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介銘一擡頭,看見獵手就在車頂,心中一驚,連忙後退掏槍上膛,對準獵手的腦袋。他隨身這把槍就是爲了應付獵手和不懷好意的人類的。
這獵手身體後收,顯然是要直接撲向鄭介銘。
與此同時,李義盟一箭放出,這一箭並沒有射中獵手的要害部位。
獵手原本已經蹬腿下撲,它肩膀中箭後,注意力似乎被分散,雖然仍向鄭介銘撲過去,但爪子和眼神卻向李義盟拐了過來。鄭介銘揚起手,對準獵手張開的大嘴巴就是一槍。
鄭介銘依然被撲倒,李義盟看見獵手的後腦也被打穿,衝上去一把掀開獵手的屍體,只見鄭介銘一臉是血,被壓在獵手身下。
“沒事吧!有沒有被咬到?!”李義盟一邊問着,一邊伸手去拉鄭介銘。
“沒事。”鄭介銘被獵手壓倒的一瞬間,用槍口頂住了喪屍的額頭,左手則牢牢頂住喪屍的胸膛,在面部和前胸隔出了一個空間。
“你有槍,還好撲的是你,若是撲的我們,恐怕就沒這等好命了!”王嶽山在一旁一邊砸喪屍腦袋,一邊大聲喊了這麼一句。他顯然是在嫉妒有配槍的鄭介銘。
說者有心,聽者也過了腦子。鄭介銘意識到這樣反而容易引起大家的誤會。但此時哪裡顧得上掰扯這些?鄭介銘一起身,立刻揮動武器,繼續幫着週記堂清理車旁的喪屍。
“老周!打開車門出來吧!”董原用鐵鍬橫着往前一推,將幾隻光顧砸門的喪屍推翻在地,替週記堂清出了一片地方。
鄭介銘馬上跟進,提起釘棍逐一砸向地上的喪屍。
週記堂一拉門,卻發現門開關拉不動。原來是車自動將四個車門都鎖死了。
“去你的!”週記堂也顧不上再去發動車輛解鎖開門,直接跳到車座子上,用釘棍在車窗四周一掃,把大塊玻璃砸掉,一頭從車窗裡鑽了出來。
李義盟和董原就在車窗前,見週記堂直接往外鑽,伸手將他拽了出來。週記堂出來,抖了抖滿身的玻璃渣,一把搶過董原手中的鐵鍬,衝到前面打喪屍。
“敢困住我!我讓你們!死去吧!”週記堂口中一邊振振有詞,一邊發泄死裡逃生後的怒火和緊張情緒,他連着敲碎了三四隻喪屍的腦袋。
“快走!別戀戰了!”鄭介銘見人完好無損的救出來了,喊住週記堂,一夥人往後撤退。
幾隻喪屍從車窗鑽進去,很快就發現車內沒人,有的原本在車外的喪屍被活人吸引,放棄圍攻跑車,轉而向六人追來。
“別殺了!直接往回跑!”鄭介銘見屍羣數量雖然不算太多,但周圍缺少像樣的掩護,離小樓距離又不算近,擔心過於戀戰會被喪屍前後包圍,乾脆動員大家直接放棄抵抗,全力朝小樓奔跑。
李義盟和王嶽山此時抄起弓箭,一邊跑,一邊回頭放上兩箭,他們也顧不上有沒有射中,放了箭轉頭繼續跑。
正在衆人全力奔跑的時候,金玥和葉然拐出路口,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快跑!稍微往兩邊散開點!”金玥大聲喊着,她手裡拿着一件殺器,鄭介銘定睛一看——燃燒瓶!!
太帥了!鄭介銘在心裡激動了喊了一句。
“大家往兩邊散開,燒死那幫狗&的!”鄭介銘一邊喊着,一邊朝左邊躲開,董原和週記堂則朝右邊緊靠樓邊讓開位置。
金玥點燃燃燒瓶,用力朝前方屍羣投擲出去,燃燒瓶正好扔向屍羣中間,隨着轟的一聲爆炸,屍羣即刻燃燒起來!
“好!跑!!”衆人大聲喊着,金玥扔完燃燒瓶,她和葉然也拉起弓箭,對着前方放出兩箭。這是之前秦琴和冷雨涵使用的弓。這兩箭分別命中兩隻沒有被燃燒瓶點燃的喪屍的胸腹,但這兩隻喪屍依然朝前奔過來,阻擋效果並不明顯。
這羣喪屍着火後,開始在附近亂竄,衣服與肉體燒焦的焦糊味,干擾了喪屍的判斷力,追擊衆人的喪屍數量有所減少。
一隻喪屍一頭栽向旁邊一輛車的輪胎上。它牢牢的抱住輪胎,輪胎遇熱,燃燒,隨後爆炸,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金玥、葉然墊後,緊隨衆人朝小樓跑過去,鄭介銘和花奉則跑在人行道外圍,防着突然衝出來的喪屍。王嶽山、週記堂打頭,兩人一邊跑,一邊用釘棍和鐵鍬砸開阻擋在面前的喪屍。衆人卯足了勁頭拼命的往小樓方向衝去。
小樓前,李煜、冷雨涵、張繡山,甚至秦琴也都拿着釘棍,站在了門口,準備接應大家。
“他們來了!”李煜一眼看見王嶽山先衝出了路口。
“大家做好準備,後面可能有不少喪屍追着他們!”李煜說着,一邊緊張的往前走了兩步,但他們四人並不敢離大門口太遠。
衆人跑過了馬路,開始上臺階。他們的身後,幾隻喪屍緊緊跟隨,還有幾隻渾身燃着火的喪屍,沒頭沒腦的衝向了十字路口中間。
“快!馬上就到了!”
李煜和張繡山拿着槍,向上虛指。這勁頭就像是一羣短跑運動員即將撞線,拉拉隊和裁判在終點爲大家鼓勵打氣。
一羣人一個個都是剛經歷完戰鬥,又瘋狂的奔跑,大家都臉色蒼白、氣喘吁吁的衝進了小樓。花奉進屋前,回頭看了一眼,揮刀除掉了追上來的兩隻喪屍,隨後也衝進了大廳。
張繡山和秦琴見所有人都進屋,立刻關閉大門,裝好三道卡門的關卡。
一羣人歪歪倒倒的或坐在地上、或躺在地上、或坐在臺階上,都在不斷的呼吸,理順自己的心跳。
“終於得救了!”董原一團肉攤在地上,他把安全帽摘下來,扔在一邊,擺成了一個大字型。
“幸好現在沒有霧霾了,要不然這麼大口的呼吸,不得肺病纔怪了。”李義盟突然調侃了一句。
金玥接應大家,害怕大家出事,急的滿頭冒汗,聽見李義盟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愣了愣神,無奈的被逗樂了,一邊笑,一邊搖了搖頭。
“我倒懷念過去的霧霾了。”金玥說着。
“你呼,呼,你這個廚子,天天做飯吸油煙,還在乎霧霾?”鄭介銘一邊喘,一邊也加入了吐槽的隊伍。
“不是有專家號稱霧霾是炒菜引起的麼?放心只要你炒菜還會有的。”花奉說着。
李煜此時趴到窗口,隔着木條往外看,窗外的十字路口,有好幾只喪屍帶着火來回撲騰,沒有着火的喪屍也都零零散散的散開了,應該不會對小樓的安全造成明顯的威脅。
“好在都沒事,都沒損傷。”李煜回頭仔細看了看大家,他在腦海裡給大家點了一遍名,確認除了留在樓上的凌兒和方心平,都沒少人。
衆人死裡逃生,臉上皆有喜色。
週記堂被大家給救下來,臉上也似乎露出了極其少有的放鬆神情。
常冰在一旁,看着他,微微笑了笑。
週記堂對着常冰點了點頭。
他心中對於隊伍的懷疑與不滿,對鄭介銘的錯覺與偏執,正在一點一點的融化。
“多虧了這次有弓箭,老鄭被獵手撲的那檔口,弓箭射中獵手分散了它的注意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李義盟覺得鄭介銘沒有被獵手撲殺,很大的功勞在於自己。
“那主要還不是因爲‘他’手裡有槍?如果喪屍直接撲的是你,你還能活的了麼?”王嶽山聽見李義盟說武器的事兒,自己也忍不住說了起來。
“我覺得弓箭很好用啊,我現在肯定對付不了,如果多練習練習,那獵手撲向我,我應該可以把它擋下來的,甚至遠處就能射中它,這也是有可能的。”李義盟沒聽出王嶽山針對的人不是自己。
“哼!弓箭有個屁用,誰都像花家的一樣百步穿楊?普通人射十來箭也不見得能夠阻擋一隻喪屍。”王嶽山直接表達了自己心中的不滿,“沒槍的人生存機率就是得大大降低!”
“那這樣吧。”李煜見狀,覺得必須得出來穩住王嶽山,“老王,你把弓箭放下,我把我的槍給你。”
“你現在身上有傷,不宜近戰,手頭沒有武器怎麼行?”金玥擔心李煜,小聲的對他說。
“沒關係,我現在反正也打鬥不了,遇到喪屍的機會也少。何況老張不是還有一把麼?我們留在室內的人,有一把槍就足夠了。”李煜看着王嶽山,把自己的槍主動遞給王嶽山。
“那我可就拿着了?”王嶽山說着,接過了槍。
“但有一點,這個槍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隨便用。咱們的子彈基本每支槍就一個彈夾了,子彈最好用在特殊喪屍身上。”李煜說着。
“那肯定的!”王嶽山將槍別在自己身上,“普通喪屍用了也白瞎,我知道!”
“金玥,你先拿着這張弓吧。花奉,咱回頭爭取給每個人都做一把弓。”李煜對兩人說着。
金玥接過了王嶽山手中的弓箭。
“好,那大家抓緊整理東西,把週記堂他們四人冒死帶回來的物資先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