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介銘眼看着從地道里衝進來的屍羣並不多,掃射完這一羣后,數量大大減少,看來屍羣沒有能夠大量擠過狹窄的地縫爬到地道中。
那就太好了啊!數萬只如果都涌進來…別說數萬只,就是來個上百上千只,光屍體就足夠把我們全都封死在這地道了!現在只爬進來三四十隻,天助我們了!鄭介銘想着。
“走!衝出去!”大家都感到振奮。
“我打前陣!”花奉注意到王鑫蕊對喪屍展開了射擊,他有心讓王鑫蕊跟着自己走在前列練練手。
“好!如果換子彈什麼的,你們就蹲下,我們第二排頂上!”鄭介銘說着。
花奉和王鑫蕊在前開路,鄭介銘和耿直在第二排,張繡山在第三排打着手電筒照亮前方的天花板,金玥和李煜相互攙扶着在後,魏子龍獨自墊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地道。
王鑫蕊在花奉身邊,兩人並排着往前推進,她射擊還不熟練,眼看着一隻喪屍被射偏,朝她撲殺過來,花奉端起機槍,將喪屍掃死。
“抱歉!我沒射中…”
“誰都有第一次,沒事!這有我頂着呢!”花奉的回答讓王鑫蕊頗感安心。
衆人沿着朝東的岔路口一路殺過去,途中還找到了通往廢墟的路口,他們過去後發現這個出口並不安全,繼續退回地道。
前方傳來了槍聲。
那正是郭松濤在對地窖的屍羣進行掃射。
鄭介銘等人極其謹慎,擔心是未知的敵人正守在路口,卻聽見郭松濤連聲抱怨着。
“艹,實在是擋不住了,恐怕這個口要被堵死了。”
花奉小心的看了看郭松濤,他正一個人頂住走道,前方的入口處,大量的喪屍正涌下來,屍體幾乎快要將道路擋死。
“誰!?”就在郭松濤更換另一隻槍進行射擊的同時,他聽見了背後零零碎碎的腳步聲。他半蹲在地上,右手拔出手槍朝身後指去,左手依然架着機槍面向屍羣,他擔心是黑衣人一夥的餘黨。
“別開槍!我們是住在瀾玉庭的倖存者!”鄭介銘在牆後喊着,他們並沒有伸出頭來。
瀾玉庭的倖存者,那是不是和之前一撥人一夥的,我記得其中一個男人提到過,他們有同夥,看樣子這羣人都還活着。
“有槍麼?能不能射擊?”郭松濤大聲問。
鄭介銘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那是想要合作殺出一條道路。
他立刻從牆後站出來,手向上舉着槍支。
“不嫌棄的話,一起殺出一條血路?”鄭介銘問着。
郭松濤收起手槍,兩手端起機槍繼續對準前方屍羣掃射。
“前面是什麼地方?”鄭介銘問。
“通向一棟比較大的別墅,裡面好像還有別的倖存者,我打算和他們匯合來着。”郭松濤回答。
那就太巧了,一定是咱們的據點!方位也差不多!
“大夥!這條路出去就是家!咱們一起殺到家裡去!”鄭介銘大聲喊着,端起槍就往前推進。
有了其他倖存者助陣,郭松濤也有了底氣,他之前雖然一直在進行掃射,但是步步後退,不敢貿然走出地窖的大門。現在他看見這羣人每一個都有槍,終於敢往前推進。
屍體都快把前方的路給堵住了,鄭介銘和郭松濤需要踩在屍體上,彎着腰,才能穿過地道,前方的喪屍也只能爬着過來,這讓爆頭變得容易。
爲了防止地面有未死透的喪屍,鄭介銘還專門對着前方地面也進行射擊,確保沒有人會突然被詐屍的喪屍抓住腳。
繼續往前推進,前方正是地窖,黑衣女人的屍體還卡在門口,門外的景象映入衆人眼中,是大量的屍羣。
鄭介銘二話不說,掏出一顆手榴彈。
“炸開一條道?”鄭介銘徵求了郭松濤的意見。
“隨便。”
鄭介銘於是拉開保險栓,側着身將手榴彈扔出門外,隨後向後臥倒,後排的人離的遠,只需要緊靠牆邊站住即可。
手榴彈在地窖爆炸,將裡面的屍羣炸得稀爛。鄭介銘和郭松濤立刻端着槍衝出門外,對着地窖入口的樓梯處射擊,勉強收復了地窖。
————
週記堂等人在樓上似乎聽見了槍聲和爆炸聲從樓下傳來,他們之前看見炸彈炸燬了對面別墅,絕望萬分,這時候聽見樓下的聲音,又覺得希望重燃。
“他們一定是找到了地道,通過地道回來了!”週記堂和涼水不約而同的說着。
這時,鄭介銘等人已經殺向了一層,衆人組成堅固的陣線,依靠着室內狹窄的優勢,通過不計成本的掃射,步步向前推進。他們分秒必爭,哪怕稍遲一些,開槍猶豫一些,剛剛被清出的空擋就會有喪屍補上,戰鬥推進的異常艱難。
“週記堂!!常冰!!你們都還活着麼?我們回家了!!”鄭介銘大聲喊着。
“是鄭介銘的聲音!”常冰在溫室裡都聽見了鄭介銘的喊聲,她衝出房間,跑到柵欄邊。
“全都活着!”週記堂將腦袋向下湊,對着鄭介銘迴應。
用槍聲告訴他們我們還活着!
“金虎!全力對着下方的屍羣射擊!掩護他們上來。”週記堂說着,與金虎兩人將剩餘的子彈毫不猶豫的向二層射擊下去。
“把剩下的被子結成繩索!把鄭介銘他們拉上來!”週記堂大聲命令身後沒有槍,無法直接參戰的人們。
鄭介銘在走出北側走廊之前,對着飯廳投放了威力較小的進攻型手榴彈,飯廳周圍並沒有很大的窗戶,但紅色雕紋窗簾及其後的兩扇窗戶依然被震碎,淤積在飯廳的喪屍應聲倒下後,他們立刻衝向血肉之中,耿直扛着槍,對準北側已經破碎的玻璃門射擊,其他人以平行於落地窗的角度瘋狂射擊客廳內的喪屍。喪屍幾乎全是從玻璃門涌入進來的,廚房旁邊的鐵門和北側正門並無大礙,火線頂住了玻璃門,就能爭取上樓的時間。
“他們好像在三層!別耽誤!快上樓!”耿直喊着,一行人抓緊時間上樓。
魏子龍眼看着餐廳存着兩箱方便麪,二話不說扛起來。
九挺長槍盡情的揮霍子彈,鄭介銘等人已經衝上了二層,但沒有了人防守一層玻璃門,而且手榴彈在一層的投擲雖然清出了道路,但同時也還是震碎了兩扇窗戶,喪屍很快又將一層灌滿。
耿直和花奉守在樓梯口,連續不斷的射擊,其他人則一邊清理二層,一邊通過週記堂放下來的繩索艱難的向上爬。
魏子龍最先上去,他一上去,立刻就拿着槍朝下射擊,掩護其他人。
衆人一一向上,樓下還剩下鄭介銘、李煜、金玥、郭松濤四人。
王嶽山此時帶着另外一條繩索也走出了溫室,向下看着李煜。
“我這裡也有繩索!李煜,你過來拉住,我拉你上來!!”王嶽山對着李煜喊着。
你有何德何能,要來率領大家冒險?!如果你們不貿然跑到指揮大家跑到那邊別墅,怎麼可能會引發槍戰?怎麼可能會引來喪屍?怎麼會有這種當頭大難?
王嶽山眼神中閃現出一絲兇光。他早就對李煜看不順眼了,他將小樓被明秀一夥人攻陷,將自己的臉被毀容,將這次瀾玉庭被屍潮包圍,統統一股腦算在李煜頭上,他希望李煜能夠獲得一次刻骨銘心的血肉教訓,當然…死了最好!
李煜並沒有對王嶽山心存懷疑,週記堂看了王嶽山一眼,也沒有太多懷疑,他不認爲王嶽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郭松濤先拉着繩索向上,鄭介銘和金玥還在二層,對着樓梯繼續射擊,花奉等人則在高處掩護衆人。
李煜緊緊的抱住繩索,王嶽山和李軒兩人不遺餘力的拉繩子。
這時,郭松濤已經爬了上來,輪到金玥繼續向上,只剩下鄭介銘殿後了。
眼看着李煜就要爬上樓,繩索卻從中突然斷掉!
李煜重又摔下二層,他的傷腿先觸地,大喊一聲,再也站不起來。
“李煜!”金玥在上方見狀,毫不猶豫的越過欄杆,跳了下去。
她心裡什麼也沒想,她只覺得,如果李煜要死,我就跟他一起赴死。
鄭介銘也衝了過去,試圖將李煜扶起來。
就在衆人將注意力轉移的一瞬間,射擊的火力稍稍減弱,喪屍立刻就衝破了子彈的防線,從兩側樓梯向三人堆積過來。
三人再也沒有時間從這裡爬上三層,鄭介銘只能一把背起李煜,繞開樓梯,朝屍羣壓力相對較小的南側房間奔去!
“別下來!我們守在臥室!等屍潮退了再說!”鄭介銘大聲喊着,生怕再有人像金玥一樣冒險跳下來。
週記堂扭頭,看着王嶽山。
“不是我的問題!我和李軒都沒鬆手!這繩子也不是我編織的,是秦琴和冷雨涵弄得!”王嶽山無辜的說着。
“不是你,你着什麼急?”週記堂扔下槍,走向王嶽山,彎腰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你玩兒陰的是不是?!”週記堂揪起王嶽山的領口,將他向後重重的朝地面上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