搭鍋造飯,開始休整一段時間。而由於我剛纔受到了幻象的侵襲,怎麼都感覺那黑羊雕塑很是不順眼!不過看大家都很安心的樣子,這事兒我也就沒有再提。
黑羊是契丹人送魂的生靈,而我們卻在人家契丹人的神明雕像面前大吃大喝,想起來我都感覺有點好笑。由於是在野外生存,所以我們一行人都不敢吃飽,只吃個半飽就行了。要不然遇到危險跑都跑不動。
有句話叫吃了就睡就是豬。可現在的這麼多人估計個個都是豬樣。我們最終都筋疲力盡的,急需休息。於是搭起了帳篷幾個人都一骨碌鑽了進去。這裡一直連個鬼影都沒有,所以也就沒有安排人守夜,就這麼一羣人都互相擠着入睡了。
半夜,冷風灌了進來不禁讓我縮了縮脖子。我無奈的睜開了眼睛,驀然,看到的是一個碩大的頭顱!在帳篷頂部的冷光燈照耀下,纔看清楚,這是四眼。我當下就要破口大罵,四眼這廝半夜不睡覺是想要嚇死我!可就是我剛要開口的時候,四眼猛然間捂上了我的嘴。
“噓……韓大,並不是我要嚇你,你安靜點,好好看看外面。”
聞言我輕輕點了點頭,四眼鬆開了捂着我嘴的手。我順着四眼的指示向外望去。在冷光燈的光亮下,這帳篷上面赫然有個人影!這個人影竟是慢慢的就那麼直挺挺的升了起來,就好像是從地下憑空的這樣爬出來了。
這個人影還在漸漸上升,可我卻下的後背出了一背的冷汗。這他媽的到底是是個什麼東西!我看着那道人影,不由自主的遠離那道幕帳。外面那個人影在上升到正常人的高度後就不在有動靜了,竟然是在原地不住的抽搐起來!
驀然,在人影的肩膀部位還有兩根倒刺!
這絕對不是人,是怪物!
我嚇得連連後退,但忍着驚嚇愣是沒讓自己發出聲來。不料,此時的四眼竟是沒注意,直接踩在了山口的胳膊上。疼醒來的山口立馬像被燙着的猴子般開始鬼哭狼嚎的叫了起來。這一叫可把大家都吵醒了,衆人開始紛紛指責山口。帳篷裡頓時就亂成了一鍋粥。
我此時腦袋的由於五雷轟頂般。壞了!四眼剛纔悄悄的叫起我來是因爲我們就在那道有人影的帳幕旁邊睡覺。我們不動聲色的撤離就是爲了不吵到外面的那個怪物。誰知道帳篷外面是個什麼東西,如果真驚動了那東西,我們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啦!
四眼趕忙大喊了一聲,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後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所有人都回過神來,馬上就發現了帳外的那個人影。小米雖是膽大,此時卻是嚇得躲到了我的背後。山口更是直接坐到了地上,他的兩個保鏢倒是膽子不小,直溜溜的站在原地擡槍指向了幕後的那個詭異的人影。
此時的山口竟是指着兩個保鏢大聲的喊着什麼。
糟了!山口這是在下令開槍!這個蠢貨,遇上這種詭異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槍和子彈能解決的,對未
知的事物根本就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惹上了什麼兇悍的東西那可就真的是落入死無葬身之地了!山口這個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山口話音剛落,還不等我出言阻止,兩個保鏢手裡的槍就噴射出兇惡的火焰直接衝向了不遠處有一道人影的帳幕。接着竟然是傳來了金屬碰撞的聲音,只見外面的那道人影晃了兩三皇。向着帳篷就直接傾軋下來。
子彈在幕布上面穿出的窟窿眼兒裡竟然伸進了一根滿是斑駁死皮的手指。指甲幾乎有兩寸長,泛着青黑的顏色。接着我們只聽到呲的一聲,本來很結實的帳篷竟然被這死人指甲直接給劃開了。一個和我們身高差不多的人直愣愣的趴倒在了我們面前。
這竟然是個滿身奇怪裝束的死人!
由於這死人壓倒了帳篷的骨架,整個帳篷瞬間坍塌,落下來的帆布將我們和那死人都蓋在了一起。剛纔還被驚呆了的人瞬間就亂作了一團。這該死的帆布,越是掙扎裹得越緊,我幾乎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漸漸地,有人從這像抹布一般的帳篷帆布裡解脫了出來。最終只有我一個人被死死的裹在了裡面。
“四眼,你他媽的站着說什麼,趕快來幫忙!”我大聲對着四眼呵責。
小米卻是對着我遲疑的說道:“韓大,看看你後面。”
聞言我了一驚,向後看了看。一張怪臉與我近在咫尺,兩眼空洞,鼻子歪倒在一邊,乾癟的嘴大張着,臉上滿是龜裂的死皮,黃的發黑的牙齒看得人一陣的反胃。我當下就掙扎着要從這攪成一團的帆布中出來,不料這有着一張怪臉的死人卻與我貼得更近了。
“四眼!快點過來!”
此時的我開始拼命的大叫。聞言,四眼像兔子般奔了過來。拿了把刀,手起刀落,就將纏着我的帆布團一劃兩半,瞬間我倍感輕鬆。我三步並兩步,趕忙離那屍體遠遠的。四眼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哪像鬼子山口,見我落了困根本一點都不着急!
我瞥了一眼山口,卻發現這本來膽小的山口卻很認真的在打量着那具屍體。
隨即,山口用他那陰陽怪氣的漢語強調問道:“這具屍體是哪來的?怎麼一晚上悄無聲息的就出現在了我們的周圍。”
四眼攤了攤手:“鬼才知道!可能就是憑空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我也回想着剛纔這個人影從地底出現的場景,可越想越是心驚肉跳的。就在此時,山口卻是驚異道:“這,這竟然是帝羓!”
帝羓?帝羓是個什麼東西?難道還是什麼妖魔鬼怪不成?
哪知在我一旁的小米也神色驚異的觀察起來,接着又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不對!這不是帝羓,只是一具乾屍。”
看他們兩個人一驚一乍的,我卻是如墜雲裡霧裡,不禁問道:“這帝羓是什麼東西,聽你們說的這麼玄乎!”
小米開始解釋道:“帝羓還是我看一些民間的傳奇無意瞭解到的。在中國漢族的墓葬文化
中講究尸解羽化,越快腐爛迴歸自然越是吉利。但在當時的契丹族卻不是這樣,契丹人對屍體也有一套高明的防腐手段,稱爲‘做羓’。而盜墓賊喜歡叫這種屍體爲鹹魚,考古學家則戲稱爲東方木乃伊。好像具體的作法就和農家醃製臘肉的方法差不多,只不過契丹人叫做‘羓’。這般處理過的屍體,因屍主生前的等級差別而有不同的叫法,皇帝的屍體叫“帝羓”。”
聞言的四眼連忙擺手說道:“他孃的,想不到契丹人還有這麼噁心的作法!我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小米並沒有受到四眼的干擾,繼續說道:“據史載,當年的遼太宗,突發疾病死於軍中。當時正是熱天,隨從便將他的屍體“醃鹹魚”,做成了帝羓。不過你們看,這具屍體的髮型還有裝束根本就不像是契丹人,反而更像是當時大宋軍人的打扮,這就不用說,與羓根本就沒有半點的關係。”
還別說,小米分析的頭頭是道的。看看這死屍的裝束,最有特點的就是符合宋朝軍人帽子的形狀,這樣看來,這人是大宋的軍人無疑。只是大宋的軍人突然在這裡冒了出來,而且還是突然從地下冒出來的,當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就在我此時不斷的猜疑之際,後面卻是傳來了哎呦一聲。衆人聞聲大驚,回頭一看卻是四眼摔倒在地。看到四眼狼狽的模樣,幾人都是鬆了口氣,沒出什麼事兒就好。可我卻忽然發現四眼摔倒的地方可不正是剛纔屍體出來的地方。這塊滿是砂石的空地還微微的向下塌陷。
猛然間,我腦袋裡出現一記靈光。剛纔那是沙窖子!絕對沒錯,既然這沙窖子能把東西吞進去,那就一定會在某些地方吐出來,畢竟沙窖子只是一種奇特的自然現象。內部的空間也是有限的。這大宋的軍人一定是在此地陷入了沙窖子中以致死亡,沒想到歷經千年才重現世間。想到這裡,剛纔屍體出現之謎就能解釋的通了。
我趕忙要拉四眼一把,誰知道那沙窖子什麼時候再度出現。四眼此時卻是在地上不住的亂刨,好像那地裡埋着什麼寶貝似的。
看到四眼此時荒唐的模樣,我對着他喊了一聲:“四眼,趕快離開那裡,別惹麻煩!”
四眼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不是,韓大,這下面的土裡有東西!而且是個大傢伙!”
聽到四眼的迴應,我不由得一呆。大傢伙,難不成下面還有一具屍體?不可能,屍體四眼不會這麼上心的。應該是個寶貝。
我弄亮了一支手電筒,急急上前,只聽到四眼大叫了一聲:“挖到了!”
只見四眼挖出的不大的坑中竟有個似鐵非鐵,似石非石的東西。這東西微微上突,像是個鍋蓋,泛着蒼白色,上面滿是奇奇怪怪的條紋。我將手電筒的光圈聚焦到最小,找到這東西上面一看,這東西正中央卻是有兩個古樸的小篆大字:南辰。
南辰!我忽然感覺這兩個字是那麼的熟悉,可有一下子想不起來。瞬間被這兩個字弄得頭昏腦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