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之末日的背叛
鄭介銘一板磚撂在喪屍腦袋上,板磚立刻碎成兩段。
但喪屍向前撲的慣性依然將鄭介銘撞倒在屋頂上。喪屍鼻樑被砸斷、嘴中獠牙被砸碎數顆。它甩了甩腦袋,轉回頭,立刻撲向鄭介銘。
鄭介銘來不及起身躲閃,又一次被喪屍鎖在身下。但這次,喪屍與鄭介銘擺出一個該死的69造型。鄭介銘兩臂恰好被喪屍兩腿夾住,動彈不得。而喪屍的腦袋對着鄭介銘膝蓋以上。
“媽的雜碎!又羞辱我!”危急時刻,鄭介銘左膝蓋向上猛頂,整個身體用力往右翻滾。由於鄭介銘就躺在屋頂邊上,他這一使力,連人帶喪屍摔落樓下。
帽衫女崴着右腳踝,眼瞅着鄭介銘和喪屍從樓上跌落在腳邊不遠處,卻絲毫動彈不得。好在她沒有被咬到。
鄭介銘這次反受爲攻,立刻站起來,回頭彎腰就把指頭就往喪屍眼睛裡插。喪屍發出一聲哀嚎,兩腿亂踹。
鄭介銘順手抄起身旁一個花盆,對準喪屍腦袋就砸。花盆被砸碎,鄭介銘也不顧瓷片扎手,拿起一個帶尖兒的,插入喪屍喉嚨。
喪屍的哀嚎聲變成了嗓子眼裡咕嚕咕嚕的聲音,停止了掙扎。
鄭介銘站起來,走到帽衫女身邊。
“你還好吧?”
“走不動了,右腳崴了。”帽衫女擡頭,楚楚可憐的看着鄭介銘。藥箱摔在旁邊,藥灑了一地。
鄭介銘蹲下,小心的幫帽衫女解開鞋帶,脫了鞋。粉紅色的襪子下面,右腳外腳踝明顯紅腫。
“幸好拿的有外傷藥。”鄭介銘從散落的藥裡翻出一瓶南省白藥,仔細的噴在腳踝和腳面上。等腳面差不多幹了,替她把襪子穿上。將鞋帶調整鬆,幫她穿好。
“其他地方不痛麼?”鄭介銘擡頭,問帽衫女。
帽衫女正傻傻呆呆的望着他。
“嗨?其他地方沒事吧?”鄭介銘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沒事,就是腳踝。那我走了。”帽衫女如夢方醒,驚慌失措的想要站起身,然後哎呀一聲,又歪倒在地。
“你就別逞強了。你等我把藥幫你收好。”鄭介銘笑了笑,把藥全部放回藥箱裡。回頭看見自己那包藥袋子就在不遠處,跑過去撿回來。
鄭介銘扶帽衫女站起來,她左腳搖搖晃晃立在地面,右腳只能懸着。
“來,趴在我背上。”鄭介銘彎腰,想要把她揹着。
“我不要!”帽衫女倔強搖頭。
鄭介銘回頭看了看她,她一臉無奈和惆悵的神情,但卻有意迴避鄭介銘的視線。
鄭介銘乾脆不再徵求她的意見,直接將她扛在右肩上,大步往前走。
“哎哎哎!你幹嘛你!”帽衫女頭朝後腳超前,手腳亂晃,但一晃動,腳踝又開始疼。
“別動!一會兒掉下來傷着!你又走不了路!我把你帶回你住處去!”
“那你別往那條路走啊!走左邊!左邊!哦不對右邊!”
鄭介銘嘿嘿一樂。
“到底哪邊?你別也不認識路了哈。”他故意原地轉了個圈。
“右邊!我現在面朝後面的,你讓我面朝前面!”帽衫女大聲喊着。
“那行,那你還是讓我揹着吧!我也省點力氣。”
“我哪有那麼重!”帽衫女一臉不滿意。
“我說,我要怎麼稱呼你?不能總讓我叫你美女吧?”鄭介銘把帽衫女從肩膀上放下,然後背起來。
“我就不告訴你!”帽衫女被鄭介銘舒舒服服的揹着,傲嬌的撇撇嘴,手卻牢牢的繞在鄭介銘肩膀上。
————
天色已晚。
常冰等人圍在桌前,桌上擺着硬麪包、礦泉水、乾脆面。
“開吃吧?”董原餓的肚子咕咕叫。
“鄭介銘爲什麼還沒有回來?”李玉屏很擔心,天色已暗下來,窗外開始颳風。
“李奶奶,如果平常狀態下從醫院往返,要走多少時間啊?”常冰臉色焦慮。
“過去我來回一趟,花三四個小時也夠了啊。”
董原不願意再等,自己拿起食物就先吃起來。凌兒也用小手抓起一塊麪包。
“媽媽,我們是再也喝不到牛奶了麼?”凌兒咬了一口。麪包太乾,她嘴上沾滿了麪包渣。
秦琴撫摸着女兒的頭髮,自從喪屍危機爆發就停水停電,女兒已經幾天沒有洗過澡,頭髮已經黏糊糊的了。
實際上,所有人都是如此。週記堂、董原等人進行過血肉搏鬥,腦袋也是又髒又亂。
常冰從購物車裡翻出一包溼面巾,抽出一張,遞給秦琴。
秦琴爲女兒仔細的擦了擦臉和頭髮。
常冰站起來,走到窗邊,拉上窗簾,從窗簾合起來的縫隙向外張望。院子裡,一個影子鬼鬼祟祟的躲在樹後面。
人還是喪屍?
常冰警覺的觀察了一陣。院子小路邊,一隻喪屍緩緩的接近那個影子,隨後刀光一閃,喪屍腦袋中刀,倒在地上。
是人!
常冰小心的躲在窗簾後面,觀察外面那人的一舉一動。
“常冰?你先過來吃點東西,別老守在那邊。”週記堂見常冰守着窗口,心裡又關心她,又覺得不爽。
常冰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她右手向後擺,招呼週記堂過來。
“什麼情況?發現什麼了?”週記堂立刻提高了警惕,他趕緊走到常冰身邊,也從窗簾的縫隙向外看。
“你在看什麼?”週記堂輕聲問。
“你看那棵樹後面,就是正面那顆最大的樹。”常冰小聲的說,她害怕聲音大了會被外面聽見。
週記堂看了好一會,才發現樹幹背後露出的衣角。
“那是人還是喪屍?什麼時候看見的?”週記堂進一步提高了警惕,他首先擔心這是明秀派來的探子。
“是人。我看見他把旁邊那喪屍砍了。”常冰回答。
“有沒有看見臉?認不認識?”週記堂明白,如果是喪屍還好辦,只要它不進攻,不是那種倒掛在防盜欄的傢伙,不大批成羣的把屋子包圍,即使放着不管也沒什麼事。
但如果是人,威脅程度就不一定了。
“你去讓大家安靜下來,然後你從貓眼看看門口有沒有情況。”週記堂小聲吩咐常冰,他擔心其他地方也有人。
常冰點點頭,轉身要去客廳,週記堂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還有,告訴他們,先別點蠟燭!”週記堂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的人。
常冰到客廳,給大家簡單說了情況,然後輕聲走到門口,把眼睛湊向貓眼。
門口沒有人。
常冰稍稍鬆了一口氣。
週記堂依然在窗口盯着。天色已經全黑,風越來越大,樹枝隨風來回晃動。
那人從樹後站出來,又揮刀斬殺了一隻靠近他的喪屍,隨後將刀插回腰邊掛着的鞘裡,手腳並用,爬上了樹。
“小樣,這是要監視我們麼?”週記堂心裡默默盤算着,他開始認定這就是明秀的人。
那人爬上樹,和二樓高度差不多齊平。週記堂這時纔看清楚他的衣着,他穿着迷彩服,身後還揹着一個迷彩揹包。
他從揹包裡掏出什麼東西,週記堂眯着眼努力的看,想要看清楚那是什麼,但是天色太暗了,他看不見。
“是望遠鏡吧?老子拉緊窗簾,不點蠟燭,讓你看個夠!”
實際上週記堂不需要去猜測迷彩服男人掏出來了什麼,因爲僅僅十幾秒以後,他就知道了。
那是一把自制的弩。
而且弩道比較寬,是一把用於彈射石塊的弩。
迷彩服拉滿弩弦,從揹包中取出一塊石頭架在弩的導軌上,隨後對準週記堂所在的窗口,扣動扳機。
週記堂沒有看清這些動作,他所能看見的,僅僅是有東西朝窗戶高速飛過來,隨後嘩啦一聲巨響,玻璃被打成碎片。
石塊!週記堂剛剛看清飛進來的是什麼,第二塊石頭緊接着飛進屋裡,擦着週記堂的臉飛過,撞到門邊的衣櫃,鑲在了衣櫃上,在衣櫃上留下一個洞。
“趴下!全都躲到廚房去!”週記堂低着頭衝出臥室,隨手關上臥室門。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六名倖存者毫無準備。凌兒一個女孩兒哪裡承受的了這種恐懼,立刻哇哇大哭起來。
六個人擠在廚房裡,靜靜的聽着。秦琴緊抱凌兒,試圖安慰她。董原一個勁的問常冰發生了什麼。
常冰眼神緊張,她看着週記堂,而週記堂遇此強敵,持刀的手也在顫抖。
迷彩服男人發射了五顆石子,一顆打碎了玻璃,兩顆鑲在衣櫃上,一顆打在牆上,留下一個凹陷後,反彈到地上,最後一顆彈道不穩定,力道不夠,沒能打到屋裡去。他對着屋裡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人全都躲在了其他房間,遂爬下了樹。
不一會兒,樓道里傳來木架子和鈴鐺的聲音。週記堂聽見聲音,認爲迷彩服男人是打算從正門突破,於是獨自走出廚房,關好廚房門,守在大門口。
他打算守住門口。
迷彩服將架子拖出單元門,這個過程足足耽誤了十分鐘。
而這,也讓週記堂等人足足折磨了十分鐘。由於對方使用的是遠程型武器,因此週記堂並沒有試圖利用鄭介銘打造的架子進行阻擋。他們守在屋裡,聽着外面不斷髮出木架的聲音、鈴鐺的聲音,如同是在催命。
隨後迷彩服男人提着弩走到二樓。
“屋裡的人!出來一個,和我對話!否則我一個一個的殺死!”
這聲音洪亮,有着完全無法被質疑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