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這些,還要請來女藝人,教其梳頭勻臉,點腮畫眉,學人前三步風流俏腳步兒,拖着水袖,怎麼着行動坐立,皆有美人圖九分樣色。
待到十四五歲,又教她薰香澡牝、枕上風情,買上一疊春宮圖兒,如意君傳,淫詞浪曲,背地裡學習各種魅惑人心的嬌態,讓人慾罷不能。
這樣出來的花魁,多爲達官貴人所喜,出價也是水漲船高,一夜下來,少說也得萬錢。
可這種女子,盡數學了討好男子的技巧,又頗得房事之密,讓人慾罷不能,那些男子,怎麼可能一夜就滿足了?
再有些高尚情操的男子,見此奇女子樣樣精通,又弄的自己飄飄欲仙,便動了廝守的心思,或是散盡家財,或是坑蒙拐騙,皆沒有個好下場。
所以,黃賭毒,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正當三人躊躇時,一個女子笑盈盈的走上前來,挽住張謙的胳膊:“張公子,又來玩啊。”
“啊,帶帶帶……”
“帶朋友是吧。”
對於這個冤大頭,聽香閣接客的老鴇自然熟知,她輕扯張謙衣袖,往後看去,頓時兩個寒酸模樣的人落入她的眼中,讓她爲之一怔。
“這……是您朋友?”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沈躍與樊帆,尤其是樊帆,胸口的罈子前還貼了一張喜慶的大紅紙,上面寫着大大的“酒”字。
哪有人逛青樓,自帶酒水的?
“啊,正是。”
張謙聲音不由弱了幾分,他已經感覺到有些丟人了。
老鴇搖着宮扇,香風撲面而來,她見多識廣,再加上張謙家裡是許都有名的商家,自是不缺錢的,今日怕是帶兩個未經事的小兄弟來嚐嚐鮮。
她輕笑道:“那還給您安排到地字丙號房?”
這聽香閣,分爲四樓,天地玄黃,天地二樓又分爲甲乙丙丁等十個房間,地字房主要接納有財的主,天字房則是有權又有錢的主。
每層對應的消費層級也不同,據說最頂層的天字房,曾有人一夜之間花掉三十萬錢!
張謙點頭道:“正好。”
老鴇笑眯眯的搖着宮扇,領着三人前往三樓地字房,邊走邊解釋道:“想必您已聽到風聲,我們這孫靈澤姑娘,今晚在聽香閣出售自己新紅,這價格呀,卻是免費,要求則是能答上其所有問題。”
“這是何故?”
“靈澤姑娘覺得,若是能找到一位才行品德兼備的男子共度良宵,此生也無憾了,至於銀錢,乃身外之物。”
三人踏着樓梯,來到三樓,一時間鶯鶯燕燕擦身而過,紅粉撲鼻,讓人流連忘返。
“要不是鄙人還是個處男,鄙人就獎勵自己一下!”
沈躍摸着下巴:“有錢人會玩,自古以來就是這樣啊。”
樊帆跟在後面憨笑道:“兄弟,你別說,這三樓的女子,確實比一樓的女子好很多啊。”
“那是,錢花哪裡哪裡好啊。”
“兄弟,我可跟你說啊,你現在年紀還小,做不得那破身之事,這男子精元極爲重要,況且子衿……”
沈躍一頭黑線,擺擺手打斷他:“你別說了,我都知道。”
前方帶路老鴇吃吃的笑着,安排三人落座,蔥指有意無意間劃過沈躍的脖頸,弄的沈躍面紅耳赤。
“三位公子,可需要介紹姑娘過來吃酒?”
她笑意盈盈,絲毫不應沈躍樊帆的打扮而看輕他們,畢竟有個冤大頭在一旁給錢,她也不擔心收不到錢。
“我們是來看靈澤姑娘的,其他的就算了吧。”
沈躍忽覺身上燥熱,便推開她,徑直走向窗戶,打開窗,一股涼風襲來,方覺體內燥熱壓制下去。
“那好呀,有什麼需要及時叫我們哦。”
老鴇搖着宮扇,無比風騷的扭着豐臀離開。
今晚來這裡的,十有八九就是衝着靈澤姑娘,可那麼多的男人,見了靈澤姑娘的身姿,免不了身體燥熱,屆時找人敗火,這生意就不怕做不出去。
這靈澤姑娘,則是民間叫孫尚香的別名,據那王乾所說,她使得好武藝,頗爲火辣,想必出身自是不凡。
即便她不是孫尚香,沈躍一行人出門推銷一下酒水,又有何妨?
一炷香後,一陣歡呼聲從外面傳來,張謙連忙開門觀看。
樓上走廊盡數是人,都趴在欄杆上看向聽香閣中心的舞臺。
舞臺上兩條大紅色的綢帶飄然落下,無聲的砸在舞臺上。
全場一片寂靜,隨即鐘聲響起,跌浪起伏間,一縷琴聲夾雜其中。
擡頭看去,一蒙面女子,身着大紅色吉服,單手撫琴,順着綢帶飄然落下。
“靈靈靈……澤,姑娘!”
張謙結結巴巴,指着舞臺中間的女子,嚥下口水:“太太太太……”
“太美了。”
沈躍白了他一眼,接過話茬:“這女人是跑到青樓招親,也不知道是瘋了還是魔怔了。”
此舉跟樊帆抱着酒水入青樓有異曲同工之妙。
靈澤姑娘露在外面的柳眉輕蹙,隨即釋然,她眼波流轉,看向三樓的沈躍,隨即收回目光。
“靈澤姑娘,我們愛你!”
“靈澤姑娘,選我選我!”
……
場面頓時泛起一陣大家都懂得的浪笑,笑聲混做一團,過了許久,靈澤姑娘才虛壓一下,示意衆人安靜。
她緩緩揭開面紗,一張俏臉映入眼簾。
桃花眼,柳葉眉,瓊鼻,櫻桃口,一顰一笑都勾人心魄。
所有男人都驚呆了,這顏值,恐怕只有這聽香閣的頭牌才能媲美吧?
“諸位!”
接待沈躍等人的老鴇忽然上臺,擋住了靈澤姑娘,她宮扇輕搖,笑眯眯的說道:“今日是靈澤姑娘擇良人的日子,能答上靈澤姑娘所出三題者,便可與靈澤姑娘共度良宵。”
“什麼題?”
下面已經有人迫不及待了,若不是青樓小廝死守舞臺,怕是這舞臺早就被人擠爆了。
老鴇輕笑一聲:“第一題,詩!”
“詩題則是美人,今日在場者,若是能寫詩者,皆可參賽,優勝者進入下一輪。”
她話音剛落,三樓就有人喜不自禁。
“哦吼吼吼吼,我說啥來着,凡是女人,都喜歡寫詩好的,看我這準備如何啊?”
沈躍一聽聲音耳熟,擡頭看去,對面欄杆上趴着王乾一行人,擠眉弄眼。